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海蚀:天命九壤》海边的快乐果

9、秘境展巫术

　　清晨的薄雾还未散尽，青峰宗的山门前就聚集了三十多名外门弟子。姜夜站在人群末尾，望着前方那道散发着微光的秘境入口，指尖不自觉地摩挲着腰间的青铜残片——这是他进入青峰宗的第三十天，也是第一次参与宗门组织的秘境探索任务。

　　“都安静些！”负责带队的吴长老站在秘境入口前，手里握着一枚青铜令牌，声音带着灵力，清晰地传到每个人耳中，“此次探索的‘迷雾秘境’是低阶秘境，里面虽有灵草、妖兽内丹等资源，却也暗藏凶险，尤其是秘境深处的‘迷雾沼泽’，不仅会吞噬灵力，还会引动修士的心魔，你们切记不可擅自深入，午时之前必须返回入口集合，违者按门规处置！”

　　话音刚落，吴长老将青铜令牌插入秘境入口旁的凹槽，“嗡”的一声轻响，入口处的微光变得更加浓郁，形成一道半透明的光门。“进去吧，注意安全。”

　　外门弟子们陆续走进光门，姜夜也跟着迈步。穿过光门的瞬间，一股潮湿的气息扑面而来，眼前的景象瞬间变换——不再是青峰宗的青石路，而是一片茂密的森林，树木高耸入云，枝叶交错，阳光只能透过缝隙洒下零星的光点，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灵草香气。

　　“姜夜，我们一起走？”一个熟悉的声音传来，姜夜回头一看，是和他同住一间竹屋的林小天。林小天是个十五六岁的少年，性格开朗，修为在炼气三层，这半个月来，两人相处得还算融洽。

　　姜夜点了点头，他本就打算独自行动，不过有林小天在身边，倒也能减少一些不必要的麻烦。“好，不过别走太远，先在周边找找灵草，安全第一。”

　　林小天笑着应道：“我也是这么想的，我听说秘境里的‘凝气草’很常见，要是能找到几株，说不定能突破到炼气四层。”

　　两人并肩走进森林，沿着林间的小路慢慢前行。姜夜一边走，一边留意着周围的环境——森林里的灵气比外界浓郁不少，路边偶尔能看到几株常见的灵草，如“青叶草”“止血花”等，他随手采摘下来，放进腰间的布袋里。

　　林小天的眼睛则盯着树上，时不时能发现几只栖息在枝叶间的低阶妖兽，如“灵羽鸟”“赤纹蛇”等。他会小心翼翼地靠近，用长剑斩杀妖兽，取下内丹，脸上满是兴奋：“姜夜，你看，这颗灵羽鸟的内丹，能换不少贡献点呢！”

　　姜夜笑了笑，没有说话。他的注意力更多地放在了体内的灵力和血脉之力上——进入秘境后，他能明显感觉到，体内的共工血脉似乎被这里的灵气惊动了，微微躁动起来，丹田处的灵力也运转得更快了些。他尝试着按照之前摸索的方法，用灵力包裹着血脉之力，缓慢地引导着，虽然依旧会引发胸口的灼痛，却比之前顺畅了一些。

　　“姜夜，你看那边！”林小天突然指着前方不远处的一片空地，声音里带着惊喜。姜夜顺着他指的方向看去，只见空地上长着几株半人高的灵草，叶片呈淡青色，顶端开着小小的白色花朵，正是他们要找的凝气草，而且足足有五株，比寻常地方见到的数量多了不少。

　　“这么多凝气草！”林小天快步跑过去，刚要伸手采摘，就听到身后传来一阵嚣张的声音：“住手！这凝气草是我们先发现的，你们两个外门弟子也敢抢？”

　　姜夜和林小天同时回头，只见三个穿着内门弟子服饰的修士走了过来，为首的是一个身材高大的青年，脸上带着倨傲的神色，正是之前在青竹院外欺负过姜夜的李虎，他身边的两个修士，也是内门弟子，修为都在炼气四层，比林小天高出一截。

　　林小天的脸色瞬间变得苍白，下意识地后退了一步，小声对姜夜说：“是李虎，他是内门弟子里出了名的蛮横，我们还是算了吧。”

　　姜夜皱了皱眉，他知道李虎不好惹，可这五株凝气草对他来说很重要——不仅能用来提升修为，还能尝试用灵草的灵气中和血脉之力的躁动。他看向李虎，语气平静：“秘境里的资源，先到先得，我们先发现这凝气草，自然该归我们。”

　　“先到先得？”李虎冷笑一声，上前一步，伸手推了姜夜一把，“你算什么东西，也敢跟我谈规矩？在这秘境里，我说的话就是规矩！识相的赶紧滚，否则别怪我不客气！”

　　姜夜被推得一个踉跄，怀里的布袋掉在地上，里面的灵草散落出来。林小天连忙上前扶起他，小声劝道：“姜夜，别跟他们争了，我们再找其他地方就是了。”

　　李虎看到地上的灵草，眼睛一亮，弯腰捡起布袋，打开一看，里面除了青叶草、止血花，还有几颗低阶妖兽内丹，他脸上露出贪婪的神色：“没想到你们还找到不少好东西，正好，这些东西也归我了。”

　　“你太过分了！”林小天气得脸色通红，却不敢上前——他知道自己不是李虎的对手，贸然动手只会吃亏。

　　姜夜的眼神冷了下来，他看着李虎，一字一句地说道：“把布袋还给我，否则，你会后悔的。”

　　“后悔？”李虎像是听到了什么笑话，哈哈大笑起来，“我李虎在青峰宗这么久，还从没听过有人敢跟我说这话！既然你不知好歹，那我就给你点教训，让你知道内门弟子和外门弟子的差距！”

　　说着，李虎抽出腰间的长剑，剑身泛着淡淡的灵光，显然是一件下品法器。他挥剑朝着姜夜刺来，动作不算快，却带着一股凌厉的气息——显然是修炼过青峰宗的基础剑法《青锋诀》。

　　林小天吓得惊呼一声，想要上前阻拦，却被李虎身边的两个内门弟子拦住了：“别多管闲事，否则连你一起收拾！”

　　姜夜站在原地，没有躲闪。他知道，现在不能退缩——若是这次退让了，以后在青峰宗只会被李虎更加肆无忌惮地欺负，甚至可能暴露自己的身份。他深吸一口气，心神沉入体内，没有动用灵力，而是悄悄运转起巫部的秘术，指尖凝聚出一道微弱的黑色符文——这是老巫祭教他的“破灵咒”，虽不能伤人，却能短暂地扰乱法器的灵力。

　　就在李虎的长剑即将刺到他胸口时，姜夜猛地抬手，指尖的黑色符文悄无声息地贴在剑身上。李虎只觉手腕一麻，长剑上的灵光瞬间黯淡下来，握剑的手也失去了力气，长剑“当啷”一声掉在地上。

　　“怎么回事？”李虎惊愕地看着自己的手，又看了看地上的长剑，脸上满是疑惑——他明明掌控着灵力，却突然失去了对长剑的控制，这还是第一次遇到这种情况。

　　姜夜趁机上前，捡起地上的布袋，又捡起李虎的长剑，扔还给了他：“现在，可以让我们走了吗？”

　　李虎接过长剑，脸色变得阴沉起来。他盯着姜夜，眼神里满是怀疑：“你刚才用了什么邪术？为什么我的长剑会失去灵力？”

　　“邪术？”姜夜挑眉，“我只是运气好，碰巧扰乱了你的灵力而已，算不上邪术。倒是你，身为内门弟子，抢夺外门弟子的资源，还动手伤人，这就是青峰宗的门规吗？”

　　李虎被问得哑口无言，他身边的两个内门弟子也有些心虚——他们虽然蛮横，却也知道宗门禁止内门弟子欺压外门弟子，只是平时没人敢反抗，才让他们越来越肆无忌惮。

　　“你别胡说八道！”李虎强词夺理，“明明是你们先抢我们的凝气草，我们才动手的！再说，你刚才用的肯定是邪术，否则怎么会扰乱我的灵力？我要去告诉吴长老，让他处置你！”

　　姜夜冷笑一声：“你去啊，看看吴长老是相信你这个抢夺资源、动手伤人的内门弟子，还是相信我们。”

　　李虎看着姜夜坚定的眼神，心里有些发虚。他知道，若是真闹到吴长老面前，自己未必占理，而且他也没有证据证明姜夜用了邪术，说不定还会被吴长老训斥一顿。他咬了咬牙，恨恨地说道：“好，这次我放过你们，下次别让我再遇到你们！”

　　说完，李虎带着两个内门弟子，不甘心地转身离开。临走前，他还不忘看了一眼空地上的凝气草，眼神里满是贪婪和不甘。

　　林小天松了一口气，拍着胸口说道：“吓死我了，刚才我还以为我们要吃亏了。姜夜，你刚才到底用了什么方法？竟然能让李虎的长剑失去灵力？”

　　姜夜收起布袋，摇了摇头：“没什么，只是碰巧罢了。我们赶紧采摘凝气草，然后去其他地方看看，别再遇到他们了。”

　　林小天虽然好奇，却也知道姜夜不想多说，便不再追问，跟着姜夜一起采摘凝气草。五株凝气草，两人各分了两株，剩下的一株，姜夜让给了林小天：“你修为比我低，这株你拿着，说不定能帮你突破。”

　　林小天感动地说道：“姜夜，你真好，以后有什么事，你尽管找我！”

　　两人采摘完凝气草，又在森林里逛了一会儿，陆续找到了几株灵草，斩杀了几只低阶妖兽，收获还算不错。眼看快到午时，两人便朝着秘境入口走去。

　　刚走到入口附近，就看到吴长老和其他外门弟子已经在那里集合。李虎也在其中，他看到姜夜和林小天，眼神里满是怨毒，却不敢上前找茬。

　　吴长老清点了人数，见没人失踪，满意地点了点头：“既然人都到齐了，那就离开秘境吧。回去后，将你们在秘境中的收获登记在册，按照宗门规定兑换贡献点。”

　　众人陆续走出秘境，回到青峰宗。姜夜和林小天一起去外门弟子管理处登记收获，林小天兑换了不少贡献点，脸上满是兴奋，姜夜则只兑换了一部分，将凝气草和几颗妖兽内丹留了下来——他打算用这些资源尝试融合炼炁法门和巫部秘术，尽快提升实力。

　　就在姜夜准备离开管理处时，一个声音叫住了他：“姜夜，你跟我来一趟，吴长老找你。”

　　姜夜回头一看，是吴长老身边的弟子。他心里一沉，知道肯定是李虎在吴长老面前说了什么。他点了点头，跟着那名弟子，朝着吴长老的住处走去。

　　吴长老的住处是一间雅致的竹屋，屋内摆放着一张木桌，上面放着几卷古籍。吴长老坐在木桌后，看到姜夜进来，指了指对面的椅子：“坐吧。”

　　姜夜坐下，心里做好了应对的准备。

　　吴长老看着他，开门见山地问道：“今日在秘境中，你和李虎发生了冲突？李虎说你用了邪术，扰乱了他的灵力，可有此事？”

　　姜夜没有否认，语气平静地说道：“回长老，弟子确实和李虎发生了冲突，不过是李虎先抢夺弟子的资源，还动手伤人，弟子只是出于自卫，并没有用什么邪术。至于他的灵力被扰乱，可能是他自己修炼不当，与弟子无关。”

　　吴长老皱了皱眉，眼神锐利地盯着姜夜：“你不用狡辩，李虎虽然蛮横，却也不会凭空捏造。我问你，你修炼的是不是中原的炼炁法门？你身上的气息，似乎有些不同寻常。”

　　姜夜心里一紧，他知道，吴长老的修为不低，肯定察觉到了他身上的巫部气息。他没有隐瞒，也没有全部坦白，只是说道：“回长老，弟子小时候曾在边陲的一个部落生活过，学过一些部落的吐纳方法，可能与中原的炼炁法门有些不同，却绝非邪术。”

　　吴长老沉默了片刻，似乎在思考着什么。过了一会儿，他才缓缓开口：“边陲部落的吐纳方法……我倒是听说过一些，确实与中原的炼炁法门不同，却也算不上邪术。不过，你要记住，这里是青峰宗，修炼的是中原正统的炼炁法门，你那些部落的方法，最好不要再用，以免引起不必要的误会。”

　　姜夜点了点头：“弟子明白，多谢长老提醒。”

　　“至于你和李虎的冲突，”吴长老继续说道，“李虎抢夺资源、动手伤人，有错在先，我会训斥他一顿，让他给你道歉。你也不用放在心上，以后在宗门里，好好修炼，提升修为才是最重要的。”

　　姜夜有些意外，他没想到吴长老会这么处理。他站起身，躬身说道：“多谢长老公正处置。”

　　吴长老摆了摆手：“好了，你回去吧。记住我的话，专注修炼，别被其他事情分心。”

　　姜夜应了声“是”，转身离开了竹屋。走出竹屋，他松了一口气——虽然吴长老没有追究他的巫部秘术，却也对他产生了怀疑，以后在宗门里，必须更加小心，不能再轻易暴露自己的特殊之处。

　　回到青竹院，林小天已经在屋里等着他了。看到他回来，林小天连忙问道：“姜夜，吴长老找你干什么？是不是李虎告状了？”

　　姜夜点了点头：“嗯，李虎说我用了邪术，不过吴长老没有追究，还说会让李虎给我道歉。”

　　林小天兴奋地说道：“太好了！吴长老真是公正！这下李虎肯定不敢再欺负我们了！”

　　姜夜笑了笑，没有说话。他知道，这只是暂时的平静，李虎肯定不会善罢甘休，而且吴长老对他的怀疑也没有消除，以后的日子，依旧不会轻松。

　　夜幕降临，姜夜独自来到后山的竹林里。他拿出白天留下的凝气草，盘膝坐下，开始尝试用灵草的灵气融合炼炁法门和巫部秘术。他将凝气草捏碎，引导着里面的灵气进入体内，一边运转《青元诀》，将灵气转化为灵力，一边运转巫部吐纳法，将灵力引入血脉之力所在的区域。

　　灵气与灵力融合，再与血脉之力接触的瞬间，一股剧烈的疼痛传来，姜夜的额头渗出了冷汗，脸色也变得苍白。他强忍着疼痛，继续引导着灵力，小心翼翼地包裹着血脉之力，试图用灵力中和血脉之力的躁动。

　　不知过了多久，疼痛渐渐减轻，他能感觉到，血脉之力的躁动比之前缓和了一些，灵力也变得更加凝练。虽然进步缓慢，却也让他看到了希望。

　　姜夜睁开眼睛，看着手里剩下的凝气草，眼神变得坚定。他知道，这条路注定艰难，却也是他唯一的选择。为了忠伯的牺牲，为了姜氏的血海深仇，为了老巫祭的嘱托，他必须坚持下去，尽快提升实力，早日揭开“绝地天通”的真相，为所有逝去的人报仇。

　　月光透过竹林的缝隙洒下来，照亮了他坚毅的脸庞。他的身影在夜色中显得格外孤独，却也格外坚定——他的修行之路，才刚刚开始，未来的挑战，还在等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