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见漫天的飞雪》晨星澄

60、救孩子

　　“什么意思？”炎云瑞疑惑，“她不是来报仇的吗？如果她的孩子还有救的话，那......是不是要吸人精气啊，那吸我的可以啊，为什么我不行？”
　　“是啊师傅，如果他一个人不够的话那再加上我，两个人的精气总该可以了吧，我们二换一还不行吗？”圭清瑶也问道。
　　“不是几个人的问题，从根本上说你们不是苍龙观的弟子，不能为苍龙观承担这一切。而且你们两个人还有更重要的事要做，这里不是你们的终点。”玄阳道长还在耐心地解释。
　　“不是的师傅，从你让我进道观的那天起，我就在心里认定了你是我的师傅，我就是苍龙观的弟子，我可以承担这一切的。”圭清瑶说出自己的心里话。
　　看到圭清瑶如此恳切，想到自己要承担的责任，炎云瑞也立刻解释：“我虽然没有他这么心诚，但是我好歹留在这里这么多天，我也可以现在就拜在您门下的。”
　　“是啊师傅，祸是我们闯下的，怎么能让您替我们受罚。”
　　“好了，不用再说了。”玄阳道长抬手示意不要再继续争论了，“你们两个人是解决不了问题的。我说了，只有我能救她的孩子。不要再意气用事，你们是为了承担责任，减轻自己的愧疚，还是想救她的孩子？”玄阳道长抛出关键的问题。
　　两个人这才默不作声。
　　“你们回去吧，今日的事你们不用管了，我自有安排。”
　　从殿里出来的两人心里还是惴惴不安。
　　“师傅说明日去找她，会不会有危险啊？”圭清瑶担心。
　　“看道长和她说话的样子，应该不会有危险，而且道长修为那么高，老虎精肯定不是他的对手。”炎云瑞分析道。
　　“你说得对，如果她比师傅厉害，肯定直接就把我们抓走了，何必过了这么长时间还上门要人。但如果她是为了遵守约定呢？这样她才更有理啊？”圭清瑶一会儿确定一会儿不确定，心里没底。
　　“要不这样吧，明日我们偷偷跟着道长一起上山，如果道长遇到了危险，我们就用我们的命保护他，如果没有，我们就......就正式地和老虎精道个歉。”炎云瑞想了个办法。
　　“可，师傅不是不让我们管吗？我们跟去了他会生气吧，万一我们两个人什么都不知道，又坏了师傅的计划。”圭清瑶现在什么都不敢做了，生怕自己做错了什么又出了什么事。
　　“但我们也不能看着道长陷入危险的境地啊。”
　　“好，那我们明天跟着去看看。”

　　次日一早，炎云瑞和圭清瑶便早早起床，躲在道观大门后面等着玄阳道长出门上山。但是一直等到日上当空都没看见玄阳道长的身影。
　　“道长怎么还不出发？难道要等到晚上，夜深人静的时候？”迟迟看不刀道长的身影，炎云瑞猜测。
　　“不知道啊，不应该早上去吗？咱俩那么早来等，应该不会错过啊，我也没打瞌睡，一直盯着呢，就看见长风和长真拿着水桶去挑水，再没有其他人出去了，我没看错吧？”圭清瑶和炎云瑞确认。
　　“我也没打瞌睡，一直瞪着眼睛看呢，也没看见其他人。咱们两个人，不会看错的。”炎云瑞确定道。
　　咕噜噜——咕噜噜——两个人等到中午了，肚子开始发出饿的信号。
　　“要不你去拿两个馒头，我在这里继续守着。”炎云瑞说道。
　　“也行，我多拿两个，说不准咱俩得在这里守一整天。”
　　“炎云瑞！”没一会儿，圭清瑶匆匆跑回来，“快走，发生大事了。”
　　“大事？什么大事，你别着急，慢慢说。”
　　“长明，师傅把道长把掌门之位传给长明了。”圭清瑶惊讶又纳闷，还有着急。
　　“传位？道长好好的为什么要传位？”
　　“我也不知道师傅，你说师傅是不是......”圭清瑶不敢继续往下说。
　　“走，我们去看看。”

　　两个人找到长明，问过之后才知道，原来昨天炎云瑞和圭清瑶出去后，玄阳道长就把长明和其他弟子喊去交代了传位之事。刚过了子时，玄阳道长就上了山，去赴老虎精的约，用自己的半生修为救了老虎精的孩子。
　　听了长明的解释，炎云瑞和圭清瑶愣在原地，后悔、惭愧、焦急、担心......无数复杂的情绪堆砌在心里，半生修为，两个人要如何报答这样的恩情，就算付出两个人的生命都不够啊。
　　“师傅呢？他现在怎么样？我能不能去看看他？”圭清瑶痴痴地问。
　　“师傅现在需要静养，以后也会终生闭门修炼。”长明解释。
　　“道长说我们不行，是因为我们没有修为吗？”炎云瑞又问。
　　“是，你们两个人去了只能是送死，师傅用他的修为救了她的孩子，也救了你们，也为当初定下的约定做了该做的。师傅让我转告你们两人，不必有任何愧疚，这都是他该做的。”
　　“可是......”炎云瑞和圭清瑶还想再说些什么、做些什么来弥补。
　　“你们走吧，下山去吧。”长明平静地说。
　　“可是师傅还没好，我们不能就这么走了。”圭清瑶哽咽道。
　　“师傅说了，万事万物都有其定律，不必为他忧伤，你们反而也是在用另一种方式助师傅修行。”长明继续说道：“师傅还让我告诉你们，你们要寻的药在天山，翻过这座山，再行百里就到了。有缘之人可以找到，至善之人可以摘下。另外，师傅还说让你们记住一句：自在而随缘,无为而不至。”

　　从山上下来，两人一路朝天山走去。但是越走，风越大，两个人的身体也开始不受控制地哆嗦，像是发烧时候的感觉。
　　“我们是不是得多穿点衣服啊？”圭清瑶打着冷颤问。
　　“是，我把买的衣服拿出来，先都穿上吧。没想到这里天气这么不好。”炎云瑞拿出之前两个人在衣铺里买的衣服穿上。
　　穿上衣服又走了一段后，身上的衣服又不管用了。“这里怎么能看到我们呼出的气啊？”圭清瑶问。
　　“不知道啊。我还没见过这样的天气，这里太奇怪了。”炎云瑞也上气不接下气。
　　“对啊，现在也没时间再返回去了，早知道，早知道就多带些衣服。”圭清瑶说。
　　“给你这件。”炎云瑞从包袱里又拿出一件衣服递给圭清瑶。
　　“这件是？”看着眼前白青色的衣服，圭清瑶很是眼熟，“这不是我没选的那件衣服？”
　　“嗯，我给你买了，你穿上，肯定很好看。”
　　“咱俩，咱俩一起吧，我穿一件，你穿一件。”圭清瑶拿下外衫，把内里留给炎云瑞。
　　“我比你身体好，还能坚持。你穿上吧。”炎云瑞没有给圭清瑶拉扯的机会，直接把衣服披到了他身上，“别拉扯了，节省体力，待会儿我要是坚持不住了，找你要。”
　　再往前，空气中开始时不时出现一些白色的固体，像纸屑，又像羽毛，但刚落到手里就化成了水。
　　“这是什么东西，好神奇。”炎云瑞说。
　　“我也没见过，这是水吗？”圭清瑶也纳闷。
　　“不知道啊，这里连个人都没有，我们该不会迷路吧？”炎云瑞担心道。
　　“师傅说的应该就是这里，这前边不就是山吗？我们再坚持坚持，到了山底风就没这么大了。”
　　两个人顶着风又不知走了多长时间，忽然听得前边有人的声音。
　　“你们去哪儿？”
　　炎云瑞和圭清瑶抬头，一个身穿狼皮的人正朝两人走来。
　　“你们到哪儿去啊？”这人走近了又问。
　　“我们去天山。”炎云瑞说。
　　“天山？”这人疑惑地打量着两人，“你们从哪里来的？”
　　“我们从苍龙观来。”
　　“苍龙观？”这人摇摇头，“没听说过。”
　　“苍龙山你知道吗？那边有个村子叫苍龙村。”炎云瑞继续解释。
　　谁知这人还是摇摇头，表示没听过，“你们走了多长时间来到这里？”
　　“我们走了一天了。”
　　“一天？”这人惊讶道：“不可能，一天的时间怎么可能走到天山呢。这里方圆五百里都没有村落，只有零零散散的几户人家，你们怎么可能一天的时间就走到这儿呢？”
　　“啊？”炎云瑞和圭清瑶也纳闷了，两个人确实是走了一天，也确实是从苍龙观里过来的。
　　“就穿这点衣服，你们不冷吗？”这人看两人衣服单薄，这里常年冰天雪地，穿着少指定得冻坏，甚至会被冻死。
　　“冷？”炎云瑞看了看圭清瑶，转头问那人：“什么是冷？”
　　“这......”这人像看傻子似的看着炎云瑞和圭清瑶，“这么冷的天，你们穿这么少就是冷啊。”
　　“哦～”两人明白了，两个人现在的这种感觉就叫冷。
　　“这里天气很恶劣，晚上大风下雪，穿这么少会冻死的。”这人提醒。
　　“雪？冻死？”炎云瑞和圭清瑶又听不懂了，“什么是雪，怎么会冻死？”
　　“雪你们不知道啊？就是天上下的雪，白色的，雪大的时候啥都看不见，全是白茫茫的一片。冻死就是穿的少，太冷了，人就死了。”这人很认真地给两人介绍。
　　“白茫茫的一片？”炎云瑞和圭清瑶异口同声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