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海蚀:天命九壤》海边的快乐果

7、承渊下令查

　　山海蚀

　　第一卷：风起青萍

　　第7章：承渊下令查

　　轩辕丘的观星殿建在主峰之巅，殿顶镶嵌着七十二颗夜明珠，白日里折射天光，入夜后便如星辰般闪烁，将整座大殿照得纤毫毕现。此刻，姬承渊正站在殿中央的星象图前，月白长袍垂落至地，袖口绣着的金色云纹随他抬手的动作轻轻晃动，指尖悬在代表“水神共工”的星宿上方，眉头微蹙。

　　这张星象图是轩辕丘的镇殿之宝，用上古陨铁混合朱砂绘制而成，能感应九壤之内的天地异动，尤其是与上古神祇相关的气息。往日里，代表共工的星宿始终黯淡无光，像是早已沉寂在岁月里的尘埃，可今日午后，他推演星象时，这颗星宿竟突然迸发出一缕微弱却尖锐的蓝光，那气息冰冷、狂野，还带着一股熟悉的破坏性——与十年前姜氏家主姜鸿爆发出的共工血脉气息，一模一样。

　　“殿下，茶汤凉了，老奴再为您换一壶？”殿外传来轻柔的脚步声，魏公公端着托盘走进来，托盘上放着一壶刚煮好的云雾茶，茶盏是用羊脂白玉制成，透着温润的光泽。魏公公是轩辕丘的老人，从姬承渊幼时起就陪在他身边，打理他的饮食起居，也帮他处理一些朝堂上不便公开的琐事，在轩辕丘，没人不称赞他的忠心。

　　姬承渊没有回头，目光依旧锁在星象图上，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凝重：“不必换了。魏公公，你来看，这颗水神星宿，今日有异动。”

　　魏公公放下托盘，快步走到星象图旁，顺着姬承渊的指尖看去。他眯起眼睛，仔细观察了片刻，才缓缓开口：“老奴眼拙，倒没看出异常。不过殿下慧眼如炬，既说有异动，那定然是有。只是不知，这异动是否与‘绝地天通’的封印有关？”

　　“与封印无关，”姬承渊摇了摇头，指尖轻轻划过星象图上的蓝光，“这是共工血脉的气息。十年前姜鸿死时，我曾感应过这股气息，绝不会错。”

　　魏公公的眼神微微闪烁了一下，很快又恢复如常，他躬身说道：“殿下的意思是……姜氏还有余孽活着？还觉醒了共工血脉？”

　　“不仅活着，还在青峰山附近。”姬承渊转身，走到窗边，望向青峰山的方向。那里云雾缭绕，从轩辕丘望去，只能看到一片模糊的山影，可他知道，那片山里，藏着他十年前未斩尽的“隐患”。“方才我腰间的‘镇水灵佩’也有异动，玉佩上浮现出模糊的虚影，是个手持断戈的少年，周身环绕着水纹气息——想来就是那姜氏余孽。”

　　这枚镇水灵佩是洪荒天的神祇赐予轩辕丘的宝物，能感应九壤内的水属性异动，尤其是与共工相关的力量。十年前姜氏灭门后，他一直将玉佩带在身边，就是为了防止有漏网之鱼。今日玉佩异动，恰好印证了星象图的警示。

　　魏公公的脸色变得严肃起来，他上前一步，语气恭敬却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煽动：“殿下，此等余孽留之必为后患！共工血脉本就凶险，若被他掌握了力量，再勾结幽墟的古魔，或是找到‘水神印’，恐怕会打破九壤的现有秩序，危害修仙界的安危。不如老奴即刻传令各巡查队，让他们严密排查青峰山古战场遗迹周边，一旦发现那余孽的踪迹，无需上报，直接镇压！”

　　姬承渊没有立刻回答，他低头看着腰间的镇水灵佩，玉佩上的蓝光已经渐渐消散，只留下一丝微弱的凉意。他想起十年前姜鸿临死前的眼神，那眼神里没有恐惧，只有坚定的反抗，像是在守护着什么重要的秘密。而今日那少年的虚影，虽模糊，却也透着一股相似的倔强——这让他心里隐隐有些不安。

　　他一直坚信，“天命秩序”是维持九壤稳定的唯一基石。为了守护这份秩序，他可以牺牲任何人，包括他自己。十年前灭姜氏，是因为姜氏不肯交出水神印，还试图隐瞒“绝地天通”的秘密；如今这姜氏余孽觉醒共工血脉，同样可能威胁到秩序，按常理，他应该立刻下令斩草除根。

　　可不知为何，他的心里却有另一个念头——留着这少年，或许能找到更多关于“绝地天通”的秘密，甚至能利用他的共工血脉，找到水神印的下落。毕竟，水神印是开启“绝地天通”通道的关键，也是他实现“绝对秩序”的重要一步。

　　“不必急于镇压。”姬承渊转过身，语气平静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传令各巡查队，严密排查青峰山古战场遗迹周边区域，摸清那余孽的行踪和实力，不必急于动手，有任何消息立刻上报。另外，传令各地‘绝地天通’的封印点守将，加强巡查，密切关注封印的动向——那余孽觉醒共工血脉，说不定会引动封印异动，绝不能让封印出现差错。”

　　他顿了顿，补充道：“还有，让洛城的轩辕丘分部密切关注‘望枫楼’的动向。望枫楼的掌柜老枫，十年前是姜氏的护卫统领，说不定与那余孽有联系。若发现老枫有异常举动，先不要打草惊蛇，暗中监视即可。”

　　“老奴遵令。”魏公公躬身应道，心里却有些意外——他本以为姬承渊会立刻下令斩草除根，没想到竟会留着那少年。不过这样也好，留着那少年，或许能更快地引出水神印，也能让洪荒天的计划更快推进。

　　魏公公转身离开观星殿，刚走出殿门，脸上的恭敬就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丝诡异的笑容。他抬头望向天空，眼神中闪过一丝幽光，像是在与什么人交流：“大人，姬承渊已经察觉姜氏余孽的踪迹，却没有下令立刻镇压，而是选择监视。看来，他是想利用那少年找到水神印。”

　　夜空中没有任何回应，只有一阵微风吹过，卷起地上的落叶。

　　魏公公却像是听到了回应一样，继续说道：“老奴会按照大人的吩咐，暗中引导姬承渊，让他以为那少年是找到水神印的关键，同时也会让巡查队‘不小心’泄露一些关于水神印的假消息，引那少年主动现身。等姬承渊找到水神印，大人就能趁机开启‘绝地天通’的通道，降临九壤了。”

　　说完，他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服，脸上重新露出恭敬的笑容，朝着传令室的方向走去。他的身影在月光下渐渐消失，像是从未出现过一样。

　　观星殿内，姬承渊还在对着星象图沉思。他不知道，自己早已被洪荒天的神祇当成了棋子，他所坚守的“天命秩序”，不过是神祇们为了收割九壤生灵而布下的骗局；他更不知道，他想要利用的姜氏余孽，其实是阻止九壤沦为“收割场”的最后希望。

　　他走到书架前，拿出一本泛黄的古籍——《天命秘录》。这是轩辕丘世代相传的秘典，里面记载着关于“天命”和“绝地天通”的秘密。按照秘典的记载，“绝地天通”是上古神祇为了保护人类，防止古魔入侵而设立的封印，而轩辕丘的使命，就是世代守护这个封印，维持“天命秩序”。

　　姬承渊翻开秘典，仔细阅读着上面的文字，希望能从中找到应对姜氏余孽和封印异动的方法。他越看越坚定自己的信念——为了守护九壤的稳定，他必须找到水神印，必须掌控“绝地天通”的通道，必须消除一切可能破坏秩序的“变数”，哪怕这个“变数”是一个刚刚觉醒血脉的少年。

　　夜色渐深，观星殿的灯火依旧明亮。姬承渊合上古籍，望向窗外的夜空。天空中繁星点点，像是在预示着未来的命运。他不知道，一场围绕着“绝地天通”、“共工血脉”和“天命秩序”的风暴，已经悄然酝酿，而这场风暴的中心，那个名叫姜夜的少年，还在古战场遗迹中挣扎求生，对即将到来的危险一无所知。

　　与此同时，青峰山古战场遗迹的山谷里，姜夜正靠在一块石碑上休息。他已经恢复了一些体力，断戈被他放在身边，青铜残片依旧贴在胸口，散发着微弱的蓝光。他不知道，轩辕丘的巡查队已经开始在青峰山周边排查，更不知道，远在轩辕丘的姬承渊，已经将目光锁定了他。

　　他现在满脑子都是忠伯的牺牲和姜氏的血海深仇，还有老巫祭的叮嘱。他知道，自己必须尽快变强，必须找到姜氏的旧部，必须夺回水神印，才能为忠伯和族人报仇，才能阻止轩辕丘的阴谋。

　　天边渐渐泛起了鱼肚白，新的一天开始了。姜夜站起身，握紧断戈，朝着山谷外走去。他的背影在晨光中显得格外坚定，却也格外孤独。他不知道，自己接下来要面对的，将是轩辕丘布下的天罗地网，还有更多隐藏在“天命”背后的阴谋。

　　而这一切，才刚刚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