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逃婚王妃：疯王的心尖宠》》花样木槿

23、传递情报，智斗开始

　　月光斜照在假山石缝上，铜牌边缘泛着冷光。姜婉清站在原地，指尖还残留着布条塞入夹层时的触感。她没动，也没回头，只是静静看着玄影弯腰拾起那枚铜牌。
　　玄影抬眸，目光直直落在她脸上。两人之间隔着几步距离，风从花丛间穿过，吹得裙角轻晃。
　　“王妃不怕？”他问，声音低得几乎融进夜色。
　　姜婉清摇头：“怕也站在这儿了。”
　　玄影没笑，却也没再追问。他低头看了看手中的铜牌，指腹在夹层处轻轻一压，确认了什么，才重新抬头：“王爷让你靠近，不是为了让你送死。”
　　“我知道。”她语气平静，“所以我回来了。”
　　玄影盯着她片刻，忽然道：“你方才做的事，已经不是‘顺从’能解释的了。”
　　姜婉清轻轻笑了下：“顺从是假的，活着才是真的。现在我知道了真相，总不能装作不知道。”
　　玄影没接话，只将铜牌收进怀里。他转身欲走，脚步沉稳，像来时一样无声。
　　“等等。”姜婉清开口。
　　玄影停下，没回头。
　　“萧衡的人会查今晚的动静。”她说，“他们不会放过任何蛛丝马迹。”
　　“我知道。”玄影终于转过身，目光沉静，“所以你该回去了。再晚，王爷会起疑。”
　　姜婉清点头，抬步往回走。走了几步，她忽然想起什么，又停下。
　　“玄影。”她背对着他，声音很轻，“你们……真的信他吗？”
　　身后沉默了一瞬。
　　“我们信的，从来不是一个人。”他说，“是北境三十万将士的命。”
　　她没再问，只轻轻“嗯”了一声，继续往前。裙裾拂过青石小径，脚步不急不缓，仿佛只是从净房归来的寻常一刻。
　　回到宴席外，她放缓呼吸，整理了一下发髻。银簪还在原位，茶水的余温还留在唇边。她深吸一口气，掀开帷帘走了进去。
　　丝竹声依旧，舞姬正收袖退场。宾客谈笑，觥筹交错，没人注意到她曾离开这么久。
　　她落座，端起茶盏，指尖微凉。
　　萧执正与邻座藩王说话，闻言侧过头来，目光扫过她发间的银簪，又落回酒杯上。
　　“去了这么久。”他语气随意，像随口一问。
　　姜婉清垂眸：“头晕，出来透口气。”
　　“遇见谁了？”
　　“玄影。”她答得干脆，“他说王爷让我别乱走。”
　　萧执轻笑一声，举杯：“他倒是管得宽。”
　　姜婉清也举杯，轻轻一碰。杯盏相击，声音清脆。
　　她低头喝茶，掩去眼底那一丝松动。
　　玄影站在花园深处，手中铜牌已被拆开。布条上的四字清晰可见——“寿宴毒杀”。
　　他盯着那张纸，良久不动。火折子在袖中擦燃，火苗跳了一下，映亮他半边脸。
　　火焰舔上布条，字迹一点点被吞没。灰烬飘起，落在他袖口那道未愈的刀伤上，烫了一下，他没躲。
　　“王爷，”他低声说，“她比您想的，更难掌控。”
　　---
　　姜婉清坐在席间，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茶盏边缘。她知道，情报已经送出，可这不代表安全。萧衡耳目众多，今晚她在花园出现过，迟早会被查到。
　　她不动声色地扫了一圈殿内。三皇子坐在偏席，正与一位番邦使臣低声交谈，神情自然，仿佛刚才那场密谋只是她的一场梦。
　　可她知道不是。
　　她低头夹了一筷子青菜，送入口中。这一次，她尝到了味道——清甜里带着一丝苦涩，像极了眼下这局。
　　她忽然想起昨夜枕边的虎符。那时她还在想，萧执给她的究竟是信任，还是陷阱。如今看来，或许两者皆有。
　　她不是棋子，也不想当弃子。既然走到了这一步，那就不能再退。
　　一曲舞毕，众人鼓掌。她放下筷子，正要起身，忽觉袖口一沉。
　　低头一看，是那块布条的一角还缠在腕间，不知何时松脱了线头。
　　她不动声色地将它扯下，揉成小团，塞进茶盏底。茶水微漾，布屑沉入杯底，再不见踪影。
　　她抬眼，正对上萧执的目光。
　　他没说话，只微微挑眉。
　　她轻轻摇头，指尖在袖口划了一下——那是他们之间无人知晓的暗语，意思是“有事，但非私情”。
　　萧执收回视线，端起酒杯，与人碰盏，动作自然，仿佛刚才什么都没发生。
　　可姜婉清知道，他看见了。
　　她低头喝茶，借着杯沿遮掩，轻轻吐出一口气。
　　这场戏，她得继续演下去。但这一次，她不再是那个只求自保的替嫁庶女。她有了情报，有了盟友，哪怕只是一个铜牌、一句暗语，也足够她在风暴来临前，布下第一颗棋。
　　她抬手扶了扶银簪，目光扫过殿中众人。贵女们还在低声说笑，没人知道就在一个时辰前，有人想在皇帝寿宴上毒杀靖王，勾结外敌，颠覆京城。
　　而她，已经把消息送了出去。
　　她端起茶盏，轻轻吹了口气。
　　茶面泛起涟漪，映出她沉静的眉眼。
　　玄影走出宫门时，夜风正紧。他将铜牌贴身收好，脚步未停，直奔城西暗巷。
　　巷口有家不起眼的药铺，檐下挂着一盏红灯笼。他走近，轻轻叩门三下，停顿，再叩两下。
　　门开了一条缝。
　　他刚要迈步，忽然听见身后传来一声轻响——像是鞋底踩碎了枯叶。
　　他没回头，只将手按在腰间短刀上，脚步未停，推门而入。
　　门在他身后合上，红灯笼在风中轻轻晃了两下。
　　药铺内，烛火微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