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绝情师尊总想□□》海边的快乐果

5、洗灵池惊变

　　凌清夜突破练气三重那日，寒光殿的冰壁突然泛起一层淡蓝微光——按照仙门规矩，练气期修士需在突破三重后入“洗灵池”淬体，洗去经脉中残留的杂质，为筑基打下根基。

　　“洗灵池在九寰天的灵脉中枢，池中灵力由九大灵脉汇聚而成，狂暴却精纯。”寒光仙尊将一枚刻着“寒”字的令牌递给她，指尖的暖玉与她颈间的玉佩轻轻触碰，传来一阵微弱的共鸣，“持此令可入池，记住，池中灵力会放大修士的负面情绪，若心神失守，轻则经脉受损，重则走火入魔。”

　　凌清夜接过令牌，指尖触到令牌上冰凉的纹路，心里却有些发紧：“师尊，弟子……”她想说自己怕控制不住情绪，却被寒光仙尊打断。

　　“练气三重已开启‘灵力感知’，你能模糊察觉灵力流向，这是对你的考验。”他转身走向冰壁，白衣下摆扫过地面的冰晶，“若连洗灵池都闯不过，日后如何应对更大的危机？”

　　凌清夜攥紧令牌，深吸一口气。她知道师尊说得对——修仙之路本就危机四伏，若连这点考验都怕，别说找到弟弟，怕是连寒光殿都待不下去。

　　次日清晨，凌清夜带着小白，按照令牌上的指引，前往洗灵池。洗灵池坐落在仙门后山的灵脉谷中，池面泛着幽蓝的光，雾气缭绕，空气中满是精纯的灵力，吸入一口都让她经脉舒畅。

　　“清夜，这里的灵力好浓！”小白从她的口袋里探出头，琥珀色的眼睛亮晶晶的，“不过……我总觉得有点冷。”

　　凌清夜也察觉到了——池水中的灵力虽精纯，却带着一股若有似无的寒意，像是藏着什么危险。她环顾四周，发现洗灵池的周围站着几名仙门弟子，都是练气三重以上的修为，正排队准备入池。

　　“那不是凌清夜吗？她也配来洗灵池？”

　　“哼，不过是靠仙尊撑腰的野丫头，我看她入池后不出三刻就会被灵力反噬！”

　　“等着看吧，说不定她连池边都不敢靠近！”

　　熟悉的流言再次传来，凌清夜却没像往常那样生气。她知道，现在说再多都没用，等她成功淬体，这些流言自然会不攻自破。

　　很快就轮到了凌清夜。她脱下外袍，只留一件贴身的青衣，深吸一口气，踏入洗灵池。

　　刚踏入池水的瞬间，凌清夜便觉一股狂暴的灵力顺着脚底涌入体内，像是无数条小蛇，在她的经脉里乱窜。她连忙运转《寒宵诀》，试图引导灵力流转，却发现这灵力比她想象中还要狂暴——练气三重的“灵力感知”只能模糊察觉到灵力的流向，根本无法完全控制。

　　“唔……”凌清夜闷哼一声，额角渗出细汗。她能感觉到，池水中的灵力正在放大她的负面情绪——前日被张磊暗算的恐惧、被仙门弟子排挤的委屈、对师尊秘密的疑惑……这些情绪像潮水般涌上来，让她的心神渐渐不稳。

　　“清夜，别走神！”小白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带着几分急促，“集中注意力，想想师尊教你的心法！”

　　凌清夜猛地回神。她想起寒光仙尊说的“心神失守则危”，连忙摒除杂念，将所有的注意力都放在《寒宵诀》上。随着心法的运转，她渐渐能引导一部分灵力，在经脉中缓缓流转，洗去残留的杂质。

　　就在她以为一切都会顺利时，池水中突然传来一阵异动。

　　凌清夜的灵力感知突然捕捉到一股异样的灵力波动——那波动带着黑色的气息，与之前张磊使用的“腐心毒”极为相似，正从池底缓缓向上蔓延。

　　“谁？”凌清夜低喝一声，警惕地看向池底。雾气缭绕的池水中，隐约浮现出一张扭曲的脸，那双眼睛里满是恶意，正死死地盯着她。

　　是张磊！

　　凌清夜心里一沉。张磊不是被废了右臂，罚入思过崖面壁十年了吗？怎么会出现在这里？难道是魏长老偷偷放他出来的？

　　还没等凌清夜反应过来，池底突然泛起一阵黑色的光。她能感觉到，一股诡异的阵法正在形成，池水中的灵力瞬间变得更加狂暴，甚至开始吞噬她的灵力！

　　“噬灵阵！”凌清夜脸色骤变。她曾在仙门的典籍中见过这种阵法——以修士的灵力为引，吞噬他人的灵力，若被困在阵中，不出片刻便会灵力耗尽而亡！

　　张磊的声音从池底传来，带着恶意的冷笑：“凌清夜，你以为有仙尊护着你就安全了？今日我就让你死在洗灵池，让所有人都知道，你不过是个没用的废物！”

　　黑色的阵法纹路在池水中蔓延，很快就将凌清夜困住。她能感觉到，体内的灵力正在被阵法快速吞噬，练气三重的修为在噬灵阵面前，竟如此不堪一击。

　　“清夜！”小白急得在池边转圈，试图用自己的灵力打破阵法，却被阵法的黑气弹开，摔在地上，嘴角溢出一丝血迹。

　　“小白！”凌清夜心疼不已，想要冲出去救小白，却被阵法牢牢困住。她能感觉到，自己的意识正在渐渐模糊，负面情绪越来越强烈——她甚至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真的像张磊说的那样，是个没用的废物，是不是真的不配待在师尊身边。

　　就在她快要放弃的时候，一道白影突然从天空掠过，速度快得像一道闪电！

　　“放肆！”

　　清冷的声音在灵脉谷中响起，带着一股无形的威压，让池水中的黑气瞬间消散了大半。凌清夜勉强睁开眼，看到一道白衣身影落在池边——是寒光仙尊！

　　他手里握着断情剑，剑穗垂在身侧，微微颤动，剑身上泛着淡淡的金光，那是化神期修士特有的“本源灵力”，带着毁天灭地的气息。

　　“仙尊！”张磊的声音带着恐惧，“弟子……弟子只是在帮凌师妹淬体，没有别的意思！”

　　“帮她淬体？”寒光仙尊的声音冰冷，没有半分情绪，“用噬灵阵？用腐心毒？”他抬手一挥，一道金色的灵力顺着池面掠过，击中池底的张磊。

　　张磊发出一声惨叫，从池底翻了出来，右臂的伤口再次崩裂，鲜血染红了池水。“仙尊饶命！是魏长老让我做的！他说凌清夜是灾星，会给仙门带来大祸，让我务必除掉她！”

　　凌清夜心里一震。魏长老？他竟然真的想杀了她！

　　寒光仙尊却没再理会张磊，而是纵身一跃，跳进洗灵池，来到凌清夜身边。他伸出手，轻轻将她揽入怀中，周身的灵力结成一道冰盾，挡住了阵法的反噬。

　　“师尊……”凌清夜靠在他的怀里，能清晰地感受到他急促的心跳，还有他身上淡淡的雪松香。她能感觉到，师尊的白衣被池水浸透，贴在她的身上，带着一丝凉意，却让她无比安心。

　　“闭眼。”寒光仙尊的气息覆在她的耳畔，带着几分不易察觉的温柔。他抬手，指尖凝聚起一缕金色的本源灵力，轻轻点在凌清夜的眉心，“别抵抗，我帮你净化阵法的余毒。”

　　金色的灵力顺着眉心涌入凌清夜的体内，瞬间驱散了她体内的黑气和负面情绪。她能感觉到，师尊的灵力正在修复她受损的经脉，甚至在帮她引导池水中的灵力，洗去经脉中的杂质。

　　就在这时，凌清夜突然察觉到，师尊的指尖微微颤抖了一下。她睁开眼，看到师尊的脸色有些苍白，嘴角似乎溢出了一丝血迹——他为了帮她，竟动用了化神期的本源灵力，这对他的修为是有损伤的！

　　“师尊，你……”凌清夜想说什么，却被寒光仙尊按住了后颈。

　　“别说话，专心淬体。”他的声音依旧冰冷，却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虚弱，“若浪费了这次机会，我饶不了你。”

　　凌清夜咬紧唇，不再说话，乖乖地闭上眼睛，专心运转《寒宵诀》。在师尊的帮助下，池水中的灵力变得温顺起来，顺着她的经脉缓缓流转，洗去残留的杂质，甚至让她的练气三重修为变得更加稳固，离练气四重只有一步之遥。

　　半个时辰后，凌清夜成功淬体完毕。寒光仙尊抱着她，纵身跃出洗灵池，落在池边。他的白衣已经完全湿透，贴在身上，勾勒出他挺拔的身形，脸色却比之前更加苍白。

　　“师尊，你没事吧？”凌清夜连忙从他的怀里下来，扶住他的胳膊，心里满是担忧。

　　寒光仙尊却推开她的手，后退半步，拉开距离：“我没事。”他的声音依旧冰冷，却没了之前的威压，“淬体已毕，速回寒光殿修炼，不得在此逗留。”

　　凌清夜看着他苍白的脸色，还有他袖口沾着的幽蓝水渍（洗灵池特有的痕迹），心里满是心疼。她知道，师尊是不想让她担心，才故意装作没事的样子。

　　“弟子遵命。”凌清夜躬身行礼，却在转身时，看到师尊的指尖有一道细小的伤口，正缓缓愈合——那是他刚才动用本源灵力时不小心弄伤的。

　　凌清夜心里一紧，想说些什么，却见师尊已经转身，走向被仙门弟子控制住的张磊，断情剑在他手中，泛着冰冷的光。

　　“张磊，私闯洗灵池、布设噬灵阵、意图谋害同门，罪加一等。”寒光仙尊的声音没有起伏，却带着一股无形的杀意，“废去所有修为，打入锁妖塔，永世不得出来。”

　　张磊发出一声绝望的惨叫，却被仙门弟子拖了下去。魏长老不知何时出现在灵脉谷的入口，看着这一幕，脸色铁青，却不敢上前阻拦——他知道，寒光仙尊这次是真的动怒了，若他敢上前，怕是连自己都会被牵连。

　　凌清夜带着小白，转身离开洗灵池。她能感觉到，背后有一道目光一直盯着她，带着复杂的情绪——是师尊的目光。她想回头，却又不敢，只能加快脚步，往寒光殿的方向走去。

　　回到寒光殿时，已是傍晚。凌清夜将小白安置在房间里，自己则来到主殿，想给师尊道谢，却发现主殿里空无一人。她犹豫了一下，走向师尊的卧房——她知道，师尊大概率在里面疗伤。

　　卧房的门虚掩着，里面透出微弱的烛火。凌清夜轻轻推开门，看到寒光仙尊正坐在床边，手里拿着一块白色的纱布，正在包扎指尖的伤口。他的脸色依旧苍白，额角渗出细汗，显然疗伤并不顺利。

　　“师尊。”凌清夜轻声唤道。

　　寒光仙尊猛地抬头，看到是她，眸底闪过一丝诧异，随即又恢复了冰冷：“你来做什么？”

　　“弟子……弟子来给您道谢。”凌清夜走到他面前，看着他指尖的伤口，心里满是愧疚，“今日若不是师尊出手相救，弟子怕是已经死在洗灵池了。”

　　寒光仙尊却没看她，只是继续包扎伤口：“我救你，只是因为你是我的弟子，若你死了，会丢寒光殿的脸。”他的声音冰冷，却没了之前的杀意，“道谢就不必了，回房修炼去，别在这里打扰我疗伤。”

　　凌清夜却没走。她看着师尊苍白的脸色，还有他眼底的疲惫，鼓起勇气问道：“师尊，您是不是因为动用了本源灵力，才会受伤的？”

　　寒光仙尊包扎伤口的手顿了一下，抬头看向她，眸底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不该问的别问。”他的声音冷了几分，“回房去。”

　　凌清夜咬了咬唇，却没动。她突然想起昨夜在洗灵池边，师尊抱着她时急促的心跳，想起他指尖的伤口，想起他袖口的幽蓝水渍——这些细节像藤蔓一样缠着她，让她忍不住想问出那个埋藏在心底很久的问题。

　　“师尊，您书房里的那幅画……画中的女子，是不是和我有关系？”凌清夜的声音有些颤抖，“您护着我，是不是因为我像她？”

　　寒光仙尊的脸色骤变，猛地站起身，断情剑在他的腰间微微颤动，发出危险的低鸣。“凌清夜！”他的声音带着怒意，还有一丝不易察觉的慌乱，“我说过，不该问的别问！你若再敢提那幅画，就滚出寒光殿！”

　　凌清夜被他的反应吓了一跳，后退半步，眼眶却忍不住泛红。她知道，自己触碰到了师尊的禁区，却还是忍不住想问：“师尊，您告诉我，是不是……是不是因为她，您才修的绝情道？是不是因为她，您才不敢对我好？”

　　“够了！”寒光仙尊低喝一声，抬手一挥，一道金色的灵力掠过，却在快要碰到凌清夜的时候，突然停住，然后消散在空气中。他看着凌清夜泛红的眼眶，心里像是被什么东西刺了一下，语气软了下来，“你……回房去吧。”

　　凌清夜看着他，还想说什么，却见他已经转身，背对着她，肩膀微微颤抖。她知道，今天是问不出答案了，只能躬身行礼，转身离开。

　　回到房间后，凌清夜坐在床边，看着窗外的月色，心里满是疑惑和委屈。她不明白，师尊为什么不肯告诉她真相，不明白那幅画中的女子到底是谁，更不明白，师尊为什么总是对她忽冷忽热。

　　“清夜，别难过了。”小白跳到她的身边，用脑袋蹭她的手背，“我觉得师尊是在乎你的，他只是……只是有自己的苦衷。”

　　凌清夜摸了摸小白的头，轻声道：“我知道。”她能感觉到，师尊是护着她的，可那份“护着”里，总带着一丝她看不懂的距离，像是在害怕什么，又像是在隐藏什么。

　　就在这时，凌清夜突然感觉到，眉心传来一阵温热。她抬手摸了摸眉心，发现那里竟多了一道淡蓝色的印记——是今日师尊用本源灵力帮她净化余毒时，留在她眉心的印记。

　　她走到铜镜前，看着眉心的印记，突然想起前日在书房外看到的那幅画——画中女子的额间，也有一道一模一样的淡蓝色印记！

　　凌清夜的心脏猛地一跳。难道……她和那个画中的女子，真的有关系？师尊修绝情道，真的和那个女子有关？

　　无数疑问在她心里冒出来，却找不到答案。她攥紧怀里的玉佩，看着眉心的印记，暗暗下定决心：总有一天，她要弄清楚所有的真相，要知道师尊到底在害怕什么，要知道那个画中的女子，到底是谁。

　　而此刻，寒光仙尊的卧房里，寒光仙尊正看着铜镜中自己苍白的脸，指尖抚摸着断情剑的剑柄。他想起今日在洗灵池，抱着凌清夜时的慌乱——他能感觉到，自己的心正在动摇，那份千年的“绝情”，正在被这个女孩一点点打破。

　　“清夜……”寒光仙尊轻声呢喃，声音里满是疲惫和痛苦，“我该怎么做，才能既护着你，又不重蹈千年前的覆辙？我该怎么做，才能让你远离那些危险，远离‘杀妻证道’的宿命？”

　　断情剑轻轻颤动，像是在回应他的疑问，又像是在无声地叹息。月光透过窗棂，洒在他的身上，将他的身影拉得很长，显得格外孤寂。

　　千年前的悲剧，像是一道无形的枷锁，牢牢地捆着他。他护着凌清夜，却又不敢对她太好；他想告诉她真相，却又怕她承受不住；他想修绝情道，却又控制不住自己的心。

　　这份难言之隐，这份深沉的爱意，他只能独自承受，只能用冰冷的外表，将所有的情绪都隐藏起来，默默守护着这个跨越千年，再次出现在他生命中的女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