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还能爱》我是阿絮

38、第 38 章

　　段晓萌养伤期间，金心叶枫李素段丫丫每天轮流给她打电话。李素说，江泽已经一个月没有回来了，不是在外面有女人了吧？金心说，杜其怎么整天和庄夜厮混在一起啊，我瞅着他对庄夜比对我热情啊，难不成他赶时髦也搞基了？叶枫说，他追了两年的那个高干女迟迟不表态，估计没戏了。段丫丫说，两地分居的日子过的真痛苦，还不如不结婚。

　　段晓萌每天在家好吃好喝，听着这些人的苦水，不禁疑道：“喂，你们不是合计起来寻我开心的吧？”

　　自从苏逸走后，她再也没有想过他，偶尔想起，她都告诉自己，对于过去式，应该自动清零。

　　好像一切都恢复到和之前一样，小姨依旧张罗着要给段晓萌介绍相亲对象，段月依旧还是偶尔夜里归宿，同事还是那么八卦，反正人生嘛，不是我在八卦你就是你在八卦我，要不就是我们一起八卦你们。

　　段晓萌以为自己死过一次之后已经把一切都看得很淡，只差没进寺庙寻个师父赐个法号。

　　她闲暇时余偶尔和金心去看场电影，和陈语打打电话，时不时去相个亲，回来后再和叶枫发短信交流交流心得，一切都过得很平静，两年时间流水一般地逝去，同时带走的还有她的青春，激情，和纯真。

　　有一回，小姨的同事的朋友的妈妈，也就是以前给她介绍胡成的那个阿婆在路上遇上了段晓萌，死活要给段晓萌介绍个男孩子在长运集团上班，段晓萌想想见就见吧。

　　那个男孩子发短信给段晓萌说，其实现在能找到喜欢的很难，其实自己挺不想结婚，就是家里催得紧。他还说，我俩同岁，我长得挺嫩，你看起来年轻吗？我特怕老成的，有个女孩子25岁打扮得跟个大妈似的，吓死我了。

　　段晓萌无语，回了一条，“要不咱别见了，我怕到时吓着你就不好了。”

　　那男孩偏不，赶紧又道：“你什么时候有空，我们见面，我请你喝茶吧？”

　　见面时，两人约在咖啡厅见面，那个男孩子谈不上帅，白白净净的长得挺嫩，讲话时有点大舌头。

　　段晓萌觉得这长相马马虎虎，勉强过关吧，于是开始例行套话。

　　“你在长运集团做什么呢？”

　　“安检部门。”

　　“安检部门上班累不累的？”

　　“还好，就站在那里，帮客人检验行李的。”

　　哦，也就是说，是长运集团底下一个保安。于是继续问：“你上班多久了啊？”

　　“7年了。”

　　你今年26岁，上班7年，也就是说你肯定没有大学毕业。

　　接着男孩子问：“你上班挺远的吧？平时去方便吗？”

　　“搭公交车顶多也就一个小时，还算好吧！”段晓萌笑了笑，“你呢？”

　　“我每天走路半个小时就到了。”

　　哦，他没有车。

　　经过两个小时套话与反套话之后，段晓萌挺失望的。回家后，上网遇上叶枫，叶枫也感叹，相亲的男女很难付出什么真感情，不过是谈条件，看性格合不合而已。

　　最后段晓萌问叶枫，你和那个高干女怎么样？

　　叶枫说，还能怎么样，偶尔吃个饭，聊个电话，每回一表白，她就消失了，看来真是只把我当朋友看。明天晚上我得去相一个书香女，大学教师，书香世家。

　　段晓萌心里嘀咕着，叶枫你命好啊，瞧人家给你介绍的，再看人家给我介绍的，什么乱七八糟的这是。

　　第二天，那个长运保安打电话给段晓萌说自己这会上班正闲着，段晓萌道，真不好意思，我这会正忙呢。

　　从此后很长一段时间，那人再没有打来。

　　倒是几年前相亲过的那个统计局副局长对段晓萌甚是挂念，每逢段晓萌的□□因公务传文件不得不上线时，他都会发来一阵窗口抖动，紧接着是一连串的图片轰炸。

　　有天，他终于没有抖动，也没有发图片，他说，晓萌，你过得怎么样？

　　段晓萌想也不想，甩出一个官方答案：“挺好。”怎么能不好，心里空荡荡的，再无人可想，再不会被伤，每天都过得很平静，每天都过得很好……

　　副局长说：“你结婚了没有？”

　　“没有。你呢？”

　　“婚姻对我而言一点意义都没有，结不结不过是一张纸的事情。”

　　“……”这是什么意思？不过管它呢，段晓萌正准备下线，副局长又道：“你有男朋友了吗？”

　　“没有。”

　　“怎么会没有？”

　　段晓萌翻白眼，敷衍道：“这个天知道呢！”

　　于是副局长告诉段晓萌原因，“真的，你挺傲的。”

　　“……”段晓萌满头黑线，默默下线。

　　有一天段晓萌正在午睡时，突然接到一条长运保安的短信，他说：“你好，很久没有联系了，今天突然想起你，上次见面感觉不是很好，我们做朋友吧。”

　　啊啊啊啊！无辜中箭啊！段晓萌气得蹭得一下从躺椅上爬起来，大哥你是来搞笑的还是来报复的，我们俩没联系都这么久了，需要你这一条短信特别声明特别告知我第一次见面的印象吗？

　　于是她回：“？？请问你哪位？”

　　回完还觉得不解气，打电话给叶枫发泄了一通，叶枫安慰道，那就是个神经病，你甭理他。

　　段晓萌后来气被理顺了，想起要关心叶枫一下，隧问道：“书香女怎么样？”

　　叶枫说：“就那样呗，条件倒挺合适，就是看到她一点心跳加速的感觉都没有。”

　　“那看到高干女心跳得快吗？”

　　叶枫毫不犹豫道：“快。”

　　段晓萌得出结论，“还是书香女吧，心脏跳那么快影响健康，身体重要啊！”

　　叶枫说：“姐姐，我长途加漫游，先挂了。”果然是良药苦口，忠言逆耳啊！

　　长运保安的相亲失败后，阿婆没有放弃段晓萌，阿婆说晓萌你条件好这么好，阿婆就不信推销不出去。

　　段晓萌不由得汗颜，原来我已经老到终身大事要靠媒婆推销的程度了吗？一旁的小苏道：“不然你以为你我小兵三大圣斗士的荣誉称号是怎么来滴捏？”

　　好吧，圣斗士就圣斗士，又不会少块肉！

　　阿婆这回给段晓萌介绍的是一个乡镇干部，公务员编制，比段晓萌大两岁，住在V市边上的W市，在V市的一个偏远乡镇上班。

　　那天中午，段晓萌正在午睡，突然接到一个陌生电话，一个中年女人用半生不熟的普通话道，段小姐啊，你和我儿子好好谈啊！

　　段晓萌一头雾水，结束通话后才想起，别不是那个乡干部的妈妈吧？

　　小苏也被吵醒，在一边笃定道：“肯定是。”

　　段晓萌挺郁闷。那天晚上接到那个乡干部的电话，证实了这个猜想无比正确，乡干部大概理解能力有点问题，他听段晓萌说了他妈的事情之后，特地补充道：“这事我妈说了不算，得我自己看了满意才行。”

　　段晓萌冷笑了一声，大哥，你会不会太自恋了一点？你满意我未必满意啊！

　　乡干部又说：“你说我们俩挺失败的不是，这么大岁数了，竟然还结不了婚？唉，你为什么还嫁不出去？”

　　段晓萌无语，只道：“那你又是为什么呢？”

　　乡干部哀叹道：“萌萌啊，我情路坎坷啊！”

　　突然，他结束了通话。段晓萌瞥了手机一眼，搞什么东西，连句再见都不会说。不过也好，现在耳朵清净多了，自从《赤壁》里荆楚之地的小牛出生之后，萌萌这个词便成了段晓萌心中的天雷，眼下偏偏这位仁兄叫得很开心，惹得她心里呕得要死，印象跌了一大截。

　　没想到，一个小时后，乡干部又来了电话，一接起便说：“萌萌，你瘦吗？”

　　段晓萌没好气道：“不瘦。难道你很瘦？”

　　“不是，我很胖，所以我怕找到个胖子，多没意思。”

　　段晓萌嘲讽道：“一胖一瘦你也不嫌太突兀！”

　　乡干部好像听不懂似的，接着感慨，萌萌，你说我俩缘分怎么这么难呢？巴拉巴拉一堆，然后又断线了。

　　段晓萌挺无语，见时间不早，便洗了澡躺床上去。

　　夜里11点，乡干部又来电话，段晓萌很困，懒得接。乡干部便一连打了三个。半个小时又打三个，段晓萌还是不接。12点又打，段晓萌索性直接拒绝接听，但他还能打。段晓萌无奈接起，问他三更半夜猛打电话干嘛呢，人家不用睡吗？乡干部惊讶地说：“萌萌，你怎么这么早睡啊？”段晓萌见他这般无耻，一时连骂人的力气都没有了，将手机直接关机。

　　第二天一早，段晓萌正在开车上班的路上，乡干部打电话过来，段晓萌没接，中午午睡的时候，乡干部又打，按了拒绝之后他继续打，惹得小苏和小兵一起被吵醒，段晓萌心情很不爽，骂道：“你一直打有意思吗？人家不用午睡啊？”乡干部再度惊讶地说：“萌萌，你怎么又睡？”

　　段晓萌直接关机。

　　晚上乡干部又打电话过来，“萌萌啊，你说什么时候我们俩见一面，要是有缘的话，就结婚，没缘的话就当朋友吧。”

　　段晓萌一边看书一边敷衍道：“到时再说吧！”

　　乡干部一下兴奋了，嚷道：“你们银行的女同事未婚的多吗？漂亮吗？到时我俩没成的话你要把她们介绍给我啊！”

　　“……”见过无聊的，但没见过这么无聊的！

　　段晓萌突然结束通话。

　　三更半夜，乡干部竟然又来电，连打三个，段晓萌接起就骂，他竟然还能相当惊讶地说：“萌萌你真是能睡啊，我都睡不着，你真幸福啊！”

　　那一瞬间，段晓萌有砸手机换号码的冲动！真是极品年年有，今年特别多啊！

　　第二天，乡干部再度来电，他说萌萌我们见面吧？

　　段晓萌果断地说，不必了。

　　乡干部竟然还问，为什么不见面？不见面我跟我妈怎么交代，我们还是见一面吧。

　　段晓萌讲得十分干脆明了，“没必要，我们俩不合适。”

　　乡干部死缠烂打无果后，末了同段晓萌交代，你不能和媒婆讲我老给你打电话。

　　人怎么能恶心到这地步？

　　好在现在的手机都有一个黑名单功能，段晓萌将他拉黑之后，竟然每天早上醒来都能在手机上看到N个无声的未接来电，时间多半在凌晨，持续了将近一个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