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还能爱》我是阿絮

44、第 44 章

　　段晓萌踏进山珍阁看见这也要点，那也要点，到最后连点菜员都忍不住吭声说:“两个人这些菜也差不多了！”段晓萌这才惊觉自己好像点了很多菜，接过菜单一看，价格更不错，她赶紧道：“没事，今天我认了个干弟弟，特别开心，这是我第一次请客吃饭，不能寒碜了。”她问林朗还要点些什么，林朗摇摇头说，你点的我都爱吃，你看着办吧。

　　到了包厢，段晓萌往窗外一探，正看到不远处云绕山峰恍如仙境，不禁叹道：“奇怪，今天竟给了我们这么一个好包厢？以前我和金心两个人来的时候，他们不是说没包厢就是给个在洗手间边上的小隔间。”

　　林朗说：“那主要看你和什么人混在一起。”

　　段晓萌更觉得奇了，“你用了美男计？原来山珍阁的服务员喜欢美男。那就难怪了……”

　　林朗本想告诉段晓萌，其实涂云山基本上算是他的地盘，但想了想，还是没说出口。

　　菜上的很快，段晓萌今天是彻底地疯了，全无半点淑女形象可言，当着林朗的面就开始狼吞虎咽起来。她吃到一半，见林朗压根没动筷，以为自己的形象太差，恶心到人家了，赶紧有所收敛，抱歉道：“难民出身，经不得饿，见笑了。”她心想，不就吃的急了点，又没出声，也没吃的满嘴油，你恶心的连饭都吃不下，至于嘛！

　　林朗见她脸色瞬间变了，知道她是误会了，赶紧道：“看你吃的很幸福，一下晃神了。”

　　“真的？”段晓萌心想，这样还差不多，不过这辈子还真没听什么人夸过她吃饭的样子幸福。以前为了减肥，她都尽量控制自己的食欲，日子久了，竟养成了习惯，经常想不起自己有什么特别想吃的，经常是吃一点就撑得再吃不下了。今天也算是反常了。只是这么一想，忽然间又觉得自己确实是吃撑了。

　　林朗诚恳地说：“看着你吃特别幸福。”

　　段晓萌夸张道：“小帅哥有前途，你讲话特中听，姐姐稀罕，哈哈！”

　　林朗吃东西很斯文，小口小口的，样子很优雅，吃的时候很少讲话，只是会时不时看着段晓萌微笑。平时段晓萌和男孩子出去约会也这样，只是她是装的，林朗却是习惯。

　　吃完后，段晓萌下楼要结账，总台服务员却说这位先生已经付过钱了。段晓萌转头惊讶地望着林朗，“不是说我请你吗？你什么时候付钱了？”

　　“你看不见我的时候。”林朗道：“这次我先请了，若是你真有心，下次再请我。”

　　段晓萌想想大约是自己上洗手间的时候他付的，这顿饭虽然贵了点，但林朗也不像承受不起的人，她也就作罢。

　　饭后段晓萌催着林朗下山，林朗说不急，晚上可以在涂云山庄过夜，段晓萌哪里肯，干姐弟是干姐弟，但孤男寡女在外露宿，这事情谁也说不清啊！

　　林朗小声问：“怕我吃了你？”

　　段晓萌急道：“怕我吃了你成吧？”

　　林朗依旧道：“忤逆天意，我怕坠崖啊！”

　　什么叫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这就是。段晓萌甚无语，没好气道：“你不是我喜欢的人，瞎担心个什么劲？”

　　林朗见她真是有些恼了，隧道：“逗着你玩呢，走吧。”

　　段晓萌见他这么说，顿时也觉得自己好像过分了。林朗怎么看怎么都是坦荡荡之人，怎么自己对他就像是防狼一样呢？

　　下山路上，林朗问段晓萌：“你觉得我是个什么样的人？”

　　段晓萌想了想，问道：“你是干什么的？公务员？事业单位？看你年纪应该大学刚毕业？”

　　林朗答道：“我是读企业管理的，今年刚毕业，没准备考公务员或去事业单位。”

　　段晓萌十分搞笑地说：“我看人是很准的哦，你千万不要太惊讶哦，我素来有段神算之称哦，低调低调。”

　　林朗瞥了她一眼， “讲重点。”

　　“从你的言谈举止可以看出，你学识不错，素质不错，修养不错，品味也不错，应该说，你的家庭挺和睦，你父母从小一定很爱你，你这种人也一定很爱老人家。你是阳光老少通吃型。但是，你太年轻，心还不稳，激情有余上进不足。当然像你这样的，再过十年若还单身，那八成得是钻石王老五。”

　　林朗叹惜道：“经段神算这么一点拨，看来我这辈子没机会当钻石王老五了。我预备这两年得结婚。”

　　段晓萌脱口而出：“未立业先成家，没前途，我鄙视你。”

　　林朗笑了笑。

　　过了一会，段晓萌忍不住问道：“你觉得我是个什么样的人？”

　　林朗瞥了她几眼，想了想，又瞥了她几眼，又想了想，一副欲言又止有口难开的样子。段晓萌见了索性道：“算了，不用你说，我对自个的定位挺清楚的。”

　　林朗却是笑道：“那说来听听？”

　　“天机不可泄露。”段晓萌答道，看窗外，正经南北朝地段，想起两年前的过往，不觉又心酸了一番。

　　只是也并不后悔今天走这一遭，有些事情不能总是一味逃避，也要尝试着去面对，总不能这一辈子都不去涂云山吧？

　　一路开下了山，正逢天黑，段晓萌想起段月的厨艺，心有戚戚焉，便对林朗道：“姐姐请你吃晚饭，赏脸不？”

　　林朗说好，中午吃大餐，晚上我们吃点小吃就好。他选了家小吃店，随便吃了点东西。边上有几个年轻人喝着家酿的米酒，正聊得兴起，段晓萌看着突然心生一念，提议等下去酒吧做一下。

　　她总以为自己是喝不醉的，实际上，有林朗在身边，她也不可能让自己喝醉。并不是很想喝酒，只是想去面对一些东西，好让自己真正地释怀。唯有当你能坦然面对和他有关的一切时，方才算是你真正地已将他放下，而过往的所谓遗忘不过都是自欺欺人罢了。

　　林朗本想陪着喝一点，但段晓萌因为不知他酒量如何，执意不让他喝，且不说不能酒驾，万一他发酒疯那也要命啊！

　　因为去的早，梁山泊酒吧里除了服务员就只有他俩，许是年久失修，想必平时也没什么客人，环境卫生都有点对不起群众了。昏暗的灯光下，段晓萌开了一瓶红酒，她说今晚我就喝这一瓶。

　　一瓶红酒没理由会醉啊！

　　她喝第一杯的时候，问林朗，你以前有没有女朋友？

　　林朗说没有。

　　段晓萌表示不相信，但又问，那喜欢的人呢？

　　林朗说，大一时很喜欢一个女孩子，可惜……

　　段晓萌很顺口地接道：“得了绝症？”

　　林朗没好气道：“不是。”

　　段晓萌讪笑道：“您继续，继续……”

　　“她不是个漂亮的女孩子，但她的一身恬淡气质却深深地吸引了我。两年，在图书馆，隔着几张桌，几本书，我们始终没有交谈。直到有一天，我们都参加了同一个人的生日聚会，在聚会上，我请她跳了一支舞，依旧无话。那支舞跳完之时，我和她的故事也就完了。”

　　“嗯?为什么？她是哑巴？”

　　林朗完全败给段晓萌了，忍不住抢了她一杯酒喝，“不是哑巴，而是两个人没有话题。那就是种感觉，有些人远远欣赏着是一种幸福，可两个人相处下来却不尽然。就像白开水，看着晶莹剔透，纯净无比，可喝起来就觉得太淡而无味。”

　　段晓萌心里觉得这个林朗的这个比喻并不十分恰当，但也不再挑剔什么。

　　她喝第二杯酒时，问林朗，你不问我以前有没有男朋友吗？

　　林朗只好问：有吗？

　　段晓萌说，有，可惜……死了。

　　林朗淡定道：“我知道，因为不爱你，被天意赐死的。”

　　段晓萌一时很尴尬，又猛地喝了第三杯酒，笑道：“小弟你真幽默啊！”继而道：“是不是觉得我挺恶毒的？”顿了顿，她又道：“他不爱我，跟我在一起一年，谈到快要结婚了，我才知道他从头到尾就没爱过我。离开也快两年了，我从没提起过他，只是埋在心底，不愿想起。三年前的今天，我和他在这个酒吧真正认识，三年后，也在这个酒吧，我决定原谅他了，没有怨恨，没有不甘，只是放下了。我觉得我能，你觉得呢？”

　　林朗道：“我相信你可以。”

　　段晓萌又喝了第四杯酒，“庆祝我的人生又产生了一次质的飞跃。”

　　这时林朗接了个电话，好像是家里什么人出了事送到了医院，他放下手机时略显歉意，段晓萌不介意道：“你快去吧，我再坐一会，等下找个朋友过来聊聊。”

　　林朗还是不放心，段晓萌只好打电话给金心，金心说立马过来，林朗这才走了。

　　杜其家本来就在梁山泊附近，所以金心来的很快。她刚一坐下，便豪爽地叫了两瓶红酒。

　　两人碰杯。段晓萌说：“庆祝我认识了一个小帅哥。”

　　金心道：“怎么？想老牛吃嫩草？”

　　段晓萌摇摇头，“只是心里头憋得慌，想找个人解解闷，男孩子比较靠得住。而且，经过今天这么一折腾，我觉得他八成会对我没了兴致。”哭了也哭了，疯也疯了，连最讨人厌的前男友都说了，他没理由还能看上她。

　　金心道：“要不你和他玩玩？反正你一老处女，桃花也不盛，乘现在还有点本钱，能摘一朵是一朵啊！”

　　被踩着痛处，段晓萌顿时无语，颇为郁结地喝了一杯酒。

　　金心今天心里也烦，喝酒那就跟牛饮似的，段晓萌问她怎么了？她说她婆婆的那些八婆姐妹在背后说她是不会下蛋的母鸡。

　　金心懊恼道：“我和杜其都去查了不知多少遍了，身体方面一点问题也没有，可就是怀不上，这怀不上我也没办法啊，该尽力的我都尽力了，这两年，真他妈的折腾够了。”

　　金心一边喝，一边说，说到最后竟失控地哭了。段晓萌倒还好些，还残留着一丝清醒，想着杜其今晚不在家，金心这样子一个人在家肯定不行，便想等她稍稍清醒些，劝着跟自己一块回段月的屋去。

　　她摸出手机，想打给段月，可是偏偏手机一接通就没电了。翻出了金心的手机，却又怎么都不想出段月的号，无奈之下，只得勉强站起，一站起才知道自己好像晕得厉害，忙又坐下。

　　恍惚中，她好像看到某个人的身影，这是诈尸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