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瑄迷雾札记》故故太

51、鼠鼠我啊好像知道了贵妃和皇后的关系

　　新皇登基，新的篇章开始谱写。
　　卜晨与卜黎关系不错，两人没有什么同根相煎的戏码。
　　卜黎打算顺应旨意，找块封地和浦容过逍遥日子。当然，我是他们的电灯泡。
　　无事不归京，有事又再说。
　　“嘿嘿，有事我也不回。”才说完，卜黎就被卜晨敲红了额头。
　　离京前，我陪着卜黎去探望他的母妃。他的母妃并不知道卜黎对其婵娟的爱。而我陪着他，一演就是那么久。
　　贵妃站在门口，神色有几分恍然。面对我们时，又恢复了正常。一身素衣憔悴了不少，与他日初次相见截然不同。
　　旧戏重复上演，她又把卜黎支走了。
　　按大兖祖制来说，可以跟着自己封王的儿子走。
　　真好的制度，可惜对我不友好。
　　但是面前的妇人却还是选择留在宫中。虽然对于我确实是有利，但心中疑惑。
　　况且，自己的儿子没有当皇帝，自己也只是一个贵妃--或许是我狭隘，总觉得正常来说应当是得愤懑的。但面前的人，依旧是一副对一切似乎都没有那么在意的模样。
　　我隐下疑惑的眼神，贵妃却看出了我的心思只淡笑畅意道：“陛下待我不薄，他爱我，也喜欢皇后。那又何妨呢？我为什么要要求一个帝王只对我奉出软肋。这，是大忌。”
　　“妾身不懂。”
　　“你还小···不过也不算不懂。你同那浦侧妃相处的不就融洽吗？”我愣住。
　　我这个可不是融洽。两人并非共事一夫，自然是关系极好。
　　“你们马上就走了，你同我讲讲话吧。”
　　我笑着点点头，坐在了贵妃身侧。
　　“卜黎不是我的亲生孩子。这事应该没人同你讲过吧？”
　　我惊讶，茶盏差点没拿稳。“不必这副表情，若是先皇在世怕也不会阻止我同你讲这些杂事。卜黎是我屋中一位西疆舞女的孩子，生下时正逢宫变，被迫送出了府。其母，为护佑他死于乱贼刀下。卜黎他也知道这件事的，只是不宜宣扬，所以原本知道的应该只有我、黎儿、还有先帝。如今多了个你。”
　　“娘娘为何要告诉我呢？”
　　面前的人没有回答，继续自顾自的说：“那舞女是趁先皇酒醉蓄意勾引，当时还特意画了我常用的妆面与穿了同样颜色的衣裙。”她接着道：“人非良善，虽借容承宠是有不对，但护子挡刀却是爱子之心。我，无法评判。所以此事未曾宣扬。对外只说，是我的孩子。黎儿每年会去祭拜其亲母，但对外并不说明。先皇厌其母，但子无辜。所以对卜黎也不错，却在有其他选择的情况下不愿意让他继承大统。毕竟···那孩子是舞女向上爬的工具。”
　　“况且，黎儿自小流落在民间，天资与后补都不如卜晨。身上还多了许多人间烟火气息，为百姓考虑太多。如今只适合做臣不适做君。你如今可理清楚了？”
　　妆奁那畔闪着光，给暗室增了几分亮彩。
　　我喝不下茶了，小心翼翼的问道：“那娘娘您对卜黎为何那样好？或者，当初第一次见面您便让我尽快生下长子，但您自己就没想过有一个血亲孩子吗？”
　　“其母有错，但稚子无辜。至于不再生子···皇后同我是曾经的好友，我不愿让她徒增烦恼。”
　　曾经的好友。
　　我抿着唇，不再说话。
　　“黎儿幼时受苦，你要同他好好过日子。”贵妃拉着我的手，认真嘱咐道。
　　门口的侍人通报道皇后来了。我正打算行礼退下，就瞧见面前美艳的女子颔首撇了门口的皇后几眼，低叹出声：“我日后会挑个日子去寻你们玩的，现今就留在宫中吧。”贵妃用两人能听见的声音开口，随后让我出去了。
　　同卜黎在侧殿等了一会儿，才有侍人来请我们去了主殿。
　　准备行跪拜大礼，皇后神色淡淡，也没有阻止我们。就看着我们跪下。衣袂在毯子上摇曳了几番，礼完。
　　“罢了，我竟然从头就没有···你们去吧，一路平安。”皇后低笑两声，眼神中有几分悲切。望着我的眼神也多了几分复杂。
　　我好像知道点什么了。
　　她的儿子，如愿做了皇帝，可她从始至终都不知道自己夫君的意思。原来，他一直都没有想把卜黎培养成继承人。
　　皇后转身，背影寥寥，只剩她一个人了。又或许，不只她一个人。
　　我回头，又好像明白了什么。
　　贵妃，是留下来陪皇后的。
　　皇后一直烦卜黎，不过从未想过下死手。至于对贵妃，却没有争吵过一次。
　　其出身名家，是真正的皇后。她希望自己的儿子荣登太子之位，但庶子却被赐婚公主，无论谁都会感到不安的。
　　我瞧着皇后的身影，素髻素衣。她的良人之逝，可良人却始终没有把她想知道的告诉她。始终还是几分帝王警惕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