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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无字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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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阿牛不解的目光中,沧璃决定先救下狐狸。
一个变数,一个沧璃直觉告诉自己需要抓住的变数。
她带着阿牛和狐狸来到了海岸边的龙洞中,她这一次决定带上这个龟甲。
这个龙洞外观上并没有任何特别之处,唯一特别的,就是里面有一个不知来历的神秘龟甲。果不其然,当她背上龟甲之后,带着狐狸走在洞外,也能肉眼看见狐狸的伤口在逐渐愈合。
狐狸被这一顿操作弄的摸不着头脑,窝在阿牛的怀里用湿漉漉的眼神看着他们。
沧璃不想多做解释,也没有时间解释。直觉告诉她,有关神明的一切都不能言说。
他们很快就回到了村庄,此时已是正午时分,距离祭典开始还有不到三个时辰。
沧璃先让阿牛去召集村民,告诉村民崇婶要求他们要重新出海捕捞,以求作为祭品的鲜鱼更为丰富。
沧璃发现之前的献祭仪式中,每一个木偶人都按照固定位置站好,同时能够看到祭坛和每一个木偶人之间都有一丝银线牵连在一起,仿佛是在吸收木偶人的灵气,并且在沧璃失去意识之前,木偶人也随着仪式的结束失去了行动能力,全部倒下。
这说明,全村的木偶人都是组成仪式的一部分。沧璃不知道阿牛能否劝说村民们成功出海,她在赌现在的假崇婶不知道沧璃的计划暂且没有控制木偶人的行动,也在赌阿牛的领导能力。
时间紧迫,沧璃决定赌一把,因为她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她用布条将狐狸绑在自己胸前,又将龟甲反扣背在了身后,最后还在外面罩了件外衣,鼓鼓囊囊的一阵套搞完,沧璃身形变大了两圈不止。
在狐狸惊讶的目光里,沧璃忽然感觉的脑海中传来一道慢吞吞的女声:
“龟可以问一下,你把龟的壳反扣在背上,是因为害怕龟收了你吗…”
沧璃震惊了,在脑海中用意识对话道:“你怎么能在我脑海里说话?”
“你和龟这般亲密接触,进行意识连接也不困难…”原本有些尴尬的话,被她慢吞吞一说,甚至感觉有些憨憨的,让人不由放下了戒心。
正是这样,沧璃才突然警觉,她为了防备一个能够连接所谓神明的邪物,居然将另一个来历不明的物品就这么背在了背上!
龟甲似乎感受到了沧璃的怀疑,慢吞吞地说:“你和龟做了这么多次的交易,应该感受到龟的诚意。你交我换,龟最是公平,龟从不谋财害命。”
“龟是想告诉你,这里有龟想要的东西,而这个东西,你正好十分不需要。你将龟带到沧浪村的禁地,你会找到一切的答案…”
“对了,不用把龟的壳反扣,龟不会收了你…”
沧璃磨牙:你说的很及时,我衣服都扣上了你知道说话了。她并不打算重新再来一遍,她不想让这个狐狸觉得她更奇怪了。
于是她低下头:“狐妖大人,你我相遇即是缘。这里的结界困住了你也困住了我。我俩都有同一个目标,我现在带你去寻找破开阵眼的线索,只希望到时你能助我一臂之力。”
沧璃自顾自说着,也没有指望他能回答,因为上一次在龙洞里面,想让他开口还费了些口舌。
但是这一次他出乎意料的爽快:“好”
沧璃抿了抿唇。
而此时在赤琰的眼中,这个女孩有种莫名的熟悉感。她在他最绝望的那一刻救起了他,他强撑着自己,保持着警惕,又在她这一番话面前溃不成军。
他找不出什么证据佐证,身心俱疲的他不由自主地想要相信。这也许会将他推入万劫不复,可信任这种东西有时候更依赖直觉,让他无可置疑。
沧浪村的禁地崇婶没有告诉任何一个人,但沧璃不止一次看到她消失在村后的一个坟茔后面。
这是一个不大的土包,前面竖着一个无字碑。石碑不知是什么材质,莹润细腻,上面无一丝瑕疵,也没有刻任何文字和图案。
沧璃抚摸这无言的墓碑,确信这里祭奠的是她的母亲。
赤琰:“这里有聚灵阵的痕迹,很有可能是阵眼所在。”
沧璃点点头。这里种满了花,周围也没有一丝破绽。崇婶不知用什么方法从这里消失。
突然福至心灵,沧璃将荷包里的那枚鳞片拿了出来,将它贴在了墓碑上。
很快面前便出现了一个气旋,赤琰开口:“是传送阵法,通过气旋可以到达另一个地方。小心”
沧璃毫不犹豫地迈入气旋,眨眼的瞬间便到达了一个昏暗的地道。
地道里摆放着一些夜明珠照明,沧璃眼尖的发现其中有一个灯座上少了一颗珠子。
“老实说,你是不是用这里的夜明珠跟我换了鳞片?你这个小偷!”沧璃用意识敲敲龟壳。
“老实人的事怎么能叫偷…龟不是那种不讲公德的,只有无主之物龟才能随意取用…”
沧璃无语。
穿过幽长的甬道,终于豁然开朗。
眼前是一个方形墓室,置一空棺于其中。四周全部布满了装的满满当当的多宝阁,金光闪闪,宝物众多,让人眼花缭乱。
“…你想要的就是些?”
“当然不是,龟看不上那些俗物,龟要的是那木偶人身上的气。”
沧璃赫然发现了龙纹大鼎旁熬制汤药的“崇婶”。
罪过,我才是真正的俗人,竟看宝物看直了眼。沧璃在心里道了声过。
“崇婶”黑洞洞的眼睛直直地看向闯入墓室的沧璃,咧开僵直的嘴角冲着她嚇嚇地笑着。
紧接着,“崇婶”丢下汤勺,屈指成抓,直冲沧璃面门而来!
沧璃快速闪身躲开,伏地扫腿,试图用后背的龟甲,抵挡她的紧接第二次攻击。
怀中的狐狸也在“崇婶”发动攻击的一瞬间,闪身一跳,忍下一身的伤痛,迅速变大,霎时,狐狸周身红光暴涨,现出九尾。接着,飞身一扑,将“崇婶”按倒在地。
木偶人僵硬的脸上竟露出一丝玩味,化掌为刃,轻而易举地就将狐狸捅了个对穿。
木偶人从地上爬了起来,居高临下地看着倒在血泊中的狐狸:“九尾,你竟在天火中活了下来…”
狐狸目眦欲裂。
木偶人甩了甩手上的血迹,望向沧璃:“你呢?心急的孩子,吾为你定下的死期,还未到来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