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书后，摆烂师尊她卷赢了》曹必胜

10、第10章 灵痕难藏

　　寒潭边，死寂无声。

　　霁渊那一声刻意加重的“锤炼之功”，如同投入平静湖面的石子，在洛云蓁（云蓁）的心湖中激起惊涛骇浪。

　　他知道了？他察觉到什么了？

　　不，不可能！她伪装得那么好，每次都是恶语相向，系统也在强行矫正！

　　强烈的恐慌和被看穿的心虚瞬间攫住了她，几乎要冲破那层冰冷的伪装。系统惩戒带来的神魂刺痛似乎又开始隐隐发作，警告她保持人设。

　　绝不能露馅！

　　洛云蓁（云蓁）强行压下所有情绪，眼底冰寒更甚，甚至刻意染上了一丝被冒犯的薄怒。她下颌微抬，用一种极尽轻蔑的目光将霁渊从头到脚扫视一遍，仿佛在评估一件劣质品。

　　“锤炼？”她冷嗤一声，声音里淬着冰渣，“你也配？不过是臭虫般的命硬，踩不死罢了。突破个小小筑基中期，便敢在本座面前聒噪？”

　　她的话语刻薄如刀，努力将他的突破归咎于“命硬”和侥幸，将自己完全摘出去，维持着那份居高临下的厌恶。

　　然而，霁渊只是静静地看着她，那双深邃的眼眸里没有了往日的隐忍或恐惧，也没有被辱骂后的愤怒，反而是一种近乎平静的、洞悉一切的探究。

　　这种沉默的注视，比任何质疑都更让洛云蓁（云蓁）头皮发麻。她感觉自己像是在演一出独角戏，而唯一的观众早已看穿了所有拙劣的伪装。

　　她恼羞成怒，试图用更强的威压让他低头：“看来寒潭三月还是太短，没让你学会规矩！”

　　说着，她袖袍微动，一股冰冷的灵压便要朝着霁渊压去——并非真要伤他，只是想逼他像过去那样屈服、退缩，结束这令人不安的对视。

　　但就在她灵力微动的刹那，异变陡生！

　　或许是方才情绪波动过于剧烈，或许是系统惩戒后神魂尚未完全稳固，又或许是连日来“心念所致”的暗中操作耗神太过……那缕一直潜藏在她灵力最深处、属于“洛云蓁”本我意识的、极其微弱的现代灵魂气息，竟随着她调动灵力的动作，不受控制地逸散出了一丝！

　　这气息与她平日里冰冷纯粹的云蓁灵力截然不同，带着一种难以言喻的违和感，一丝极细微的、与此方世界格格不入的跳脱与……温暖？

　　虽然只是昙花一现，瞬间就被她庞大的冰寒灵力所淹没、同化，但——

　　一直死死盯着她的霁渊，瞳孔骤然收缩！

　　他如今已是筑基中期，灵觉远比之前敏锐数倍！加之他日夜吸收的、那来自沉水乌金中可能掺杂了她情绪碎片的能量，对她灵力的感知早已超出常人！

　　他清晰地捕捉到了那一闪而逝的、极其诡异的灵力波动！那绝不是他熟悉的、冰冷无情的云蓁仙尊该有的气息！

　　那是什么？！

　　师尊的灵力…为何会有一瞬间变得…完全不同？

　　联想到之前种种不合常理的“赏赐”、那精准的灵力护持、还有昨日那仿佛共鸣般的灵魂痛楚……

　　一个荒谬绝伦、却又能完美解释所有矛盾的猜想，如同惊雷般劈开他脑海中的重重迷雾！

　　难道…眼前的师尊，并非原来的师尊？！

　　夺舍？伪装？还是……别的什么？

　　霁渊的心脏狂跳起来，血液仿佛在瞬间沸腾！他猛地抬起头，目光如炬，不再是试探，而是带着一种近乎疯狂的求证欲，直直射向洛云蓁（云蓁）！

　　洛云蓁（云蓁）被他这骤然锐利、仿佛能洞穿灵魂的目光看得浑身一僵，刚刚聚起的威压瞬间溃散。她心中警铃大作，暗道不好！

　　他发现了！他一定发现了那丝异常！

　　怎么办？否认？镇压？还是……

　　巨大的恐慌让她几乎窒息，系统冰冷的警告声在脑中尖锐响起，神魂刺痛再次袭来！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那被系统强化的、属于原主的本能再次救了她。极致的恐惧反而激发了极致的冷漠和暴戾！

　　不能慌！越是如此，越要强硬！绝不能让他继续探究下去！

　　洛云蓁（云蓁）脸色瞬间沉得能滴出水，眼中杀意迸现，不再是装模作样的威胁，而是真正染上了一丝被触及逆鳞般的森寒：

　　“你那是什么眼神？！”她声音陡然拔高，尖锐刺耳，“看来是本座太过仁慈，让你忘了自己的身份！”

　　她猛地抬手，指尖冰蓝色灵光汇聚，一股远比之前恐怖数倍的寒意骤然锁定霁渊！这一次，是真正带着惩戒意味的攻击！

　　“跪好！”

　　冰冷的威压如同山岳般轰然压下，伴随着那凛冽的杀意，瞬间将霁渊笼罩！

　　霁渊闷哼一声，筑基中期的修为在这元婴期的威压面前根本不够看，膝盖一软，险些真的跪倒在地。但他眼底的疯狂探究之色并未消退，反而在那巨大的压力下燃烧得更加炽烈！

　　他死死咬着牙，运转全身灵力抗衡着那可怕的威压，脊背依旧挺直，目光毫不退缩地迎上她那充满杀意的眼睛，试图从那冰封的假面下，找出哪怕一丝一毫的破绽！

　　她越是这样激烈地反应，越是证明……他的猜测，很可能触及了真相！

　　两人在潭边再次陷入僵持，一个杀意凛然全力施压，一个咬牙硬扛死不相让。气氛紧绷得如同拉满的弓弦，一触即断！

　　就在这时——

　　“师尊息怒！”

　　一道焦急的声音由远及近，只见一名内门弟子匆匆赶来，见到眼前剑拔弩张的一幕，吓得脸色发白，连忙跪地禀报：

　　“启禀师尊，掌门真人有令，传所有长老及亲传弟子即刻前往主殿议事，事关…事关周边村落疑似魔物作乱之事！”

　　突如其来的消息打破了现场致命的僵局。

　　洛云蓁（云蓁）眉头紧蹙，强行压下翻涌的杀意和恐慌。掌门传令，她不得不去。

　　她冷冷地瞥了一眼仍在硬扛的霁渊，缓缓收起威压，声音恢复了冰冷的平静，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命令：

　　“滚回你的弟子房思过！没有本座命令，不准踏出一步！待本座回来，再与你算账！”

　　说完，她不再看他，袖袍一拂，化作一道流光，径直朝着主殿方向而去，背影依旧孤高冷绝，仿佛方才那瞬间的失态从未发生。

　　霁渊站在原地，周身压力骤消。他望着她消失的方向，缓缓抬手，擦去唇角因强行抗衡威压而溢出的一丝血迹，眼底却燃烧着前所未有的灼热光芒。

　　师尊…

　　你究竟是谁？

　　那转瞬即逝的诡异灵力…那与传闻中截然不同的行为…

　　还有…魔物作乱？

　　他眼底光芒闪烁，一个念头悄然生根。

　　或许…他该亲自去查看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