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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校中生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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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学日后正式进入课程,一日后的众学生再怎么不甘愿,也只能老老实实接受暑假已逝,他们又要渡过那乏味无趣的课程,将书中知识与老师们的教诲全部一字不差吸收。
晴空万里无云,骄阳似火辉映无穷苍空,云彩飘飘稀薄,挡不住那肆意挥洒的灼烧炎光。
晨辉透出树影,泪痕似的斑驳碎光零零碎碎隔着玻璃落入靠窗桌边。
教室内的教授恪守职责在讲台上大吐口沫,将台下学生们状态各异,有点心无旁骛全心听课,笔记写好写满、有点一手撑头,百般无聊、更甚者直接打嗑睡起来。
哈诺娃是认真听课的那一档,奈何此节课是她此生最痛恨也是最无力应对的数学,哪怕歇尽全力思考也无能为力,顶多半知半解。
而作为优等生的摩罗则一心二用,一边装作专心倾听,一边选举手中直笔打发自己。
这些他早就会了,他是很想直接翘课,但又碍于要给老师面子。
撇了一下奋笔疾书的哈诺娃,观她面露难色,如临大敌的死死瞪着其中一道题目。
“不会吗?”“呃,对,我不会。”纵使其他才能方面混的算是风生水起,出类拔萃,但天无完人,哈诺娃最棘手的科目莫属数学。
数学是她的一生之敌,因为不会就是真的不会。
“要我教你吗?”“如果可以的话,拜托了。”仿佛茫茫大海中的浮木,哈诺娃觉得自己似乎看见了普天下众生的救星。
摩罗不厌其烦替哈诺娃梳理解题逻辑,循序渐进指导。
效果出奇不错。
“谢谢你,摩罗学长!还好有你在,要不然我要和那一题拼个你死我活了。”课后逢中午,用餐阶段哈诺娃与摩罗并肩走,并连声感谢摩罗彼时出手搭救之恩。
还是那句话,她这辈子和数学过不去,数学是她此生最大的敌人。
“你不擅长数学吗,还有那些不太了解。”哈诺娃那劫后余生的神情让摩罗颇为发笑,该说不愧是直来直往的性格吗,心情全写在脸上。
哈诺娃微微蹙眉,摸摸下巴:“数学、化学、物理,理科都不太行。”
文科术科之类她还能应付过去,唯独理科和她完全合不来。
偏偏她又和其他人不同年纪,没办法过问,只能千方百计想办法及格。
“那之后有什么不会和我说吧,再不然我趁你在我家那边照顾斐尔时,帮妳补习。”出于好心,摩罗提议替哈诺娃补习。
倘若只看昨天的表现的话,哈诺娃确实尽善尽美,什么都会一手,不过今日所见所闻,让他明白了哈诺娃再怎么能干,也有缺陷之处。
其实这样挺可爱的,摩罗如是想,这倒让他觉得哈诺娃亲切许多。
“欸,可以吗?”“我有空的时候都会去当家教老师,教人还是能的。”自食其力,自力更生,摩罗在与吴大师冷战的那些年,都有在外头打工。
他不想老是承蒙他人恩惠,没有实际所作所为,提早熟悉职场环境也算是对未来的参考。
“那就先谢谢摩罗学长啦,我终于不必担心会不及格了。”闻言,哈诺娃喜出望外,眼神闪闪亮亮,满脸笑容藏不住。
一直以来她都没有时间花费在这方面,毕竟光是照顾妹妹、帮母亲的店铺、去吴大师家当保姆就足够让她忙到不行。
“妳居然有不会的,让我挺惊讶的,看妳昨天都表现挺好的。”“没那么夸张啦,我又不是天才,那些东西也是我慢慢学来的。”哈诺娃不好意思搔头,但这夸奖还是很受用。
至少摩罗一度幻视哈诺娃后面翘起狗尾巴,疯狂摇晃。
简直直率过头了,他默默打量着。
不过这也是为何仅仅认识两天,便觉得她亲切好相处的原因吧,没有多余的心思,永远都是热情奔放,有话直说的率真姿态。
甚至,比她还要更单纯活泼点。
“喔,对了,摩罗学长,我今天会接我妹妹去吴大师家那边,和拉斐尔一起照顾,希望这不会打扰你。”“没事,你妹妹多大。”摩罗好奇哈诺娃的妹妹年龄起来。
到底是什么年纪的孩子,能让哈诺娃三不五时收拾烂摊子?
“二年级,和斐尔一样。”哈诺娃的两个双胞胎妹妹都与吴大师家的拉斐尔一个年级一个班。
但比起乖巧听话的拉斐尔,她家的那两个淘气鬼成天瞎□□搞,上天入地,顽皮捣蛋。
她们的奇思妙想和各种鬼点子,十足让她费神费力,以至于她不求她们的成绩,只求她们稍稍安分一点,不要老是让她接老师电话诉苦。
“和拉斐尔一样吗,那还真是辛苦妳了。”虽然还没见过面,但听闻其他人的三言两语,摩罗大致能想像到哈诺娃,是怎么在家庭与学校中夹缝生存,一己之力带两孩。
光是用想的都觉得辛苦,只能说她也不容易。
“唔,没什么啦,咱们快点去和劳埃德他们吃饭吧。”哈诺娃扬起灿笑,与摩罗继续向着食堂走去,迅速带过自己家里状况。
摩罗隐约察觉到,但没有戳破。
他还是很看气氛的,大不了他私下找吴大师问问详情,没必要闹得不愉快。
认识时间不长,但摩罗却觉得和哈诺娃相处起来很放松,自然没有压力,那抹似有似无的感觉也令他看哈诺娃格外顺眼。
他并不讨厌与她闲聊,身为长子长女的责任让他们有了共同话题,何况对方又是之前负责照顾妹妹的人,接下来相处时间还很多,不必要弄僵。
但,真的只是这样吗?
确定不是从她的身上发觉过往之人的残影吗?
不,一夜沉思冥想后,摩罗意识到自己不是因为在哈诺娃身上寻觅相似处,而是更深层的理由,潜藏在灵魂中的共鸣。
“怎么了吗,摩罗学长?”“无妨,当我放空吧。”摩罗收回目光。
再怎么钻研角尖也寻不得正解,这或许是那种穷尽一生也找不到答案的人生哲学吧。
午饭时间内,哈诺娃与劳埃德等人聊的甚是痛快,谈天说地,顺便抱怨数学课。
不过正所谓树大必有枯枝,人多必有白痴,总有些人喜欢挑和谐时光找碴。
在妮雅正侃侃而谈表示她的机车涂装、寇表示他买到了最近超热的专辑时,一伙啦啦队提着彩球而来,来势汹汹。
“呦,这不是之前父亲老是攻打忍者城的劳缺德吗?”可能是之前结下梁子,这群啦啦队即使到了加满都金盆洗手,也不放过他们。
其他学生还是一样置之不理。
劳埃德不打算起正面冲突,装作视若无睹与其他人继续聊天,但领头人却直接一脚踩上来。
“喂,我说你太不把我们放在眼里吧。”啦啦队队长是个男的,他几乎是对着劳埃德沸沸嚷嚷,眼看就要动手拎起劳埃德的衣领。
其他啦啦队见劳埃德不作为也纷纷上前,结果反倒被摩罗一个踢击踹飞。
心怀不满,摩罗微微皱眉,咬牙切齿:“我说你们这群不看状况的家伙们,未免太放肆了吧?”
让一群小屁孩在面前欺压自己名义上的堂弟让人不快,他再怎么和劳埃德有点纷争,也没有狠心到能让这些家伙们肆意妄为,明目张胆欺凌。
其他人还想挣扎一下,但摩罗却轻而易举把他们踹倒,按在地上摩擦。
对付门外汉完全不费一分一毫的力气,这种水准的人在台他看来还是洗洗睡比较痛快,省得丑态百出,出尽洋相。
摩罗还想顺势继续教训那个带头的男的,但他却和其他人同时愣了一下。
早在他准备动手前,领头的人已然被哈诺娃单枪匹马,压制在地动弹不得,头朝地是基本,四肢方面可谓五花大绑,动弹不得。
“喂喂,谁他妈给你们勇气在老娘面前欺负我的朋友了?”纵然平时总是好声好气,待人温和,可哈诺娃也不是没有底线。
朋友即是她的领域,凡是纳入领域者她都将尽全力去捍卫,无论是安全或是名声。
气焰熏天,张狂却一股浩然正气坦荡荡,炯炯眼神如炬目光如剑瞪着下方之人发慌发乱,至少冷汗直流,如履薄冰逃不了。
领头之人还想反抗,拼命挣扎:“妳这家伙放开我!!”
“哈,谁允许你回话了。”见状,哈诺娃直直给下方之人来了个轻微的磕头撞地,赤红双眸来势汹汹,杀气溢出,“要说话可以啊,看着我的拳头说一次,不怕死的话!”
都说好人怕坏人,坏人怕疯子,哈诺娃当属平时不发飙,勃然大怒时势不可挡,谁来都被压一头的存在,狠起来男人都望尘莫及,逃之夭夭。
这会儿下面的人彻底怂了,他举手投降:“我错了我错了,大家我错了,放过我!”
“那还不给我滚蛋,下次信不信我拿吉他砸你。”哈诺娃一脚踹走领头之人,以他为首的人们纷纷落荒而逃,拔腿狂奔。
普通人士对上习武之人还是逊色不少。
其他人看得目瞪口呆,哑口无言。
纵然明白哈诺娃性格刚烈不屈,有种与凯类似的义气相挺,火爆的一面,可或许是平常哈诺娃实在是活泼亲切,率真单纯,以至于今日再见又百感交集。
“该说不愧是凯的堂姐吗,一个性子的火爆啊。”寇忽地吸了一口气,光看哈诺娃的动作,他都替下面的人觉得疼。
“喂,你说谁火爆啊。”凯对寇的发言表达斥责,他这叫性子直裂火辣,才不是暴躁易怒。
“算了吧,老哥,你的脾气比哈诺娃差很多,人家那只是偶尔发飙。”妮雅忍不住吐槽自己的哥哥,作为从小玩到大的堂姐妹,她对哈诺娃的性格十分了解。
杰只是战战兢兢,略为紧张:“我们上一次看见哈诺娃生气是什么时候来者?”
“是上一次他们来找碴,那一次哈诺娃直接把对方拖到角落暴揍。”赞还清楚记得哈诺娃动起手来,多么俐落且毫不拖泥带水。
说打就打,二话不说,今天算是给足面子了。
其他人窃窃私语,而首次目睹的摩罗对哈诺娃的印象又一次刷新。
温婉和善是真的,但也并非毫无脾气,那徜徉恣肆,怒目圆睁的姿态无疑给了他极大的冲击。
原来她也有这一面啊,摩罗感叹着。
若不是今日一事,他或许还真以为哈诺娃总是温温柔柔,一点怒言都没有,今天的事件让他认识了不一样的她,并非单单模凌两可,而是贴近真实的全部。
迅速收拾刚刚的火冒三丈,大发雷霆的失态模样,哈诺娃快速转过身。
“哎呀,抱歉,收拾他们有点耗时间。”若无其事,哈诺娃神色自若地笑着,一切似乎只是脑内幻想不存在般,脸上再无怒意。
一瞬便消失无影,笑容再度绽放。
“哈诺娃她一直都是这样吗?”方次的画面印象深刻,摩罗侧头询问一旁的劳埃德。
“是的,哈诺娃从以前就是这样,她几乎每次都会冲出来保护我。”千言万语也曾回荡于脑中挥之不去,劳埃德淡笑着,“无论是从前,还是现在,一直都是。”
他隐约能从哈诺娃那赤红如焰火的眼眸望见那璀璨生辉的信念和正义,无从动摇,坚若磐石,即使是风平浪静的时候,也持续熠熠生辉,大放异彩。
低落的时候有她、开心的时候有她,心中的鼓动还在升温;悲伤的时候有她、无助的时候也有她,她始终在他身旁,给予他信心和关爱。
“听起来你这小子一直被她关照啊……。”“是这样没错啦,哈哈。”劳埃德略为不好意思的笑着,被人知道自己作为男性,一直被女性保护,有点难以为情。
摩罗只是淡然的随口一提:“罢了,下次再有人欺负你给我说出来,不准隐瞒。”
关系不好是真的,淡他不会放任那些该死的家伙们为所欲为。
他会让那些虎视眈眈的人们好好知晓,谁在罩这家伙。
劳埃德有点感动:“谢谢你,摩罗,我知道了。”
和其他人继续闲聊下去,午餐时间又一次神不知鬼不觉自己流逝过去。
下午在课程还要持续,他们必须会各自的班级了。
“呜呜呜,为什么我偏偏不是和你们一个年纪啊啊!我也和你们一个班!”离情依依,不过哈诺娃这夸张的演技怕不是,让人误会有什么生离死别。
哈诺娃紧紧抱住劳埃德,后者因为亲密接触有点尴尬,但又有些享受。
“咳咳,妳是不是忘了我和妳同班了?”摩罗对哈诺娃这话颇有一点意见,怎么她这句话搞的他不存在,不重要?
等等,我在意这个做什么?
摩罗顿时觉得有哪里说不上来的怪异感。
“对耶,摩罗学长和我一个班,咱都忘了。”哈诺娃又一次恢复过来,松了一口气似的。
摩罗欲言又止。
挣扎后,摩罗只是给了哈诺娃一个小小的敲头:“给我好好记得。”
一股莫名的感觉盘踞在心,从无从下手,无以言表。
是觉得有趣吗?变得对她在意起来?
这个问题大概目前还是未解之谜,正如为何他会觉得哈诺娃格外亲切似的,熟悉却又陌生。
非与昔日逝者重叠,而是更加深层的原因。
源自幼时的古老梦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