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萧】夏夜》檀书方圆

24、第 24 章

　　“你可以亲我一下吗？师兄。”

　　他曾经在心里说过很多次这句话。

　　很多的则是“我可以亲你一下吗。”

　　但无一例外，都没有回答。

　　“你先把气喘匀了。”聂无极笑着道，“我也没亲够。”
　　他捧着萧卿云的脸，又吻了上去。

　　这次得到了回答，往后也都会有。
　　他不会再求不得了，他所求已得。

　　大约是心心念念的事终于得到了回应，萧卿云几乎是溺在聂无极的吻里，心里生出一种圆满的感觉。

　　所求有应，他满足了。

　　萧卿云任凭聂无极对他探入和索取，他也有求必应，要什么给什么，有什么送什么，再次分开的时候，萧卿云喉结动了动，咽了下去。

　　他抓着聂无极的肩，想着压太久了从他身上下来，却不经意间擦过什么。
　　等他反应过来，整个人都僵住了。

　　大脑短暂空白之后，像是突然酒醒，萧卿云眨了眨眼，露出清醒又茫然的神色，下意识望向聂无极，“师……兄?”

　　聂无极轻轻推了他一把:“去洗澡吧，你洗完了我再洗。”
　　他没料到今晚这个情况，没做准备，也不打算再继续。

　　见萧卿云傻愣愣地呆在原地，聂无极无奈催促:“快去，你不去我去了。”

　　萧卿云没有离开，反而重新坐了回来。

　　“你……”聂无极顿时头大。

　　萧卿云瞧着聂无极困窘的神色，取下头绳散开发，俯身在他耳边叹息:
　　“师兄，别再拒绝我了。”

　　夕阳从地平线的另一段照了过来，透过窗帘的间隙，映照在墙上。
　　还照出了一段修长的颈。

　　萧卿云衔着校服的衣摆，手抖了好几次，才解开聂无极衬衫的第三颗扣子。

　　他眨了眨眼，抖掉眼睫上的汗珠，呼吸几乎把嘴里含着的布料濡湿。

　　聂无极轻轻捻了捻，萧卿云便蹙起眉心，露出难忍的神色。

　　聂无极迷恋地舔吻过他颈侧，“你这样，让我怎好下手。”

　　嘴上说得好听，实际行动却一点没怜惜，萧卿云呼吸一窒，几欲弯腰躲开。

　　“躲什么，”聂无极察觉了他的意图，长臂一捞把人带得更近，“不是说想离我近点?”

　　萧卿云实在使不上力了，他闭上眼，一头栽在聂无极的肩窝，胸腔急速起伏，死死地咬着嘴里的校服，不让自己发出一点声音。

　　偏偏有人使坏，非要在这时候逗他:“卿云，说了这么多，应我一声，嗯?”

　　萧卿云不理，聂无极就一边问一边撩拨他，“嗯?理理我?”

　　萧卿云被磨得实在没法，半睁开湿漉漉的眼睛，嗯了一声。

　　“这么敷衍?”聂无极失笑，“好歹叫我一声吧。”

　　萧卿云从未感受过这样鲜明的刺激，此时他所有的注意力都集中在聂无极那只手上，隐隐约约的，他听到了聂无极的声音。

　　“宝贝，叫我一声，我想听。”

　　像是在混乱的脑海中发出一道清晰的指令，萧卿云迷蒙的眼里挣扎出一丝清醒，他努力抬起手臂挽住聂无极的脖颈，松掉了嘴里的衣服，唇贴到聂无极耳边:“师……”

　　他刚发出第一个音节，突然皱紧了眉，又把嘴死死闭上，指甲几乎掐进了聂无极肉里。

　　他忍了又忍，才艰难开口，“……师兄……”
　　声音和他人一样，颤得厉害。

　　聂无极怜爱地吻着他的脸，内心得到了极大满足，叹息道：“我曾经梦过很多次……如今成了真，又觉得像梦一样……”

　　最后一抹余晖从沙发上褪去，在地毯上留了点边角——那是屋里仅有的亮光，除此之外，一片昏暗。

　　萧卿云已经分不清自己身在何处，他在聂无极怀里蜷作一团，任由聂无极控制他的欲.望，又在聂无极身上释放自己的欲.望。
　　脑子早就乱了，所有等候过的黑夜、期盼过的落日、所有藏在试探后的小心翼翼和失去后的求而不得都混在一起，被此时过电般的快感搅得一团糟。

　　萧卿云想，这个人就是他所有的七情六欲，是他在这世上唯一的欲.望。
　　他索求着，又给予着，沉沦着，又清醒着。

　　他脑海里闪过了太多太多念头，太多太多画面，但他什么都不想管、什么都不想看，他只想看着那双眼睛，也只想那双眼睛看着自己。

　　视线被汗水模糊，又被眼泪模糊，萧卿云用力地闭了闭眼，却听见聂无极在他耳边说，别哭。

　　太阳落山以后，风都变得凉爽起来。
　　宾馆楼下隔壁药店的门开着，店员刚把上一位顾客多拿的感冒灵放回原位，几个小盒子就被放在了柜台。
　　她还没看来人，习惯性问:“有没有医保卡?”

　　“没有，”听声音很年轻，就是有点哑，不知道是不是上火，“再开点消炎药。”

　　她抬眼看过去，见一个年轻男人站在面前，头发还湿着，正往下滴水。
　　……外面没下雨啊？

　　她目光往下移，看到了柜台上的蓝色盒子。

　　哦。

　　店员立即恢复到营业状态，迅速拿了盒冲剂放在柜台:“你好，一共XX元。”

　　年轻人道谢，付过款很快离开。

　　店员目送他匆匆的背影，眼神意味深长。

　　聂无极回来的时候，萧卿云还在浴室。
　　哗哗的水声被闷在浴室里，在整个房间回响。

　　床已经收拾过了，聂无极走到沙发旁，拾起散落在地上的衣服，把其中一件校服衬衫单拎出来放在一边。
　　这时，萧卿云擦着头发出来了。

　　“喝点水。”聂无极把倒好的水递给他。

　　萧卿云喝了两口，恹恹地掀起眼皮，“你刚才出去了？”

　　不比之前，聂无极这会儿看着萧卿云颈间的吻痕，已经脸不红心不跳，“出去买了点东西。”

　　萧卿云也没问他买了什么，捧着茶杯一点点喝完水，再把杯子还给他。

　　聂无极转身又倒了一杯，加了袋冲剂进去，晃了晃，放在吹风口下面，凉得快。

　　萧卿云坐在床边，用毛巾一点点吸干头发上的水，眼睛都快睁不开了。

　　聂无极知道他这两天考试本就累，方才又这么运动剧烈，身心都吃不消，便拿过他手里的毛巾，让他靠着自己，“闭上眼眯一会儿吧，头发干了才能睡，不然头疼。”
　　萧卿云嗯了一声，头抵在聂无极腰间，一动不动。

　　聂无极放轻了力道，吹得比平时更细致，耳朵边也小心翼翼地护着，上面还残留着他的两个牙印。
　　聂无极吹了很久，连发丝都吹到干透，而萧卿云已经靠着他睡着了。

　　他轻轻抬起萧卿云的脸，五指稍微梳理了一下头发，即便是洗过澡，眼角看着还是有点红。

　　“卿云，吹好了，可以睡了。”他轻轻把人喊醒，将已经冷温的冲剂递到萧卿云唇边，“来把这个喝了。”

　　萧卿迷迷糊糊地睁开眼，见面前是聂无极，就着他的手便喝了下去。

　　“这什么?”他咽下最后一口，哑声道。

　　“消炎药。”聂无极把他打横抱起来，放到床里侧，“希望你明天睡醒不会太难受。”

　　萧卿云并没有听到他后面的话，实际上连那句话也是随口一问，模模糊糊听了个答案，便再聚不起思绪，散乱在了沉沉的梦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