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第21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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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泥堪堪回过头来，后知后觉地看着身旁这个得意洋洋的男人，“……你这是什么意思？”
“回去再跟你解释。”自顾地大方微笑，接受着台下各方记者和前来宾客的提问和祝福。
青泥气极，她早该发现不对劲的，自宴会开始之前，他所谓的未婚妻和父母并没有出现过，可怜她傻乎乎便进了他设下的圈套！生气之下脸色十分难看，段城面带微笑靠过来，“身体不舒服？”她不理他，甩甩手遮住脸往厕所里去。台下观众当女主人害羞才匆匆离场，均不怀好意的瞎起哄来。
钟汛自段城宣布婚约便惊在当场，他抿着唇不说话的样子严肃的让人捉摸不透，几个围着他的企业高管均不知发生了什么事，面面相觑却不敢妄加猜测。
半晌，终于看到那个小女人貌似往厕所的方向去，他收敛了情绪，对众人指了指，将酒杯放在侍者的托盘上，追过去。
青泥刚洗了手厕所门便开了，她一开始没太在意，直到觉得自己好似被人盯紧了才往门口看去。
是钟汛！
她一时喏喏地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他目光就那么赤裸裸地看着她，不容许她退缩，她就是想假装低头错过，都没有机会。
毕竟是她对不起他在先。
好似此刻欣赏了她的窘迫他才善罢甘休，不用那样恐怖的眼神看着她，竟然毫无顾忌地也到洗手台来整理仪容。她看他丝毫没有要和她说话的样子，咬了咬牙，握紧手里的包包，准备埋头离开这个让她开始窒息的地方。
“你就那么急着离开有我的地方？还是以那么莫名其妙的方式？”他扯了扯衣领，并没有看她，好整以暇地陈述道。
她不知道该说什么，低了头，“……我、我不是故意的。”
他这才转过身来面对她，脸上的表情高深莫测，似笑非笑的样子竟然让她胆战心惊起来，葱白的小手紧紧握着手上的香包，她实在不知道该说些什么，甚至不敢看他的眼睛。
“对不起有屁用！”对不起能抵消你莫名其妙离开给带给的恐慌吗？对不起能够弥补你在身边缺失了这么多年吗？对不起能让我不对你因爱生恨吗？对不起，对不起，你还会回到我身边吗？！
她终于敢抬起头来看他，眼里早已是盈盈水珠，也只有到这一刻，他用这样粗俗的话骂她，对他的感觉才不似刚才入场那般陌生，好似回到那个时候她动不动惹他生气，闹别扭，他莫名其妙无可奈何之下，也会像现在这样（此女是不是有受虐倾向敬酒不吃吃罚酒？），真是久违了。
她小心翼翼将落至颊边的头发别至耳后，低声说，“我、我要先出去了。”
还没将门完全打开，他便从身后冲上来，一把将门关上，单只手臂就将她扣在怀里，“走？你又想去哪？不是说很快就会回来找我吗？现在呢？还说很快就回来找我？”他对着她讽刺的笑，她却从他脸上看到凄凉。
见她一声不吭，他又说，“噢，我忘了，外面不是还有你的金龟婿？这么急着赶回去投怀送抱吗？”两个人是如此熟悉，她也知道他说的是气话，怎么都不会生他气，只是挣扎。
“我跟他一点都不熟。”受不了他越箍越紧的手臂，她解释道。
他冷笑，“难道是一夜情，所以……”
看她气得通红的脸和止也止不住的眼泪滑下来，他才知道自己说了什么严重的话，懊恼地将她重新抱回怀里，刚才强装冷酷残忍的心竟然软下来，柔柔安慰她。
“对不起、对不起……”
他其实哪里敢真恨她？那时候是他先动情，即使偷偷摸摸也要跟她在一起，捧在手里什么都肯答应的疼爱着，然后是她突然消失，遍寻不着之下他开始在国外学那些不在兴趣之内的经济知识，不可否认，恨她让他从艰难中走过来了，但不也正是为了找到她，才去涉猎那些令人呕吐的经济圈吗？青泥，其实只为和你在一起，即使付出怎样的代价，吃怎样的苦，都愿意。
“跟我走，好不好？”他面色温柔，双眸黑亮诚恳，额头靠着她的。知道他就是这样不轻易善罢甘休人，不如意，哪里肯放手？
见她还犹豫，他笑道：“既然外面那个人你不认识，何必在乎一会儿引起多大混乱？”她迷迷糊糊被他牵着往外走，厅里众人均挤在小小的台下仰头膜拜台上演讲的年轻男人，并未过多注意两人的动静。
“我们……还是往后门走吧。”
直到坐在车上，车驶出去之后她心才放下来，孩子气地对他笑：“真刺激。”
“我们这是要去哪里？”她突然想起兰芝还一个人在家里等她。
“你住哪儿？”
最后还是没有带他回去，不然兰芝该吓好大一跳。
车子停在江边，挡风玻璃外舅是另外一个世界，重逢的二人在小小的车厢里依靠彼此曾经的回忆相互煨暖着。
“告诉我你那时候为什么走得那么莫名其妙？”江边的风很大，他点燃一支烟，忽明忽灭的火光。
有一种关系叫什么来着？青梅竹马。两个人虽然不似十多年友情那样掏心掏肺，但曾经有过那样亲密的恋人关系，彼此心心相印，几乎没有什么可隐瞒的。
“那天晚上……我到孟丽家里，她告诉我有一个可以出道当歌手的机会，连合同都拿来了，只是要我先到韩国培训一段时间。我当时很犹豫，因为要背井离乡去那么远的地方根本不可能，然后妈妈打电话让我回去，说爸爸在家里生了很大的气，一定要见我，否则要断绝父女关系……”
“……他们在我下午接的那通电话里就知道我在酒吧驻唱的事，谁喜欢自家孩子在鱼龙混杂的地方里待着？尽管我一再强调我只是在那里好好唱歌，并没有他们想象的发生那么复杂的事情，但是……”
“后来爸爸打了我，说了很难听的话，我一气之下跑出来，跑到孟丽家里，她再一次收留我，为我准备了出国的机票。”
“我还是很不确定，于是走的前一天我偷偷跑回去，在楼道里听到爸爸妈妈吵架，他那些同事不知道从哪里得知我在酒吧唱歌的事情，在单位里传得满天飞，非要妈妈把我找回来，好好教训我一顿。然后他们发现了我。”
她说到这里停顿下来，面色平淡只是声音已有些哽咽。
“……爸爸好像一夜之间整个人都变了，妈妈拦着她不让他动手，我那时候气盛，觉得他们不理解我，于是真的和孟丽来了韩国。”
他将手指夹着的烟熄灭，最后一点亮光都消失，苍凉无奈的声音穿过来。
“所以在你所有规划里，根本没有我出场的机会，对不对？”
她一愣，根本不敢在黑暗中再探寻他此刻是怎样的表情，只是冷得更往车窗的方向靠，下一秒，他的手已经伸过来，轻易将她揽进怀里，吻落下来。
阔别已久。
她一开始还没反应过来，由着他急切但温柔地撬开她的齿，然后满满都是他的味道。他刚才抽了一支烟，一开始她憋着一口气不敢喘，后来实在难受，终于呼吸起来，却都悉数被他吞入腹中，真正的相濡以沫，淡淡烟草的香味，合着多年前两人接吻时那些熟悉的气味，也许只是在回忆里，却勾起片段。
那时候两人刚确立关系不久仍处在很保密的阶段，有一天又是因为什么莫名其妙的原因冷战他，一整天都不愿意理，放学所有人都走完之后，他实在受不了她闷不吭声，说了好言好语来哄她，她还是不理，最后他威胁要是再不说话，就要亲她。她当时料想两人刚交往不久，量他没有那么胆子，根本不把威胁放在眼里，结果他当真亲上来，因为是突然袭击，一个不防备，两个人门牙撞上门牙，龇牙咧嘴地疼，也算是完成了第一个吻。
“你这个自私的女人……”
“一点都没有想到要怎么联系我吗？”
“打了一个摸清奇妙的电话，从此无影无踪，我就是那么轻易就可以放弃的人？”
“现在重新让我抓到你，看你还往哪里逃？”他的眼对着她的，声音低低哑哑的都是情动，点亮了整个夜的黑。
两人竟然就这样在江边过了一个晚上，他将座位调下来，又不知道哪里找来一条薄被将她包的密不通风，躺下来将她整个人连被包在怀里，鼻息竟然就停在她颈间，呼吸间两个人都是彼此的气味。
她有些不安，挪动起来惹得他恼了，低低威胁她：“在闹看我怎么收拾你！”她一下想起那时候他受伤，那晚他差点……于是真的乖乖直着身子一动不动。
越到夜深月亮反而愿意露脸，她还是睡不着，捅捅他，“去把收音机打开嘛。”
收音机里放的正是校园节目，主持人伤春悲秋地在怀念自己的大学生活，青泥心里一动，问他：“国外的大学和国内游什么区别吗？”她自去了韩国，便相当于放弃整个学业，于是对大学生个还是很好奇的。
钟汛正在半梦半醒间，声音模模糊糊的不情愿：“唔，你去网上查一下嘛……”气得她狠狠掐了他腰间的软肉，疼得他一下子从半梦中醒过来，也伸手去掐她，嘴里说她是没心没肺的小坏蛋，她一向怕这些，咯咯笑着求了好久他才放过她。
他最后将她抱紧，“你要是好奇，回过之后去插班试试？”
她不安地去抠他衬衫的扣子，“我……我怕跟不上……”
钟汛在她额头上啵了一大口，“没事儿，我媳妇那么聪明，再说还有我呢不是吗？”
她这才放心地靠在他怀里，两个人相拥着睡去。
这缺失了好久的心，终于得以圆满，但只但愿，能够这样一直幸福下去予我喜，离我悲。
作者有话说
第21章 第21章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