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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熟悉的对接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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推开餐厅玻璃门时，苏砚清的指尖还带着一丝没散去的凉意。
刚才在街角咖啡店撞见沈疏月的画面，像颗裹了糖的石子，在心里轻轻滚了一圈。
她刚走到靠窗的老位置，对面的姜晓晓就 “啪” 地放下手里的果汁，两只手肘撑在桌上，眼睛亮得像探照灯。
姜晓晓往前凑了凑，连吸管都忘了咬，“我眼睁睁看着你走出去，二十分钟才回来，嘴角那点笑藏都藏不住，不是说和沈总吵架了吗？和好了？”
苏砚清被她问得一愣，伸手拿起桌上的柠檬水抿了一口，反问道：“我好像没承认你说的吵架吧？”
紧接着，苏砚清挑挑眉：“而且，我哪里在笑？”
姜晓晓吃瘪似的哦了一声，随后恨铁不成钢地戳了戳她的手背：“苏砚清同志，你们现在可是法律上的夫妻啊，搞的和不熟一样。”
苏砚清没解释什么，当年姜晓晓听到她结婚的消息也是一愣，问她什么时候遇到的喜欢的人，怎么没和她说？
苏砚清风轻云淡的点点头回答觉得合适，就结婚了。
这个理由，姜晓晓也没法说什么了，欲言又止的劝了半天，直到看到沈疏月的为人，才觉得合适，并且真心觉得两人相爱。
只有苏砚清知道，一切只是因为那个所谓的家族。
以及这场没有任何感情的婚姻。
.........
餐厅门口的风铃还在轻轻晃，苏砚清把米色外套的拉链拉到领口，指尖触到冰凉的金属扣时，动作顿了顿。
姜晓晓正对着手机屏幕念叨周末要不要去新开的露营地，见她没应声，抬头撞进她平静的眼眸里，忽然笑了：
“又在想你那些设计稿？”
苏砚清没否认，只是轻轻 “嗯” 了一声，目光扫过街对面缓缓驶过的公交车。
“我往前面走，你打车还是等公交？”
她的声音带着笑，像落在肩头的碎雪，带着自然的关切。
姜晓晓收起手机，伸手忍不住帮她理了理被风吹乱的碎发，指尖碰到她微凉的耳垂时：
“当然是打车，才不跟你这工作狂一起挤公交。”
随后忍不住抱怨道：“不是吧苏砚清，大周末你还要上班？”
一脸的幽怨，让苏砚清忍不住笑出声。
“你忙起来也是大忙人啊，今天上午还在公司上班。”
姜晓晓笑笑：“好吧，那就原谅你了，下次再约！”
她顿了顿，又忍不住叮嘱，“到工作室记得先喝杯热的，别一坐下就忘了时间。”
苏砚清听着她关切的话，心头一暖：“好，知道了，公交来了，我先走了。”
姜晓晓看着她离开的背影，随后叫了车。
工作室在城区的一栋 loft 里，外墙爬着常青藤，黄昏时分会有暖黄色的灯光从二楼的窗户透出来。
苏砚清走到楼下，抬头看了一眼那扇熟悉的窗户，打开大门。
工作室里很安静，只有她的脚步声轻轻回响，每一步都像踩在平静的水面上，没有多余的波澜。
推开办公室的门，空气中还残留着上次调试颜料时的淡淡松节油味。
她把颜料放在靠窗的工作台边，脱下外套搭在椅背上，然后走到巨大的落地窗前，看着窗外渐渐暗下来的街道。
手指无意识地划过窗沿，她的思绪飘向了桌上摊开的设计图。
下周要交给客户的初稿，还有几处细节需要调整。
窗外的路灯亮了，暖黄的光线下，她的身影安静地立在窗前，像一幅笔触清淡的画，清冷中藏着对工作的专注与执着。
苏砚清转身走到工作台前，指尖轻轻拂过摊开的设计图。
纸上用铅笔勾勒的婚纱头饰轮廓已经初具雏形，头顶纹样还留着几处修改的痕迹，她弯腰坐下，从抽屉里拿出直尺和炭笔，目光瞬间变得专注。
窗外的天色渐渐沉了下来，路灯的光晕透过落地窗，在设计图上投下淡淡的光斑。
苏砚清握着炭笔的手很稳，笔尖在纸上滑动时几乎没有停顿，偶尔停下思考，也只是微微垂眸，指尖轻轻敲击桌面，节奏缓慢而规律。
防止自己集中不了注意力，苏砚清还冲了一杯热咖啡。
桌上的热咖啡还冒着微弱的热气，她却没顾上喝，直到炭笔在领口纹样处落下最后一笔，才直起身，轻轻舒了口气。
她伸手拿起桌上的咖啡，指尖触到杯子时，才发现温度已经降了不少。
刚喝了一口，口袋里的手机突然震动起来，屏幕上跳动着 “林霜” 的名字。
苏砚清按下接听键，声音依旧平静：“学姐。”
她的声音依旧清淡，带着刚从工作状态中抽离的些许沉静，指尖还无意识地捏着那支铅笔。
电话那头传来林霜爽朗的笑声，混着隐约的咖啡馆背景音：“砚清，没打扰你工作吧？我这刚从客户公司那边出来，一想到这事就赶紧给你打电话了。”
苏砚清走到窗边，指尖抵着微凉的玻璃，目光落在楼下渐暗的街道上：“没有，刚画到一半。学姐找我有事？”
“好事！” 林霜笑着说：“今天谈了一家公司，规模还挺大的，最近要开业艺术酒店，需要做项链、耳环和戒指设计，预算很足，还特别强调要小众有质感的风格。
“我第一时间就想到你了！他们看了我发的你之前做的展厅设计稿，特别感兴趣，想约你下周面谈。”
苏砚清握着手机的手顿了顿，眼底掠过一丝意外，却没立刻表露出来。
她沉默了两秒，才缓缓开口：“艺术酒店的设计？具体需求有吗？”
“具体的我整理了份文档，等会儿发你微信。”
林霜笑着说，“你放心，这个客户不事儿，之前跟我合作过一次，特别尊重设计师的想法。而且这单要是成了，后续还有连锁酒店的合作可能，毕竟这个公司的资金就在那摆着，那么以后对你工作室来说可是个不小的机会。”
“我知道了，谢谢学姐。” 苏砚清的声音里多了几分真诚，指尖轻轻敲了敲窗台，“我先看看文档，下周面谈的时间你定好告诉我就行。”
挂了电话，苏砚清低头看着手机屏幕上刚发来的文档图标，指尖悬在屏幕上方片刻，才转身走回工作台。
是一个很好的开端，多亏了学姐，看来得好好感谢人家了。
窗外的路灯已经亮透，暖黄的光透过落地窗洒在设计图上，将那些冰冷的线条染得柔和了几分。
苏砚清忙完后，随即工作室的日光灯管被关掉时，发出 “咔嗒” 一声轻响，整间屋子瞬间陷入昏暗，只剩下窗外路灯透进来的零星微光。
她把设计稿和文档整理好放进文件夹，又将散落的画笔一一插进笔筒，动作依旧是慢而稳的，没有半分潦草。
锁上工作室的门，就出了大门，昏黄的光在她身后匆匆掠过。
夜晚的风比傍晚更凉，她把外套裹得紧了些，走到路边等叫了的车。
出租车在别墅区门口停下，保安亭的灯亮着。
苏砚清付了钱，提着简单的帆布包往里走，脚下的石板路在月光下泛着淡白的光，两旁的灌木丛静悄悄的，只有偶尔传来的虫鸣，更显周遭的寂静。
输入密码后，推开别墅大门，玄关的感应灯应声亮起，暖黄的光却照不亮空旷的客厅。
她换了鞋，把帆布包放在鞋柜上，没有立刻开灯，而是站在玄关处停顿了几秒。
苏砚清走到客厅，按下墙上的开关，水晶吊灯的光芒瞬间洒满整个空间，却没带来多少暖意。
她把外套搭在沙发扶手上，沙发很大，铺着浅灰色的布艺，却只放了一个抱枕，显得有些空荡。
她没有坐下来，而是径直走向厨房，打开冰箱拿出一瓶矿泉水，拧开喝了一口，冰凉的液体滑过喉咙，让她因熬夜工作而有些发沉的脑袋清醒了些。
喝完水，她把空瓶扔进垃圾桶，转身准备走向二楼卧室。
刚踏上楼梯第一步，走廊尽头的佣人房门轻轻推开，张妈端着一个保温罩走出来，脚步放得很轻，生怕打扰到她：
“苏小姐，您回来了？我下午炖了点银耳羹，还热着，要不要现在盛一碗给您？”
张妈是别墅里的佣人，说话时语气格外温和，带着一些体贴。
苏砚清的脚步顿在楼梯上，没有回头，只是轻轻摇了摇头，声音清淡得像落在台阶上的月光：
“不用了张妈，我不饿。”
她顿了顿，又补充了一句，“您也早点休息。”
没有多余的寒暄，语气里没有疏离。。
张妈闻言，脸上露出一丝了然的笑容，没有再多劝，只是点了点头：
“好，那苏小姐要是晚上饿了，随时叫我。”
说完便轻轻退回到佣人房，将门又悄无声息地合上，仿佛从未出现过一样。
别墅再次恢复了寂静，苏砚清继续沿着楼梯往上走，木质台阶踩上去发出的轻微声响，回了房间。
卧室的台灯只开了一侧，暖白的光圈刚好罩住床头柜和半张床，剩下的空间浸在柔和的阴影里。
苏砚清靠在床头，没有立刻躺下，而是拿起手机点开学姐发来的文档。
白天在工作室只匆匆扫了几眼，现在终于有时间仔细看客户的需求。
屏幕光映在她脸上，衬得睫毛的影子格外清晰。
她手指滑动的速度很慢，遇到关键的软装风格要求，会停下来盯着文字琢磨片刻，指尖偶尔在被子上轻轻敲着，像是在勾勒脑海中的设计雏形。
文档末尾附了客户对接人的联系方式，备注栏里写着 “沈行周” 三个字，苏砚清的指尖在那行字上顿了顿，眉头微不可察地蹙了一下。
这个名字，总觉得在哪里听过，却又想不起来具体的关联。
她没再多想，将文档保存到手机云盘，便放下手机，伸手按灭了台灯。
房间瞬间陷入黑暗，只有窗外的月光透过薄纱窗帘，在地板上投下几道淡淡的光影。
苏砚清闭上眼睛，呼吸渐渐变得平缓。
今夜沈疏月不回来了，不过和她似乎没什么关系。
迷迷糊糊间，她睡了过去，呼吸平稳。
........
清晨的阳光透过窗帘缝隙，在卧室地板上投下一道细长的光带。
苏砚清是被窗外的鸟鸣声唤醒的，她睁开眼，没有立刻起身，而是静静躺在床上，盯着天花板上的吊灯纹路。
她起身走到窗边，拉开窗帘，清新的空气涌进房间，带着清晨特有的微凉。
楼下花园里的草坪沾着露水，在阳光下泛着细碎的光。
苏砚清伸了个懒腰，简单洗漱后，换上一身简约的浅灰色西装套装。
今天约了和学姐对接，还是需要显得专业些比较好。
下楼时，张妈已经做好了早餐，小米粥、水煮蛋和几样清淡的小菜摆在餐桌上，冒着淡淡的热气。
“苏小姐，早餐好了，您今天要去工作室吗？” 张妈一边擦着桌子，一边温和地问道。
“嗯，先去工作室，上午还有个朋友。”
苏砚清走到餐桌前坐下，拿起勺子慢慢喝着小米粥，动作依旧从容。
“那您多吃点，上午工作耗精力。”
张妈说完，就离开了。
苏砚清点头致谢，安静地吃完早餐。
吃完饭后，苏砚清拿起帆布包准备出门，刚走到玄关，手机响了，是学姐打来的。
“砚清，我马上到了，你出发了吧？” 学姐的声音带着笑。
苏砚清笑着回复：“准备出发了。”
林霜回复道：“好，记得带上资料。”
苏砚清应了回复，就出门了。
沈疏月晚上并没有回来，于是她坐了司机的车出发了。
咖啡馆里人不多，舒缓的音乐在空气中流淌。
苏砚清刚走进门，就看到靠窗的位置坐着一个熟悉的身影。
深灰色的衬衫，袖口挽到小臂，露出线条清晰的手腕，正是林霜。
她似乎也察觉到了她的目光，抬头望过来，眼神在她身上停顿了两秒，随即露出一抹淡淡的笑容，对着她抬手示意。
苏砚清脚步平稳地走过去，在她对面坐下。
上下打量一番，笑着说：“苏设计师，好久不见。”
苏砚清无奈一笑：“学姐你就别打趣我了...你刚回国，就开始忙了吗？”
林霜笑着接过苏砚清的文件袋，拿出稿子翻看。
阳光透过玻璃窗落在他身上，将她的轮廓衬得格外清晰。
笑着回复：“是啊，在国外待久了，回国才知道你已经结婚了。”
苏砚清淡笑着：“是啊，我也没想到，命运真是捉弄人。”
林霜笑着坐在对面，端起服务生送来的温水，轻轻抿了一口，目光落在她手中的稿子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