《火影前传之宇智波葵的战国日志》拾欢哒哒

37、送嫁与隐忧

　　送嫁的队伍如同一条沉默而沉重的巨蟒，缓缓驶离了宇智波族地那高耸的围墙和压抑的氛围。一旦离开族地的范围，踏入相对开阔的原野与山林之间，那种被刻意营造的、虚伪的仪式感便迅速消散，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弥漫在整个队伍每一个成员身上的、近乎实质的凝重与肃穆。
　　完全没有寻常嫁娶时应有的哪怕一丝一毫的欢快气氛。没有音乐，没有笑语，甚至连交谈都极少。护卫在队伍前后左右的二十名宇智波精锐忍者，是斑亲自从族中挑选出的好手，他们个个神情紧绷，眼神如同最警惕的猎鹰，锐利地扫视着道路两旁任何可能藏匿危险的角落——摇曳的树丛、凸起的岩石、甚至是不起眼的土坑。他们的手从未远离过腰间的忍具包和背后的刀柄，查克拉在体内缓缓流动，处于随时可以爆发战斗的临战状态。他们深知此次任务的重要性，不仅仅是一次护送，更关乎宇智波一族未来的战略走向，不容有失。除了马车的轱辘生，几乎听不见任何其他的声音。他们步履尽可能的沉稳，试图让马车保持平稳，但火之国边境的道路大多崎岖不平，依旧让马车不可避免地微微晃动，每一次晃动都牵动着护卫们敏感的神经。
　　轿内，宇智波葵正襟危坐，背脊挺得笔直，仿佛这样才能支撑起那身华丽嫁衣和沉重头饰带来的千钧重压。层叠的洁白丝绸和精致刺绣，此刻感觉不到丝毫美丽，只像是一道道华丽而冰冷的枷锁，紧紧束缚着她的身体，也压抑着她本就困难的呼吸。头上那顶镶嵌着美玉和珍珠的冠饰，压得她纤细的脖颈酸疼不已，但她依旧强迫自己保持着最标准的仪态，这是她作为宇智波“公主”最后所能维持的、微不足道的尊严。宽大的袖摆之下，她那双冰凉的手紧紧交握在一起，指甲几乎要嵌入手心，试图用这一点点微弱的痛楚来对抗内心汹涌的不安和绝望。
　　透过轿帘偶尔被风吹起的一丝缝隙，她贪婪地望着外面不断向后掠去的熟悉景象——郁郁葱葱的森林在初秋的风中微微泛黄，林间偶尔闪过小鹿惊慌的身影；清澈的河流如同蜿蜒的玉带，在阳光下闪烁着粼粼波光；远方起伏的山峦轮廓，是她从小看到大的风景。这些都是她生长于斯的、火之国的土地的气息和模样，是如此的真实而亲切。然而，这一切都在随着车轮的前行而不断后退，变得模糊，她知道，它们终将在不久的将来，变成记忆中逐渐褪色的、遥远的背景板。
　　未来会怎样？那个名叫夜月艾的、只存在于情报卷轴描述中的男人，究竟会如何对待她这个来自敌国、带着政治目的而来的妻子？夜月一族的族地，真的如同传闻中所说，终年雷声轰鸣，气候恶劣吗？在那里，举目无亲，语言和文化可能都存在隔阂，她能否获得一丝一毫的喘息空间？还是会在无尽的孤独、陌生甚至可能存在的敌意中，像一朵失去土壤的花，慢慢地、无声无息地枯萎凋零？
　　无数个没有答案的问题，如同盘旋的乌鸦，在她混乱的脑海中嘶鸣，带来一阵阵冰冷的绝望和巨大的不安，几乎要将她吞噬。心脏像是被一只冰冷的手紧紧攥住，每一次跳动都带着沉重的痛楚。
　　她下意识地、用极其轻微的动作，摸了摸贴身收藏在嫁衣内层那个坚硬的卷轴——斑哥哥最后塞给她的那份“保障”。指尖感受到那特殊材质的微凉触感和其上隐隐流动的强大查克拉，她的心中才仿佛注入了一丝微弱的暖意和勇气。至少……她并非是完全手无寸铁、任人宰割的。哥哥还在以他的方式，试图保护她。这个念头，成了她在这片绝望海洋中唯一能抓住的浮木。
　　队伍行进的速度被有意控制着，并不快。一是为了保证马车的平稳，避免引起不必要的注意；二则是出于最高级别的安全考虑。领队的宇智波上忍宇智波信玄，是一位经验极其丰富的老牌忍者，性格沉稳多疑。他并未因为离开了族地范围而有丝毫松懈，反而更加警惕。他派出了多达四名身手敏捷的斥候，两人一组，交替在前方一里左右以及队伍两侧的密林中侦查探路，任何一点风吹草动都必须立刻回报，确保大队人马的安全万无一失。
　　然而，即便是再周密的计划和再谨慎的态度，在这战乱纷飞、危机四伏的忍界，也难保绝对的安全。真正的危险，往往来自于那些无法预料、甚至无法察觉的阴影之中。
　　就在送嫁队伍后方约三里处，另一支规模更小、但行动更为隐秘迅捷的宇智波小队，正如同幽灵般悄无声息地潜行跟踪着。这支小队仅有五人，由斑的绝对心腹，以追踪和暗杀技艺闻名的宇智波哲也带领，成员个个都是擅长隐匿、反侦察和一击必杀的好手。这是斑瞒着长老团，动用自己的私人力量秘密派出的第二道保险，是隐藏在明面护送队伍之后的“影子”。他们的任务是在暗中保护，如非遇到大队无法应对的极端情况，绝不允许暴露自身的存在。
　　哲也的目光如同鹰隼，始终紧紧锁定着前方大队扬起的细微尘土和隐约可闻的车马声，他的眉头却不由自主地微微锁起。作为一名在生死线上徘徊了无数次、对危险有着野兽般直觉的精英忍者，他从离开族地开始，心头就始终萦绕着一丝难以言喻的不对劲感。这种感觉很微妙，仿佛有看不见的眼睛，在更远的、更隐蔽的暗处，如同观察猎物般，冷冷地窥视着这支送嫁队伍。但他多次命令队员以最细致的方式扩大侦查范围，反复探查周围的环境，结果却都是一无所获，没有任何可疑的发现。
　　这种异常的“平静”，反而让他心中的警报声越来越响。他压低声音，通过特殊的手势和极低的气音对身旁的队员们下令：“全体再提高一级警惕。情况有些不对，太安静了……我总觉得，有什么东西藏在后面。”
　　这种对于暴风雨前极致宁静的担忧，并非哲也独有。前方大队的领导者宇智波信玄，同样有着类似的、基于丰富经验而产生的强烈预感。他所选择的这条路线，已经是多次推演后认为相对安全、且能较快抵达边境的路径，但也绝非什么绝对隐秘的通道。千手一族与宇智波争斗百年，双方知根知底，对方绝无可能对宇智波如此大规模、且意义非凡的行动毫无察觉。
　　那么，问题来了。千手的人为什么至今没有任何动静？是他们真的没有发现？这可能性微乎其微。那么，他们是在等待更好的时机？还是在某个他们尚未察觉的地方，已经布下了致命的陷阱，正张网以待？
　　信玄的目光锐利地扫过道路两侧逐渐开始收拢、变得越发陡峭高耸的灰褐色山壁。根据地图显示，队伍即将进入一段名为“幽谷之径”的险要路段。这里的地形是典型的“一线天”，道路狭窄，两侧峭壁如刀削斧劈，上方岩石嶙峋，是兵法上最忌讳的、也最适合埋伏的绝佳地点。
　　他的心脏不由自主地沉了下去。不能再犹豫了。
　　“全员最高戒备！收缩阵型！保护花轿！加速通过前方峡谷！”信玄当机立断，用蕴含查克拉的声音低沉而急促地下达了命令，确保每一位护卫都能清晰听到。
　　命令一下，所有护卫忍者的神经瞬间绷紧到了极致！铿锵之声轻微响起，苦无、太刀纷纷出鞘或被紧握在手！整个队伍的阵型立刻向内收缩，形成一个更加紧密的防御圈，将华丽的花轿死死护在正中心！轿夫们也感受到了气氛的骤变，努力加快脚步，队伍的整体速度明显提升，车轮碾过路面的声音变得急促起来。
　　轿内的葵，即使隔着一层轿帘，也清晰地感受到了外面气氛的陡然变化！脚步声变得杂乱而急促，空气中弥漫开一种冰冷的、属于忍者们高度紧张时散发出的查克拉波动，压抑得让人窒息。她的心一下子猛地提到了嗓子眼，几乎要跳出胸腔，双手下意识地死死抓紧了华美的衣襟，指节因为用力而泛白。
　　难道……哥哥和哲也大人的担忧是真的？平静的路途即将结束，真正的意外……真的要发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