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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把衣服撩上去 ...

  •   下午3点,篮球场的人并不多。

      只有三三两两的人在玩“斗牛”,空旷得能听见回荡的风声。

      见沈焱他们朝着篮球场走来,一位身穿白色球服的男生,抱着球抬手,“焱哥,来一场?”

      沈焱抄着兜,下巴微抬,“你们玩儿,我这边有事。”

      时涧没打算参与球赛,只跟他们进了球场后,转身朝着场外长椅走去,“你们打,我去旁边等。”

      “等等。”沈焱长臂锁住时涧脖颈,转了个圈,把他拉回来,“谁让你走了。”

      时涧最讨厌别人跟他没有边界感,偏偏这大少爷就喜欢挑衅他的边界感。

      时涧攥紧拳头,忍了又忍,最后还是挣开沈焱的胳膊,“我又不参加,不走干什么?”

      “别呀,没你不好玩。”沈焱被甩开胳膊也不在意。

      见时涧要走,他又勾住人衣领,威胁道,“你走,我也走。”

      动作拉扯间,沈焱看到了时涧脖颈下,隐在衣裳下的伤痕,青紫斑斓一片,像是被棍子打的。

      沈焱收了手,漆黑的眸子沉了沉。

      时涧不知道自己的伤被沈焱看到了,只是烦躁的扯了扯衣裳,将衣领摆正,苦笑道,“少爷,我真不会打,别为难我了。”

      这次沈焱没再拦着,只深深的看着时涧。

      气氛有点奇怪,张衡上来调解氛围,“没事,不会可以学,正好咱学院缺个候补。”

      时涧淡淡的说,“不了,我去边上等你们。”

      没把人留下,张衡有点尴尬。

      沈焱收回目光,挥手朝身边人要了篮球过来,扔地上拍了拍,“来吧,都打什么位置,报一下。”

      看沈焱没有继续较真,张衡松了一口气,先开口,“我中锋。”

      “我后卫”

      “前锋”

      几人各自报完位置,沈焱开始讲技巧。

      .....

      场上的人打的热闹,时涧看的出来,沈焱虽然平时不靠谱,但教球的时候,也是真的认真教。

      几个人围着篮球,有样跟样的学。

      过了差不多一个小时,时涧觉得时间差不多了。

      起身去超市买了几瓶水,结果超市关门了。

      时涧不想跑太远,就在旁边奶茶店,随便买了几杯饮料。

      回来的时候,他们已经训完练了,正在坐在长椅上闲聊。

      时涧把饮料分给他们,给到沈焱的时候,沈焱没有接。

      “该不是单独给我加了什么料吧?”沈焱可不敢随便接时涧给的东西。

      他拿了一瓶未开封的纯净水,晃了晃,“我喝这个就行。”

      时涧白了他一眼,懒得解释。

      他在心里早就跟沈焱妥协,不想跟沈焱对着干了。

      他是少爷,他是下人的儿子,他们生来不对等。

      反抗了这么多年,最终也没能逃离沈家的控制,他已经认命了。

      训练结束,跟张衡道了别,沈焱让时涧跟着他去7号公寓。

      时涧知道,沈焱的每一场球都不是白教的,他得去还账了。

      答应了沈焱的事,他得做。

      不就洗一个月内裤嘛,又不是没给他洗过。

      上楼时,沈焱让时涧在楼下等着。

      时涧点了点头,正好碰到刚回来的郑晨。

      一天碰到时涧两次,郑晨都挺意外,“时涧。”

      “郑晨哥。”只有面对郑晨的时候,时涧才能勉强放下冷面。

      因为郑晨跟沈焱那群顽劣不堪的富家子弟不一样。

      他从未对自己有过任何恶意,甚至在沈焱纵容其他人作践自己的时候,帮自己解围。

      所以,郑晨算是时涧心里唯一的好人。

      “在等沈焱?”

      “嗯。”

      郑晨以为沈焱又在捉弄时涧,有些无奈,“我去帮你叫他。”

      “不用,他一会儿就下来了。”时涧想起手上还有一杯饮料,“郑晨哥,这个买多了,你拿去喝吧。”

      郑晨一愣,显然没想到时涧会给他送饮料。

      时涧说完这话,就有点后悔了。

      郑家跟沈家一样,都是身价过百亿的人,哪里会瞧得上这种廉价饮料。

      “里面的冰有点化了,可能会影响口感,还是算了。”时涧有点难堪,正想着收回。

      郑晨没给他机会,直接接过饮料,插上吸管喝了一口,“正好我渴了,谢谢。”

      时涧没有说话,其实他心里是想谢谢郑晨。

      这些年他没少帮自己在沈家说话,几次在方淇给他立规矩时,帮他求情。

      后面有人过来,喊了一声郑晨,问他要不要一起上去。

      郑晨回头应了一声,跟时涧说,“我先走了,正好上去帮你催催沈焱。”

      “嗯。”

      俩人道了别,时涧目送郑晨离开。

      沈焱下楼时,正好碰到上楼的郑晨。

      他看到郑晨手里的饮料熟悉,问了句,“谁给你的?”

      “时涧啊。”郑晨指了指楼下,“人在下面等你。”

      这饮料沈焱没记错的话,是时涧买来给他的,他没有喝。

      那么…

      沈焱眯了眯眼,问,“你喝了?”

      “嗯,喝了。”为了证明自己喝了,郑晨专门当着沈焱的面,又喝一口。

      “什么味?”沈焱问。

      “饮料味。”郑晨答。

      不对劲,沈焱拿过饮料看了一眼。

      按理说,自己今天触怒时涧那么多次,他不给自己水里加佐料才怪。

      这会儿郑晨喝了,竟然没有不对。

      转性了?

      沈焱到楼下的时候,时涧就站在树下。

      背包被他随意的挂在肩上,他单手抄兜靠着树干,目光望着前方,不知道在想什么。

      看到沈焱,时涧站直了身体,拉下背包朝他走来。

      背包锁链拉开,时涧掏出一个密封袋,对沈焱说,“放里面吧。”

      “什么?”沈焱低头看了一眼袋子,就超市常见的那种,没什么稀奇的。

      “你说呢?”时涧抬眸,冷冷的问,“你让我跟来,不是为了给你洗衣服吗?”

      “哦,这事儿。”沈焱还真忘了,他当时就随口一说,时涧还真当真了。

      时涧想的挺周到,用个密封袋装回去,是怕串味吗?

      “这事不急,等我攒着一块拿给你。”沈焱攥着时涧的手腕,带着他往花坛走,“你先跟我过来。”

      听到沈焱要攒着一起洗,时涧下意识的眉头深皱,“要攒多久?”

      “一个月吧。”沈焱说。

      时涧抿住唇,有点排斥,“我那晾不开。”

      “不占地方。”沈焱找了个人少的位置,拉着时涧坐下。

      “.......”

      时涧坐在沈焱旁边,浑身不自在,“我先走了。”

      “让你走了吗?”沈焱攥住时涧手腕,按在长凳上,不让他起身。

      沈焱可不敢,真的让时涧给他洗衣服。

      上次血泪教训,时涧给他喷的那个辣椒水,差点给他疼到断子绝孙。

      他不想经历第二次。

      时涧抽了几次手,都没能抽开,目光已经冷了下去,“放开。”

      沈焱一副你能拿我怎么着的表情,说,“不放。”

      时涧另一只拉着背包肩带的手,青筋暴起后,又徒劳放松。

      他将背包拉下,扔到长凳另一边,脸上罕见的有了微笑,“少爷,还有什么吩咐?”

      这声少爷,喊得沈焱一愣。

      印象中,时涧喊自己“少爷”的时候很少,平时大多数没有称呼。

      沈焱想了一阵子,都没有回忆出,以前时涧对他的称呼是什么。

      这不由得让他想起那声,“郑晨哥了。”

      合着沈家白养他,他跟着人家后边喊“哥”。

      “坐下。”沈焱命令道。

      时涧面无表情,真的坐下了。

      这么听话?

      沈焱有点意外,他怀疑时涧在给他憋一个大的,平时没人的时候,他哪能这么乖过。

      沈焱眯了眯眼,“把衣服撩上去。”

      时涧偏头看他,眉心紧蹙,“少爷,我对男人不感兴趣。”

      “说的我对男人感兴趣似的。”沈焱不耐的收回目光,“少废话,让你撩你就撩,你是少爷,我是少爷。”

      时涧舌尖抵住牙关,最后还是妥协了。

      衣摆上撩,原本光滑的脊背上,全是深紫色淤痕,狰狞地趴伏在他的脊背上,从肩胛骨下方斜斜地延伸到腰际。

      他们像是早就习惯了这样一般,沈焱眼中没有任何意外,时涧脸上也没有什么表情。

      “方姨打的?”沈焱觉得自己问了一句废话,除了方淇,谁还会对时涧下这么重的手,“这次又是为什么?”

      为什么?

      还能为什么。

      因为时涧不想来N大,不想跟沈焱一个学校。

      他的志愿是Q大临床医学,却被方淇改为N大动物医学。

      他要弃读,重新考,方淇不同意。

      忤逆的下场,就是家法。

      家法结束后,方淇还告诉他,不管他复读多少次,都改变不了这个结果,让他死了这条心。

      所以,时涧不再反抗了。

      与其做那些徒劳无果的事,不如想办法彻底离开这里。

      他没有牵绊,唯一让他举步难行的就是钱。

      所以他想着攒钱,等他攒够了钱,就彻底离开沈家,去一个没人能找的到自己的地方。

      有人朝这边走了过来,时涧拉下衣摆,去拿包,“少爷,没什么事,我先回去了。”

      放弃反抗的第一件事,就是对沈焱言恭必行。

      只有让他们对自己放松警惕了,他才能更快的离开这里。

      “等等。”沈焱拉住背包另一条肩带,“着什么急,等会儿。”

      时涧重新坐下。

      沈焱重新撩起时涧衣裳,从兜里掏出药酒,倒在掌心搓热了揉向时涧伤口。

      时涧闷哼一声,忍着疼。

      半瓶药酒下去,时涧后背火辣辣的疼。

      他以为结束了,终于可以走了。

      沈焱又拉住他的背包,“把这个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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