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见传奇》道生零点六一八

2、第二章 重新开始

　　黄念狸要做人，她要搞清楚为什么人类那么复杂，为自己死得不清不楚的主人讨个公道！
　　做了人，就没有了猫的记忆，猫的习惯。再投胎前，黄念狸辛苦的把地府所有的老鼠都抓了，然后向阎王爷哀求让自己找到主人的后代，把自己投胎到和主人的后代投胎到的同一个地方。
　　阎王看着一地的死老鼠愣了，怎么回事儿，地府也要老鼠吗？
　　算了，不要和一只猫计较，就随它吧。
　　其实黄念狸本可以投胎到其他大富大贵的人家，然而她还是选择追随前世的主人最近的地方。黄念狸还是选择投胎到鹅城东山脚下最贫穷的卢氏一家。既然选择了成为人，就已经做好了把人间所有的磨难都经历过的准备，干脆就来到人间吃苦最多的家庭，看看在这里自己能成为什么人。
　　黄念狸一生下来就长得非常讨人喜欢，所有其父母也给其取名为“黄念狸”。卢三福和刘美兰之前也有过几个孩子，但是要不是流产就是生下来没到几个月就病死了，所以对黄念狸极其宠爱。至于为什么姓黄，是当初刘美兰在怀孕的时候难产，从白天进去的，晚上孩子还没有生出来，只剩下刘美兰痛苦的哀嚎，后来走来一个道士，拉着卢三福说些什么，然后进到产房里念写什么，孩子就顺利出生了，道士姓黄，道士向他们夫妇交代：“这是你们命里最后一个孩子，如果你们想要孩子健康成长，那就必须让她姓黄。”说完就消失不见。这也是黄念狸为什么姓黄的原因。
　　黄念狸父亲卢三福是一名柴夫，母亲刘美兰则在家纺布织线，虽说不上富裕但是也没有饿着肚子。自从黄念狸出生后，大家都说黄念狸一家的房子是鹅城最漂亮的。其实黄念狸一家的房子是由一间瓦房和一间茅草房组成，瓦房是一家三口平时生活起居的地方，茅草房则是厕所以及养一些家禽。卢三福用山上砍来的木头做成篱笆，在门前圈出一块地方，左边的是种一些日常蔬菜，剩下的空地就是黄念狸小时候和家里的小鸡小鸭小兔子一起玩的地方。刘美兰喜欢花，卢三福平时砍柴也会把发现的花朵采摘回来送给刘美兰，家门口也中种着梅花树，只有黄念狸家种着梅花。梅花树和黄念狸一起长大的，每次开花的时候村民都会来黄念狸家做客，看着梅花喃喃自语，然后热泪盈眶，仿佛冬季的万籁俱寂只有梅花能点缀出了这里唯一的生机。黄念狸只记得小时候自己家会有很多客人，大家每次聊天的时候都会把她哄到外面去玩，也许大家都是来看花的吧。
　　后来黄念狸上了私塾。老师朱先生自称是一名秀才，头发已经花白，字写得非常好看，考了很久但是没有什么功名，也没有妻儿，于是决定回家开个私塾养活肚子。黄念狸每天跟着先生摇头晃脑子曾经曰，先生对男孩的祝愿都是“春风得意马蹄疾，一日看尽长安花”；而对像黄念狸这样的女孩更多是“女子无才百便是德，早日嫁个好人家”，希望办理的女同学多学习学习三从四德，成为更好的贤妻良母。很显然是针对黄念狸的。
　　尤其是不裹脚。“你看看你黄念狸，班里的女子都裹脚了，只有你没裹。成何体统！”朱先生每次都要拿这件事情讲究黄念狸。班里裹脚的女同学走路都非常慢，何必让自己疼然后找不自在。后来在一次饭桌上，黄念狸忍不住开口问：“爹娘，你们为啥不让我裹脚”。
　　卢三福和刘美兰被这个问题惊到了，然后哈哈大笑。卢三福回答道：“当然是心疼自己的闺女啦臭丫头。”
　　黄念狸又反问：“那难道其他人的爹娘不心疼自己的闺女吗？”
　　卢三福又回答道：“当然心疼，心疼自己的闺女才会裹脚。”
　　黄念狸更疑惑了：“为什么你们心疼我我就不用裹脚，他们心疼自己的闺女就要裹脚？”
　　眼见卢三福解释不清楚，刘美兰开口说道：“有些女孩呢，如果之前不裹脚，那么以后他们可能会收到比裹脚带来的更大的疼痛，所有现在裹脚是为了以后自己的孩子不受苦；另一些女孩就是像你这种，不裹脚你会一直被别人指指点点，你现在是很舒服，可是以后呢....”
　　还没等刘美兰说完，黄念狸就打断道：“以后也会很舒服。”
　　卢三福大笑，拍了拍黄念狸的肩膀：“这才是我们的好闺女。别人说什么就随便他们说，千万不要为了让自己和别人一样然后搞得自己浑身不自在。”
　　黄念狸也想通了，反正有爹娘为自己撑腰也有了底气，那一瞬间黄念狸在想自己不仅不裹脚，甚至还有光着脚去和他们去踢蹴鞠。
　　二在课堂上经常顶嘴，太调皮，没有一点大家闺秀的样子。每次朱先生讲到这里黄念狸就想笑，本来她就不是大家闺秀，为什么要有大家闺秀的样子。春天放风筝偷摘朱先生家的李子琵琶，夏天下河抓鱼抓虾，秋天在稻田干活泥塘挖藕，冬季在家赏梅花。即使只有在学堂得学习时刻，从三字经到儒家经典，黄念狸也学得非常快，并且都能够提出自己独特的见解，作诗写词水平也远超同龄人，每次都能朱先生拍案叫绝。不禁也让曾经担忧黄念狸绝对嫁不出去的朱先生刮目相看，当众夸赞“此女子必成大器！”
　　黄念狸的锋芒引起了坐在她身后的周岁康的不满，周岁康并没有露出什么不悦，但是内心咬牙切齿，心里想：为什么这个卢黄念狸每次都是玩玩闹闹，文章居然写得还比自己好，她又不能参加科举，写得那么好有什么用，以后还不是给人家当老婆。老婆？如果她是我的老婆，我最后考取功名，我们在一起也不错。
　　这种想法充斥着周岁康的大脑，直到回家了他才敢偷偷瞄着黄念狸。大概是太久没关注到女生了，周岁康没想到这个卢黄念狸居然长得这么可人，身材高挑挺拔，该丰满的地方也很丰满，她笑得是那么有阳光活力。周岁康忍不住，上前叫住卢黄念狸：“黄念狸，你等等。”
　　黄念狸回头，原来是周岁康。周岁康是钱塘人，这几年随着父母迁来鹅城。周岁康家里做生意，他家雇佣的镖行就是著名的宝山镖行。钱宝山作为曾经全国知名的大神医李安福的好兄弟，经常会跟手底下的人讲好兄弟李安福的故事，从考取状元到辞官回家开医馆，周岁康经常会偷听。这可是李安福，湘城人人人夸赞的好官！加上周岁康父母对他的期望非常高，也希望周家能出一个状元，于是周岁康下定决心，李安福李大夫就是自己的榜样。于是开始发奋读书，周岁康父母喜极而泣，以为周家祖坟准备冒青烟。不得不是还得是生意人，周岁康在集市上雇佣一个老者来帮自己写作业然后交给朱先生，朱先生也为是他自己写的字甚至把这个字表了起来，最后朱先生得同学来做客发现是自己得字最后事情才败露。印象中他从不和别人来往，小的时候就唯唯诺诺，长得了也这么猥琐，跟做贼一样心虚。黄念狸这么评价是因为周岁康就坐在她的后面，而且非常脚臭。黄念狸礼貌的回头笑了笑，然后问道：“有事吗？”
　　怕卢黄念狸不认识自己，周岁康还是自我介绍到：“我是周岁康。”
　　黄念狸真的很想翻一个白眼：“我知道。”
　　周岁康心里想，她果然心里有我，然后接着说到：“今年我就去京城上学，然后参加科举了。”
　　黄念狸做出了一副与我无关无所谓的表情，周岁康急了：什么意思，她不应该激动吗，不想成为状元夫人吗？
　　黄念狸见状准备回家，周岁康又冲着她喊道：“我一定会成为和李大夫一样的状元。”
　　黄念狸的白眼真的要翻上天了，字都写的歪歪扭扭的你还考科举。但还是祝福客套的祝福一下：“哦，行。”
　　周岁康心里很激动，这就默认了等自己考上状元卢黄念狸就会嫁给自己，已经开始幻想自己和卢黄念狸同床共枕举案齐眉的生活。
　　黄念狸回到家笑个不停，把这件事情告诉卢三福刘美兰。不过刘美兰却和黄念狸说：“人家周岁康能以李大夫为榜样是好事，万一人家真的是中了状元。”
　　黄念狸笑得更大声了：“他能中状元，倒不如想我能成状元。”
　　卢三福说到：“成什么状元，你能成状元老婆就不错了。”
　　黄念狸说到：“切，我才不在乎什么状元老婆的，女子不能考试但是能裹脚，这是什么世道。”
　　卢三福和刘美兰又叽哩吧啦跟黄念狸讲了自古以来什么的，也许在他们的认知里，送黄念狸去读书一方面让自己女儿知书达理，另一方面那个时候女子只有长得漂亮再加上书香才气才能嫁的更好才能过上好日子。女儿不要再像他们一样辛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