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捷径之险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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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一章：捷径之险
裂缝之后并非坦途，而是一段需要匍匐前进的、更加狭窄逼仄的金属管道。铁颚庞大的改造身躯在其中移动显得异常笨拙艰难，金属部件刮擦着管壁，发出刺耳的噪音。沈青梧紧随其后，白大褂被粗糙的边缘勾破，但她毫不在意，全部注意力都集中在前方和身后顾寒的担架上。楚悦和李璐几乎是用拖拽的方式才能将担架勉强通过，每一次颠簸都让沈青梧的心揪紧一分。
管道向上倾斜，空气变得更加稀薄浑浊。不知爬了多久，前方终于传来铁颚沉闷的声音：“到了！”
他用力推开头顶一块松动的金属挡板，率先爬了上去。沈青梧跟着探出身，发现自己身处一个稍微宽敞些的旧通风井底部，井壁上有锈迹斑斑的扶梯通向未知的上方。
“从这上去，大概爬三十米，能到一个废弃的调度室。”铁颚指着上方，压低声音，那只红眼在黑暗中格外醒目，“从调度室另一侧的维修通道出去，就是离西边维护井最近的一段主干道。比你们在下面绕快至少一半路程。”
他顿了顿，金属下巴朝沈青梧扬了扬：“医生，交易两清。后面是死是活，看你们自己造化。”说完，他竟不再停留，庞大的身躯异常灵活地重新缩回那条狭窄管道，金属挡板“哐当”一声落下，彻底隔绝了来路。
通风井里瞬间只剩下他们几人，以及照明棒光芒无法驱散的、更深沉的黑暗和寂静。
“他……就这么走了？”李璐（火雨）有些难以置信，下意识地举枪对准了挡板方向。
“他的交易完成了。”沈青梧淡淡道，目光已经投向头顶那看不到尽头的扶梯，“节省时间就是我们的首要目标。脉影，侦查上方。”
林薇（脉影）点头，如同灵猫般悄无声息地向上攀爬，身影很快融入黑暗。几分钟后，她的声音从通讯器传来，带着一丝干扰杂音：“安全…调度室…废弃…灰尘很厚…无明显近期活动痕迹…出口找到…”
“优先转移顾寒。”沈青梧下令。
队伍开始艰难地向上攀登。扶梯锈蚀严重，每一次踩踏都令人心惊胆战，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楚悦（天使）和李璐（火雨）几乎是用尽了全身力气，才将担架稳稳地向上传递。沈青梧在一旁竭力协助，手臂因过度用力而微微颤抖。
终于，所有人都进入了铁颚所说的废弃调度室。这里堆满了损坏的控制台和断裂的线缆，空气中弥漫着浓重的灰尘和霉味。唯一的出口是另一侧一扇半歪斜的铁门。
林薇正在门边警戒，她示意门外安全。
然而，就在他们准备穿过调度室时，陈雨（先知）的声音突然急促地在通讯频道中响起，比之前清晰了不少，似乎这里的信号稍好一些：
【博士！脉影！小心！我刚截获到一段非常微弱的加密信号重复广播…内容是对‘铁巢’及周边区域的封锁指令…来源…来源标记是‘蝰蛇’内部安全代码！他们可能已经知道你们在下面，正在收缩包围圈！】
所有人的动作瞬间僵住。
“铁颚！”李琳（雷震）咬牙切齿，“是他出卖了我们？！他故意把我们引到这鬼地方！”
“不一定。”沈青梧快速思考，“也可能是‘洁净间’老板时间到了，或者黑曜石的人找到了其他线索。现在纠结这个没有意义。”她看向那扇半开的铁门，“我们必须更快！”
就在这时，躺在担架上的顾寒突然发出一声极其痛苦的闷哼，身体剧烈地痉挛了一下，监测仪发出刺耳的警报声！
“队长！”楚悦惊叫。
沈青梧立刻扑到担架旁。数据显示，顾寒体内的病毒活跃度正在疯狂飙升，远远超过了血清所能抑制的范围，并且引发了严重的神经性痉挛和器官功能紊乱！
“不对……这反应不对……”沈青梧脸色瞬间变得煞白，她快速检查着注射端口和顾寒的身体状况，“血清在起作用，但病毒……病毒像是被什么东西激活了，或者……发生了变异？”
她猛地抬头，看向周围这间布满灰尘和废弃设备的调度室，一个可怕的念头划过脑海。
“是信号！”她声音带着一丝自己都未察觉的惊悸，“那段加密信号……它不仅是封锁指令……它本身可能就是针对‘银蛇’纳米病毒的某种激活码或诱导因子！”
就像一把钥匙，强行打开了顾寒体内那座痛苦地狱的大门！
“立刻离开这里！远离信号源！”沈青梧的声音第一次带上了明显的急迫。
林薇毫不犹豫，一脚踹开那扇歪斜的铁门。门后是预想中的维修通道，但几乎同时，从通道前后两侧的黑暗中，传来了清晰而急促的脚步声和武器上膛的铿锵声！
数道红色的激光瞄准点瞬间出现在他们周围的墙壁上，来回晃动，最终牢牢锁定了队伍中的每一个人。
一个经过电子合成的、冰冷无情的声音从通道前方的阴影中传来：
“目标确认。放下武器，交出‘零号样本’。重复，放下武器，交出‘零号样本’。否则，格杀勿论。”
冰冷的杀意，如同实质的潮水，瞬间淹没了这狭小的空间。前有强敌，后有绝路，而顾寒的生命，正在以秒为单位飞速流逝。
作者有话说
第21章 捷径之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