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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0、绿绿更健康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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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清:“……”
笑容再次僵硬,气势摇摇欲碎。
姜北言的手指狂抠自己的的指甲,心中发出呐喊:嗷嗷嗷嗷。
路南看着齐清:“这位是你的朋友吗?哥哥的朋友自然不算是外人。”
老谋深算齐清今日一见,明白世外有高人:“???”
姜北言认识的人怎么在你这里就不算是外人?
这位仁兄未免也不把自己当外人了。
齐清挑眉:“二位如此生疏,看着不像是一对!”
路南目色寒冷,尔后冲姜北言浅浅一笑:“点了这么多菜,哥哥赶紧吃吧,不要浪费了食物。”
路南忽视齐清。
姜北言拿着筷子,认同的点点头。
文明餐桌,拒绝舌尖上的浪费。
一个没忍住,路南还是揉捏了姜北言的头顶上的头发。
路南:“我讨厌别人觊觎我的人,还请你自知之明点。齐先生你的情史可不是一般的丰富,小心翻车了。烟花柳巷,云龙混杂,即使再小心也会措不及防的中招,你觉得呢?”
血气翻滚上涌,齐清差点没一口血吐出来,路南的话外之音他自然懂,但还轮不到他来提醒。
餐厅经理端着苦瓜和菊花茶送到三个人的桌子上,尔后回到几个服务员身边。
服务员们眼巴巴看着餐厅经理。
餐厅经理语速低沉而快,提醒道:“老板斗不过的那个人,我们要做好面对暴风雨的准备。”
他们吃的这一顿饭,诠释了什么是“食不言”
看看别的桌,酒杯碰撞,欢颜笑语,一派热闹。
终于,三个人放下了筷子。
无声的硝烟暂时结束。
校草本草叹口气:“……”
接下来怎么办?
路南继续智斗齐清?不管接下来如何,自己才是那个倒霉蛋。
唉……人生啊,总是充满戏剧性。
不过,看齐清难看的脸色,显然他在思考着什么问题。
外面好像出太阳了。
姜北言说:“下山吧,不能再待了,不然四点后就没有大巴车。”
齐清看着他:“我可以送你回去,半山腰的梅花正盛,要不去看看?”
姜北言摇摇头:“不想,我对梅花过敏。”
梅花过敏,这个理由是不是有点牵强?
果不其然,齐清听到他的话后脸更黑了。
姜北言先敲定主意:“我去付账,总之先下山。”
如今这个状态,还是先离开这里,很显然齐清目的不纯,好坏暂且不提,可他看路南和自己的眼神都是一样的。
真是个十足的变态。
姜北言刚想说自己去付账让路南等一会,转身却对上路南凛然的眼神…顿时没吱声了。
姜北言去付账,但路南却没有跟过去。
齐清今天心里憋了不少气,正好全部点燃,毫不客气的盯向路南。
有些嫌弃的上下看着路南,齐清问:“看你这样子,应该比姜北言小吧?乳臭未干的小子能给别人幸福吗?大衣配牛仔裤,真是稚嫩的打扮,你有20了吗?”
路南淡淡回答:“年轻力气好,倒是你,上了年纪那方面也越发力不从心了吧。而且我的衣服是我家哥哥给我挑的,情侣之间的情趣你不懂!”
齐清:“……”
尚未开口的话直接卡在嗓子眼,被噎得半死不活,气得胃里的食物差点没翻上来。
双手环抱于胸前,齐清继续:“这男人得要有事业与金钱,否则拿什么给另一半幸福,你说呢?”
他是成功人士,这一点是这个小子不能比的。
路南低垂着眼,想也没想:“所以齐先生努力赚钱,是为了给天下的男人幸福?”
言下之意:你很滥情。
齐清再次裂开:“……”
臭小子看着不大,倒是牙尖嘴利。
厉害的狠!!!
这次没再等齐清发问,路南看了眼正在前台付款的姜北言,再看向齐清时,声线压低:“这家酒店是你的。”
故意带姜北言来这,还选度数最高的酒,这家饭馆四到十层是酒店供游客歇息的。
而齐清听到这句话,先是一怔,眼睛微微眯着,然后慢慢勾着一抹嘲笑。
路南往前走了一步,目光倾寒冷漠:“你认识陆靳,对吧。”
齐清再次一怔,眼瞳慢慢紧缩,不过表情被他控制的很好,很难让人看到他的破绽。
路南:“他投资你的度假山庄,而你每年交来的财务报表全是亏损,你觉得其他人是傻子?”
“如果你胆敢再故意接近我的人,下一秒会有人彻查你度假山庄的财务!”
齐清压住身体的不适,朝路南笑了笑:“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我就是一个普通的上班族。”
装傻充愣?
路南不屑的“哦”了一声。
“其实你长得非常……”想脱口而出的“普通”在嘴里绕了绕,路南毫不客气的说:“人丑多作怪,姜北言可是颜控,他看不上你。”
王霸之气的男人,作为姜北言的男朋友的人气势一定要霸气,
齐清裂开:“……”
齐清回头看了眼正在付账的姜北言,发现姜北言还没有过来,又扭过头冷冷对路南说:“尚未定局,一切皆有可能,毕竟只要有钱就能解决很多问题!”
“……”路南的眸色越发的深黝了。
齐清重新勾起笑容。
这个社会很现实,没有钱也没有地位,酸甜浪漫的爱情终究化作泡沫消失在阳光里,这一点路南他是比不了的,也将是他无往不利的制胜法宝。
可路南极其淡定的接过来他的话题。
路南幽幽开口:“往往盲目的自信反而是自负,齐先生难道你没有怀疑过我为什么知道你的秘密?也对,日日忙着寻欢作乐,早已闭塞。
路南又往前了一步,“莫非你的大脑都被这些壮阳滋补的东西补过头了?反而出现脑萎缩的症状?”
齐清刚刚才重新勾起的笑容瞬间淡了下去。
这个路南从他一坐下,就在明里暗里的朝他阴阳怪气。
关于他的过去……以及公司的秘密他都一清二楚,看来是有备而来。
路南语气淡淡:“等下还请你不要跟过来,因为我讨厌你。”
齐清被路南凝视着。
路南一双眼睛乌黑而深邃,姜北言不在,他完全换了一种气息。
看着眼前这个介于青涩和成熟的年轻人眼神居然冷若冰霜,被这样的眼神注视着,齐清背上无端渗出一层冷汗…:
敌意。
冷漠又冷静的敌意。
齐清明白路南在一字一句的提醒他:不要靠近他的人。
再好的伪装都快挡不住齐清难看的脸色。
齐清意识到自己所谓的“无往不利的制胜法宝”在路南眼里压根不值一提,且藐视。
到底在社会摸爬滚打多年,变脸对他来说家常便饭。
他很快恢复神色,勾着一抹讥笑,嗓音比之前低了几分:“那你知不知道过度的占有会加速爱情走向衰亡,比如你这样……”
他同样也提醒路南:他们两个人彼此彼此。
路南微眯着眼睛。
两人互不相容的对视着。
……
姜北言买单失败了。
前台收银小妹微笑着说:“您好,这单齐先生已经付过了,这是小票您看一下。”
姜北言蹙着眉。
预订金……还是两个多小时前付的,原来是早就做了准备。
这可难不倒校草本草。
姜北言眉梢微挑,往台边一靠,手里的小票轻轻放在柜台上,扬唇笑着说:“嗯,既然交了定金,这个小票你给齐先生把定金钱退还给他,这顿我付。”
不想占齐清的便宜,也不想与他有纠葛,齐清绝对以请他吃饭为由再次邀约他,避免以后产生不必要的麻烦,现在就要把关系撇的一干二净。
路南和齐清走来这边,都听到了姜北言的这番说辞。
齐清蓦地的停顿了脚步,眼神颇为复杂的看着姜北言。
前台收银小妹看到老板脸色十分差,而且被姜北言一点一点的拿捏得实在没有办法,低头擦汗,硬着头皮收费。
齐清:“……”
小事也好,大事也罢,只要姜北言讨厌的,不想接触的人,他都会一一想法设法保持距离。
齐清心想今天遇到的两个人性格这么强硬,是块难啃的骨头,真是软硬兼施毫无办法。
姜北言付完款拉着路南的胳膊,路过齐清的身旁说了句谢谢,然后头也不回的走出大门。
不想搭理,着实不喜欢齐清。
再者姜北言心里发虚,因为……路大爷脸色如发了青的猪肝,难看的很。
唉。
姜北言眼角翘起:“那个……你是怎么知道我在这儿?”
路南走在前头,听到声音,脚步停顿了一下,语气淡淡道:“姜北言,你错了吗?”
what?
没有想到路南会蹦出这句话,姜北言疑惑的抬头看他,心想哪里错了?好像没做错什么事。
姜北言低声问他:“你想表达什么呢?”
闻言,路南直接上手,捏住他的下巴,见姜北言脸色疑惑不已,气得每个头发丝都爆炸起来:“姜北言,你.....”
气急,路南把想说的话梗在嗓子眼,黑曜石般的眼睛直直盯着他,如若姜北言有点眼力见的话,或许就能看到路南眼里熊熊燃烧的怒火。
可惜的是姜北言并未懂他的意思,扬起一抹笑容,心里直嘀咕:老子都笑成了一朵花,他应该放手了吧?
姜北言小声道:“那个,学弟啊,咱能好好聊,你这手一直放在我的下巴上,手不冷吗?”
“你......”
一口老血梗在心头,路南的手指扬在半空,随后回头:“跟上。”
说着,率先往山下走。
姜北言慢慢跟上路南的脚步。
看样子是生气了,在心里嘀咕,等路南不气了,再去抱一抱哄哄,解释今天连他都觉得很意外的相亲。
——
等送到家,路南也没有说话,全部冷着一张脸,只不过在姜北言下车时,留给他一个意味深长的眼神。
只可惜,姜北言并未看到。
三天后。
电话,微信一个动静也没有。
姜北言躺在床上,举着手机,手机界面一直停在微信聊天界面。
按理说,以路南的性格,属于一秒不见就心急如焚,连环信息炸弹接二连三发来。
三天过去,估计还是为了那天的事生气。
虽然有时候巴不得路南能少发点信息,但按照现在这个趋势来看……姜北言还是觉得有些难受。
校草本草心里愧疚啊,反思自己是不是做错了,看把小狼崽子气得几天都不理自己。
这时候姜北言想到一个绝妙的想法。
找工具人林尔。
姜北言:“!!”
自己可真是帅气的小天才。
[姜北言:二蛋,快开学了,要不要吃饭聚一聚?]
五分钟后
[林尔:铁公鸡舍得拔毛了?]
姜北言:“……”
你才是铁公鸡,姜北言无语了下,继续发消息,两个人兜兜转转的聊天,姜北言最后才聊到正题。
[姜北言:你把路学弟也叫上吧,毕竟帮了我很多。]
而另一边,林尔笑得一脸鸡贼,他用胳膊碰了碰正在打游戏的路南:“大外甥,你老婆让我开学那天叫你一起去吃饭。”
路南语气很淡:“嗯。”
“你求求舅舅,舅舅就带你过去。”林尔夺下他手里的游戏机:“给你个台阶下,这样你就不用每天那么难过了。”
“不求。”路南忍不住皱眉,脸上明明写了十个大字:老婆不哄我,我很不高兴。
心念一动,林尔起了坏心思,故意说道:“那好吧,我帮你拒绝了。”
于是话锋又一转:“毕竟啊,我家校草又高又帅,不怕没有追求者,那身姿,那绝美的容颜,我都要心动了。”
闻言,和林尔面面相觑,路南忍不住皱眉。
忽得发现,林尔不仅是脑残,还简直没有眼力见到极点。
惹得路大爷很是心烦。
但林尔还没来得及说下一句,路南动作很快,直接拎起他,三两步走到门前,然后毫不留情地把他仍了出来。
关门前说了句狠话:“你胆敢拒绝,我让你尝尝来自外甥的拳头。”
作为舅舅的林尔:“……”
关门前,在路南深邃的眼神中感受到了来自地狱的气息。
——看来,积累三天的怨气,让大外甥黑化了?
工具人林尔麻溜爬起来,划开手机屏幕,修长的手指在屏幕上点了点。
[林尔:没问题,都是兄弟,我帮你叫路学弟。]
这个消息,把姜北言笑傻了:“嘿嘿…”
绝妙的台阶啊。
到时候管他呢,直接把路南拐到小树林……咳咳……不是,拉到没人的地方,甜言蜜语走一波,然后重归于好。
东西不多,行李箱里就几件从学校带回来的换洗衣服,家里也没有什么东西要带走的,姜北言环顾了房间一圈,有些不舍。
见到衣架上路南留下来的灰色围巾,这是在逛街时路南买了两条,姜北言一直没敢戴,怕林尔发现他和路南之间的秘密,怔愣了下,姜北言把围巾拿下来塞进背包里,拎起行李箱,一把拉开房间门。
半个小时后,汽车客运中心站来了一个意想不到的人。
姜北言:“!!”
现在低头想走也走不了了,人家就站在一米远,校草本草心里卧槽聊天。
卧槽…
来人正是齐清。
和齐清面面相觑,姜北言忍不住皱眉:“你怎么这么缠人?还特意在这里堵我。”
“没错,你猜得非常正确。”齐清一开口就是满脸笑意,脸上恨不得写上几个大字:惊不惊喜,意不意外。
透过齐清,姜北言看到他身后的宝马车,车旁站了个司机。
看来是有备而来。
齐清料到他会一个人返校,提着这么多行李,挤在茫茫人海中,故意守株待兔。
姜北言:“……”
目光交接,齐清在姜北言的深邃的眼神里嗅到一丝丝敌意。
齐清嘴角勾了一下。
这是被讨厌了吗?
齐清有些疑惑,他和姜北言初次见面,他也是直接疏离,无冤无仇,好端端的,怎么会被他讨厌。
还未想清楚原因,就听到姜北言道:“我要赶车,再见。”
说完,拉起行李杆,头也不回的转身离开。
“我送你。”齐清大步向前追到他旁边,一只手按住姜北言的肩膀。
目光在姜北言脸上转了转,齐清一把夺下他的行李箱:“我开车送你。”
……
姜北言捏了捏眉心。
眼睁睁看着齐清把自己的行李箱放入了后备箱,且,打开了后座位车门,笑得一脸绅士。
眼下这个情况若是僵持,他今晚绝对组不了饭局,犹豫了许久,姜北言认命的走了过去,拉开副驾驶车门,以闪电般的速度坐了进去。
驾驶座的司机面露诧异,特意透过后视镜看看老板是什么表情。
老板似笑非笑的眼神好恐怖,司机额头流下一滴虚汗。
齐清给司机示意一个眼神,待司机坐到后面,他自己则坐在驾驶座,亲自开车送姜北言。
——
正值开春,天气还是冷得要命,南方的小伙伴们只能靠一身正气抵御寒冷。
A大门口,两边工整伫立的樟树高耸挺阔,像一把撑开的大伞,北风袭来,翠绿的树叶在枝丫上簌簌碎响。
马路对面,路南掏出车钥匙,蓝牙耳机传来林尔的声音:“大外甥,记得去车站接人。”
路南应:“嗯,知道了。”
“你别纠结相亲那个事了,毕竟我家校草也不知情,吃醋了几天,吃那么多醋你不难受啊。”
“嗯。”他拉开车门:“挂了。”
上车,点火。
路南抬头,刚好在窗外看到学校正门口,人来人往,以及姜北言从一辆车上下来。
?
下一秒,齐清下车快速绕到后备箱,亲手把他行李箱拿下来,并且一直提在手上。
两人不知说了什么,姜北言笑了一下,看样子有些开心。
“我送你进去吧。”齐清迈开长腿,主动走在他身边。
“不必了。”姜北言真的不想和他有纠缠,又直白道:“你也猜到我并不是单身,我很感谢你亲自送我来学校,这是三百,我的车费。”
齐清低头看着他,只见姜北言从口袋里拿出三张大红钞票塞到自己手里。
而后,忽地一笑。
姜北言没太搞懂他为什么笑,正要开口,手机铃声响起。
他看了下手机屏幕。
路南!
姜北言眼神不自觉灌满笑意,飞快的接起电话,语气愉快:“喂。”
那边嗯了一下,没有下文。
姜北言直接道:“不生气了?”
电话那头,男人声音低沉:“打个电话,让你知道我还在生气。”
姜北言:“?”
这是什么操-作?
他眼睛不经意朝马路边看过去,目光顿时定在原处。
就在马路对面,离得也不远,停靠着他熟悉的黑色路虎车。
车窗半开,露出小冤家的半个模糊侧脸。
天爷啊…
齐清见他半天没说话,疑惑问道:“你怎么了?”
说着,便要把手搭上他的肩膀。
姜北言眼皮子莫名的跳了几下,眼看齐清的手要过来,他立即向后退了数步…这样下去,他跳进黄河也洗不清。
然而——
脚下没注意,一个踉跄,齐清伸出左手及时将他稳住,避免他摔个狗吃屎。
一阵手忙脚乱后,马路对面的视线仿佛是火山喷发,愣了几秒,姜北言突然意识到了——
齐清的手扶着他的背,另一只手虚搭在自己腰上。
OMG
姜北言倒吸一口凉气,以那个醋坛子的性格,他晚上无论怎么解释,他铁定不信。
身体僵住,校草本草缓慢转头,看向马路对面…
车里的男人早就转过头盯着他,脸上的神色讳莫如深。
不知过了多久,电话里传来路南低冷的声音,他说:“我没打扰你吧?”
校草本草:“……”老天爷,你玩我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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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生宿舍。
殷俊躺在床上,抱着手机,看得津津有味。
宿舍门被打开,路南走了进来。
殷俊起身,探头望向他,问:“你不是去车站接人吗?”
路南背对着他,自然看不到他心情超级不好。
嗯了一声,敷衍回答。
拉开凳子,打开电脑,在游戏里疯狂拿人头,发泄一下。
宿舍时不时爆发殷俊的笑声。
笑声刺耳,惹得路大爷很不爽,他瞥了一眼殷俊。
后者心大没有注意到,反而笑得更大声,甚至满床打滚。
“哈哈哈,艾玛,笑得肚子疼死了。”殷俊指着手机:“队长,这两个男的也太可怜了。”
“一个男的报警说女朋友的未婚夫打他,警察上门调解结果发现自己也被绿了,那个女的就是个海王,未婚夫和男朋友抱头痛哭,未婚夫说,没关系,绿绿更健康。”
“哈哈哈,两个男的边哭边吃烧烤,然而,就看到女海王搂着一个秃顶大爷在他们身边经过,哈哈哈。”
殷俊直接笑出鹅叫声。
笑着笑着,发现气氛不对劲。
扭头一看,只见路南黑着脸盯着自己,脸上写着:你找死吗?
“下来。”路南扭了扭脖子,眼神死死盯着殷俊。
殷俊默默收回笑声,默默靠在墙上,结结巴巴道:“那个…我就是感慨,你也知道我好不容易谈了个女朋友,总得学习学习,免得老婆跟人跑了,哪里知道给我推荐了这个视频…”
话未说完,在嘴巴上用手指做出拉拉链的动作。
老婆跟人跑了…
这句话在路南耳里循回播放,路大爷的脸扭曲了几下,一想到刚才那画面就不爽:“陪我去游泳。”
殷俊:“……”
被路南的眼神盯着无端打个哆嗦,条件反射地问了一句:“你该不会被绿了吧,南哥你什么时候谈的恋爱的?我怎么不知道啊…”
很好,
非常好。
大步向前,直接伸手揪住殷俊的衣领:“我被绿?我怎么可能被绿。”
南哥,肯定受刺激了,小命不保矣,殷俊立马忏悔:“我错了,咱有话好好说,动手容易伤兄弟之间的感情。”
怪不得今天女朋友占卜说这个月水瓶座运势很差,原来在这等着他!殷俊根本不敢看路南此时的样子。
这实在太要命了。
不对,情况貌似有些不对劲,路南一向不关心游泳以外的事情,以前无论怎么作死,路南连一个眼神都不会给他。
而,灵光一闪,终于明白了一件事——该不会被校草掰弯了吧。
想到这里,殷俊已经呆滞裂开了。
他问路南:“你跟校草在交往吗?”
路南坦然自若:“嗯。”
晴天霹雳五雷轰顶,好一个呆若木鸡。
他们开校草和路南的玩笑,没想到两人真的搞-到了一起……以目前来看,路南入情太深,估计被校草辜负了,否则不会脸比包青天还黑。
甚至在路南头顶看到一大片青青草原。
殷俊不怕死的又问了一句:“你被甩了?”
双手扣在床铺的木板上,路南脑门上的青筋隐隐浮现,现在只差一步,木板就能被他掀起来砸在殷俊脸上。
殷俊感受到床铺在摇晃,危险即将来临,猛地翻身下床。
偏偏这时宿舍门被林尔推开,洪亮的声音响起:“齐清是谁啊,路学弟你知道吗?他居然跑到宿舍,买了好多礼品,说什么感谢我们照顾姜北言。”
一声巨响,床铺木板被压抑暴怒的路南两手掀翻在地,刚刚推门进来的林尔吓得汗毛都竖了起来了,而后殷俊爆发震撼山河的惨叫声。
路南:“!”
林尔:“……”
殷俊捂着被木板蹭到的左脚,金鸡独立,嘴里直呼:“疼疼疼…”
凄惨的叫声混合着天花板震下来的灰,林尔盯着脚边的木板,倒吸一口冷气,大外甥彻底疯狂了。
路南:“你过来扶着殷俊,和我一起送他去医务室。”
殷俊一蹦一跳站在林尔身后:“我没事,脚没肿没破皮也没流血,就是被蹭了一下,你赶紧去,不然校草真的要被别人抢走。”
路南顶着一张猪肝色的脸,牙缝里挤出半句:“让子弹飞一会…”
林尔:“……”
殷俊:“……”
[飞一会,再飞老婆就要跑了。]
[队长第一次谈恋爱没经验,很正常。]
[要不?帮帮他?]
[怎么帮,林哥你想到好主意了吗?]
[还没。]
[……]
已上是林尔,殷俊的眼神交流。
七手八脚的把床板重新按回床上,两人在骤雨下瑟瑟发抖。
险象环生的是殷俊所幸没有受到伤害,但他脆弱的心灵被吓得不轻。
而林尔颤颤巍巍的,完全没有刚才的王者霸气,毕竟还是第一次看到大外甥大动干戈,宛如地狱里的撒旦,果然吃醋的男生都不好惹。
这都是爱情惹得祸。
路南环顾两人后,努力保持冷静:“姜北言不是说今晚请吃饭吗,舅舅你等会提醒他别忘记了。”
“舅舅!!!”殷俊有点懵逼,有点惊讶。
路南没给他疑惑的时间,转了转手机:“舅舅你让齐清也过去…”
林尔懵逼地点了点头,云里雾里,不清楚大外甥在想些什么。
他顿了下,瞟一眼看上去人模狗样的骚包室友:“我和林尔的关系你知道了就行,不必让别人也知道。”
殷俊忍不住叹口气,大脑颤抖,恨不得原地失忆…
“你们藏得可真深。”殷俊摆了摆手:“我的队长可真可怜,第一次谈恋爱就这么坎坷,那个齐清敢上门挑衅,说不定他肯定有把握把校草从你身边抢走。”
林尔:“……”
路南:“……”
哪壶不提开哪壶。
疯狂在雷区蹦迪,跟随BGM一起疯狂摇摆,踩点十分准确。
宿舍内气压低得可怕。
这天,殷俊另类诠释星座运势很差完全不是由上天安排,而是自己作出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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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清靠在门上,声音有些低沉:“既然收拾好了,我请你吃饭去。”
“我有约。”姜北言懒得抬头。
却听林尔大声道:“你不是说请我吃饭吗?别放我鸽子啊。”
林尔从齐清身后窜到两人中间,斜眼看着齐清:“我们宿舍聚餐,你去吗?”
齐清莞尔道:“……”
还真厚脸皮,林尔撇撇嘴,拉着姜北言坐到齐清对面:“你跟我室友是怎么认识的?”
“嗯?”姜北言不解。
只听到,齐清说了两个字“相亲。”
林尔指了指他和姜北言的微信聊天截图,面上保持得体的笑容:“你没机会了,我们校草喜欢校花,他不喜欢男人。就算他喜欢男的,就你那颜值连我都不如,姜北言他眼睛不瞎。”
齐清嘴角抽了一下:“……”
姜北言下意识偏头看了林尔一眼,见林尔也望向自己,微微皱眉,心虚地瞥开视线,喜欢校花这个事情早就过去了,还没有想好和林尔坦白,坦白自己和路南正在交往。
转眼到了晚上八点,姜北言几人下楼,路南已经在宿舍楼底下等他们,眼神闪了闪,姜北言低着头看着脚尖。
都怪林尔,为什么要邀请齐清,这下误会更深了。
齐清默默地关注两人互动时每一个表情,姜北言说话时明显不敢看那帅哥的眼睛,帅哥目光灼灼,两人的关系他已经了然于心。
看来猜的没错,这两人绝对是一对。
齐清摸了摸下巴,横叉一脚夺人所爱,这样做不是更加刺-激吗?
随后,齐清的左手搭上了姜北言的肩膀上。
看着肩膀上的猪蹄,姜北言心跳如鼓地闪退,走到林尔旁边。
路南的眼神晦暗不明:“齐先生你是不是有多动症?”
“并无。”
“哦,这样啊。”路南把姜北言拉到自己右侧,高大的身躯替校草挡着:“我们姜学长最讨厌别人触碰他,不然产生应激反应,浑身长满红斑,毕竟外来细菌是个危险细菌。”
言下之意:齐清是有毒细菌。
这话听起来就带着浓浓的挑衅,路南脸色阴沉的看向齐清,两人目光第一次在空中交汇,现场的气氛一时变得紧张起来。
目光从路南脸上移开,齐清望向他的手一直搭在姜北言肩膀上,问:“那你为什么可以碰,不怕细菌感染吗?”
路南挑了挑眉。
咦,不错的问题,倒要看看身边的姜北言要如何回答。
有趣又期待。
路南意味深长:“我可不是别人…我…”
生怕路南嘴里蹦出不好的话,姜北言赶忙打断:“我们是朋友,死党,是结拜兄弟,路学弟在我心里分量很重。”
心知肚明的林尔,殷俊:“……”校草死鸭子嘴硬,这么明显的关系,他们吃瓜群众又不眼瞎。
路大爷都心塞了。
本以为今天能给自己个名分,看来姜北言铁了心要发展地下恋。
路南眼神有些复杂,半天,说了路:“嗯,我们关系超乎想象。”
姜北言:“???”
小狼崽路南这是什么眼神?
姜北言原计划带着他们几个,一人一辆共享单车,迎着北风,热热闹闹地骑过去,刚出校门,路南就以脚疼为借口,就先拉着三人去开车。
齐清笑笑,小孩子心性果然沉不住气,他一把拉开车门坐在副驾驶座位上:“也捎我一程。”
他故意刺激路南,哪里想到,路南下车坐在后面,换成林尔来开车。
齐清脸上的笑也倏地僵住了。
姜北言还没坐稳,就听到殷俊一边催促一边把他往里面推:“挪一挪,给我留一点位置。”
姜北言稀里糊涂地随着他的动作往里面坐,结果一个没注意,坐在路南的腿上,耳边吹来温热的气息,整个人僵住一动也不敢动。
林尔见大家都坐好了,习惯性叮嘱:“都把安全带系好。”
汽车平稳开在马路上,姜北言才回过神,努力缩小身体,离开路南的大腿后才发现根本没有位置坐,殷俊两腿张开,一个人霸占了位置。
姜北言:“……”
坐还是不坐?
半蹲着好累啊!!!
在狭小的空间里,路南身上的薄荷清香越发浓烈,竭尽全力全力保持平衡,避免和路南接触。
随着一个齐刹车。
重心不稳,姜北言还没来得及反应,他整个人跌倒在路南的怀抱里,脸瞬间沸腾了起来,左右看看,幸好别人没注意到。
“抱歉啊,刚才踩错了,踩到了刹车。”林尔抿嘴笑着说:“系好安全带,没有安全带的抱着有安全带的哈。”
耳边传来路南的轻笑声。
姜北言纳闷他为什么笑。
齐清脸上一直带着不耐烦,拿着手机低头看着,助理说他历来情人全部跑到他家里闹去了,也不知道他们哪里得知他的信息,拿走了他家不少收藏品和值钱的东西,看视频后便知道,肯定是有人故意在整他。
林尔问:“今晚不准叫代驾,不醉不归,实在不行去附近酒店睡。”
殷俊拼了命摇头:“不行,我答应十点以后陪我女朋友。”
林尔:“今晚忘了你女朋友。”
殷俊:“恋爱的甜蜜是你这个单身狗不能体会的。”
林尔:“…艹”
“校草,你说你长得这么帅,你为啥还单身?”殷俊眨了眨眼睛,若有所指问:“我们路男神,你喜欢什么类型的人?”
姜北言没有回答,注意力全在他坐在路南的大腿上,根本没有心思管他们说些什么。
“我喜欢腰细腿长,抱起来软软的。”路南又顺势抱紧姜北言,勾唇笑笑:“就比如我们姜学长,抱起来挺软和。”
“哦,软啊”林尔和殷俊意味深长的呼应。
校草本草僵住:“……”
姜北言僵着脸尬笑两声:“路学弟喜欢软萌妹子,我倒是认识不少,需要我帮你介绍吗?”
路南笑意更深:“不需要,我已经拥有了。”
姜北言瞪眼:“……”
不知道为什么,他被路南笑得心里毛毛的,升腾出一种不详的预感。
姜北言张大了嘴巴,他好像应该猜到路南被齐清刺激到,要公开他们的关系?
不可思议的盯着路南,冲着路南又是使眼色又是努嘴巴,满满的求生欲:别说,别公开,请隐瞒。
点点头给姜北言一个安慰的眼神后,路南侧过头,问:“齐先生三十多的高龄,情场老高手,身边不缺乏男人吧。”
齐清:“倒是缺乏校草情人。”
“哦,你那些被抛弃的情人恐怕难以接受你花心,始乱终弃吧。”路南眯眼看着齐清,开口发难:“林学长,我有一个讨厌的人他被绿了,我该怎么提醒他呢?”
“到了,下车吧。”林尔拔出钥匙:“既然是讨厌的人,那就让他绿着呗。”
齐清咬牙:“……”
姜北言迫不及待地跟着殷俊下车,动作堪称历史最快。
这家烧烤店不大,门口摆了不少桌子,凛冽的寒风里丝毫不减吃货们吃串的热情,满堂坐满了人,幸好林尔提前预订好了位置不然真怕没有位置坐。
齐清故意在他们二人中间,路南本来没什么表情的脸色更臭了。
“齐先生,来来来,坐我这里。”林尔拉着他十分热情的寒暄:“我跟你说这家味道那叫一个绝,而且还是抓奸的好现场。”
旁边桌一个年纪明显很大的男人,个头不高,啤酒肚加秃顶,也不知旁边的美男子是怎么下得去口:“王总,我喂你。”
中年男子:“小心肝,我要吃肉肉。”
方圆几里的客人今晚的炸串都要吐出来,恶心归恶心,不过大家抱着看戏的态度对二人投去好奇的眼光。
当然,除了齐清,黑着脸,脸上的肌肉隐隐地动。
林尔大喊道:“老板,除了我订好的烧烤,再给我加盘小葱拌豆腐,水煮西兰花,烤韭菜,凉拌黄瓜。”
殷俊:“怎么全是绿色蔬菜,我要吃肉。”
“哎,小孩子不懂了吧。”林尔直接跨腿趴在椅背上,一脸兴奋:“绿绿更健□□活来点绿,快乐你我他。”
齐清抿了口酒,淡定自若,知道他们几个故意带他来抓奸现场,不过——在社会的大染缸里摸爬滚打多年,这些事对他来说来得快去的也快。
都不用他反击,姜北言直接开口:“这样暗示别人真的好吗?或许误会,又或许是被别人纠缠呢,总之万事不能轻易下定论。”
坐在姜北言身边的殷俊,惊讶道:“校草你该不会……”
校草本草急忙解释:“没有,绿色跟我无缘,更不会发生。”
路南:“或许是殷俊你呢?”
殷俊炸毛:“不可能,我和我女朋友很恩爱,以结婚为前提的恋爱,你咋不说是林尔。”
闻言,林尔瞪大双眼:“我也想谈恋爱,可我没有啊。”
“该不会?”
三个人的眼神齐刷刷的望着齐清。
哈哈笑了两声,齐清给自己倒了一杯酒:“被绿不是很正常嘛,两人好聚好散皆大欢喜。”
隔壁老王:“齐清那瘪三没有满足你吗?让你这个小妖精来我这里吸阳气?”
苏飞依偎在老王怀里:“他哪能比得上齐总,黄豆大小的东西就算了,腰还不好,我早就想要离开他了,奈何他恐吓我,说我要离开他的话,把我三条腿都要打断,我不敢走。”
美人落泪,隔壁老王心疼坏了,抬手抹点泪水:“别怕别怕,我比他有权势,明天我去跟他说清楚,让你以后很了我。”
苏飞嗲声嗲气:“王总~”
隔壁老王:“宝贝儿~”
此刻,两岸呕吐声啼不住,一重又一重,客人们捂着耳朵,实在不忍心看到大粪与鲜花你侬我侬,热烈接吻的恶心画面。
而,路南则是哈哈大笑,然后拿了一串烤韭菜递给齐清:“多补补,或许还有用…”
齐清隐忍着滔天怒火,被人大众打脸取笑,愤愤磨着牙,那眼神恨不得把所有人拆吃入腹,可是公共场所,他也只能暂时忍回去。
齐清冷冷开口,声音低沉:“隔壁王一直专干偷鸡摸狗的事很正常,毕竟我不要的破烂,在他那里可是稀罕宝贝。”
声音不大,也正好传入隔壁老王的耳里,整张脸扭曲,双手拍在桌上,蹭的起身:“我王一直有钱有颜值,不屑干偷鸡摸狗的恶心事。”
扭头,恰巧看到齐清冷漠脸,吓得连连打嗝,
齐清的声音仿佛一道晴天霹雳,吓得苏飞两眼一闭,倒在桌子上假装昏倒。
齐清:“晕了?苏飞你跟王总玩一定非常激烈,累到晕倒,王总五十五岁宝刀未老,连我这个年轻人都比不了。”
苏宁吸一口气,又慢慢睁开眼睛,下一秒泪水夺眶而出,簌簌打在红润的面颊上:“你听我解释,事情不是这个这样的。”
事情一转折,无数眼睛带着光盯着眼前狗血剧场……美人咬紧嘴唇,觉得自己此后荣华富贵不再有了。
齐清似乎打了强心针,这种情况仿佛并未出乎他的意料。
他低头,倒满一杯酒,举到苏飞的面前:“思来想去,我们也有五天的感情,我就给你1分钟的时间来狡辩吧。”
————
悬挂的路灯地上一高一矮的光影,路南一点一点垂下眼睫,掩饰住眸子里汹涌的暗潮。
但——
校草本草还沉浸在吃瓜现场,他抬起头闷声道:“都怪你把我拉走了,让我错过狗血大戏。”
“狗血文哪有霸道总裁文好看。”路南薄唇向上一勾,笑意更深。
姜北言:“你笑什么?怪瘆人的。”
“……霸总要带小娇妻回家啊。”路南伸出双手,以五级海啸的速度将校草本草扛在肩膀上。
姜北言惊呼:“路南,你大爷的,快放我下来。”
“不放?”
土匪头子不仅不放人,而且打了一下姜北言的屁-股。
“你……”
路南打断:“再说话我就当街强吻你。”
姜北言:“……”
你大爷的!!!
“走咯,带老婆回家。”低低笑了一声,路南道:“乘客请坐稳,这就安全带你飞。”
校草无可奈何,又觉得好笑:“幼稚鬼!”
冬日的城市夜晚不再如以前寒冷,此刻吹到脸上的晚风是那种悸动的热。
但风不热,心却沸腾。
先动心的从来不是十里桃花先爱上风。
——
路南把姜北言带到了学校附近的小区。
两人下了车,路边停好车子,路南去了对面一家奶茶店。
路南买了两杯冷饮,一杯咖啡买给自己,另一杯草莓大福酸奶递给了姜北言。
姜北言默默接过酸奶。
虽然但是……
更喜欢生椰拿铁,也不知道路南为什么觉得他喜欢喝酸奶?
这小崽子该不会又憋着什么坏想法?
姜北言看出他心情很好,根本就没有为之前的事生气。
可今晚的事……一定和他有关。
不喜欢算计,但喜欢路南有小心思。
所以不在乎路南用什么办法赶走齐清。
姜北言宠溺一笑,戳进吸管,猛吸一口,满腔的酸酸甜甜就好像他和路南如杨桃般的爱情,从青涩,酸甜,甜蜜,再到携手一生。
携手一生???
他们才交往没多久,自己竟然生出这样的想法。
——我的天爷啊…
路南抬手指着六楼:“我们的爱-巢。”
姜北言抬头:“什么?”
“房子啊。”路南牵着他的手,且十指相扣:“我想和你每天都在一起,每晚都要抱着你睡。”
说完,按下电梯后缓缓上升。
姜北言惊愕,瞳孔震动,半天挤出一句话:“我能拒绝吗?”
“不能。”拉着不情愿的姜北言走出电梯,打开房门,按亮灯火——
“我给你时间,但你要清楚,没有你这里就不是家。”
姜北言心松动,可还是没有正面回答。
房间装修简洁大方,整个装修风格偏北欧,东西摆放的整齐划一,家具齐全且还没撕保护膜,房子不大,两室一厅,很温馨。
姜北言:“……”
走到房子客厅,沙发背后的墙壁挂了不少路南偷拍他的照片,千奇百怪,有张嘴睡觉,有龇牙咧嘴,居然还有在浴缸泡澡图……
当事人咬牙道:“路南,你真棒,你不做狗仔可惜了。”
唇角翘起,路南眼里含着笑意,抬手猛地拉开抽屉。
一大摞照片跃然于姜北言眼前。
“还有很多呢,无论你是什么表情,是睡觉还是吃饭,我都觉得好看,所以我情不自禁拿出手机拍了下来,慢慢欣赏。”
情不知所起,一往情深,可能这就是爱一个人的状态,想把美好的瞬间都想记录下来,路大爷没想到,照片积攒了几千张,又舍不得删除,只好全部洗出来放到相册里。
姜北言傻眼了。
这……
路南变成痴汉了?
手贴上姜北言的头顶,路南笑了笑,看着他的瞳孔映出自己的身形:“你没有什么想说的吗?”
说完,拉着姜北言坐到沙发上,路南手中咖啡凑到唇边,边啜着咖啡,边看姜北言的反应。
姜北言顿了顿,才开口:“相亲那事还不是怕你生气所以才叫林尔来解救我,我又不是故意瞒着你。”
路南挑眉:“哦…”
姜北言:“哦什么哦,你冷落了我那么多天,我没找你算账都算不错了,你明知道我和齐清没什么,还故意气我。”
半个指甲大小的酸奶,不知天高地厚的留在了姜北言的嘴角。
清冷灯光下,路南眼眸中全然放着姜北言。
冷落了他几天,自己也难受。
几天的思念在此时此刻的冲击下,世间万种风情也抵不过身边的姜北言。
路南柔声细语:“我错了,再也不敢了。”
指尖抬起,压抑不住,不由自主想抹掉他嘴角的奶油。
此刻姜北言还不知道路南的心思,他嗯了一声,继续道:“既然你都认错了,老子勉强原谅你了还,下次你再这样,我让你跪键盘并且打出我爱你这三个字。”
可突然,黑影扑来,眼前赫然浮现路南一双含情的双眸。
大厅一瞬间陷入一场寂静。
“唔…”姜北言半声惊呼。
惊呼过后,唇-上传来柔软的触感……
————
宿舍。
洛阳观察了好一会,疑惑:“你是不是谈恋爱了,脸颊泛红,周围还冒着粉红泡泡。”
“我的脸是被寒风吹红的。”姜北言眼神闪躲,怕室友看出端倪,他打开电脑登录游戏:“我还巴不得漂亮妹子瞎眼然后看上我。”
洛阳戴上眼镜:“男人也行啊。”
姜北言动了动喉结:“糙老爷们?我还没有变态到为了男人脱-掉裤子。”
才怪……
林尔撇过头,一脸猥-琐笑:“你和路南消失的五个小时干嘛去了,嘴巴怎么还肿了。”
……
干嘛,当然是被路南带到所谓的爱巢,要不是自己态度坚定,死活不肯和他住一起,否则今晚他就回不来了。
想到今晚的吻,姜北言脸颊一热,片刻后狡辩:“抓奸现场影响干饭,我们去了后街吃麻辣小龙虾。”
“我就不明白了,你那么帅一张脸怎么就成狗了呢?你就那么肯定喜欢女孩儿,或许隐性基因还没显露出来。”洛阳不解。
“对对对,他跟路南关系超乎想象,他还在姜北言床上睡过几次,他那么洁癖的人居然让别人来-睡。”林尔趁机制造话题。
“你们懂个啥。”关于秘密,校草本草立即炸毛:“要怪就怪路南长得太好看了,而我喜欢漂亮的东西,你们长得好看我也对你们好,奈何你们五官各长各的,丑到极致。”
“因为路南太漂亮了我把他当做妹子,收起你们奇奇怪怪的心思…我们是好朋友,怎么可能……有其他想法。”
林尔抓住重点:“莫非你对他有过想法?”
姜北言:“……”
洛阳也将重点抓的明明白白:“只要长得好看,你是不分男女的,对吧。”
姜北言:“……”
考试的时候怎么不见你们抓住题目重点?
校草本草面无表情的爬到床铺,刚躺下就收到路南发来的信息。
[路南:亲亲]
[姜北言:亲你个头。]
为了打消室友的猜疑,姜北言在网上买了很多苍老师的海报,作为岛国动作明星是宅男心目中的女神,收到快递,姜北言迫不及待的,且当着室友的面,把海报贴在墙壁上。
还狠狠炫耀道:[我的梦中情人是苍老师。]
防止经常来串门的路南发现,他还专门买了隔断帘挡着。
然而——
正当他贴最后一张海报时,宿舍迎来了校草本草的克星——路南。
姜北言并未发现危险即将来临:“你们瞧瞧苍老师这双大-白-腿,又长又细,完了…我控制不住我的心跳。”
林尔疯狂咳嗽暗示,这次他可没朝路南告状,见姜北言还在说,急忙插嘴打断:“可她的腿没有路学弟的长。”
“屁。”姜北言撕开双面胶,口无遮拦:“他的腿毛都赶上亚马逊雨林,哪有苍老师的好。”
林尔擦汗,看了一眼黑着脸的路南,大外甥幽暗的眸子深不可测,太可怕了。
洛阳:“胃口挺重,你该不会喜欢胸-大的?”
“那必须的。”姜北言摸了摸鼻子,强行收回视线:“你们别谣传我和路学弟的关系了,除非路南去隆-胸,我……”
话音戛然而止,校草本草吓得连连打嗝。
“然后呢?”路南把塑料袋放在桌子上,径直走到床边,在校草本草愣神之际用手轻轻拍了拍他胸堂两个马赛克:“你的胸也不大啊。”
在看到路南那一瞬间,他就知道自己要完蛋了。
卧-槽……刚刚说了什么?
卧-槽,药店有卖后悔药吗?
卧-槽,能原地找个缝钻进去吗?
他没脸见人了。
校草本草悲痛欲绝,今天是他在作死。
“傻了?”路南一只手捏住他的下巴,挑眉问。
姜北言差点咬到舌头:“你你你你你你-他妈,快放手,我可不想和你有什么谣言。”
路南眯着暗沉的眼神,放下手,定定看着他泛红的耳尖。
“你……”
姜北言眼神飘忽:“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我我我…都是谣言惹得货?”
路南双手抱胸,似笑非笑:“你是不是害怕与我假戏真做?”
校草本草:“……”
淦。
大哥……给点面子好不好?
林尔:“哦……原来你怕假戏真做啊。”
洛阳:“你们在一起得了,多养眼啊…”
路南倾身向前:“我拔了腿毛,隆个-胸,学长就可以接受我,对吗?”
“两位学长见证,是他姜北言亲口承认的哦。”
“可是,学长。”路南轻笑一声:“我可是猛-攻,既然学长喜欢长腿大胸,我可以出资送学长去泰国。”
姜北言瞪大双眼:“你放屁…”
“这可是从你嘴里说出来的。”顿时,路南一脸冷漠将吃瓜二人赶出宿舍,关门,锁门,
动作一气呵成。
一阵风吹来,林尔和洛阳瑟瑟发抖,身体狂抖还不忘说:“这可是我们宿舍。”
“就是,就是。”林尔牙齿打颤:“别说话,我要听听里面的人要-干-什么。”
屋内,路南见他被自己堵的一口气差点提不上来,嗓音沉重下来:“海报撕了。”
姜北言赌气:“不撕。”
路南长睫掩盖下的眼眸波涛汹涌,完全换了一种气息。
看着眼前恶魔一样的人,还被这样的眼神注视着,姜北言额头滑下几滴汗。
生气。
冷漠又暴躁的怒火。
低下头,姜北言小声道:“我这就撕。”
霸气维持三秒,校草本草立马耸若鹌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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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清晨。
姜北言被一阵电话铃声吵醒的。
他昨晚失眠,刚睡着就被铃声吵得头疼,也没有意识到这铃声压根不是他的,一只手伸出被子,在另一个枕头下摸了摸。
“喂,我还在睡觉呢,困……”
电话那边,一个女人惊呼一声,像是压抑着激动的气息,还用方言在和旁边的人说着话。
校草本草眼睛都没睁开,半梦半醒以为是自己老妈打来得电话,喊了半天“妈”,女人听完连连惊呼,说了句让他和路南今晚回家吃饭就把电话挂了。
他甩开手机,再一头钻回被窝,继续埋头睡觉。
一分钟后,一只手搭在自己腰上。
“别闹,睡觉呢。”
五个小时,校草本草猛地从床上坐起来。
床,不是他的。
被子,不是他的,
宿舍也不是他的。
甚至身上穿得贴身衣服也不是他的。
校草本草艰难地咽了咽口水,沉默了。
一时间,宿舍只剩下殷俊打游戏的声音。
就在校草本草脑子黃色废料已经控制不住的时候,宿舍门开了,路南拎着东西走进宿舍。
阿西吧。
昨晚因苍老师发生的事故,就被路南拉到他的宿舍进行教训——没错,姜北言夸了他一个多小时,甚至表示自己超级喜欢毛腿和胸-肌。
可谓把拍马屁发挥到前无古人,后无来者。
最后还逃不过家法伺候。
“你嘴巴破皮了,我只给你买了粥和包子”路南把吃的放在桌子上,摸了摸他的头发:“去洗洗,袋子里有我给你买的毛巾和牙刷。”
姜北言连忙拿起东西冲到卫生间洗漱。
洗漱早已经过去了五分钟,姜北言从卫生间出来后,路南的眼神在他两条长腿上来回打转。
路南赞美道:“腿白又好看。”
姜北言:“……”
路南眯眼,很快从衣柜里拿出一条休闲裤子递给炸毛的姜北言:“穿上,我不想让别人看到。”
“???”姜北言一把夺过裤子,穿了起来。
校草本草昨晚只顾拍马屁认错,根本就没有吃晚饭,现在肚子都快饿瘪了,他一手拿着包子,一手端碗喝粥,压根儿也不管理形象,吃相极度狂野。
路南坐在旁边,温柔注视着。
忽然间,手机连连发出提示音——
[老妈:儿子你们是不是那个了?不然言言怎么一个劲喊我妈妈。]
[老妈:我听说英国可以办结婚证,要不,你们抓紧点时间?]
[老妈:这个周六,你带着言言回家吃饭,帅媳妇总要见公婆,人家都喊我妈了,我要给他一份大礼。]
[老妈:别拒绝,别找理由,别推脱,周六回家,两个人。]
姜北言见他徒然微笑,疑惑道:“你笑什么?”
“你是不是接我电话了,还喊了妈?”路南微微挑眉。
“额……大概…好像…”姜北言吃完最后一口包子,倏地想起早上那通电话,一拍脑门:“我接了,我以为是我妈,该不会……”
路南点点头:“没错,是我妈的电话,不过,也没有什么大事”
“那就好。”姜北言松了一口气,继续喝粥。
路南顿了顿,说:“我妈让我这个周六带你回家吃饭。”
校草本草一口白粥全数喷了出来。
妈的……这是小事?
分明是大事好不?
抽出一张纸巾擦了擦嘴,姜北言问:“阿姨为什么要见我?”
“带你回家不是很正常的事吗?”路南眼角翘起,柔声道:“我妈妈很早知道你了,她迫不及待想见你。”
这句话信息量也忒大了吧。
姜北言默默站起身,此时他脑袋转不过弯,需要回宿舍疏通疏通。
路南看他惊讶到说不话时,强忍着笑意,故意蹙眉,问:“你该不会想玩玩,新鲜感一过就始乱终弃?”
“啊?”
“你昨天晚上说非我不嫁,还说这辈子只爱我一个人,难道都是你的敷衍话?”路南扯出一抹惨淡的笑容:“果然,是骗我。”
这是什么剧情?
追妻火葬场还是虐-恋情深?
姜北言无语凝噎,心里咆哮:大哥,这些话是你昨晚逼我说得,还让我对天发誓,如果我不说你要当场上演动作戏。
“头疼。”路南突然脱力,斜斜靠在床头,可怜又惨。
姜北言心里一紧,他揉着路南的头,慌忙解释:“全部是真心话,骗你我出家当和尚。”
路南淡淡道:“嗯。”
姜北言急切表明心意:“我非常喜欢你,喜欢到不能没有你。”
路南抬起头,一双漂亮的眼睛瞧着姜北言,眼瞳乌暗深邃:“是真心话吗?”
姜北言头点头飞起:“肺腑之言。”
“我相信你。”不自觉扫了扫姜北言淡粉的唇,浅浅一笑:“那你跟我回家,哥哥,好不好?”
这句哥哥,喊的姜北言心花怒放,一时找不到北。
“好好好,答应你。”姜北言扶着他:“快躺下,生病了就好好休息,低血糖不能不吃饭,想吃什么我给你买。”
目色汹涌,路南道:“我想吃你。”
“噗……”隐形人殷俊一口水喷洒出来。
[卧槽,卧槽,你们看到了某匿名网友发来的图片吗?]
[校草居然坐在路南腿上,好劲爆。]
[据说校草是被路南抱到自己宿舍,一晚上没出门,可想而知昨晚有多激烈了,嘿嘿嘿。]
[楼上收起你的口水,我们校草是那种随便的人吗?我相信他们昨晚通宵打王者荣耀。]
[有图有真相,就等当事人官宣,反正这cp我先磕为尽,各位请随意。]
[哈哈哈,俩/攻相遇必有一受,来来来,买定离手,下赌注了啊。]
[我压路南是猛/1…]
[+1………]
+1n遍,就是没有人压姜北言,当事人边刷论坛边气到炸毛,咬着苹果坐在椅子上,修长的手指用力点击着屏幕。
[宇宙无敌帅哥:我压姜北言是猛/攻。]
一分钟后。
[姐妹们,还有人压校草,哈哈哈,同学你输定了。]
[校草很差吗?我们校草是最棒的。]
[捍卫A大纯/1校草,校草冲冲冲,我们在你身后为你喊加油加油加油。]
……
林尔一脸八卦的问:“你俩谁上谁下啊。”
校草本草锁上手机屏,咬了一口苹果。
靠…这个问题还真没想过,想到路南那一身肌肉,且散发的强大气场,自己估计是捞不到好处。
但——咱们校草也是要面子的。
姜北言心虚回了一句:“去去去,老子还是单身好青年。”
林尔意味深长的指着他脖子上的鲜红草莓印:“那你这个小红点难道是蚊子咬的,某人啊,嘴就是硬。”
校草本草他冤那:“........”
他们真的什么都没做好吗?
脖子上是虫子咬的包,如果真的是路南造成的,他肯定羞愧到要遮挡住。
洛阳看了很久的论坛,也忍不住八卦道:“说起来,路南那个大不大,技术怎么样,林尔说他是童/子/鸡没有技术,这个是真的吗?”
林尔说:“但是他高大威猛,一身腱子□□力那肯定是杠杠的,校草昨晚乐不思蜀,居然学会彻夜不归。”
姜北言忍无可忍,一拍桌子站起身,带着一脸微笑走向二人。
丝毫没有注意危险的两人,此刻手舞足蹈聊得甚是欢乐。
林尔摸了摸洛阳的头发:“阳阳啊,你还小很多事情你不懂,有些感情是在地下进行,你要知道,校草的解释就是掩饰,掩饰就是事实,事实就是真相。”
校草本草:“........”
他也爱怜地摸着两人的头发,周遭的气息瞬间骤降了几度:“你们知道降龙十八掌吗?若二位不知道,我非常乐意给二位展示绝世神功。”
意识不对劲的林尔迅速起身逃离战场。
独留洛阳面对撒旦的惩罚,他悲痛欲绝:“北哥,打人不打脸。”
————
这几天爆料人林尔又在论坛上掀起腥风血雨,不停发帖讨论谁在上谁在下的问题,迅速在A大引起激烈的讨论。
自从路南攀上了校草,迅速成为A大学生讨论的中心人物,甚至有人猜测路南凭借精湛的技术获得校草的芳心,以前的论坛全是校草换男伴,今日校草又甩了xxxxxx。
众学生披着马甲活跃在网络,基本分成了两大阵营。
疯批校草/攻阵营:不说别的,我们校草在情场上那就是高手中的高手,虽然个子不如路南,不代表那个东西小啊,身高不能决定两人谁上谁下。
威猛学弟/攻阵营则表示:拜托,姐妹们,明明事实摆在眼前你们也要狡辩吗?力量悬殊,瘦如菜鸡的校草能压制的了一头野狼吗?
疯批校草/攻阵营不屑一笑:呵呵呵呵,你们难道不知道野狼也能变成忠犬吗?再说,校草怕疼,我们一致相信校草大大他就是攻,你们看小说难道就没有站错CP,孩儿们你们输定了。
剩下的佛系吃瓜群众在网上看的热闹,也聊得开心,疯狂在两大阵营里放火。
事实上,校草本草在心疼他的钱包,昨天恼羞成怒压了自己是1,五百大洋要随风飘走,肉疼......心疼。
“你心口疼?”路南打完游戏,坐在他身边喝了口水。
姜北言捂着胸口,指着手机屏幕,欲哭无泪:“要不....你为爱做....”
“想都别想。”路南黑着脸打断他,拿起一旁的外套从口袋里掏出钱包,丢在校草怀里:“以后我的钱就是你的钱,媳妇儿,乱七八糟的事你想都别想。”
校草本草:“.......媳妇你个头,老子是男的。”
阿西吧。
路南干笑两声,他掰过姜北言的下巴,在他那张喋喋不休的嘴巴上用力一吻。
————
翌日,等姜北言从睡梦中醒来已经是日上三竿。
拉开窗帘,确认手机上的时间,姜北言松了口气,还有五个小时,自己还有充足的时间做心里建设。
整个宿舍就他醒了,其余人打着咕噜还在酣睡,突然,林尔的电脑响了。
姜北言吓得手机掉在地上。
微信的语音请求铃声不断在寂静的房间响着,姜北言终于忍受不了噪音,再次下床坐在电脑前。
在他移动鼠标,点击退出登录,手一抖——
姜北言瞪大双眼,愣住了,默不作声点开语音聊天请求。
“舅舅,今天我要带言言回家,你千万别回家,他还不知道我们俩的关系。”
熟悉的嗓音,备注还是大外甥。
姜北言揉了揉眼睛,确认是路南微信后,他咬着牙关掉语音,双手格外键盘上,噼里啪啦,重重敲击着。
林尔:你还要瞒着他?
大外甥:抽空解释。
林尔:假如他很生气,非常生气,然后要跟你分手呢?
大外甥:那就生米煮成熟饭。
姜北言:“……”
卧槽。
翻了半个小时的聊天记录。
男人的嘴,骗人的鬼。
想不到这两个人从一开始就算计自己,什么校花,什么国民好室友,通通都是假的。
这两个人蛇鼠一窝,贼眉鼠眼,同流合污,没有天理,丧心病狂……
渣男林尔
骗子路南。
姜北言气的拿脑袋哐哐哐砸墙。
光线昏暗的宿舍,林尔被人疯狂摇摆,半分钟后被子又被人无情拿走,寒意席卷全身,林尔只穿了一件四角裤,立马蜷缩着身体,慢悠悠睁开眼,同时说了句:“姜北言,你发啥疯。”
姜北言咬紧了牙,好不容易才忍住打人的欲望:“我发疯,你觉得我疯了?好,那还不是被你们气的,林尔麻溜起床穿好衣服,和你那个大外甥给我一个交代。”
姜北言瞪着林尔。
林尔眼睛睁得又大又圆,和姜北言对视着。
完了完了,东窗事发。
“北哥哥,人家给你捏捏肩好不好。”林尔脸上堆满假笑,话未说完,双手直接搭上他的肩膀。
哼。
自己就像个小丑,行踪以及恋情这货可清楚了,将一个直男推给真正的基佬,还成功弯了,且再也不能直回来。
以前还纳闷,为什么每次干什么都会被路南抓包,感情是他一直在做卧底,妈了个巴子,两人里应外合,将老子瞒得好苦,不给他他们点颜色看看,他就不姓姜。
林尔喉咙发干:“全是我的错……”
姜北言淡定的将电脑聊天记录打开,电脑往左移了一下下:“把你大外甥叫过来。”
林尔脸上正经的表情都快绷不住了,强撑着说了句好。
在路南来的路上,姜北言把对路南那份怨恨都施加到了林尔身上,此时此刻,林尔如受惊的小老鼠打不还手,骂不还口,还要笑着说抱歉。
各种拍桌子,踢椅子的吵闹声,洛阳躲在被窝里把耳机声音调到最大,双手合十默念上苍保佑,千万不要伤及无辜啊。
路南的到来,吵闹声戛然而止。
头发乱糟糟,林尔抱着头惨兮兮躲在桌子底下,见到大外甥仿佛是看到了观音菩萨显灵,噔噔噔跑过去,哭诉姜北言惨无人寰的暴行。
“大外甥,我们俩暴露了,愿你平安。”
路南蹙了下眉。
而——姜北言欲言又止,止言又欲。
气心爱的人骗了自己。
这难道不就是彻底爱上的节奏吗?
妈的……看见他居然没那么气了,一点儿也不争气。
半分钟后,姜北言幽幽开口:“你们别解释了,我不想听。”
说了句琼瑶式的话,快速夺门而出,跑到厕所隔间蹲着刷手机。
躲在厕所里的姜北言两条眉拧成麻花,噼里啪啦的打字。
[被男朋友欺骗了该怎么办?在线等…]
论坛很快有人回复:
[怎么办,分了,他这次骗你,下次还骗你。]
[楼主分手,远离渣男,珍爱生命。]
[不要给渣男机会,抓紧分手,下一个更乖。]
姜北言:“……”
怎么全是劝人分手,他只是生气,又不是要闹分手。
[匿名网友:我错了,你别把自己关在厕所里了,所有事情我可以解释,脚蹲麻了吧,出来我给你按按。]
淦。
低头,果然在门缝里看到一双脚。
次奥,这家伙门清着呢,对自己了如指掌,姜北言抽搐两下眼角,整个人陷入了一种莫名的蛋疼当中。
深吸了一口气,校草本草抬起高傲的头颅,推开门走出去,迎面看到路南笑得温润舒和,眼眉微曳,像极了两朵桃花沐浴在春风里。
高冷男神切换温柔暖男?
美人计,今天不管用。
校草本草头一甩,暗骂了句娘:“门外偷听的进来吧。”
“亲爱的宝…”林尔张开手臂嚎叫着扑向对方,以显示自己对他无以伦比的爱。
姜北言躲闪不及,被他抱了个满怀。
林尔哭诉:“我对自己的罪行深恶痛绝,谁让我们是好兄弟呢,作为兄弟我希望你能幸福,但只有我大外甥能给你无与伦比的爱,谁让你之前是直男,所以我略微用了点计谋,给你们搭桥牵线。”
当事人面无表情地扫了一眼假哭的林尔。
次次次次次次次奥,这什么逻辑,期盼好哥们幸福就把他掰弯……姜北言的眼睛疯狂抽搐。
他深吸一口气,干脆破罐子破摔打算绝地反击:“哼哼…你闭嘴,让你外甥解释。”
林尔:“……”
路南沉默了一瞬,突然笑了:“我……”
刚开口,被清脆的铃声打断了,哼了哼,姜北言抬手让二位继续在厕所里带着,自己走到门口接电话。
“喂,言言,我们在市立医院,你爸爸做了手术,醒来非要见见你。”电话那一头,姜妈妈说话气息不稳。
一听,心中咯噔一下。
以为姜爸爸得了绝症,姜北言也不管厕所二人组,得到具体地址,拔腿就跑,心中祈祷希望父亲平安无事。
到了医院,已经中午十二点了。
还没到病房,就看到姜妈妈搀扶着他爸在走廊上慢悠悠地散步,鼻腔涌了一股酸意。
“爸,你怎么了。”
他快速走过去,搀着爸爸的手。
“他没事,割痔疮呢。”姜妈妈一向心直口快,笑着说:“昨晚上厕所,大呼疼……”
“咳…”姜爸爸急忙打断:“孩子他妈,在儿子面前给我留一点面子,何况又是大庭广众之下。”
姜北言:“……”
“言言你陪着你爸散散步,我去睡会。”姜妈妈打了个哈欠:“你的病床我就睡了,在我没醒之前,你别想着躺床上休息。”
姜北言第二次无语凝噎:“……”
姜爸爸:“……”
忽然察觉到空气中好像有一股若有似无的怨念,只听姜爸爸嫌弃道:“跟这混小子散步,我不要。”
姜北言第三次无语凝噎:“……”
他……他这是被嫌弃了。
互相嫌弃对方的姜家父子在医院前门的花园里沉浸式刷手机,一个心疼昨晚被没收了私房钱,一个是苦恼答应今晚去路南家见他父母,如今这形势,估计是去不了。
半晌。
姜爸爸收回手机,打破沉默:“儿子,谈恋爱了?”
“嗯。”姜北言他转眼,看到沉着脸的爸爸,又补了一句:“谈了有半个多月了。”
“是谁?”
“是……比我小低两届的…”
姜爸爸掀起挽起,淡淡说了句“路南”,高冷范十足。
“你怎么知道的?”蹭的起来,惊呼一句。
姜北言的脊背一下便紧张挺立了起来。
顾远今天在朋友圈发了两张照片,第二张就是路南抱着他儿子的照片,配文字“缘分奇妙,没想到两人竟然是叔叔与侄子的关系。”
显然朋友圈忘记屏蔽了他。
明眼人一眼就瞧出这两人关系超乎想象,姜父联想到路南对儿子的举动,温柔到极致,眼神无时无刻不放在自己儿子身上,当时认为他俩是好兄弟。
多亏是痔疮而不是心脏病。
姜父:“他爸妈知道吗?”
闻言,姜北言轻轻点头,承认他们在一起了,他的父母都知道他们的事。
“如果不是顾远这个朋友圈,你是不是一直要瞒着父母。”姜爸爸揪着儿子的耳朵,气不打一处来:“姜北言你应该庆幸你老子不是暴力的人,否则我打死你。”
姜北言:“爸,爸,快放手,很痛。”
姜父:“你个没良心的,人家路南才多大,19岁啊,你就诓骗人家,还是说用花言巧语?”
“!!!”
“我没诓骗人家,是他……”姜北言不可置信的望着父亲,这剧情似乎有些不对劲。
“还说你没诓骗,过年是不是你把人骗到家里来,好让你为所欲为,我就纳闷我儿子为什么不谈恋爱,原来是喜欢小鲜肉。”
姜父嘴里说着,手里的力道越发加重:“连男人都不放过,路南好好地孩子居然毁在你手里。”
“我冤啊。”姜北言仰天长啸。
他这么一个冰清玉洁,玉树临风的人,怎么可能玩得过白切黑的路南。
姜父:“冤?”
姜北言:“嗯,是他诓骗我的,我才是被动的那一个。”
姜父:“解释就是掩饰,你忘记你高中对你们班长壁咚告白的事了吗?”
姜北言:“我又冤啊,那就是玩真心话大冒险,我输了,是他们给我的惩罚。”
这一天,姜北言经历了两重打击,心力交瘁的他抱着自己暗暗委屈。
回到病房,姜父迫不及待地把这件事告诉姜妈妈,添油加醋,语气极为夸张,能与说书先生不分上下。
姜妈妈震惊之余,还不忘从床上弹起来,边骂咧咧得,还与姜父来了一次男女混合双打。
十分钟后
姜父倒了两杯温水,另一杯递给了姜妈妈,夫妻俩教育儿子到口干舌燥:“言言,男人与男人有可能不会长久,虽说21世纪大家开明,毕竟主流社会还是有一大部分人带着有色眼镜。”
姜北言捂着发红的耳朵,坚定说:“我们会长长久久的。”
姜爸爸与姜妈妈对视一眼,其实他们心里知道,他们是很气愤,可姜北言是他们的儿子,又不能学封建思想,只能把所有错归咎到自己儿子身上。
感情方面是双方的,没有单方面的错,况且路南比他们儿子高大沉稳且气场强大,其中缘由心里也明白的七七八八,傻缺一样的姜北言在感情方面肯定是被动一方。
姜妈妈抚着胸口,气郁攻心:“跪着反思。”
姜北言听话地跪在父母面前,只不过眼里有异常的坚韧。
早就做好坦白的念头,也幻想过无数次场面,姜北言抬起头:“爸,妈,你们是不是歧视同性恋。”
姜妈妈张了张嘴,话到了嘴边终还是咽了下去。
她把姜爸爸扶到床上,贴心地盖好被子,背对着姜北言:“你回去吧,让爸爸妈妈冷静冷静,”
“没有歧视,只是接受不了,我和你爸舍不得打你是因为你出生瘦得我和你爸都不敢抱你,保温箱待了四十多天,从小身体就不好,一岁时发烧差点死了,我们都吓死了,为了照顾你,我们忽略了你哥哥,幸好你活了过来,言言…”
姜妈妈说着说着又想掉眼泪,考虑儿子的感受,又硬生生地把泪憋回去。
姜北言跪着向前爬了两步:“我没想瞒着你们,只是还没想好跟你们如何坦白,不过有一点,我们绝对不会分开的,我很爱他,也离不开他。”
“你……”
姜爸爸拍了拍妻子的肩膀,安慰道:“儿孙自有儿孙福,我们还是不要插手。”
姜妈妈不禁有些沉默了。
收回眼泪,情绪也渐渐平复了下来,转身把儿子扶起来,拍掉姜北言裤子上的灰尘,柔声道:“给妈妈一点时间好吗?你先回学校。”
姜北言不禁沉默了起来,心里满是愧疚,不禁长长叹口气来。
听父母讲起小时候的事情,小孩子的成长过程中记忆都是模糊的,他只记得自己经常生病,一生病就吐,爸妈整夜整夜不睡守在他身边。
哥哥也让着他,好吃的,好玩的通通先让给弟弟,因为生病的原因爸妈注意力全在姜北言身上,也让哥哥比同龄孩子更加的懂事。
姜北言的心刺痛了一下,下意识想要说些什么,一抬眼就看到妈妈眼圈红了,还以为她不同意他们在一起的事,三两步走过来,慌张地道:“妈,我…哎,我对不起你们。”
说完,头也不回地跑出病房,非常想回避这个事情。
姜爸爸握着妻子的手,笑着说:“看开点,你不也挺喜欢那孩子吗?如果事情真到了那一步,你就当多了个儿子。至于孩子,可以领养,也可以去国外代…”
“你倒是放心啊。”姜妈妈瞪了他一眼,打断道:“我们是同意了,那路南父母呢,上次他说是家里独生子,人家父母愿意吗?”
晚上,七点
周六,中心大道车流量太大,姜北言从医院出来后已经一个半小时了,依旧堵在路上。
又恰巧手机快没电,姜北言赶紧给林尔发了几条微信,让他看到消息后立马去学校门口等他,然后帮他扫码付费。
他是在路边招得出租车,若是用手机叫网约车直接扣款那就还好,可这个情况心里挺慌的。
期间来回看微信,一下午了,路南也没给他发个消息。
想着还是有点过意不去,他主动给路南发了一条微信,说他去了医院看望自己老爸,消息刚发出去,手机就关机了。
姜北言:“………”
宿舍里今天一天处于低气压,高寒冷,洛阳还可以去图书馆避避风险,可怜人林尔顶着压力不断安慰大外甥。
林尔:“校草回短信了,让我去学校门口帮他付车费,大外甥你快去吧。”
闻言,路南脑子嗡嗡嗡的响,心情复杂地捂着额头。
一有事就找林尔,为什么不是第一时间找他?
路南皮笑肉不笑:“不去。”
“……”林尔好言相劝:“你俩才谈多久,还没满一个月,你总要给他时间适应适应。”
路南发出一声冷笑,看也不看他一眼,直接说道:“不去就不去,我去的话我就是孙子。”
林尔拍手鼓掌:“好,如果你去了你也别喊我舅舅,喊我爷爷吧。”
转头对缩在一旁的洛阳说:“我们去大门接校草回来,让他继续傲娇着吧。”
路南:“……”
洛阳:“……”
气得火冒三丈,路南把目光投向傻愣愣站在原地的洛阳。
洛阳:“路学弟……别…别用这种眼神看着我。”
被路南“和善”的目光友好的注视着,洛阳简直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欲哭无泪,洛阳小步子挪动走到林尔后面,结结巴巴:“放…心,我…我我我还要看看看书,不不不会去去的。”
林尔:“你必须去,你作为校草的娘家人,必须给他撑场子。”
听了这屁话,路南直接给了他一记眼神杀,正想说话,沉寂已久的手机响了一声,路南立即打开看,嘴角慢慢上扬。
路南:[我爸做手术,今天在医院看望他,我父母知道我们在一起了,后天以男朋友的身份带你拜访我爸妈]
路南:[手机快没电了,晚上十点到我宿舍找我。]
林尔凑到他旁边,笑得很鸡贼:“孙子,叫爷爷。”
路南直接推开他,开门快速走出去了。
“你外甥一会疯一会癫的,他没事吧。”洛阳一脸怜悯地看着他,说完唏嘘地摇头。
林尔:“这就是爱情带给他的折磨,你个单身狗能懂吗?”
——
校园门口吧,姜北言毕恭毕敬地站在出租车旁,很显然没有钱交车费,地中海的司机大叔下车点燃一根烟,面容有些许的潦草。
要不是说国人富有爱心与正义呢,司机师傅直夸他是个好学生,手机没电关机能理解,现在是无现金时代,让他放宽心。
姜北言听得感动至极。
“我来晚了。”身后传来熟悉的声音。
怎么是路南来了?
转念一想,两人是亲戚,他来很正常。
没办法,姜北言扭过身子:“快点快点付钱,一共35块。”
路南挑了挑眉,沉默了几秒突然笑了,掏出手机扫微信二维码,司机师傅掐灭烟头上车,启动车子同时还顺便夸了几句:“现在的孩子长得又高又帅,人品好,只可惜我没生女儿,这样的女婿谁不喜欢。”
姜北言:“……”
喘口气,眼神中的抱歉情绪越来越重。
姜北言表情十分真诚:“那个,我不是故意放叔叔阿姨鸽子。”
“我知道。”路南微微皱着眉头:“现在去也可以的。”
“什么?”
“你确定?快十点了?”
或许是他的表情太傻了,路南瞅到后,嘴角又忍不住上扬:“这么惊讶,莫非你害怕了?”
姜北言狡辩:“害怕个der。”
路南:“不信。”
当然不信。
谁信谁傻子。
但——
话还要反着说,毕竟要照顾校草本草的面子,路南又道:“不信是对的。”
?
丫的,您逗狗呐。
路南拉着手走在学校的梧桐大道上,手攥得很紧,生怕姜北言跑了。
“今天你是见不到我爸妈了,不过嘛,后天我能见你爸妈了,想想心情格外的激动。”
说完,还能抽空似笑非笑的看他一眼:“你让我见你爸妈,是为了不被挨骂,对吗?”
姜北言深吸一口气。
是谁,是谁走漏了我的心声?
“你想多了。”姜北言尴尬的笑了几声:“俗话说,丑媳妇总要见公婆,我俩谈恋爱被父母知道了,总要见个面吃个饭吧。”
“哦,言言何时变得如此勇敢?”
姜北言不要脸的表示:“刚刚变得勇敢。”
“哦?”路南目视这他,脸上挂着浅浅的笑:“那今天的事不生气了?”
姜北言连翻几个白眼:“废话,老子还气着呢。”
“事实就是如此,你继续气着吧。”
校草本草:“……”MMP
今天的路南有点豪横,长本事了。但他可是豪横的祖宗,只见姜北言甩开他的手,扔下一句‘再见’,脚底生风跑了。
事实证明,恋人之间闹矛盾,还得要哄一哄,路南在风中凌乱了。
——
自从,林尔暴露身份后,姜北言就把林尔列入‘失信人’名单,其实校草也没有那么生气,就是之前傻乎乎追什么假‘校花’让他觉得十分尴尬,觉得无地自容。
林尔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一直在围绕在姜北言旁边,企图用爱感化他。
偏偏姜北言还是那副‘你爱咋咋地’的样子,偶尔也会面色不善地扭头瞪林尔好几眼。
不得不说,当大爷的感觉真爽。
但姜北言却不合时宜的想到,自己父母那关还没过去,还是地狱模式,偏偏路南那小子这几天也不知在忙些什么,整天不见人影。
想到这里,姜北言一个头两个大,问:“你外甥这几天在干什么?”
林尔一脸如临大敌:“我怎么知道,这几天我不是一直跟你在一起嘛。”
姜北言假笑了两声:“我信你个鬼,你个糟老头子坏的很。”
林尔委屈:“倒是终究被哥哥嫌弃了,不像其他妹妹那么会撒娇会哄哥哥开心。”
姜北言默默给他竖起了拇指,对他表示佩服,佩服他现在会转移注意力。
林尔还以为是自己的机智得到了赞赏,顿时精神百倍,接着狡辩:“你说说路南这小子也真是的,明明做错事情也不想着来道歉,还玩起了消失,真没良心。”
他这个室友不做谈判家真是白瞎了。
姜北言揉了揉发疼的太阳穴:“你退下吧,我不想看到你。”
“校草哥哥……人家请你去吃饭好不好嘛…”林尔双手捧着脸,卡姿兰的大眼不停扑闪着。
直接姜北言心中恶心连连,一道绝情拍猪掌落在林尔的头上,并凶狠的瞪了他一眼。
林尔撇嘴捂着脑袋,要不是大外甥给他下达了命令,他绝对冲上前揍他,让校草知道老虎的脑袋拍不得。
“走吧走吧,听说新开了家烤肉店,要不大吃特吃一顿……你……”话还没说完就被姜北言打断了。
林尔又还在挣扎:“你陪我去好不好?要怎样才能答应我?”
“喊我爸爸。”
林尔嘴角抽搐了一下:“爸爸。”
“我靠,林尔你的节操何在?不过嘛,儿子你再喊一句爸爸听听。”姜北言露出震惊的表情,似乎觉得林尔有事瞒着自己。
想到此处,姜北言若有所思的摸了摸下巴。
而姜北言是个吃软不吃硬的性格,在林尔软磨硬泡的攻势下勉强陪他出去吃饭,一中午林尔表现的格外殷勤,在愉快的的氛围下姜北言去了学校的游泳馆。
一到门口,就看到了里面热闹的景象。
一群穿着各种款式泳装的年轻男女在泳池内嬉戏打闹,不管是游着泳还是潜伏在水里,一个个都身材挺拔精神良好。
看这热闹的场景,归功于坐在泳池边的路南。
消失这么多天,居然在游泳馆当花来了,身边还聚满了好多花痴的小蜜蜂。
啧啧。
姜北言忍不住暗暗咋舌,这要是换在以前被这么盯着看,路南同学早就炸毛了。
林尔眼神终于从一群莺莺燕燕中收回来,远远地朝路南打招呼:“学弟,你要老婆不要!”
声音格外的洪亮,可在姜北言的耳朵里格外的欠揍,校草本草怒视回头,随后扬起一个温暖的笑容,不明真相的林尔笑嘻嘻并且屁颠跑到他的身旁,丝毫没感觉危险正在来临。
姜北言快准狠一脚踹在他的屁股上。
“林二狗,你脖子顶个猪脑袋可真委屈你的脖子。”
泳池内的路南,听见他的声音,带着几分笑意望向校草,又带着几分嘲讽朝着林尔暼了过去。
但他无动于衷,继续游泳。
姜北言用眼角余光瞅到路南的冷漠,一时间心里五味杂陈,深一口气:“你把我带到这里来做什么?”
林尔笑道:“你先去更衣室等我,我去跟我外甥打个招呼”
神神秘秘的,姜北言疑惑盯了他几眼,暗暗心想:这个傻子又要闹啥幺蛾子?
点点头,姜北言还是迈着步伐朝更衣室方向去,一把推开换衣间的门——
“这个林……”
姜北言的话戛然而止。
换衣间很大,大到里面所有的东西一览无遗。
而且他看到一个熟悉的脸并且一.丝.不.挂
“小叔叔?”
空气静谧了几秒钟,姜维终于把手里的衣服扔到姜北言的脸上,将他的视线盖住,连忙将衣服穿好,避免让姜北言发现他腰部十几厘米的伤疤。
姜北言后知后觉,呆愣了几秒,随即将盖在头上的衣服摘掉。
他一脸窘迫:“你怎么在这?”
姜维整理一下乱糟糟的头发,深呼吸一口气:“你小子从来不看微信群?”
姜北言愣了一下,他早就把幸福一家人屏蔽了,嫌弃七大姑八大姨每天在群里八卦,如今姜维出现在这里,看来他错过了很多重要情报。
“你来我们学校干啥?”姜北言坐在椅子上,翘着二郎腿,笑的很开朗。
“喊叔叔,没大没小的。”
姜维快速走过来左手勾住姜北言的脖子,“快点。”
姜维何人?他是二爷爷的小儿子,二爷爷也就是姜北言爷爷的弟弟,今年35岁帅气多金,据说有一个神秘女友在美国,五一回国就回来见父母。
但是——
姜北言也不是吃素的,立马来了个回首掏,他双手放在姜维的腰腹,挠他的痒痒肉,两个人迅速扭打成一团了。
“对不起,对不起。”外面有一个小平头刚推开门,就看见一个男人骑在校草的身上,刚走了两步,想起来门没关,赶忙又回来把门关上。
没想到这么一转身,身后的一群吃瓜群众们看到这么劲爆的一面,大家齐声发出惊叹声。
路南身形立即僵住,摆出一副夺妻之仇不共戴天的黑脸。
“你们在干嘛。”路南冷冽发声。
嬉戏打闹的两人望向门外黑压压的一群人,两人迅速起身,尴尬的整理凌乱的衣服和头发。
他们年龄相差不太大,从小打闹到大,刚刚玩的太嗨,没有分清场合,如今这局面属实有些尴尬了。
尤其是姜维他被学校请来任教,被这些学生看到他不正经的一面,以后哪有什么老师的威严。
偏偏人群中有一个大喊道:“我想起来了,他是新来的老师,教经济学,名字我忘记了。”
姜北言:“!!!”想笑,要憋住。
姜维:“………”想打人,要憋住。
就在姜维狼狈想撤离的时候,林尔却开口叫住了他:“老师,我们去聚餐你要不要一起啊?”
姜维停住脚步:“老师还有事呢,你们玩的开心。”
姜北言笑嘻嘻的走过去,用胳膊碰了碰他:“去呗,正好熟悉一下周围环境。”
路南闭了闭眼睛,无奈扯开姜北言:“你过来,我有事找你。”
“啊!”姜北言迷茫的看着他。
他完全不知道刚刚和姜维亲密的举止,已经深深刺激到了路南脆弱的神经。
路南再次深深呼一口气:“没什么,大家出发吧。”
大佬发话,大家一窝蜂离开更衣室,林尔热情拉着姜维离开。
“你是不是再气我这几天没找你?”路南解释道:“我很想找你,但是你再等等好吗?到时候我会解释给你听的。”
他解释的很认真,反而让姜北言有些不习惯,脸上的表情一时还没来得及转换。
见他还是保持浅笑的样子,路南自暴自弃的低骂了他一句笨猪,直接抱住了校草本草:“你能不能不要傻笑了,你知不知道我看见你就控制不住自己……我特别想把你吃了……”
绕是高冷惯了的路南,在说些这话的时候一直磕磕绊绊的。
“啊…什么!”姜北言怔愣望着路南的头发,几秒后,才后知后觉发现他话里的意思,脸上的红晕顿时爆开,猛地推开路南。
有反应的是路南,他当然比姜北言还要尴尬。
路南:“你…”
姜北言:“我…”
两人同时开口,彼此看着眼睛,几秒后两人红着脸别开视线。
姜北言慌里慌张地开口:“我明白,我明白的,我…我…我也是。”
说完他就后悔了,脑袋一片空白,嘴巴跟不上脑子,姜北言摇手解释,差点咬到舌头:“不不不,我不是这个意思…我…”
路南眯了下眼睛,刚才积压在胸口的一股闷气烟消云散:“哦,我明白了,哥哥早就对我图谋不轨。”
“不轨个屁……你先换衣服,我出去等你。”
这次姜北言真的是一溜烟的跑了,还把门关的震天响。
路南勾嘴坏笑,低声道:“小白兔,你觉得你跑得出狼的圈套吗?”
——————
这家烧烤店没多大,桌椅全部摆在店外,他们游泳社已经占了七七八八,姜家叔侄坐在正中间极其醒目,不过他们旁边却坐满了妹子,男生们窝成一桌羡慕的看向这边。
这么多人,目光全是停留在他们两个人的身上,紧接着看到从出租车下来的路南,他本来没什么表情的脸色此时此刻更臭了。
一群吃瓜群众那24k纯金眼闪闪发光,典型看热闹不嫌事大。
淡定其外,害怕其中。
姜北言低着头,慌张的扣着手指,尤其是看到路南的臭脸,心中极其害怕,害怕路南追问他刚才的口不择言。
“学弟,你来啦,来来来,坐着。”说话的是跟林尔一个桌子上一个年纪明显比他们大些的男人,个头很高,看着有些潦草。
“路学弟…”林尔跟他打了声招呼,兴奋的让老板加一个椅子,“我都打探好了,那新来的老师其实是……”
话未说完,路南径直走到二人中间:“我坐在这里,欢迎吗?”
“欢迎欢迎。”姜维笑着回答,挪动着椅子,在中间空了好大一个位置,路南顺理成章地坐在二人中间。
“谢谢。”路南咬着后槽牙感谢,视线却一直放在姜北言的脸上。
路南语气非常不友好,姜维明显停顿了一下,怔怔喊道:“言言你做我旁边吧,我有事和你说。”
姜北言表情也有些异样,他下意识地朝路南看了一眼,才慌张喊出:“维维猪我……”
维维猪——
这几个字在路南心头逐个翻滚了遍,蛰他的精神忍不住一震。
姜维注意到姜北言有些害怕这个男生,视线朝着路南看过来,不过眼神中带着几分探究,总觉得这个男生对自己有敌意,说不上来的感觉。
路南的神经紧绷,但还是淡定地开口:“学长想吃些什么?”
“我我想吃烤鸡翅。”姜北言微微笑了下。
路南拍了拍他的肩膀,对着他耳边吹气:“不要摆出一副可怜小媳妇的样子,我又不会吃了你。”
姜北言:“……”
信你个鬼。
路南眼神晦暗不明:“老师,你想吃什么呢?”
林尔已经搬来椅子坐在三人旁边,直接跨腿趴在椅背上,一脸兴奋:“姜老师不能吃辣,我们都替老师点过了。”
都不用姜维解释,姜北言也点头:“对对,他不能吃辣,只要吃辣他就变成香肠嘴。”
坐在对面的一个女孩双手撑着下巴,一脸梦幻的问:“校草,你怎么这么了解啊,嘻嘻。”
看她的表情,似乎把黑脸路南给忘记了。
路南倒是没有在意她的话,只是看着林尔对姜维殷勤的样子,表情里不由得掺杂了一丝丝嫌弃。
姜维眯眼看着路南,又看着自己侄子怂若鹌鹑的样子,决定帮帮侄子:“言言,你过来一下。”
路南眯眼看着姜北言,开口道:“我还有事和学长需要沟通一下。”
这话听起来就带着浓浓的挑衅,路南脸色阴沉的看着姜维,两人的目光第一次在空中交汇,现场的气氛还是很热闹,大家专注面前的饮食,除了姜北言他们这一桌。
“嗐,路学弟你和姜校草换个位置,让姜北言坐你们俩中间。”林尔赶忙探身到他们身后,同时拍了拍路南的背部:“姜北言你跟老师是……是之前就认识吗?”
他这句话是故意问姜北言的。
路南反应过来,刚才情绪确实有些不友好,他伸出左手覆在姜北言的手背并拍了拍,意思让他安心。
“我是他小叔叔。”姜维浅笑道:“忘记跟大家介绍了,我叫姜维,今天和大家比赛游泳那个虎男。”
大家听完满堂哄笑,下午游泳社来了一个帅哥,直接点名要挑战游泳社最厉害的人,正巧路南出现在门口,大家齐刷刷指向他。
这是一场碾压的比赛,姜维输的相当的惨烈,可人家不服气啊,在泳池内和路南暗暗较劲。
岸上看热闹的人都笑话姜维很虎。
“小叔叔?”路南突然插话道。
“是的。”姜维笑吟吟地睇向姜北言:“这小子没有提起过我?”
姜北言无奈扶额:“我总不能逢人就说我有一个小叔叔,长的可帅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