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清意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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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墨宸给自己订了两份外卖。
外卖员把餐盒递给他时，好奇地看了一眼门内：“哥们，一个人吃这么多？”
“不是一个人。”顾墨宸接过袋子，砰地关上了门，将外卖员错愕的表情隔绝。
他把餐盒在餐桌上摆好，两份。然后，他在空着的那一侧放好碗筷，甚至贴心地将一次性筷子掰开，磨平了上面的毛刺，就像他无数次为宋清意做的那样。
“今天这家红烧肉看起来不错，你尝尝。”他对着空位说话，然后夹起一块肉放进那个空碗里。
屋子里只有他一个人的声音在回荡。
他扒拉了两口自己碗里的饭，食不知味。目光却始终落在对面，仿佛在等待谁的点评。
吃完饭，他端着两个空碗走进厨房，拧开水龙头。水流哗哗作响，他盯着并排放在洗碗池里的两只碗，动作慢了下来。
看，我们在一起生活。他在心里对那个不存在的人说。碗是两只，筷子是两双，椅子……也有两把。
他走到客厅，拿起遥控器打开电视，调到了宋清意以前常看的纪录片频道。然后，他抱着一个抱枕，在双人沙发的一侧缩了起来，把另一侧空着。
纪录片里在讲宇宙星辰，解说员的声音低沉平和。顾墨宸看着屏幕，眼神却没有焦点。
“清意，”他忽然对着身侧的空气开口，声音很轻，带着点小心翼翼的试探，“你还记不记得，大学那次我们偷溜进天文台……”
他自顾自地说了下去，描绘着那晚的星光，和宋清意被月光照得格外柔和的侧脸。
说着说着，他会突然停下来，侧耳倾听，仿佛在等待一个清冷的回应。
当然，没有任何回应。
只有电视里纪录片的声音，和他自己越来越重的呼吸声。
这种绝对的、被世界抛弃的寂静，比任何可怕的画面都更能摧毁一个人的神经。
他猛地站起身，在客厅里来回踱步，最后，他冲回房间，翻出了那本古老的、记录着禁忌仪式的手札，还有那个银色铃铛。
他抱着这两样东西回到客厅，把它们郑重地放在沙发空着的那一侧。
“你看，”他指着它们，语气带着一种病态的执着，“证据都在这里。你不是幻觉。”
“他们忘了，我没忘。”
他拿起那个铃铛，轻轻地，一下一下地摇着。
“叮铃……叮铃……”
清脆的铃声在空荡的公寓里响起，像在呼唤一个永远不会再出现的灵魂。
“你会回来的，对吧？”他对着空气，喃喃自语，“你只是……只是生我的气了，躲起来了。”
他蜷缩在沙发上，把铃铛紧紧捂在胸口，像是抓住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
窗外，是这个遗忘了他爱人的、正常运转的世界。
窗内，是他独自坚守的、关于“宋清意”的记忆孤岛。
( 第十二章完 )
作者有话说
第12章 清意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