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还能爱》我是阿絮

42、第 42 章

　　那是一年前，她随着单位去Q市游玩，在一家四星级酒店的餐厅里，意外地看到了一抹熟悉的身影。江泽和一个年轻女孩坐在一起状似很轻昵，她看得清楚，江泽笑得春风得意。

　　当时她就想冲上去扬他一巴掌，可林选却将她及时地扯了回来，他说：“想看你朋友离婚吗？不想的话就当什么都没发生过，男人在外面逢场作戏的事情多着哪！”

　　回去后，她和金心一商量，决定给李素敲敲边鼓。那一天她们三个人坐在宁静城市会所里，段晓萌说自己去了一趟Q市，在酒店里遇着一个男人带小三开房被妻子抓奸在床，结果，妻子把小三打了一顿，扬着手里的数码相机说，这就是证据，我要和你离婚，然后带着几个人扬长而去。

　　金心说，说得我的心都冷了，这年头有些男人太坏，有些女人太贱，不可不防却又防不胜防。

　　李素沉默了半晌，喃喃道：“是啊，这年头，男人没几个是好东西……”她再无话。

　　半个月后，李素生日，听说江泽没有回来，段晓萌早早地和金心去买好了礼物，打算去李素家里好好庆祝一番，给她个惊喜。

　　那天她们两个刚刚走到小区里，只听得砰得一声，一个人从高楼坠下，长发凌乱，面部朝下，就这样躺在她们的面前一动不动……

　　段晓萌吓得站在那里直发抖，金心不停地尖叫。那一身的天蓝色，她们都还记得，那天，离开宁静城市会所后，她们一起去逛商场，李素说，我买这条连衣裙好不好，生日那天穿给江泽看，你们说他会不会喜欢？当时看她笑得那么恬淡，她还以为自己错看了江泽，什么都不会发生……

　　直到有个男人冲到她们面前，撕心裂肺地喊：“珍妮，你怎么这么傻，我不离婚，真不离婚了。”

　　他抱着尸体哭得那么伤心。

　　他不是江泽。李素也不叫珍妮。

　　段晓萌和金心反应过来后，立马冲进了单元大门，到了十五楼，按了半天门铃，没有人开，拨打李素的手机也没有人接，好在段晓萌还隐约记得李素家的大门密码，破解了几次，竟也开了进去。

　　李素静静地躺在卧室里，脸上满是泪痕，残妆半退，边上的那条连衣裙早已撕成了碎布条，窗户边的地板上，留着红酒瓶的碎片。

　　她这情况也不知道是服毒还是醉酒，两人管不了那么多，手忙脚乱地喊了辆救护车将她送到了医院。

　　醒来后，李素说，江泽在外面养的那个女孩怀孕了，是个男胎。他说自己就是在外面寂寞和她玩玩的，没想到会怀个儿子。我婆婆想孙子都想疯了，跟我说，你们离了吧，谁叫你不肯生儿子呢。江泽口口声声说他爱我，也爱我们的女儿，可他就是这样爱着我们的，用那个女人肚里的孩子，活生生地摧毁了我的爱情，我的信念。今天早上，我真是不想活了。

　　可是后来我想了想，我不能那么傻啊，我这一死，不是白便宜了那对奸夫□□吗？所以我要活着，好好地活着，笑着看他们哭。

　　那之后，为了能离婚，李素的婆婆和李素谈妥了条件，离婚之后，孩子、房子、车子统统归李素，江家一次性付给李素五十万作为孩子的赡养费。

　　那年年底，江泽的那个小三不慎摔下楼梯，小产，再也不能生育了。江泽无情地抛弃了她，转头找李素。

　　李素望着跪在面前口口声声说还爱着她的江泽，冷冷道：“我从前就是个傻子，我今后再也不相信什么见鬼的爱情了！”

　　爱，一转身便是不爱，如果所有的爱情最终都会走到这一步，为什么我们还要去相信呢？还要为了所谓的爱再受伤害呢？

　　可林朗说：“我相信。”他轻轻握住段晓萌的手，“只有相信爱情的人才会寻得到真爱。”

　　段晓萌笑了笑，抽回了手，故作深沉道：“呵，你就像个传教士似的，真土，说不定就你这把年纪，连什么是爱都搞不清楚呢？”

　　“那你又明白了？”林朗反问道。

　　“像我这样从不相信爱情的人，又怎么会知道什么是爱。”她冷冷笑了笑，站起身，“谢谢你的晚餐，很高兴认识你，小帅哥。”

　　林朗应道：“很荣幸能与你共进晚餐，喜欢装沧桑的小loli。”

　　“咳”，冷不防听到有人叫自己萝莉,段晓萌一时大意竟岔气了。林朗非常体贴地替她顺了顺背，“夜里天气凉，有些自诩内心较为沧桑的小朋友尤其要多加注意。”

　　段晓萌瞪了他一眼，拿起包气呼呼地就走了。

　　林朗在后头笑了笑，拿起手机将段晓萌的号码保存了起来。段小孩，这外号不错，似乎挺适合她。

　　段晓萌回家后，接到段丫丫电话，问她相亲结果如何？段晓萌道：“一个老男人。”

　　段丫丫安慰道：“那咱不要了。”

　　段晓萌补充道：“非常滴有钱。”

　　段丫丫改口说：“要不咱考虑考虑吧？”

　　段晓萌深深地叹了口气：“他没看上我。”

　　段丫丫也仰天感叹：“为什么想遇个有钱人这么难？”

　　段晓萌奇了，“我说姐姐，你这是瞎感叹什么呢？我记得你嫁人之时可是说，你看中的是军官姐夫的人品，帅气，魄力以及才气，和金钱可没有半点关系。”

　　“此一时，彼一时。”段丫丫拿着电话沉默了一会，才道：“订婚之时，别人劝我两地分居终是不好，我不信，以为这样才自由，结婚后，才明白，什么该死的自由统统都见鬼去吧。你生病的时候他不在，你想他的时候他不在，你生气的时候他也不在，需要他的时候他统统不在。每天上班累死累活，回家后还看公公婆婆的脸色。我生的时候，你知道我婆婆说什么吗？她说，段丫丫啊，你怎么肚子就这么不争气，我朋友抱的可都是孙子，我们家可是单传的啊。晓萌，对这一切，我无话可说，如果有钱，我真想能搬出去。我看不到婚姻生活的一点点美好，我不知道我为什么要结婚，为什么要生孩子？我好像不是在为自己活着……”

　　段晓萌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安慰段丫丫，她平时看起来那么潇洒，那么坚强，可此刻隔着千里远，竟觉得自己好像从来都不曾真正了解过这个堂姐。

　　段丫丫的情绪好像缓了一点过来，幽幽道：“晓萌，你要吸取我的教训，以后千万不要两地分居，不要嫁个穷人，说什么有情饮水饱都是骗人的，没有面包，还谈什么爱情？元稹倒是说得好，诚知此恨人人有，贫贱夫妻百事哀！”

　　结束通话后，段晓萌躺在床上，想着段丫丫的事情，觉得还是继续单身好了，至少一个人不用为情苦，为钱愁，没有公公婆婆要伺候，没有人催你生孩子更没有人会嫌弃你肚子不争气，一个人自由自在，想干什么就干什么。

　　她躺在床上，越想就越觉得单身肯定没错。

　　这时，林朗发了一条短信过来，“周末有空吗，朋友说想早上去爬涂云山，要一起吗？”

　　段晓萌生平最恨周末不能睡懒觉，想也不想就回了一条：“不好意思，谢谢你的邀请，周末起不来。”

　　门外好像有响动，段晓萌立时警觉起来，毫不犹豫地伸手关灯。

　　“晓萌。”这是段月的声音。

　　段晓萌躲被窝里不吱声，连大气也不敢喘。却不料，听得门口卡啦一声，门开了，段月拿着一串钥匙走到床边，“起来，我知道你没那么早睡的。”

　　段晓萌嚷嚷道：“我睡了，我真睡了，段月你太过分了。”话音未落，整个人已经被揪起来前往餐厅了。

　　“你看看你，我好心煮夜宵给你吃，你还这德性？”

　　段晓萌对着眼前的不明物体道：“你可以不这么有爱心吗？”

　　段月摇摇头，“你看你，跟我住了这些日子，都瘦成什么样子了，不知道的还以为我虐待你呢。”

　　段晓萌很无语，嘀咕道：“你分明就在虐待我。”这玩意，乌漆墨黑的能吃吗？吃了真的不会食物中毒吗？

　　“我肚子很饱，我晚上出去一直吃到回来，哥，我真的东西都已经到喉咙口了，嗯？我改天再尝你的手艺吧？”

　　段月你还是出去鬼混吧，在外面祸害良家妇女总比在家虐待妹子好啊，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啊！

　　段月想了想：“要不，周末，我们在家自己煮吧？”

　　“那个，我周末要出去爬山。”段晓萌扬着手机，翻出林朗的短信，“你看，帅哥约我去爬山，我不是骗你的。”

　　段月很遗憾地点点头，“好好玩，早点回来。”

　　“可能会很晚很晚哦。”段晓萌跳着回到卧室，赶紧发了一条短信给林朗，“我想了想，生命诚可贵，睡觉太浪费，我们还是去爬山吧！”

　　很快林朗便回了短信： “我刚跟朋友说不去爬山，他们便决定冬泳去了。你和我两个人去爬山，你介意吗？”

　　其实段晓萌心里挺介意的，跟一个才见过两次面不知根不知底的人去爬山，太危险，但此刻她觉得跟段月的食物比起来，什么危险都是浮云，于是她道： “你会怕我吃了你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