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合约之外的心动》陈妤蒽

4、月光下的真心

　　苏晚将厉承言的西装外套叠好，搭在沙发扶手上。指尖划过衣料残留的温度，她想起昨晚他蹲在花坛边为自己披衣的模样，心跳又忍不住快了半拍。

　　清晨的阳光刚漫进厨房，苏晚就系着围裙熬起了山药粥——林薇说厉承言胃不好，早餐得清淡些。粥香漫开时，门铃突然响了。她擦着手开门，竟看见厉承言站在门口，手里还拎着个保温袋。

　　“刚路过早餐店，买了些点心。”他晃了晃手里的袋子，语气自然得像住了多年的家人，“你熬的粥，闻着很香。”

　　苏晚愣了愣，侧身让他进来。餐桌上，小笼包的热气混着粥香，暖得人心里发甜。厉承言舀了勺粥，抬眼瞥见她盯着自己的动作，嘴角微扬：“味道很好，比酒店的早餐强。”

　　苏晚低下头，耳尖发烫。正想开口说些什么，手机突然响了——是医院的电话。她接起的瞬间，脸色骤然发白：“张医生，我妈怎么了？”

　　“苏小姐别慌，阿姨只是血糖有点波动，现在已经稳定了。”医生的声音缓和下来，“厉总安排的特护很尽心，你今天不用特意跑一趟。”

　　挂了电话，苏晚才发现厉承言不知何时站到了她身边。他递过一杯温水，语气带着安抚：“我早上给特护打过电话，阿姨状态很好，你不用天天往医院跑，也该歇一歇。”

　　“你什么时候……”苏晚抬头看他，眼底满是惊讶。

　　“合约里说过，会保障阿姨的治疗。”厉承言避开她的目光，转身坐回餐桌旁，却补充了一句，“也是……担心你太累。”

　　那天之后，厉承言回别墅的时间越来越早。有时是带着新鲜的水果，有时是顺路买的鲜花，甚至会在苏晚做饭时，靠在厨房门口看她忙碌，偶尔还会伸手帮她递个盘子。

　　周五傍晚，苏晚刚从医院回来，就看见客厅里摆着个巨大的纸箱。厉承言蹲在旁边拆包装，见她进门，抬头说：“给阿姨买的按摩椅，林薇说对术后恢复好。”

　　苏晚走近，看见他指尖沾了些灰尘，忍不住拿起纸巾递过去：“怎么不叫佣人来拆？”

　　“想自己看看尺寸合不合适。”厉承言接过纸巾，指尖无意间碰到她的手，两人都顿了顿。他率先移开目光，继续拆包装，耳尖却悄悄泛红。

　　按摩椅安装好时，天色已经暗了。苏晚煮了两碗面条，端到餐桌上。厉承言看着碗里卧着的荷包蛋，突然说：“下周奶奶生日，她想见你。”

　　苏晚手里的筷子顿住：“厉奶奶……知道我们的合约吗？”

　　“不知道。”厉承言抬眼看她，语气认真，“奶奶身体不好，一直盼着我成家。这次见面，只是走个过场，我会处理好。”

　　话虽这么说，苏晚还是有些紧张。周末她翻遍了衣柜，也不知道该穿什么。厉承言看出她的不安，周日早上直接带她去了商场。

　　导购员热情地推荐着连衣裙，厉承言却拿起一件米白色的针织裙：“这件不错，衬她的肤色。”苏晚接过裙子，指尖拂过柔软的面料，心里暖暖的——他还记得自己喜欢素净的颜色。

　　试完衣服，两人路过一家银饰店。橱窗里的玉兰花耳钉吸引了苏晚的目光——和母亲手机壳上的花纹一模一样。厉承言顺着她的视线看去，径直拉着她走进店里：“包起来。”

　　“不用了，厉总，太贵重了。”苏晚连忙阻拦。

　　“给厉太太买的，不算贵重。”厉承言付了钱，将耳钉塞进她手里，语气不容拒绝，“奶奶生日那天戴，好看。”

　　苏晚捏着首饰盒，心里像揣了颗糖。走出商场时，夕阳正好。厉承言的影子和她的影子交叠在一起，拉长了一路的暖意。

　　奶奶生日那天，苏晚紧张得手心冒汗。厉承言握着她的手，低声说：“别怕，有我在。”

　　厉家老宅里，厉奶奶坐在沙发上，看见他们进来，眼睛瞬间亮了。她拉着苏晚的手，细细打量：“这孩子看着就乖巧，承言好福气。”

　　苏晚被夸得脸红，刚要说话，厉奶奶突然咳嗽起来。苏晚连忙递过温水，动作自然又贴心。厉承言站在一旁，看着她熟练地照顾奶奶，眼底满是温柔——她总是这么善良，让人忍不住想靠近。

　　晚宴时，亲戚们围着苏晚问东问西，厉承言始终护在她身边，替她挡掉那些刁钻的问题。厉奶奶看在眼里，悄悄拉过厉承言：“你对晚晚，是真心的吧？”

　　厉承言愣了愣，转头看向正在和佣人说话的苏晚——她笑着的样子，像落在心底的光。他轻轻点头：“是，奶奶，我是真心的。”

　　晚宴结束后，车子驶回别墅。苏晚靠在车窗上，看着厉承言的侧脸，轻声说：“厉总，今天谢谢你。”

　　“说了，不用叫我厉总。”厉承言转头看她，眼底映着月光，“叫我承言。”

　　苏晚的心跳漏了一拍，犹豫了很久，才轻轻喊了声：“承言。”

　　车子停在别墅门口，厉承言没有立刻下车。他看着苏晚，语气认真：“苏晚，合约的事，我们可以重新谈。”

　　“重新谈？”苏晚愣住。

　　“我不想再做合约夫妻了。”厉承言握住她的手，指尖的温度烫得她心慌，“我想让你做真的厉太太，做我想好好疼爱的人。”

　　月光透过车窗，落在两人交握的手上。苏晚看着厉承言眼底的真心，突然笑了——那些合约之外的心动，早已在她心里长成了参天大树。

　　她轻轻点头，声音带着哽咽，却无比清晰：“好，承言，我愿意。”

　　厉承言看着她的笑容，俯身靠近。月光下，两人的唇轻轻相触，像多年的等待终于有了归宿。窗外的风带着花香吹进来，好像在为这场始于合约、终于真心的爱情，轻声祝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