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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7、第五十七章 胡言乱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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旋即他笑得更加狂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少女朝着空气继续怒道喊道:“有本事你出来啊!每次都躲着不敢出来,不过是虚张声势!!”
男人笑道:“我说了,待你想通了,想要和我一起掌控这个世界。到那时,我便会出现。”
“做你的美梦去吧!我才不陪你玩这种无聊的游戏!什么掌控世界,你觉还没睡醒吧!”
“哈哈哈哈!你会的,我们才是一类人。没事,你终会选择我,除了我他们都想要你的命!到时候你会发现,你和我才是一类人!哈哈哈哈哈……”
男人狂傲的笑声与鬼祟尖锐的叫声回荡在耳边,带着周围的场景一同转了起来,嘈杂混乱。
下一刻便陡然失重,仿若一脚踩空、跌入谷底。
昭昭惊醒睁开眼,瞳孔震颤,后背发凉,心有余悸。
今早温当家来她房中问她:“为何明明能手刃恶祟却叫她把那些祟丢下無骨海?”
竟让她又梦起了褚宁歌那七年里的一些事。
呵,她如今剑都没了,谈何手刃?
不过那个男人什么意思,什么叫他们都想要她的命?
他们是谁?
昭昭晃晃脑袋。
她可真是睡糊涂了,竟开始相信那个疯子的话。呵呵,那些神神叨叨的话,哪里值得相信?
白大夫耳朵微微偏向这边,询问关心道:“昭昭姑娘是惊梦了?惊梦大多与身体的五脏六腑有关,可需要在下为你把把脉?”
昭昭觉得应听大夫的,不能讳疾忌医。
伸出手腕,“有劳了。”
却突然从旁伸出一只手截住了那只雪白的腕子,冰冷的掌心直接贴上肌肤,整条手臂都好像激起一片鸡皮疙瘩。
漓渊:“不巧,我也略通岐黄之术。公主,就不要劳烦外人了。”
“小姐?”
车外传来一声。
阿青并不知道车内情况,他只是看到前面有个驿站,便想着向车里人询问一番。
走前温当家威胁了阿青许多,不然不管他跑到哪里她都会找到他并且吃了他。其中就有不要想着逃跑,还有在外不要暴露公主身份。
所以思来想去,还是叫小姐最合适。
昭昭听到声音试图挣脱了一下手腕,对方却全然没有要松手的意思,她只好就着这样的姿势朝外头问了一句:“怎么了?”
“小姐,我看前面有家驿站,这天也要黑了,要不要停下来留宿一夜?”
昭昭看着牢牢禁锢手腕的那只大掌:“行,那便留宿一夜。”
……
夜风将窗台那盆绿植吹得摇晃,屋内烛光闪烁。放下窗户,将那簌簌夜风隔绝在外,烛火也不再晃动,屋内霎时仅剩下轻缓的脚步声。
昭昭望着简单布置的屋内百无聊赖。
自从她魂穿到了褚宁歌身上,除了最开始呆在星卷楼的平安时光,之后自从遇到还是莫离魔尊身份的漓渊开始,期间便是再也没有消停过。
这一下子安静下来,她倒有点不习惯了,隐隐总觉得会发生些什么。
漓渊也不知去了哪里?方才下了车后便不见他的踪影。她想他干嘛,人家又是魔尊又是仙尊的,想必忙得很。
无所事事的她忽然想到什么,将桌上的包袱打开,想看看里头都有啥?
她自己哪有什么包袱,不过温当家今日一大早进她房间,十分热情地说要帮她收拾,里头都是温当家装进去的,具体有什么她也不知道。
伸手进入翻了翻。
她记得,好像见温当家放了几本书进去……
“咦?这不是舜漪姐姐的酒壶吗?怎么会在这里?”
昭昭取出压在几本书上的小酒壶,随手搁在桌上,接着抽出底下的几本书,随意翻开一本。
眼珠移动,却看了一眼后“啪”地匆忙合上,不敢相信她方才看到了什么!
左右看了一下周围,确定无人。
再慢慢打开,那个谨慎小心的姿态,不像是在翻开一本普通的书,而像是正在打开一个藏着未知宝藏的锦盒。
两颊渐渐升起红霞。
昭昭简直大为震撼!
她也不是没有看过带有插画的话本,可像这话本中如此坦荡纯朴且姿态万千的插画,这简直太、太……而且这这这上面的动作,真的是人可以做得出来的吗?!
昭昭抬手扇了两下,想给自己已经烫得要烧起来的脸降温,可看着房中的床榻、窗台、还有她现在正坐着的桌椅,脑中方才看过的插画连环画般翻过,只感觉越扇越热。
脑热头晕的她感觉有些口干舌燥,顺手拿过手边的酒壶,打开猛喝一口冰凉的液体。
这味道?
接着又喝了一口。
又一口……
银红的裙摆与乌亮的青丝铺了满床,一条胳膊自床边垂下,红袖掀起,露出白如凝脂的小臂。不知何缘故红晕的小脸上,双目轻阖,檀口微张,吐出温热的呼吸,安宁美好,似是睡着了。大概有些燥热,那条垂着的手臂抬起扯了扯领口,露出乳白色细带一角。
漓渊进来后见到的便是这么一个旖旎的画面。
房门从背后带上,地上拉出黑长的人影,离床上之人越来越近。
睡梦中的昭昭隐隐感觉有一道目光缠在身上,秀气的眉头蹙了蹙,缓缓撩动眼皮。
谁知刚完全睁开眼,便直接对上那双幽深暗眸,那一瞬间好似被囚牢中的野兽紧紧盯上,心脏当下一颤。
再一看,依旧是原来的那对含情凤眸。
她眨眨眼,撑手起身,睡得有些松散的领口顺势向一侧下滑,肩头的乌丝顺着紧致线条的肩颈钻入衣下若隐若现的缝隙中。
昭昭歪仰着脑袋看着几步之遥的红衣男子。
“你是谁啊?”
带着娇哼的浅浅鼻音。
有些不对劲,又有些似曾相识。
漓渊眼眸一转,扫了眼地上那个他从舜漪那里收缴来后随手放在哪里、而今却不知道为何出现在此的酒壶,壶口打开躺在地面却滴不出一滴酒,显然已经空了。再看向她泛着水光的唇瓣。
瞬间明了。
忽然,昭昭像是终于想起,指着站在面前的人道:
“我知道你是谁了?你是……阿漓?”
继而又面露得意,
“嘿嘿没想到吧!我都听到你昨夜说的那些话了,你说我、还有‘阿漓’这个名,都属于你的。你是阿漓,但我不是,不是!我也不属于你。”
听着少女有些胡言乱语,漓渊依旧抓到重点,沉下嗓音:
“那你属于谁?”
“我属于……”
背在身后拇指与食中二指来回摩挲,等着少女的回答,似有些焦躁不安。
眸光流动间,少女发出轻笑:
“属于我自己呀笨蛋!”
摩挲的手指顿住。
“我知道,你喜欢褚宁歌,可我不是啊,我是昭昭,我好怕你知道我占据了你喜欢的人身体你会杀了我……可我也不是故意的,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你能原谅我吗?”
少女坐着的身子怯怯往床榻里挪去,脑袋低了下来,却又时不时地偷偷抬起看一眼,观察着对方的表情。
漓渊面无表情,眸色暗沉,看不出外露情绪的脸此时让人琢磨不透他的态度。
“你不说话,是……在生气吗?”
少女不知何时改为跪着的姿态,爬到了床榻边,身子微微前倾,从下往上小心看着他。自带的幽甜香气积蓄在因她的动作微微敞开的领口处,仿佛轻轻一撩,那香味便会喷涌而出。
“嗯。”
“我在生气,你打算怎么办?”
漓渊依旧不动,只是静静看着她。
“那我,”昭昭低眸思考一瞬,旋即抬眸,“哄哄你?”
“嗯?怎么哄。”
昭昭摇摇头,“我不知道,想不到。”
漓渊视线看向一处,“那我帮你想,可好?”
“好!”昭昭点头,看起来很是乖巧顺从。
漓渊知道,这不过是此时短暂的表象。毕竟四岁时就敢让他带她出宫,十五岁又去無骨海呆了七年,骨子里只怕是硬气叛逆的很。
但这送上来的,岂有不要的道理?
“那不如,”一直岿然不动的身形徐徐抬步向前,“把这给我可好?”
盈盈一握的腰上覆上来一掌,冰凉得没有温度,昭昭身子控制不住一抖。
低头看去时,腰上的“昭”字玉佩已经取下,静躺在那只手指修长的大掌中,显得脆弱不堪,仿佛手指拢起的瞬间,便会化为齑粉。
“可以吗?”漓渊再次问道。
昭昭没想到一个玉佩便可哄好他,“啊,可、可,可以。”
话音刚出的刹那,漓渊便拿着那枚玉佩离开房内。
房门再次阖上的瞬间,昭昭隐隐松下一口气。黑亮的眼珠子乱转,哪里还有方才朦胧的样子。
看样子应该是糊弄过去了……
她从床上起身,伸手拿起地上的空酒壶,看向窗台的那盆植物,土壤湿润,似是刚浇过。
又拢了拢微微敞开的领口,抽出枕下的话本子随手摊在床头。翻开的那页上插画小人坐在床榻上,衣衫半褪,惹人遐想。
無骨海那一遭后,昭昭自然清楚‘她’与漓渊关系并非他所说的“剑友”那么简单,他如今缠着她无非就是她是褚宁歌,可倘若不是了,他也没有缠着她的必要了。她既想坦白,又担心漓渊知道后将她如那祟一样挫骨扬灰,魂飞魄散。恰好,温当家给的话本让她心生一计。
事情也果真如她所料,漓渊知道真相后便当即离开。
昭昭以“大”字形躺在床上,闭目想:
他不会再回来了吧。
不过,漓渊要那枚玉佩做什么?若是没记错,那玉佩是国师给的,他与国师之间莫非有什么她不知道的?
“这是什么?”
头顶陡然响起尾音上勾的男声。
空气安静一瞬,紧接着昭昭有些不可置信地睁开眼,瞠目看着去而复返的漓渊,他手中拿着一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