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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迷影重重 ...

  •   麓时镜的院子并没有荒废,苍生谣追过来时她已经换上了新衣服,正偎在麓夫人怀里说话。
      “麓伯母,阿暄好像在找您”苍生谣支开麓夫人,坐在麓时镜身边“镜姐姐,我看你手上有伤口,是怎么回事呀?”
      “我也不知道”麓时镜懵懵的看着自己的手腕“我醒过来的时候就这样了,我刚才还问了我娘,她握着我的手光掉眼泪不说话,我就不敢再问了”
      “你是从云寿山上走下来的吗?你饿不饿?”苍生谣关心的问。
      “你怎么知道的?”麓时镜开心的拉着苍生谣“我不在的这段时间,谢谢你照顾我娘和我弟弟,你聪明漂亮,还这么善良,你真好”
      麓时镜没有问题,除了浑身充满了古怪以外,她确实是当年云山北苑苍生谣认识的那个小女孩,只是……苍生谣摸了摸被她摸过的地方,隐约有些烧灼感,却并不明显。
      “阿暄这孩子,又不知跑到哪去了”麓夫人没见到麓时暄,又心系归来的女儿,便重新回到院子里,看到苍生谣和麓时镜在说话,眉头一松,满脸熨帖,这些年苍生谣常在她跟前侍奉,可别人的女儿到底不如自己的,如今看到这幅画面,她抹了抹眼泪,换上笑颜“镜儿,阿谣,你们说话,我去吩咐厨房做点吃的送来”
      三个人吃饭时,麓时镜问“娘,弟弟怎么还不回来?”
      “他刚让人传了话,说今儿个在朋友家住,不用管他”
      “弟弟何时……”麓时镜想说弟弟何时有了朋友,可转念一想,他已经那么大了,有朋友也是正常的,便没再接着问,苍生谣却追问“镜姐姐,你刚才想说什么?”
      “没什么”麓时镜摇摇头,给苍生谣夹菜“我家厨子做的这道菜最好吃,谣妹妹快尝尝”
      “姐姐还记得家中菜系,这些年……”苍生谣还没说完,麓夫人便打断了她“镜儿,这些都是你爱吃的,娘都还记得,快尝尝”
      离开麓家,苍生谣直奔明王府,麓时暄正在院子里焦急的来回踱步,听见门卫来报时不管不顾的冲过去。
      “姐姐,我家现在什么情况?”麓时暄心急如焚,可他知道,自己留在家里也帮不上什么忙“我娘怎么样了?”
      “阿暄,你今晚必须想办法把你娘带出来”苍生谣一脸严肃,越罹从屋中缓步出来“你同那个回来的孩子交流过了?”
      “王爷,我需要你的帮助”
      越罹一愣,随即点头。
      入夜,苍生谣翻进麓家,她本以为麓夫人会和麓时镜一起休息,居然没有。她翻出去,同守在外面的麓时暄说“你娘在自己房间,我去盯着你姐姐,你快些把你娘带出来”
      “我姐姐确实不对劲是吗?如果她的目标是家里,就算把我娘带出来,她就安全吗?”
      “你把她带去明王府,越罹戎马半生,身上杀气重,镇宅”苍生谣编了句谎话骗他,最有用的还是越罹身上的招魂幡,有法器在,越罹就能保护他们。
      苍生谣再次翻墙进入麓家,轻飘飘的落在麓时镜院外的树上,她身上的夜行衣可以将她完美的融入黑夜。
      “是谁在外面?”屋里传出麓时镜的声音。苍生谣一惊,自己都藏的那么严实了,怎么还会被发现?她定下心神,许是还有别人呢,毕竟麓家的三小姐死了那么多年再回府,怎么也是个奇闻异事了。
      可麓时镜推开门出来,直勾勾的看着自己的方向,她就是发现了自己!苍生谣急忙起来,足尖踩着树叶往墙外飞,幸好麓时镜并没有喊叫,也没有追出来。
      苍生谣略感心惊,麓时镜是个武国公府的嫡出小姐,武国公被派去凛洲多年不曾回京,麓夫人守了半辈子活寡,因此从来不让她的一双儿女习武,这是她从麓时暄嘴里听来的。可没有武功的麓时镜是如何发现她的呢?
      她的手腕突然火辣辣的痛,苍生谣脚下一个踉跄差点从房顶摔下来,她撩开袖子,发现手腕处开始起红疹“这是怎么回事?”她心觉不妙,这地方是白日里麓时镜拉过的地方,怎么这么巧?
      回到明王府,苍生谣一头栽进院子里,此时她头晕眼花胸口闷,什么都看不清。
      “边谣,你怎么了?”越罹等在院中,看她情况不好想去扶她,苍生谣后退好几步,捂着自己的手腕说“别过来,别碰我”
      “你和麓时镜交手了?”越罹担心她的情况,一把拉住她,将她抱起来“别逞强了,你连站都站不稳”边走边喊“长亭,把桑问找来”
      长亭急忙去找人。越罹将她放在床上,麓时暄凑过去“姐姐,你怎么了?”
      越罹拦住麓时暄的手,皱着眉头说“她刚才迷迷糊糊的让我别碰她,你先听她的话”
      “那你为何?”麓时暄收回手,越罹一派坦荡的说“我镇宅”
      麓时暄“……”
      “恐怕她和你姐姐交过手”越罹看苍生谣脸色青黑,初步判断她应该是中了毒,又看她手一片青紫,眉头越皱越紧,也顾不得许多,掀开她的袖子,却没发现伤口,他百思不得其解。
      “公子,恐怕桑问没来,边小姐已经毒发了”青亭看她这幅模样实在恐怖,越罹也怕,便从怀里拿出一个小药瓶,倒出一颗药喂她吃下去。
      “这是什么?”麓时暄问。
      “这是一颗解毒的药丸,大多数毒都能解”
      “公子!”青亭看他拿的药瓶就知不好“那是最后一颗了”
      “解药不就是用来吃的”越罹不甚在意,但苍生谣的情况没有那么糟了,可见药是有用的。没多时长亭就带着一个打着哈欠,背着药箱的少年进了门。
      桑问往床边一坐,还没把脉,先开了口“她中了尸毒”
      “尸毒?”
      “你们散开一点”桑问刚想给她把脉,越罹抬手拦住她“她晕过去之前说过不要碰她,尸毒也能通过触摸感染吗?”
      “尸毒分为很多种”桑问撩开她的袖子,从药箱中取出一方素帕垫在苍生谣的手腕上“这位姑娘如此说,恐怕有些门道,小心为上”说着他开始诊脉。
      “你给她吃了绾毒草药丸吗?”桑问收回素帕,越罹点头“我看她的症状像是中毒,就给她吃了”
      “嗯”桑问走到桌案边上,提笔写下药方“绾毒草确实可以救她,就是有些大材小用了,这副方子是祛除绾毒草毒性的,速去抓来煎服”
      长亭拿着方子走了,越罹问“那她现在怎么样了?”
      “等药端来,她服下即可”桑问答疑解惑之后,自己也有疑问“这位小姐也是暮家人吗?你什么时候和暮家人走的这般近了?”
      “什么暮家人?”越罹问。
      “不是吗?”桑问满脸疑惑“那真是太奇怪了,昨日暮府来人请我看病,我去了之后发现是暮家的夫人,症状也是尸毒发作,但毒性不如这位小姐强烈,能让你用绾毒草救人,看来当时情况十分凶险”
      送走了大夫,越罹让麓时暄去边家报个信,说她今晚住在麓家,让边大人别担心。
      “公子?”青亭看越罹盯着苍生谣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样,出声提醒了一下。
      “尸毒”越罹问青亭“你让人盯好暮家,我有种不祥的预感”
      “是”青亭出门办事。
      越罹看着苍生谣苍白的脸,又看了看自己的手,他好像没有被传染。
      长亭端着药进门,越罹看了看药碗,又看了看昏迷不醒的苍生谣,将碗放到一边,拿匕首在苍生谣指尖轻轻划了一刀,血很快涌了出来——“——好痛!”
      苍生谣奇迹般的醒了过来。
      “喝药”越罹把碗端给她。
      苍生谣“……”
      喝完药,苍生谣又要了吃的,吃饱喝足以后终于有了力气“我和你说,麓时镜有问题!”
      越罹给她削了个苹果,边削边听她说。
      “你之前说要我帮什么忙?”
      苍生谣咬了一口苹果“我们得再去一次云寿山”
      越罹嘴角抽了抽“不是……我想的那样吧?”
      长亭和青亭一人扛着一把铁锹,跟在苍生谣和越罹身后,摸着黑在云寿山上找当年那片坟地。
      “就是这”苍生谣环顾四周,确定了地点,指挥着长亭和青亭,中气十足的一声“挖!”
      两人含泪看着越罹,企图得到一个否定。
      越罹微微皱眉“你确定是这?他们都是武将的嫡系子女,当初埋的时候,连坑都不分?”
      “你信我!”苍生谣斩钉截铁的态度让越罹打消了顾虑。
      长亭&青亭“……”
      两人你一铲子,我一铲子,挖了半个时辰,才终于挖到些东西。苍生谣刚想凑过去就被越罹一把拉回来。
      “你干什么?”苍生谣不满的看着越罹。
      “你不是个深闺大小姐吗?不害怕?”越罹则是一脸怀疑的看着苍生谣。
      “哎呦,好可怕啊~~~”苍生谣捂着眼睛还留出两条缝,扑到越罹怀里拿腔拿调的说“王爷,那些都是白骨吗?好吓人啊,吓死我了”
      越罹面无表情的把人从自己怀里拉出来“戏过了”然后走近大坑,坑里确实满是白骨“去叫个仵作来”
      “不用”苍生谣拉住长亭“你们把那些白骨挖出来,我能分清”
      越罹默许了,长亭和青亭又开始小心翼翼的挖,挖了两个时辰才把所有白骨都摆出来。
      “没有落下的吧?”苍生谣蹲在坑边打哈欠,天还没亮,可黎明前的夜才是最黑的。
      “我们挖的已经够深了”青亭站在坑里只露出了上半身“应该没有落下的”
      长亭把铁锹一扔“肯定没了,如果再有落下的,也不过一两根,不影响判断有几个人”
      “你来看看”越罹朝苍生谣招手“白骨堆在一起无从分辨,仅凭头骨的话,我能看出有九个”
      “人体一共有二百零六根骨头”苍生谣在奈何桥头做了三千年鬼吏,也曾被调配到人矿殿帮忙,对于人体骨骼烂熟在心,她看着地上的白骨堆,语气沉重的无以复加“这里确实少了大约两个孩子的骨数,但也有大人的”
      苍生谣拿起两块骨头对比着给越罹看“你看,这块就是大人的胫骨,死亡时间在两年以上,这个也是大人的胫骨,至少死了四年”
      越罹“!!!”
      多了的意思是,在那之后,还有人陆续死在了这里。
      “小心!”苍生谣扔掉两块骨头冲向越罹,但已经来不及了,那道人影以及其快的速度接近越罹,举刀从上劈下,越罹侧身堪堪避开这一刀。
      眼前人是个矮个子,血肉模糊,也说不了话,只能张着大嘴朝人发出‘哈!’‘嘶’的声音,可速度和力道都不亚于一个成年男子。
      越罹挡住他一波波攻击,却在抓准时机刺向他时刺了个空,越罹心念一动,招魂幡也跟着化作莹莹黑芒覆满他的长剑,又过了几招,这一次他的剑刺中了对方,矮个子落荒而逃。
      “别动!”苍生谣跑过去捂住他的口鼻,将他拽离原地。
      “怎么了?”越罹拍开苍生谣的手,收剑回鞘。
      “那是具腐尸,你刺伤了它,它逃跑的时候周身会散发尸气,活人闻到可不好”
      “那你还凑上来”越罹看向她的眼神带着不悦。
      “我这不是一时情急吗”苍生谣摸了摸自己被拍开的手“我可是救了你,你态度怎么总是这么差?”
      “一时情急到连自身安危也不管了”越罹语气不善“你可真是个大善人”
      “我只是想让你对我和善一点吗”苍生谣没心没肺中还略微带了些委屈,越罹理也不理她直接走了。
      “武将的脾气都这么大吗?”苍生谣挠了挠头,君宴也是武将,可从来都是笑嘻嘻的,翎要也是武将,就是冷漠了点,也从来不乱发脾气啊,苍生谣心道:人鬼殊途,果然是人鬼殊途!
      “你们记得把这些骨头埋回去”苍生谣说完急忙追着越罹走了。
      长亭&青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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