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哭吻》今为安

17、留学

　　“所以应应，”应明礼正色道，“你们俩在一起，小叔不拦着，咱们应家虽不像祝家家大业大，但也不惧他祝家。即便如此，你也要明白，他走的这条路，布满荆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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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决赛当天，会场气氛凝重。应忱站在自己的作品前，心情比任何参赛者都复杂。

　　这组充满温暖和归属感的设计，此刻仿佛是对祝祈越处境的一种无声呼应。

　　入场前，一只温热的手轻轻握住了她的手腕。

　　她回头，祝祈越不知何时悄然出现。他瘦了很多，西装革履也难掩眉宇间的倦色，但看向她的眼神依旧专注而温柔。

　　“别怕，你做得很棒。”他声音低沉。

　　他只是短暂停留，便被一个急促的电话叫走。

　　但那一刻的支撑，让应忱充满了力量。她的从容不迫，作品蕴含的情感力量打动了评委，最终荣获金奖。

　　颁奖礼后，在会场外的角落，祝祈越的车等在那里。

　　他靠在车门上，大衣敞着，在寒风中向她张开手臂。应忱抱着奖杯跑过去，紧紧抱住他。

　　“恭喜你，宝贝。”他吻着她的头发，声音里是真切的喜悦和骄傲。

　　那晚，他在他酒店为她简单庆祝。

　　餐桌上，他的手机震动不停，电脑屏幕上是复杂的股权结构图。

　　应忱没有多问，只是安静地陪着他，给他夹菜。

　　“明天我送你回南城。”他揉了揉眉心，“这边的事，还需要一些时间。”

　　“好。”应忱看着他，“你也要照顾好自己。” 她知道了他现在的处境，能做到的也只有体贴和关怀。

　　大年夜，c市万家灯火，爆竹声声。

　　应忱收到【下楼】的消息时，心跳如鼓。

　　她找了个借口冲下楼，就看到祝祈越倚在车边，指尖的猩红和口中呼出的白气，衬得他在冷夜中更加孤寂，应忱顿时心疼得无以复加。

　　“你没回北城？”她跑过去抓住他冰凉的手。

　　祝祈越碾灭烟，将她紧紧搂住，下巴抵在她头顶，烟花绽放，他在震耳欲聋的声中低头吻她，低语：“宝贝，新年快乐。有你在，才是过年。”

　　年初七，应忱搬进了祝祈越在c市的公寓。

　　应忱磨破了嘴皮子才让父母同意她这么早从家出来。

　　她也已经决定要出国读研，得到父母的支持后更是以要提前了解的借口出来。

　　这个公寓对祝祈越来说不再仅仅是他的住处，更像是一个家，有应忱的家。

　　她安静地画画、做设计，偶尔在他深夜对着电脑蹙眉时，递上一杯温热的牛奶，或只是坐在他身边，用陪伴给予他力量。

　　她的存在，是祝祈越最大的慰藉。

　　祝祈越工作时总会避开她，不是因为什么商业机密，只是不想让她卷入烦恼。

　　他不说，应忱也从不干涉。

　　只是在他结束会议后，轻轻走过去，从背后抱住他。

　　祝祈越会握住她的手，紧绷的神经渐渐松弛下来。他不需要她卷入斗争，只需要她知道，她是他在这世间中，唯一想要回归和守护的。

　　他的征途是夺回属于他的一切，而应忱的存在，是他征途上最温暖的灯塔和最终的归宿。

　　同居的生活，像是一幅细腻的工笔画，在平淡的底色上，点缀着温暖的光晕。

　　而应忱的存在，让这间曾经只有冷硬线条的公寓，变得生动而柔软。

　　应忱会笨拙地尝试照着菜谱做早餐，有时是煎得恰到好处的荷包蛋，有时是稍微有点糊底的燕麦粥。

　　刚开始祝祈越并不让她下厨，但在应忱的坚持下，他还是开始陪着她尝试。

　　尽管食物有时并不好吃，但祝祈越从不挑剔，他总会安静地吃完，然后在她额头印下一个吻，“很好吃。”这是他一天中最为松弛的时刻。

　　白天，两人各自忙碌。应忱凭借奖项获得下学期免修的资格，她决定提前完成毕业设计，然后着手准备出国留学到事情。

　　当然，祝祈越并不知道她的想法。

　　祝祈越则继续他南北奔波的征途，他的布局进入关键阶段，对天蔚科技内部的清理和外部狙击同步进行，他时常需要深夜开会，或者突然飞往北城处理紧急状况。

　　但他们之间形成了一种默契。

　　无论多忙，睡前的一段视频通话雷打不动。

　　应忱会叽叽喳喳地说她今天在设计中遇到的问题和她的思路，祝祈越则大多安静地听着，偶尔给出几句一针见血的建议，或是当她抱怨时，淡淡地说一句：“不喜欢就不做，我养你。”

　　这时应忱总会瞪他一眼：“才不要，我要成为配得上你的大设计师呢。”

　　祝祈越在家时，他书房的灯常常亮到深夜，应忱有时会端着一杯热牛奶进去，放在他手边，并不打扰，只是无声地陪一会儿。

　　有她会看到他电脑屏幕上复杂的股权走势图，或听到他语气冰冷地对着电话那头下达指令：“继续施压，我要在下次董事会前，看到他们阵脚大乱。”

　　每每这时，应忱会轻轻退出书房，她知道，她能做的只是为他守住后方的一片宁静。

　　然而，北城的风暴，终究还是不可避免地溅起了c市的水花。

　　寒假很快结束，迎来开学。

　　应忱拿着自己的荣誉证书去学校办理免修的相关手续，然后回寝室告诉程倩周眠眠二人。

　　“什么？！！！！你要申请免修？？？”对她这个决定二人都很惊讶。

　　“不是吧应应，即便拿奖获得免修资格，按你的性格来说，你不会轻易申请免修的啊。”周眠眠提出疑问。

　　她说的对，应忱不像祝祈越一样有那么多大事去做，她还是很享受在学校和朋友们一起上课的时间。

　　只是这次，情况有些不同。

　　看到祝祈越越来越忙，眉间的沟壑也越来越深，她做不到视而不见。她总想着她能帮上一些忙就好了。

　　可是好像除了搬过去和他一起住，照顾祝祈越的生活以外，她也没什么能帮上忙的。

　　况且她已经决定去皇家艺术学院读研，她并不认为自己是佼佼者，所以她需要更多的时间去准备，申请免修全身心投入其中是她最好的选择。

　　“这次确实还有其他的事情，所以申请免修是我目前最好的选择。”她没过多解释，“不过我暂时不会搬走啦，你们想我了我就会回来的～”说着还拉起两人的手撒娇。

　　见她这样说也不好再多问，只说让她以后也要经常和她们一起出去玩。

　　一个周六晚上，应忱结束和周眠眠程倩二人的聚会，拖着疲惫的身子回到公寓，发现客厅里亮着灯，祝祈越竟然提前回来了，但脸色阴沉得可怕，面前的烟灰缸里堆满了烟蒂。

　　“怎么了？”应忱心里一紧，快步走过去。

　　祝祈越将她拉进怀里，抱得很紧，声音沙哑：“祝祈铭那个废物，正面竞争不过，开始玩阴的。”

　　原来，祝祈铭不知从何处查到了应忱的存在，竟然派人跟踪她，试图在学校散布谣言，从她这里打开缺口，扰乱祝祈越的心神。

　　幸好被派去跟着应忱的人察觉不对劲，直接将人扣下，并第一时间联系了祝祈越。

　　“他竟敢动你……”祝祈越眼底翻涌着骇人的风暴，那是应忱从未见过的狠戾，“是我最近太忙忘了他，让他忘了分寸。”

　　应忱先是震惊，随即是愤怒，但看到祝祈越紧绷的下颌线，她反而冷静下来。

　　她伸手抚平他皱紧的眉头，轻声说：“我没事。你看，我很好。你的对手用这种下三滥的手段，正说明他们怕你了，无计可施了。”

　　她的话稍稍浇熄了祝祈越心头的怒火。

　　他凝视着她，他的女孩，是如此的坚强和通透，现在反而需要她来安慰自己。

　　“应应，”他抱紧她，吻了吻她的头顶，“我不会让任何人有机会伤害你。”

　　接下来祝祈越几乎寸步不离的守着应忱，即便应忱再三劝说他去忙自己的，祝祈越依旧固执的守着她。

　　即便人没在北城，祝祈越的行动却愈发凌厉。

　　北城商界接连爆出几桩丑闻，均与祝祈铭及其母系家族有关，天蔚客机的股价应声下跌。同时，辰星集团对天蔚的收购正式发出，条件优厚且姿态强势，打了祝建华一个措手不及。

　　这场斗争，终于从暗流汹涌，摆到了明面上。

　　在一个周末的午后，祝祈越接到了他父亲祝建华气急败坏的电话，电话里的咆哮声连一旁的应忱都能隐约听见。

　　祝祈越只是面无表情地听着，偶尔冷淡地回一句“不可能”“休想”，最后直接挂断了电话。

　　他走到阳台，点燃了一支烟。

　　应忱跟出去，从背后抱住他，将脸贴在他宽阔的背上。

　　祝祈越将应忱按在落地窗上，低头深深吻下去。

　　这样带着烟味的吻让应忱有些不适应。

　　祝祈越变得和刚开始应忱认识的他越来越不一样了，他现在和应忱就像是两个世界的人。

　　祝祈越又吸了一口烟渡进应忱口中，还故意堵住应忱不让她呼吸，呛得她眼泪直流。

　　“唔……”应忱伸手一边拍打他的肩膀，一边试图躲避他的吻。

　　祝祈越终于松口，应忱大口大口的呼吸新鲜空气。

　　祝祈越将她额边的碎发整理好，捧起她的脸，“不要躲我宝宝，你也要躲我吗？你怕我吗？”说着还去啃咬她的嘴唇，脖颈。

　　祝祈越很不对劲。

　　他的眼睛猩红，不知道是不是被烟呛得。

　　应忱从没见过这样的他，带着些偏执的他。

　　她将手环住祝祈越的脖颈，仰起头来接受他的一切。

　　“没有躲你，也没有怕你，是烟太呛了，我有些不适应。”边说边给祝祈越顺毛。

　　听她这样说祝祈越直接将应忱抱起，将她的腿盘在自己腰间，然后走向卧室。

　　其实自从上次，他们已经很久没有过了。

　　应忱有些难受，却还是拼命让自己投入。

　　她能感受到祝祈越这一下又一下中带着发泄，带着无法言说的怒气和害怕。

　　害怕什么呢？

　　怕她离开吗？

　　这样想着她捧起在她身上啃咬的祝祈越的脸，深深吻上去。

　　“我要在上面。”

　　祝祈越没想到她会说出这种话，他只知道自己根本无法拒绝。

　　“呃……”应忱很不适应，但还是努力让他舒服。

　　看着应忱潮红的脸，祝祈越再也忍不住，“站着宝宝，站着好不好？”

　　不等回应他直接抱起应忱走到落地窗边。

　　“不要……祝祈越……”

　　可这时候的祝祈越哪里听得进这些，应忱太紧张了，这样他会很爽。

　　一下比一下重，应忱彻底受不了。

　　“放我下去，祝祈越！我胳膊没力气了，抱不住……”

　　直到天色全黑，应忱才再次醒来。

　　一睁眼她就伸手摸手机，结果没摸到。

　　“祝祈越……”开口声音哑的不成样子。

　　接过祝祈越用嘴渡过来的一口水后才缓过来一些。“几点了？”

　　“十一点半。饿了吗？”

　　得到肯定的答复后祝祈越想起身去做，应忱伸手拦住他，“别做了，叫外卖吧。”

　　“不喜欢吃我做的饭？”祝祈越直直的盯着她，生怕错过她一点表情的波动。

　　“不是，太麻烦了。”说完去摸手机还是没摸到，“我手机呢？”

　　“用我手机点。”应忱也没纠结，拿过祝祈越的手机下单。她的手机应该是在沙发上吧。

　　两人等外卖的时间，应忱问起天蔚的情况。

　　“祝建华让我停手，说只要我放弃收购，承认祝祈铭在天蔚的地位，过去的事一笔勾销，我还是天蔚最大的股东。”祝祈越的声音带着嘲讽的冷意，“他以为我是在争家产？我只是要拿回属于我母亲的东西。”

　　应忱紧紧抱住他：“你做的是对的。”

　　祝祈越将她拥入怀中，下巴抵着她的发顶，声音低沉而坚定：“应应，再给我一点时间。等这一切结束，我就能给你一个美好未来。”

　　其实应忱并不喜欢他这样说，美好的未来是要靠自己去争取的，除此之外，谁都给不了她。

　　不过看祝祈越烦恼的样子，她还是没出声反驳。

　　无论如何，他们会是彼此最坚实最无畏的铠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