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第 8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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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四的校园，空气中弥漫着离别与迷茫的气息。时迁和陆白租住的公寓里，窗外的树叶被吹得哗哗作响，偶尔被风吹落，砸在窗台上发出轻微的响声。但好在他们一起养的茉莉开得还很好。
时迁坐在书桌前，电脑屏幕上是他的毕业论文，但他的思绪却飘远了。陆白已经三天没怎么好好和他说话了。
往常的陆白，哪怕再忙，也会抽空逗他笑，或者半夜偷偷搂着他，趁他睡着时捏捏他的脸。可最近，陆白总是早出晚归，电话也打得很少，偶尔回来，也是匆匆洗漱完就躺下，看着很疲倦，也很少亲他抱他了。
"陆白？"时迁放下笔，转头看向浴室方向。水声停了，陆白裹着浴巾出来，头发还滴着水，但脸上依旧挂着那副漫不经心的笑："怎么了？"
"你最近……很忙？"时迁问得小心翼翼。
陆白擦头发的动作顿了一下，然后若无其事地笑了笑："嗯，这段时间公司有点事，虽然是我自家的公司，但手续还要走。"
"哦。"时迁点点头，没再问。
但他的直觉告诉他，事情没那么简单。
那天晚上，时迁正在厨房煮面，放在外面餐桌上的手机突然响了。他看了一眼屏幕——“老爹”。
他愣了一下，下意识地看向书房半掩的门。陆白似乎没听到铃声，书房没什么动静。时迁犹豫了一秒，还是接了起来："叔叔好。"电话那头沉默了两秒，然后传来一个低沉威严的男声："陆白在吗？"
"在，但是……他在忙。"时迁握着手机的手微微收紧。
"让他接电话。"对方的语气不容拒绝。
时迁走到书房门口敲了敲门，轻轻推开门看到陆白正坐在电脑前忙碌。“陆白，你爸爸的电话。”陆白接过手机“喂”了一声，时迁自觉的出去又进厨房了
"爸，什么事？"陆白的声音很平静，但还是透露着疲倦。
"陆白，我说的事你想的怎么样了？"陆父的声音从听筒里传出，带着不容置疑的压迫感。
"不怎么样。"陆白简短地回答。
"逆子！"陆父冷笑了一声，"你这样像什么样子！"
"爸，我是不会——"
"不会什么！"陆父打断他，"之前就算了，我当你是玩玩，但你马上就要毕业了，你是要回来继承陆家的家业，还是要继续和男人厮混？"
陆白的声音沉了下来："我是不会分手的。"
"陆白！"陆父的声音陡然拔高，"我告诉你，你要是敢继续和他在一起，就别想从我这里拿到一分钱！陆氏集团，你也别想进！"
陆白沉默了一会儿，然后低声说："……那我就自己创业。"
"胡闹！"陆父冷冷地说，"你要逼我的话我有的是办法断了那小子的前程！"
电话挂断了。
书房里一片死寂。
陆白缓缓放下手机，指尖冰凉。
他调整了一下情绪出门时，时迁正好把面端出来。“打完了？来吃点东西吧，你都忙一天了。”陆白沉默了一会才走过去坐下，明明是很可口的面，但他吃进嘴里确实苦涩的。
晚上时迁等睡着了也没见陆白进来，吃完晚饭后他就一直把自己关在书房。第二天一早，时迁醒来时，发现陆白不在床上。
他揉了揉眼睛，走到客厅，看到陆白正站在窗前，手里捏着一支烟，却没有点燃。
"陆白？"时迁走过去。
陆白听到声音，转过身来，眼神里带着时迁从未见过的疲惫和……决绝。
"时迁，"他开口，声音低哑，"我……"
“怎么了？”
“我们分手吧。”
时迁愣住了，像是被人当头浇了一盆冷水。"……你说什么？"
"我说，我们分手。"陆白重复了一遍，语气平静得可怕。
时迁的脑子嗡的一声，眼前一阵阵发黑。"为什么？"他听见自己问，声音轻得几乎听不见。
陆白垂下眼睛，没看他："没有为什么，就是想分了。"
"你把我当什么了！"时迁攥紧了拳头，他不知道自己应该是生气还是难过，"凭什么你说分就分？"
陆白沉默。
时迁的视线模糊了，但他死死咬着牙，不让眼泪掉下来。"是因为我哪里做得不够好吗？"他声音发抖，"还是……你腻了？"
"不是！"陆白猛地抬头，眼神里闪过一丝痛楚，但很快又被压了下去，"时迁，别这样，我们好聚好散不好吗？"
"那到底是为什么？"时迁步步逼近，"你昨天一整天不说话，今天突然就说分手？陆白，你至少告诉我原因！"
陆白看着他，眼神复杂，最终……什么也没说。
他转身，回卧室把自己容易带走的东西都收拾好，拿起外套，拉开房门。
"陆白！"时迁冲上去，拽住他的手腕，"你说话！"
陆白低头，看着他攥着自己手腕的手，眼眶微红，最终……轻轻挣开。
"对不起。"他低声说，然后头也不回地走了出去。
门被重重关上。
时迁站在原地，浑身发抖，眼泪终于不受控制地掉了下来，他慢慢蹲下来，抱着膝头深深埋着。他感觉自己的心很痛，如钝刀割肉，一刀一刀地，不急，却极狠。一开始不过微微发紧，像有人用细线勒住心口，渐渐地，那线便深入了，勒进肉里，又向内剜去。
入夜，时迁坐在床上，手指蜷着，指节发白，眼睛却直直地望着前方，仿佛那里有什么可看的，又仿佛什么也没有。
接下来的几天，陆白就像人间蒸发了一样。时迁打他电话，关机；发消息，已读不回；去他公司找他，前台说他已经好多天没来了。
时迁坐在他们曾经一起窝在沙发上看电影的地板上，抱着膝盖，眼泪无声地流，哭着哭着他突然笑了。"原来他之前的好，都是假的。只是玩玩而已。"
他想起陆白曾经说过的话——
"我乐意。"
"我喜欢你，不是巧合。"
……
原来都是骗他的。
半个月过去了，房间里那些原本属于陆白的东西渐渐开始积灰。时迁坐在阳台上看着那盆茉莉，眼睛里空洞洞的，连面部肌肉都有些僵硬了
他终于确定：陆白不要他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