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但我记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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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机在这时响起，是他妈打来的。
“宸宸啊，出院怎么不说一声！晚上想吃什么？妈给你做，好好补补。”
顾墨宸喉咙发干，他试探着，用尽量随意的语气问：“妈，记得宋清意吗？我那个合租的……”
“谁？”电话那头的声音充满疑惑，“你哪个同事？没听你提过啊。行了别管别人了，想吃什么？”
听筒从手中滑落，砸在地板上。
他不信邪，又拨通了一个好朋友的电话，旁敲侧击。
“宋清意？没印象啊。你撞坏脑子出现幻觉了吧？要不要再回医院检查一下？”
每一个电话，都是同样的结果。
顾墨宸坐在地上，背靠着冰冷的墙壁，忽然低低地笑了起来。
笑着笑着，眼泪就毫无预兆地滚了下来。
原来这就是“存在被抹除”。
不是死亡，是比死亡更残忍的……从未存在。
他摇摇晃晃地站起来，走到客厅的餐桌前。桌子上，还放着昨天宋清意给他倒水用的那个杯子，旁边却只有一个孤零零的椅子。
他看着那片虚无，仿佛能看到那个清瘦的身影正坐在那里，安静地看着书。
顾墨宸对着那片空气，扯出一个扭曲的笑容，用沙哑的声音，一字一顿地说：
“看、看、吧，”他模仿着梦里宋清意最后消散时的口型，眼里是疯狂和绝望交织的光，
“他、们、都、把、你、忘、了。”
“但、我、记、得。”
他抬起手，轻轻晃动了那只银色的铃铛。
“叮铃——”
清脆的响声在寂静的、被世界遗弃的公寓里，空洞地回响。
( 第十一章完 )
作者有话说
第11章 但我记得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