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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第 10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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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疗房的门被纪迟深关上，将潭羽骞的咳嗽声杜绝在内，走廊的白光惨白刺眼，照在金属壁上反射出来，看着让人头晕目眩，难受至极。
“老纪，你觉得他的话可信吗？”肖驰并排走在他的侧身，对着他的脸问。
纪迟深脚步依旧未停，军装下摆随着步伐划出一道凛厉的弧度，“如果是真的，那他知道的肯定不止这些。”
肖驰压低声音，目光警惕扫过走廊的各个角落，“靠！不会有人盯着他吧？”
“查，看他到底隐瞒了什么。看看他最近三个月的通讯记录和行踪轨迹。”
肖驰只管点点头。
不一会功夫，二人并行走到纪迟深的办公室里头，一人一把椅子面对面坐着。
“你不会真的相信他说的话吧？”
“我没有相信。”
“那你还让我查？不怕我什么都查不到吗？”他撇了撇嘴，貌似在对这种不知道能不能有结果的事情表示抗议。
“据我所知，厄里斯实验室的保密级别跟军方一致，属于SSS级。林教授不会无缘无故告诉一个实习生。”纪迟深像是想到什么，指尖无意转动着左手无名指的戒指。
“他不会是厄里斯实验室内部人员吧？”
“不能，厄里斯实验室是在八年前彻底剿灭了，他那个年纪，门槛都碰不着。”
肖驰将眼珠子转了转，“那你当年是为什么参与剿灭。”
“我父亲的命令。”纪迟深的脸色越发黑，他最不喜欢提起他的父亲。
“啧，算了算了那个老登的事我也不想知道。”肖驰可没少见过纪迟深父亲的脸色，跟易感期时候的纪迟深一样，臭的一批，让人完全没有靠近的欲望。
“去吃饭不？这下子刚好到饭点了。”肖驰盯了下电脑右下角，显示已经十二点多了。
“下午还有什么安排？”
“暂时没有进度。”
“那我回家。”
肖驰不可置信瞪大眼睛盯着他，“怎么？这可不像你啊。”
“少废话。有事再联系我。”他一把推开肖驰靠近他的那张贱兮兮的脸。
纪迟深开着黑色越野车到公馆门前，雪已经化了不少，剩下的积雪也只是薄薄一层，气温也明显比昨天晚上稍微高了一点，也只是一点。
他拉开大门，里面只有管家和阿姨在。
“少爷，您回来了？”管家有些难以相信，他居然会在大中午看到纪迟深破天荒回家，以往不是凌晨就是早上才有机会看到他来回进出的影子，他甚至以为自己在做梦，放在身后的手用力掐了自己的大腚，痛，这不是梦。
“嗯，今天没什么事，提前回来了。”纪迟深的目光不经意望了眼厨房，“没做饭吗？”
“少爷，我不知道您回来，所以也没有吩咐下人做饭。”
“平常也是这样？中午不做饭？”他有些疑惑，就算是不在家，那他的Omega不应该也要吃饭吗？
“哎，夏先生从来不吃午饭。”管家摇了摇头。“他不吃阿姨做的饭，所以他一般都是晚上自己做饭，等您回来……”
“等您回来。”这个四个字听得纪迟深身体有些麻木，为什么要等他回来，明明他基本上不回来，为什么不吃阿姨的饭，为什么不吃饭……
“嗯，我知道了。”他点了下头，目光又往二楼的阶梯方向望去。
“那我让阿姨做午饭。”
“可以。”他说完便往公馆二楼的方向径直方向缓步前进。
军靴轻轻踩在地板上，平日铿锵有力的步伐如今也静得悄悄，像是不确定那个Omega有没有醒。
公馆二楼的主卧里，夏希尔正对着光屏看着，屏幕面前悬浮着代码文件，突然，他像是意识到什么，火速把面前的内容叉掉，随手拿起了床头的书。
几乎是同时，他刚好把书打开，卧室门也刚好打开，迎面而入的人影居然是纪迟深。
还好他的反应快。
“先生？”早上起来到现在他几乎没有说过话，开口的第一句问候让他稍微有些小破音，但只有他自己注意到了，纪迟深毫无波澜。
“嗯。”纪迟深余光对了他一眼。
“您怎么回来了，这个时候您不应该在军部里吗……”他的声音又兴奋又紧张，但纪迟深依旧没有听出点什么不一样。
“今天没什么事，其他回来休息。”
“哦。”看似一个字，实际上夏希尔内心快激动死了。
“你怎么不吃午餐，听说……你从来不吃。”他这才正面对着面前的Omega，提出疑问。
夏希尔也没想到他会问这种问题，“先生，我没有吃午餐的习惯。”
纪迟深无意坐在床头旁的梳妆台上，透过镜子看着夏希尔，“早餐也不吃吗？”
夏希尔这才意识到自己还穿着昨晚的睡衣，整个人正趴在床上面对着梳妆台的方向，镜子里能全程看到他单薄衣领下雪白的皮肤。
“先生，我……也没有吃早餐的习惯。”他用双手撑着柔软的床褥，双腿盘旋在一起，身体微微像前顷，耳朵后面也红了一块。
“你……发情了？”他看着面前的梳妆台，柜子开了一小格缝隙，望眼看过去可以清晰发现里面被用完的抑制剂空针管。
“没……没有。”夏希尔觉得难为情，但耳朵后面的淡粉隐瞒不了纪迟深。
但他没有说破。
“没有就好，抑制剂不够跟管家说。”
夏希尔眼里透过一丝失望，他半晌也没有开口说一个字，像是被纪迟深无情的一面伤到了，表面看似完好如初，实际已经遍体鳞伤。
但这不妨碍他喜欢纪迟深。
纪迟深神情一顿，像是不知道哪句话说错了，面前的人也没有再应他，他第一次感觉到空气被清晰地冰冻着。
“你……在看什么？”他回过头看着夏希尔面前的那被书。
“看小说。”夏希尔将书里的内容转向他的Alpha，衣领口也不自觉朝着纪迟深露出了一大块。
“嗯。知道了。”纪迟深没看到里面的字，只看到了那片雪白的肌肤在他面前晃荡着。
二人得谈话犹如人机一般，一问一答，又怕尴尬又不会说话，要说他们像配偶，不如说他们刚像……不熟的陌生人？
最终还是夏希尔率先打破沉寂，他仰着头看着他，淡紫色的眼眸妄想着对上那双好看的深蓝色瞳孔。
“先生，您身上好像有血味。”
纪迟深在医疗房时看邱霖时，接触了不少血腥味，但连他自己都没有感觉到，面前的Omega却清楚地闻到。“你的感官灵敏度很高。”他微微下垂着头，像是对夏希尔的答案表示确定。
“嘿嘿，先生是夸我吗？”
纪迟深愣了一下，自己只是随口说说，“没有。只是说你，很有气味这方面的天赋。”
“这样吗，我还以为先生夸我，是我误会了……”夏希尔的眼皮垂下，就连翘着的那几根带着睡衣的发丝也踏了下去。
“没……没有。”纪迟深没想到Omega会这么想，他几乎没有主动开口夸过人。
他的蓝色瞳孔终于落在夏希尔稚嫩的脸上，“你多大了？”声音里带着连自己都没察觉到的柔和。
“二十二岁！”夏希尔抬起头，紫色眼眸又重新泛起光彩，“比先生小六岁呢。”
纪迟深听到数字的一瞬间，道德和思想正在遭受一种莫名的绑架，“这么小？”
一个疑问从他的脑海里弹出，原来结婚晚就能老牛吃嫩草吗。
他清咳了两声：“书好看吗？”像是无意间转移话题，缓解他自己的尴尬。
“就随便看看……先生您是要休息吗？”他突然将书收起，准备从床上下来，想给纪迟深腾个位。
床褥还残留着他刚爬起来的余温和痕迹，耳尖泛起的红晕此时越发明显，他真想骂自己一句：“夏希尔你能不能有点出息！”
“你继续看吧，”他转身走项链里面的衣帽间，“我就是进来换件衣服。”
衣帽间的门刚关上，一下子将内外隔成两个不同的世界。一半冷漠平淡一半悸动不安。
夏希尔抱着那本小说，手指无意识来来回回翻着那几页，他的注意力全部在那扇门的背后。
衣帽间传出衣料摩擦的细微声，夏希尔不由自主屏住呼吸，他想象着纪迟深脱下军装的样子，修长有力的双手解开纽扣，露出解释胸膛的样子……让他忍不住咽了一口。
“咳……”夏希尔被自己的想象力吓到了，连忙用双手捂着红润的脸颊，这也太羞耻了吧……他怎么可以这样意淫自己的Alpha。
就在他惊慌失措之时，衣帽间的门发出“吱呀”的声响。纪迟深换了一身居家服，深绿色的棉上衣领口微展，隐约可见锁骨的轮廓。
夏希尔连忙坐直身，假装盯着书，余光却忍不住多瞄几眼。怎么变成老色鬼了，他从来没有过这样，但如果对方是纪迟深，那不用解释了。
“什么时候看完书？”纪迟深走到床前，居高临下看着那个重新卧回床的Omega。
“还有十来分钟。”夏希尔小说回答，可心脏却砰砰跳个不停，拜托，夏希尔，你就这点出息吗！
纪迟深瞄了一眼他手里的页数，目光又落回他的脸庞，那双晶莹剔透的紫色眼眸此时正因为紧张而微微颤抖着。
“你……”纪迟深刚想开口，肚子却不争气地叫了一声，很长一声，他是按时吃午饭党，超过时间就会像此时此刻，拉出长长的警鸣。
对。
咕——
空气时间凝固。
纪迟深装做没听见像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一样，他沉默了几秒，转身走向门口：“看完下楼吃饭。”
“啊？”夏希尔愣了一秒，他还停留在那个“咕——”上
“我说，”他回过头，“下楼吃饭，我饿了。”
夏希尔惊讶眨了眨眼睛，突然绽放出一个灿烂的笑容：“好！”
他手忙脚乱地合上小说，光着脚跳下床，跑向门口，还差点被自己过长的睡裤绊倒。纪迟深下意识伸手扶住他的肩膀，两人距离骤然拉近。
夏希尔闻到了Alpha身上淡淡的花香气息，混合着一丝若有若无的血腥味，不过比刚进来的时候，淡了不少，好闻多了。他的睫毛轻轻颤抖，紫色的眼眸里映出纪迟深深邃的轮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