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界兰心》影砌月卿不如种在天池

3、凤翔府暗夜 - 误判、绝望与杀机

　　雪莉与海兰娜市集偶遇后的当晚。氛围：山雨欲来风满楼，各方势力在夜幕下基于破碎的信息做出决策，命运的齿轮开始加速咬合。

　　蒙古线 - 海兰娜的理性算计

　　·波斯商队驻地，帐篷内烛火摇曳。
　　·海兰娜（阿兰）、老臣纳赛尔、密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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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密探低声汇报：“阿尔丹首领，目标进入城西守备最森严的那座府邸。守卫执礼甚恭，无需通传，绝非寻常人物。”
　　·海兰娜 （眼中闪过锐利的光芒，手指无意识地点着地图上的凤翔府）：“能在那等府邸畅行无阻的年轻女子…纳赛尔，你怎么看？”
　　·纳赛尔 （沉吟道）：“若非完颜陈和尚的至亲，便是汴京来的贵胄女眷。其价值…非同小可。殿下，我们此行最大的障碍，便是难以接触金军核心层的情报。若此女真是完颜陈和尚亲近之人，或许能从她口中，探听出西北防线的虚实、兵力调配乃至…军中对窝阔台汗与拖雷王爷麾下将领的看法。”
　　·海兰娜 （嘴角勾起一抹冷峻的笑意）：“不错。窝阔台汗即位，正急于通过灭金树立权威。拖雷王爷手握重兵，心思难测。我们术赤家，不能只做看客。若能掌握一些…嗯，独家的、甚至不太方便由大汗知道的情报，将来无论在和林（蒙古都城）还是回到我们的草原，说话都能更有分量。”
　　· “设法再与她‘巧遇’。她既对货物有兴趣，便从生意入手，建立信任。我们要的不是她本人，是她身后代表的军事信息和潜在的影响力。”

　　金国线 - 雪莉的绝望豪赌

　　·雪莉下榻的官邸房间，灯火昏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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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雪莉独自坐在窗前，手中紧紧攥着一封刚译出的密信，指节因用力而发白。信上只有寥寥数字：“夏主拒，南使避。”
　　·雪莉 （内心独白，充满绝望与无力）：“西夏…南宋…最后的路都断了。难道上天真要亡我大金？我孤身在此，还能做什么？难道就这样眼睁睁看着江山倾覆？”
　　·她的目光落在桌上那件从海兰娜摊位上买来的小玩意上。白日里那个精明、神秘、拥有强大护卫和异域货物的女商人形象再次浮现。
　　·一个危险而冲动的念头无法抑制地滋生： “她…她的商队能穿越战火，必然有其手段。她看起来…很有能量。或许…或许她能弄到朝廷都弄不到的药材军械？或许她的商队能作为秘密通道，绕过那些迂腐的官员，向南边传递消息？哪怕只有万分之一的希望…”
　　·理智上，她知道这想法近乎荒谬，一个商人如何能影响国策？
　　但情感上，极度绝望的她已经无法冷静思考。她需要一个希望，哪怕再渺茫。
　　雪莉 （对侍女下令，语气带着孤注一掷的急切）“去！想办法找到今日市集上那位波斯女商人的落脚处！本宫要秘密召见她！ 或许…她是一线生机…”

　　这是绝境中不理性的挣扎：她清楚与来历不明的人接触风险巨大，但她已无路可走。她把海兰娜的商队，错误地当成了最后一根可能的救命稻草。

　　汴京密室 - 卖国的阴影
　　1227年初，蒙古大军压境，金国风雨飘摇之际。
　　地点：汴京城，枢密副使/尚书左丞【完颜白撒】的私邸密室。
　　氛围：密室灯火昏暗，空气中弥漫着焦虑、恐惧与阴谋的气息。

　　完颜白撒 （坐在主位，手指烦躁地敲打着桌面，面色阴沉）“凤翔府的眼线传来密报，岐国公主（雪莉）仍在西北上蹿下跳！她密会完颜陈和尚，鼓动其效死力战，如今更是私下接触一支来路不明的波斯商队！她想做什么？难道还想借胡商之力，续她那联宋抗蒙的痴心妄想不成？”
　　徒单兀典 （一名将领，粗声道）“公主殿下此举太过冒险！如今蒙古大汗（窝阔台）的使者已秘密抵达汴京，正在与朝廷洽谈‘和议’条件。若让公主的胡闹惹怒了蒙古大人，我等所有的努力岂不付诸东流？这‘和议’关乎国运，不容有失！”
　　一名纥石烈执中的旧部 （阴恻恻地接口）“岂止是惹怒蒙古人？那支商队底细不明！若是蒙古人自己的探子，公主与之接触，是自投罗网；若是其他势力，更可能引入外部变数，破坏我等与蒙古的‘和议’大计！公主年轻气盛，不懂其中利害，我等岂能坐视？”
　　尼庞古华山 （一位文官，声音带着怯懦）“可是…公主毕竟是皇室千金，陛下爱女…我等又能如何？难道还能强行将她召回囚禁不成？”
　　完颜白撒 （冷哼一声，眼中闪过一丝厉色）“召回？囚禁？那只会更激怒她，让她做出更不可控之事！如今是非常之时，当行非常之法！陛下那边…自有我去分说。”
　　他环视在场众人，压低了声音，语气冰冷决绝：“为保‘和议’顺利，为免公主殿下被奸人利用，铸下大错，必须让她‘安静’下来。最好的办法，就是让她‘不幸’殉国于边境战乱之中。如此，既可全皇家颜面，又可向蒙古展示我等求‘和’之诚意，永绝后患！”
　　徒单兀典 （眉头紧锁，但并未强烈反对）“…此事需做得干净利落，绝不能留下任何把柄。否则，我等皆死无葬身之地。”
　　纥石烈余党 （立刻附和）“正当如此！地点就选在凤翔府外。执行之人，须是绝对可靠的‘影子’。”
　　尼庞古华山 （脸色发白，嘴唇哆嗦，最终低下头沉默不语，算是默许）。
　　完颜白撒 （做出最终部署，语气森然）“好！那就出动我们暗中蓄养的那批‘忠孝军’溃兵改编的死士，伪装成蒙古游骑！”
　　他特别强调：“记住，行动之时，将那只波斯商队一并铲除，鸡犬不留！ 事后便可对外宣称：公主殿下不幸遭遇蒙古游骑与贪婪胡商相互勾结劫掠，力战不屈，英勇殉国！如此，既能全陛下和朝廷颜面，又能将祸水引向蒙古人与胡商，我等…便可安然操持‘和议’大局。”
　　密室中一片寂静，只有沉重的呼吸声。一场针对自家公主的谋杀阴谋，就在这昏暗的密室中，由几位本该是国之栋梁的权臣，悄然敲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