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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开局落地和之国 ...

  •   “这是规矩,你也知道我做不了主。如果这个月底你在不能学会这首曲目,你就去良子那边做事吧”

      我跪坐在榻榻米上,只盯着自己的指尖发呆,好半响这才反应过来对面女人所说的话,只得连低眉顺眼的应了一声起身离开。

      直到拉开屏风,缓步走在回廊,空气里迎面而来浓密的胭脂水粉味扑在脸上,呛的我下意识的咳嗽了两声,繁琐沉重的和服坠在身上几乎呼吸不过来。

      惋惜的叹息声从背后响起伴随着的是女人的碎碎念叨。

      “阿颜这孩子真是的,本以为能培养出来第二个小紫,到头不成竟然是个空花瓶…”

      阿颜,是我,也是这具身体的真正主人名字,和之国—花之都花街中的见习艺伎。

      因为弹得一手好三味线,又恰似长了一张颇有几分当代花魁小紫的眉眼,因此颇受这所艺馆的老板娘重视,却在三个月前生了场重病因为药物过敏而亡不小心被我穿了进来。

      好消息,穿越了,还是我生前最爱看的动漫海〇王。

      坏消息,穿的时间地点通通不对,偏偏是我唯独跳过没看的和之国篇,更因为现在闭关锁国的缘故使我根本不知道现在到底是什么时间线

      别的同人文的女主要么降落在红团白团麦团,结果我好死不死的竟然来到四皇之一凯多的地盘,甚至于没有继承原身的一丁点记忆,三味线弹的更像是魔音绕耳,真的就是个名副其实的花瓶。

      于是这三个月内我要么推辞病还没有好,要么就是说今天身体不适无法弹琴跳舞,想尽一切办法逃避被人发现这个壳已经被换了一个芯子,但躲来躲去最终还是被下了通牒。

      顺便题外话一句,老板娘刚才所说的良子就是隔壁街店专门负责接待□□易的妈妈桑,服务对象除了花之都的人之外甚至还有百兽海贼团的那群海贼。

      也就是说,如果我在月底再不能体现自己的价值就会被直接打包送去当卖身的妓女了

      等回到空无一人的屋中时,我这才能勉强松一口气,将腰带随手扯开,褪去外袍扑在硬邦邦的床榻上翻滚了一圈,伸手望着全是被线割出的还未完全愈合的手心上伤痕,想死的心都有了。

      这些日子我不是没努力再尝试过,但以我现在的水平就算是街边随手拉过的女童都比我强,更不用说需要大量技巧且必须要真情实感才能弹奏出的《月姬》

      抛去别的不谈,我唯一能说的上优势的只有九年义务教育会背的诗词歌赋与简单理科计算,可一个自小在花街靠乞讨长大的孤女突然就满腹经纶论谁不会起疑啊喂!

      其次就是我所知道的所谓上帝视角的剧情,可就事论事能给带来利益的情报根本就没有几个,万一路飞还没有出海呢?剧情还没有发生只会引来蝴蝶效应带来不可挽回的损失。

      现在给我的选择只有两个,一个是认命,但结局大概就是还没等到草帽一伙来打败凯多就先被那群有着稀奇古怪恶魔果实的海贼们先玩死。

      再者就是逃走,可这里除了花都基本就是一片荒凉,被饿死冻死或倒霉点被大蛇将军手下的人发现调戏玩弄个一番随便卷个草席直接一扔又是另外的结局了。

      如果硬要在两坨屎里面选一坨吃下的话…

      如水的月光洒落整个花街本该是万籁俱静的深夜却灯火通明,红砖绿瓦相互映照,花都的夜晚向来如此欢声笑语萦绕耳畔推杯换盏撞击间的清脆声响似乎永远不会停歇。

      我穿着自己简单手缝过后改良版的和衣,背着不大的包袱零零散散的几块碎银子和一把去厨房偷藏住的把都有些开始生锈菜刀,就是自己如今全部的身家。

      嘿咻嘿咻的爬上艺馆后门竹垣,安慰着自己眼睛一闭跳了下去。

      膝盖被撞的有些发疼,手掌也被锋利的石子磨出一些血痕。

      我装作无事的随手往衣服上一蹭,又在脑子里重新复盘了一遍路线给自己加油打气

      可还来不及等我多动作时却猛然间听到了细微不正常的窸窣动静,心里咯噔一下也顾不得别的,连忙钻进了不远处草丛中,佝偻着脊背屏住呼吸死死捂住嘴巴。

      微风吹过的婆娑声带过鬓边的发丝,此刻静得几乎只能听到我胸腔那颗不停在扑通扑通乱跳的心,而那由远及近的脚步声似乎停下来了。

      ……真是倒霉。这个时间为什么会有人在后院的小巷里!

      据白天我所听到的消息,今夜似乎会有大人物来这里饮酒作乐,因此艺馆的大多数人都忙前忙后的准备迎接,是疏忽管理后院的好时机。

      在脑子记下花都的所有路线图之后,我同样也做出了今夜逃离这里的打算,虽不知离开这里会如何,但也总不能坐以待毙。

      那沉重的脚步声扬起的灰尘,有序绵延的呼吸、皮质衣料之间的摩擦声,来的人绝对不会是普通人!

      我将身子压的更低,只能在心里祈祷着只是些普通打手亦或是还没有掌握见闻色的那些普通海贼。

      尽管如此可紧捂住下半张脸的手却忍不住地在颤抖着,因为此刻我清楚明白如果在这里发现了正意图逃走的艺伎等待的会是什么。

      快点走…快点走…看不见我…

      在心里碎碎念着,结果倒好,越不想发生什么就会来什么,停下的脚步声又开始响起,并且能清晰地感觉到是在朝这边的方向而来。

      脑子空白一片,用力掐住手心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可还是忍不住胡思乱想着最坏的打算,就在距离之近我甚至都能感受到那股陌生的气息时,远处却传来了呼喊声打破了这一幕。

      “德雷克大人,您怎么在这里?笹木大人定下的会馆在这边,已经等候多时了…”

      “嗯,知道了。”

      德雷克漫不经心的应了一声,淡淡又撇了那边草丛方向,他的见闻色并不差更何况是如此直接的相隔下,能够清晰的看到那个躲在草丛中惨白着一张脸瑟瑟发抖的女子。

      看到了那一身着实有些别扭的打扮,稍微动动脑子也能猜出来是想干什么,德雷克没什么心思去管,当然他也管不了。

      总归不是百兽或大蛇那边的眼线就行……

      他没办法救下所有人…只但愿她能活的久一点吧。

      偶尔几声蝉鸣伴随着三味线的筝筝乐声在耳畔响起,竖起耳朵仔细聆听时终于是听不见脚步声了。

      走…走了?

      不知过去多久,等到我蹲的四肢都有些发麻时,小心翼翼地探出一个脑袋,警惕地打量一遍四周确定无人之后才撑起身体站了起来,拍了拍胸口以作安抚。

      抬头望了一眼月色,看见那高空悬挂的月亮便明白不能再多等了。

      穿过错综复杂的后街时躲避着来来往往的人群时,我还在脑中回想着刚才听到的话。

      德雷克?是那个人的名字吗?总感觉好耳熟…

      而话题的另一人,笹木,倒是有所耳闻是百兽海贼团的台柱凌空五子之一,既然能让他等的那么一定也不会是等闲之辈。

      可我能所知道的在和之国有头有脸的人物名字都以防万一全记下了,莫非是新加入的成员吗?

      无果之后干脆放弃了思索,虽然不知道他为什么没揭发自己,多半是不想多管闲事了。但当众之及先逃出去再说!

      等到紧赶慢赶走到外城时已经是深夜,耳边的喧哗声也慢慢静了下来,我轻车熟路的找到位于花都西边那棵歪脖子樱花树边不起眼的一个洞口。

      说来也巧,这么隐秘的地方,还是上一次帮同寝的小姐妹送东西时偶然间发现的。

      之后我也偷偷来过几次正好能容下一人的大小可以不经审查直接通入城外,就是不知道是哪位高手留下来的了…

      我在心里默默给这位大侠点了个赞,趴下身体扭来扭去地挤了出去。

      眼看着胜利的曙光即将来临时,可还来不及高兴,昏暗的月光下面前贸然出现一双草鞋。

      人形的倒影笼盖着我全身,上扬的嘴角慢慢耷拉了下去。

      我咽了口唾沫,强装淡定,可牙齿都有些打颤。一抬头,刚好与面前的男子撞了个正着。

      一身浅黄的夜行衣沾了点点血迹尤为刺眼,蓝发高高竖在脑后,对上那双写满了危险狭长的凤眸以及那个看起来压根遮不住面庞只在鼻子下面从头绕上来的面罩…

      望着这一身穿搭,以及明显是从城外过来的模样和他身后背着的已经扁下去的布袋,我的心里突然冒出一个诡异的猜测————

      传闻只在夜晚会出现的神秘盗贼“丑三小子”屡次偷走将军大蛇大人的财宝因此有关于他的通缉令到处满天飞却仍未被抓到,就连长相如何是男是女至今也是迷。

      几个呼吸间,我清晰看到了面前的人手已经放在了刀柄上,森白的剑刃缓缓出鞘,他…不会是想杀人灭口吧?!

      怎么尽让我碰到这些事?我咬牙切齿的在心里暗骂着,可还在想着是先自戳双目表示自己什么也没看见,还是赌他不会赶尽杀绝先跑的时候,火光在不远处的黑夜中闪过尤为刺目伴随着嘈杂的叫喊:

      “那边也别放过!都给我睁大眼睛好好去搜,谁要是能抓到丑三小子,大蛇大人重重有赏!”

      听到这些声音,我不免心下慌乱,手足无措间,可下一瞬面前的人突然迈步,一手揽过我的腰,直接飞跃到横梁之上。

      我刚要下意识的呼叫却被他的另只手扣住后脑勺按在臂弯处,只得呜呜的发出几个气音。

      “敢做什么多余的事,现在就杀了你”

      被他毫不带任何感情的话语一震慑我连忙闭紧了嘴巴,僵硬着身体,小鸡啄米般的点了点头。

      浓郁的熏香味充斥在鼻尖,在空中反复腾跳跃着的感觉并不好受,尤其自己的小命现在还被别人握着让我头晕眼花强忍住嗓中的呕意,但更多的却有一丝疑惑。

      劫富济贫的盗贼,身上为什么会有这种味道?

      在这个贫富极其分化的国家,除了卖艺卖身的艺妓,花都的王公贵族们一般人根本没有资格接触到这种东西。

      暗哑低沉的嗓音,透过衣料下触摸到的紧实宽厚胸膛,精瘦有力的腰腹,的的确确是个男子无疑啊……

      那就是说,眼前的人不是男娼,那就是只能是经常出现在风月场地。饮酒作乐的贵族。尽管我更偏向于前者就是喽…

      我紧紧攥着他的衣服让自己不要掉下去,又悄咪咪的抬起眼眸望向这位“丑三小子”

      说实话这个伪装真的有些太过于简陋吧?

      还是说其实是人皮面具?

      那到底是怎么做到一直都没抓到的…不过既然是海○王的话那就不奇怪了。

      直到脚终于踩在地面时,那股惴惴不安的的情绪总算是有所好转。

      很可惜这种状况没持续多久,破空声响起锋利的剑刃便已经架上了脖颈。只怕我一有动作就会血溅当场。

      “你都看到了啊…”

      他一字一句在悠然说着,边慢慢倾斜下身子直到我退无可退被抵在冰冷的墙边时,另只手的指尖微抬,顺着我的脸向下滑动着。

      细微的痒意通过神经系统传到感知器官,也让我的心猛然一沉。

      在花街的这几个月,别的没学到但唯独提高的估计只有我这察言观色的情商能力。

      因此面前人本来漂亮璀璨的如同蓝宝石般的眸光此刻蕴含不住的杀意也被我清晰的捕捉到了。

      要怎么做?为什么偏偏会是我遇到这种事!

      面对死亡的恐惧令我几乎大脑空白,几乎已经遇见了死结的未来,可我明明只是想活下去而已啊!

      直到此刻,心却突然有些冷静下来了。

      回想起这几个月遭受到的委屈,大抵是已经做好了必死的准备,也不知道哪来的勇气,干脆直接心一横自顾自的将这那何时都需胆战心惊的生活发泄般的吼着。

      ……说不定死了就能回去呢。

      “要杀要剐随便你了!反正我也不想活了,总比卖身当妓/女被那群海贼们凌/辱要强!”

      胸腔不断起伏着喘着粗气,视死如归的将眼睛一闭,尽管这么豪言壮志的说着,可泪水还是汹涌不住的往下掉着哽咽着,只得死死咬住下唇不让自己发出声音。

      想象中的疼痛并没有到来,触碰到脸侧的那只手突然僵硬了一瞬,也不知是被我说的哪句话给触动到了,隐隐颤抖着渐渐垂入身侧。

      “…是这样吗。”

      极轻极淡自嘲般的嗓音,如同随着风轻易消散于广阔天地间那样摇摆不定。

      悬在脖颈上的剑突然收鞘,我的手胡乱的抹着脸上的泪水,错愕的抬头只能看见渐渐消失在远处的身影。

      直到再也看不清人影时,双腿发软最终是支撑不住一下子顺着墙面跌倒在地。

      可即使如此,苦涩的心绪萦绕在喉头,忍不住轻呜哭泣出声。

      我告诉自己不能这样了,身体要动起来逃走了,可偏偏四肢不听使唤般的只能呆坐在原地。

      或许我早就该看清现实了,却总在一味的幻想着编织最好的结局。

      可明明自己什么也做不到,只能软弱的一味用这种方式去宣泄着情绪出来。

      不知自己保持了这个姿势有多久,直到凉风吹的大脑有些阵阵发晕,面前的地面都开始模糊起来,仿佛掉落沼泽之中,越陷越深。

      直接支撑不住身体即将倒地时,宝蓝色的和衣上印着的点点斑圈在视野飘过,身披着玫红色的披风内衬的主人伸出手虚扶住我摇摇欲坠的肩膀。

      我努力昂起头来,想睁大眼睛去看那个突然出现在我身前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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