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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3、22、冷情帝×心机毒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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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越训复宠得突然,但不意外。
到六月时宫中暑热非常,若无特殊,每年皇帝都会到行宫小住。
殷庄曜后宫人不算多,她又是个十分怜香惜玉的,即便是都不记得还有这号人的存在的,都很少把人落下。因此“养病中”的黎越训被带上不算稀奇。
但安排住所时皇帝却是毫不掩饰地偏心。
她自己自然是要住在往来便捷又景色秀美,最是清爽宜人的屋室,她和她父亲秦太后一样好清静,不喜打扰,于是留给后宫夫侍们的只剩园子里最偏僻的去处。
想见皇帝一面,比在宫里时还远。
可偏皇帝独独恩赏了黎越训一人,叫他留在自己身边,住到配殿里去。
步氏觉得不妥,也被皇帝一句“此地风水养人,适宜养病”给驳了回去。
又被皇帝在众人跟前落了面子,他只得恨恨地瞪了一眼还隔在小轿中黎越训,规矩行礼告退,带着人下去了。
步氏其实同样气恼殷庄曜的羞辱,但又畏惧如今已经大权在握的皇帝,再不敢像小时候那样任性,不得不装作柔顺,以保自己岌岌可危的后位。
其实就连黎越训本人都意外皇帝竟然会这般宠爱于他,他几乎被隆宠冲昏了头脑,已经满心沉浸在皇帝也对他有真情的甜蜜幻想中了。
不过只可惜了他现在对外还是重病的状态,不能出门亲自听人恭维陛下对他如何荣宠,皇后远不能及也,实在是失了一桩乐事。
白日里奔波劳累,一身疲惫,众人便散了,各自到行宫中歇下。
只是到夜里四下静谧时,门扉轻启的“吱呀”声不合时宜地响起,悄声踏出门的却是本该静心养病的黎越训。
不过好在两边能留下侍奉的都是个顶个的人精,即便是不知内情的,也不需交代,便会自觉管紧了嘴。
黎越训如过无人之境,顺利溜入了仅一步之遥的皇帝寝居里。
殷庄曜果真未寝,还在幽幽烛火下看书。见他来,似乎也毫不意外,轻笑一声,不紧不慢道:“哪来的小贼,敢深夜擅闯朕的宫室。”
黎越训笑眼弯弯:“小侍是采花贼,前来同陛下偷情呢,陛下可要叫人来?”
殷庄曜失笑,拧住他的脸颊肉,凑近恶声道:“好不要脸的小贼。”
黎越训被掐疼了,轻轻嘶声,柔软的玉手覆上皇帝还在欺负人的手,嗲声道:“是您吩咐叫小侍来见,白日里人多眼杂,小侍还在病中,哪敢正大光明地相见,便只得如此苟且,陛下怎的还这般翻脸无情不认账哪?”
殷庄曜一本正经地开始胡扯:“朕这是要细细摸了手感,看你这病将养的如何了。”
黎越训挽着殷庄曜的手落下,沿着身体的寸寸肌肤下滑,按在了自己的心口上:“那陛下诊得如何了?”
殷庄曜另一手也覆上黎越训柔韧的腰肢,倾身在他耳畔低语:“朕得从里到外,好好检查个透彻才知晓呢。”
黎越训轻笑,加重了手上的力道:“陛下,小侍这是心病。”
帷帘轻落,红纱帐暖,一室旖旎。
将人从里到外查了个遍后,殷庄曜将人温柔搂进怀里,笑语:“查完了,是瘦了好些,比以前还咯人,这般不爱惜自己的身体,是同朕使小性子呢?”
黎越训抬眸,神情略显委屈,还带着点明显的泣音道:“陛下还说呢,那药苦得小侍实在倒胃,又兼之久不见天颜,忧思过重,哪里还吃得下。”
殷庄曜挑眉,又拧了他一把:“满口谎言,这里不是很能吃得下。”
饶是脸皮厚如城墙的黎越训也愣住了,瞪大眼睛,满是不可置信:他从前那个纯情又害羞的小皇帝去哪了?
但马上殷庄曜又将他整个环住,甜言蜜语地哄着:“越儿勿忧思,朕待你之情,难道越儿还不懂吗?”
黎越训还没从吾家陛下初长成的震惊中缓过神,又被感动,将她的话听进去了十成十,被哄得软了心肠,鼻音浓重地“嗯”了一声。
殷庄曜听他声音,关切道:“方才冻着了?朕去叫人熬一碗姜汤来,别真染了风寒。”
黎越训没忍住又是瘪嘴想哭,又被逗笑,脸上表情变幻莫测,只得庆幸现在夜深,伸手不见五指,才没被皇帝看去他这副丑态,低笑道:“陛下真是不解风情……”
两人正情意缠绵,彼此只觉得有说不完的话,又絮絮几句,不知是谁先没了回声,就着拥着对方的姿势沉沉眠去了。
皇帝也是,嘴上一本正经说着黎越训禁足期未满,不许他出门,但却要夜夜与他月下私会。
又一次赴约后,黎越训嗲嗔道:“陛下既不肯解了小侍的禁足,怎的夜里还要召幸小侍?您这与没有禁足何异。怎的就不召别的夫侍,就喜欢和小侍这么偷偷摸摸的来吗?”
殷庄曜刮了下他的鼻尖,道:“果真唯小人与男子难养也。朕心里惦记着你,你这小没良心的还能说出这种话来!”
她又戳了戳黎越训柔软的小腹,他的小腹敏感,轻轻一戳便痒得猛地一躬身躲避,她觉得有趣,又拧了一把,笑道:“好大的胆子!不许躲!”
黎越训被殷庄曜欺负得又笑又哭,她才心满意足地撒开手,继续道:“这小人儿也是难养,朕都宠幸你这么久了,却还不能听个响。”
本来气氛正融洽,说起来孩子,这下可是给黎越训兜头浇了盆冷水,笑意都收敛了回去,有些低落地抚上自己平坦的小腹,一股深深的愧疚之情涌上心头,陛下对他如此厚爱,自己却连为她生儿育男都做不到。
他下意识觉得不能叫陛下的话头落空,张了张口,却不知该作何解释。
黎越训私底下已经问遍了所有资历深厚的御医,口径一致,都宽慰他身体强健,皇上也正值鼎盛,没有子嗣只是缘分未到。
难道真是他六亲缘浅,连孩子都不肯来吗?
殷庄曜没注意他的异样,还在自顾自地畅想:“你身子骨结实,又伶俐,你我生下的皇子定然是最聪明健康的。”
她现在的皇子里,长子春日里那场病后似乎落下了病根,不比从前健壮了,还不知是否能养到足岁,次子平庸,幼子倒很是敏慧,学说话都要比旁人快,唯独体弱这点拖累,倒是可惜了。还是要多养些孩子才好。
偏她最中意的爱侍又迟迟不能有孕,也真是叫人心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