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见传奇》道生零点六一八

18、第十八章 消失的学生

　　道生学堂如期开课了。来注册的一共是有五十个学生。但是第二天上课的时候，只有四十九个学生，还有一个学生，消失了。
　　消失的学生名叫赵红，是家中第五个孩子，她是家中最小的孩子，上头还有四个姐姐，分别是赵绛、赵朱、赵赤、赵丹。赵红家中经营着一家包子铺，位置就在芳菲裁缝铺的对面，赵红的父母赵一色和赵氏为人憨厚老实，包子做得也实在，而且她家的包子，不知道是有什么独门秘方，总是有一种别人家没有的滋味，让人吃了还想吃，再加上这么好的地理位置，生意自然也不差。本来是希望生一个男孩来继承自己的家业，谁知道这十多年间一连串的都是女孩，赵红的父母似乎也认命了，既然无法生出男孩，那就拿心思放在挑一个好女婿上面。于是赵红的父母疼爱每一个孩子，不让她们干太多的活，从小就让孩子们学习各种迎合有钱人家的礼仪，培养各种兴趣爱好，赵家五个姐妹琴棋书画骑马射箭样样信手拈来。当然了家中的孩子们每一个都很感谢自己的父母，毕竟能够让自己学习这么多东西，也不用随便早早嫁人。家中的五个孩子也很孝顺。
　　赵红的父母闹到学校，见到黄念狸就拉着她得腿哭喊得撕心裂肺：“你还我女儿，才刚刚来到你们学校报到，不到两天的实践人就没了，你快还我女儿。”
　　张菲赶忙去把人扶起来，安慰道：“你们别担心，说不定孩子只是去到哪里瞎玩了还没回来。再说了，人家都有家长送来，你们家长不送来？”
　　赵一色和赵氏哭喊道：“瞎玩，瞎玩会一天一夜不回来吗？我们家妞妞平时太阳下山之前就回到家，从来不去别的地方？一来你们这里报名了之后人就不见了，你们赔我的女儿！”
　　家长们总是喜欢把自己小孩发生的一切不好事情归结于是学堂的问题。只要进了学校，自己就只用等待学校的教学成果，适当的责骂老师，就成为了家长日常。就比如说，是他们因为忙于店里的生意让孩子自己来登记注册，然后孩子回去了，找不到了，开始怪学校了。这能怪到学校吗？是因为没有把大小姐亲自护送回家吗？
　　但是好在有一些百姓也是明事理，其他的同学在学堂正常开课，周岁康和张菲给大家先上课。而赵红失踪一案也被报到了官府，黄念狸就跟着大家都在寻找这个失踪的女孩。而张菲在上完上午的课程之后，也是去赵黄念狸一起去找消失的学生。这可是两个独自相处的好机会，就像是当初在湘城两个人能也会一起去一些城里各个角落探险。
　　好了，这下晚上又不能去李舒窈哪里睡觉了。
　　就在众人都在焦急的找的时候，赵红的三个姐姐却显得非常冷漠，不知道是喜极而泣还是如何，眼眶红红的哽咽的说出一些风凉话。
　　大姐赵绛：“人找不到了就是死了，死人就不要浪费时间了。”
　　二姐赵朱：“就是，天天来我的家里翻来覆去的，还让我让我活。”
　　三姐赵赤：“我说你们这帮人能不能有点脑子，你们老来家里干嘛，你们应该去看看山林里河里看看是不是有什么尸体在那里。”
　　老三赵赤说完这句话的的时候三个人都笑了。黄念狸很不理解，不是说张家五个姐妹花关系很好很有教养吗，怎么自己的亲妹妹现在下落不明还能说出这样的话来。
　　赵一色和赵氏一直这里添油加醋说是学校的问题，张菲气不过就过去阴阳了他们几句，两拨人你不让我我不让你，眼看就要打起来，黄念狸赶忙把张菲拉开。这帮人就是要找黄念狸要一个说法，上前去推搡黄念狸。
　　这个时候门口传来一句冷笑：“自己的女儿丢了，还要心思在这里打架的吗？”
　　来的人正是李舒窈，她换了和在医馆不同的个装扮，一幅女侠的打扮走进来，气场依旧强大，只能听到她的脚步声，刚才嬉皮笑脸的几个人直接规规矩矩地站好，就连刚刚还在哭哭啼啼德赵一色和赵氏也都老实站好。这可是上次刚刚出风光一时李舒窈，不在是保康医馆慈眉善目的大夫，这还是青梅酒楼的的李....李老板。
　　黄念狸看到李舒窈非常高兴，她不知道李舒窈为什么也会来到这里。这几天黄念狸一直都是白天在医馆帮忙，下午才轮到黄念狸去换周岁康和张菲。李舒窈每次都会等黄念狸回来才会吃饭，不管多晚。黄念狸看到满满一桌子的饭菜，然后才看到李舒窈从房间沉着的走出来。于是黄念狸赶忙上前去献殷勤，帮李舒窈把椅子移好，接着李舒窈开始自顾自的吃着。黄念狸也开始吃饭饭。
　　黄念狸：“你是不是在等我回来吃饭啊。”
　　李舒窈：“不是。”
　　黄念狸：“哦，那这几天你为什么总是这么晚吃饭。”
　　李舒窈：“我现在才感觉到肚子饿。”
　　黄念狸知道李舒窈嘴硬，于是便不再追问下去，而是直接得出了自己的答案：“你就是想等我一起吃饭。”
　　黄念狸没注意到李舒窈差点压不住的嘴角。黄念狸吃得狼吞虎咽的，没想到小翠的手艺这么好，而且都是做自己专门爱吃的东西。然后晚上两个人一起在书房逗着咪咪，然后看书写字聊天或者出门散步逛灯会，尤其是出门，李舒窈很少出门，但是架不住黄念狸总是拉自己。每一个新奇的体验，都是黄念里带来的。然后晚上回去了，黄念狸这次反倒是不太敢和自己睡觉了，只是总是有的没的找自己搭话然后念念不舍的道别。这段时间两个人的生活，甜到病人都以为是不是李大夫还这个算账的黄念狸是一对。
　　但是临近开学了，学校那边越忙，甚至这几天黄念狸直接说不回来这边住了。
　　李舒窈：“你不回来住，那你去哪里？”
　　黄念狸：“在学校呀，白天去的时候也方面。”
　　李舒窈没说话，反正不是和自己讨厌的那个女的住在一起就可以了。黄念狸才不在家住一天，李舒窈就想得不行，刚刚小翠她们现在也到了出事得时候，于是这几天就让小翠看着医馆，自己则是也来到学校看看。谁知道以来就看到黄念狸和那个什么张菲拉拉扯扯的。
　　李舒窈进门，眼神一下子就落到了黄念狸花的身上，即使张菲就在她的旁边近在眼前，她看都不看，直接忽视了张菲。张菲知道这是一种挑衅，暗暗的握紧了拳头，心里想着：又是李舒窈又是李舒窈，怎么哪里都有她？
　　接着李舒窈很顺其自然的作为一个正中间的位子，看着眼前乌泱泱的一群人，开口说道：“哟，怎么我一来大家就都不说话了，刚刚大家不是说得挺开心的吗？”
　　黄念狸见气氛不对，干嘛把其他人支开。刚刚李舒窈一直在门口听着，事情的经过也了解了一个大概，接着李舒窈指了一个人，：“那个谁，你，就是你，把头发扎起来的那个。”
　　“我....?”这是赵家的老四赵丹，比赵红只小两岁。
　　“对，就是你，你留下来。”李舒窈把老四赵丹留下来，因为刚刚所有姐姐再说风凉话的时候，只有她沉默不语，眼中满是对妹妹的担心。当然，这个老四的形象也和其他三个姐姐不一样，赵丹是干净利落的短头发，但是实在是太白净了脸又圆又软一下子就让人看出了这个也是个女。
　　黄念狸没有想到李舒窈的想法和自己一样，自己刚刚一直在听他们说的时候，也是注意到了这个赵丹。黄念狸满眼崇拜的看着李舒窈。李舒窈知道自已以来就吸引了所有的目光，当然也看到了自己心上人崇拜的目光，内心暗爽，这个时候淡定的坐在主位上，喝了一口茶，然后以主人公的姿态去发话。
　　“你妹妹去了哪里，你知道吗？”
　　“我....我真的不知道。”赵丹不敢抬头看李舒窈，只是低着头一边拨弄着衣服说道。
　　黄念狸一边给自己倒了一杯水一边问道：“为什么你的三个姐姐，都好像很讨厌这个赵红呢？”
　　今天黄念狸累了一天，然后又跟着赵红的父母去找她，一口水都没喝上，于是很自然的拿过李舒窈的杯子给自倒了一杯茶自顾自地喝起来。李舒窈惊愕的看着黄念狸用自己喝过的被杯子，然后假装环顾四周环境，为的是看一下有没有人发现黄念狸用了自己刚刚喝过的杯子。幸好，没有人在注意。这种小情侣暧昧间的细节，只有当事人才会很在意。黄念狸吨吨吨的喝完了一杯水，时候才发现被子上淡淡的口红印，怎么回事，完了，这是李舒窈用过的杯子！
　　两个人下一秒眼神不知道怎么的就对对视上了，然后下一秒又赶忙分开，生怕别人就看出一样。太变态了，黄念狸还是忍不住舔了舔嘴唇。
　　众人早已发觉这里的不对劲，黄姑娘怎么会有李大夫刚刚喝过的杯子，两个人怎么看着那么别扭...那么见外呢？
　　赵丹本来不想说的，但是一抬头看到李舒窈用那种眼神盯着自己，好像她不像传说中的那么凶嘛，反而...很温柔，于是老四像是收到了什么莫大的委屈，一股脑地全部都说了出来，一边哭一边说：“姐姐们都不喜欢我们，就因为以前爹娘想要个男孩子，所有姐姐他们在前面就跟着家里吃了很多苦，我们这些姐妹长到这么大都是大姐带的我们，甚至爹娘还把我的二姐三姐送给了别人，后来有了妹妹我们的生活才会变得好一点。”
　　看到赵丹哭得泣不成声，黄念狸忍不住上前去安慰了一下她，然后赵丹又继续说到：“我的姐妹关系都挺好的，姐姐们虽然讲话有时候难听了一些，但是都是为了我们好，主要是我很担心，我妹妹她身体不好，要是没有药的话，不知道她现在会怎么样....”
　　李舒窈很疑惑，自己在鹅城开着最大最有名的医馆，按理说身体有不适的人都回来找自己，但是为什么印象中没有给这户人家开过要连续吃的药。于是开口说到：“你妹妹是有什么病的，谁给她开的药。”
　　赵丹还有点疑惑，这件事情难道李大夫不知道吗，回答到：“就是心脏会突然停下来，这....这是保康医馆的一个大夫开的药，还是您李大夫亲自过目的。”
　　这个屋子里只有五个人，李舒窈黄念狸张菲小瑞还有赵丹，其他四双眼睛不约而同地看向隶李舒窈。胡扯，绝对不可能，如果有这么奇怪的病情的，自己会不知道吗，而且心脏骤停的极其重要有需要很多技术的，自己怎么可能会不知道。
　　黄念狸这个时候说到：“你确定那个人是保康医馆的吗?”
　　赵丹回答：“上次我的我和我妹妹在包子铺帮忙干活，结果妹妹她突然就晕倒了，这个时候上来买包子的一个男子就把我的妹妹救醒了，然后又说我的妹妹得了不治之症，需要换一个新的心脏，否则下次再昏迷的话就再也醒不过来了。”
　　黄念狸追问道：“既然如此，你们为什么不马上送来保康医馆让李大夫医生看病呢？”
　　赵丹回答：“因为....因为这个男子说李大夫这里没有这种药材，就算有，也是他们死人那里自愿捐赠的，我妹妹她...需要的是一个活人的心脏....”
　　李舒窈开口问道：“所有你们就听信了这个陌生男子的说辞？”
　　赵丹回答：“我们也不想啊，但是这个男子，说自己曾经在保康医馆工作过，而且说保康医馆看病的费用也很贵，很多东西本来就不用收费这里...乱收费，我爹娘也心疼钱，所有....”
　　黄念狸无语了，说到：“不是，你们家包子铺那么赚钱，外界的都知道你们父母很疼爱你们五个孩子，怎么看病的钱都不舍得花？”
　　赵丹这个时候觉得很羞愧，感觉是家丑一样，但还是一五一十告诉了他们：“他们确实很爱我们，只不过，女儿迟早是要嫁人的....一个好的夫君才能让我们这个家族兴旺。”
　　黄念狸翻了一个白眼，这是什么说法，自己都活不好还想到了什么家族，有你们这样的前辈才是整个家族发展最大的阻碍。
　　原来，所谓的赵家包子铺疼爱五个女儿不过是装给世人看的，毕竟生意越做越大，谁都想要一个儿子来继承家业。头三个女儿刚刚出生的时候受了很大的委屈，尤其是老大赵绛，后面的妹妹基本上都是她在照顾的，几个妹妹也很听她的话。赵红长到三岁的时候，赵绛在包子铺已经能独挡一面了，即使爹娘也要求她去学一些什么绣花针的功夫，但是赵绛还是没有兴趣，兴趣就是做包子，做出各种各样好吃的包子。把自己的手艺练好，将来爹娘也好把这个店铺传给自己。但是赵一色的意思是想让赵绛尽快嫁人，然后让她的夫君来管理包子铺。赵绛不明白，为什么自己明明在这里，还要找一个外人。于是每次相亲都没成功，倒也不是赵绛故意的，实在是赵绛看不上这些男人。现在赵绛将近三十岁了，还是嫁不出去，赵朱、赵赤嫁出去了，但是嫁的都是普通人，很一般，没希望了，希望只是在赵丹和赵红身上，尤其是赵红，付出了相当多的时间和金钱把自己的女儿想要打造成民间出来的公主。
　　父母最宠爱的赵红，难免做事说话会有一些有恃无恐，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所以赵红一想要什么，父母就会让赵绛去做，赵红把这一切当作理所应当。赵红就是在关爱中不断地滋养和成长，无忧无虑；赵红的三个姐姐都是这样过来的，所有赵绛和赵朱、赵赤更有话聊，更能相互关心谅解。但是赵朱、赵赤更像是透明存在，毕竟嫁出去了，所有更能站在第三者的角度看到大姐受到的委屈。至于老四赵丹，处于两拨人的中间，没有干过太多好，也没有享受太多的东西，规规矩矩。有时候赵绛会对赵红发脾气，但是父母都会认为是老大心眼太小，嫉妒赵红，因此也一直在和赵红说“少和你大姐讲话，这个人会害了你。”
　　“你大姐，处处不如你，她就是一辈子卖包子的，但是我们的红红不一样啊，红红以后会有一个很有钱很恩爱的夫君，然后一起把我们包子铺做大。”
　　赵绛更像一家人的老妈子。很多人不愿意承认，但在很多个家庭中，老大的付出就是最多的，父母中无形的比较就是挑拨姐妹之间的关系。
　　这次赵红不见，父母也把这一切都怪到这几个姐姐身上，尤其是赵绛：“你为什么不看管好自己的妹妹呢，我生你养你养你那么大，你两个十几岁的小孩都看管不了，你有什么用你说你？”
　　甚至赵一色都给赵绛给跪下了：“我求求你了，我快把红红给我们还回来吧行不行，不要跟你的妹妹质气了。”
　　“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就是想要这个店铺，嫉妒你的妹妹找到了一个好夫君，所以把你妹妹藏了起来，就算我给外人我也不会把这个店铺给你的，你死心吧！”
　　如果你一直在付出，那么你就要一直付出，忍受所有的不公平待遇，这一切都是你应得得，谁让你一直在付出呢？偶尔遇到有良心的人才会心疼你，但是并不多，因为享受你付出成果的那帮人只会把你的付出当成理所应当。
　　搞得好像只有赵红是赵一色和赵氏的孩子，自己就不是她们的孩子。这么一闹，大家似乎就认为凶手是老大。一个三十多岁不结婚只会做包子相貌平平身材平平的女儿，嫉妒一个刚刚订婚到大富人家的年轻貌美多才多艺的妹妹，这是一个很合理的事情。
　　所有也不难怪为什么赵绛赵朱赵赤会说出这样的风凉话，或者赵红的死对他们来说是一种解脱。
　　李舒窈不理解，谁这么大胆敢在鹅城冒充自己的名号去行医呢。李舒窈想起一个人，但是依照两个人的关系，看来是不大可能多少。如果真的是他，最近一连串的事情，或许会让事情恐怖不少。
　　接着几个人就来到屋内找到赵绛想问问，结果找遍了所有房间，反而实在赵红的房间找见的赵绛。只见她一边哭一边在整理着赵红的衣物。看到有人进来了，赵绛也无动于衷，因为现在不管做什么说什么自己都脱不了关系，倒不如顺其自然，就按照爹娘的想法让一切的事情顺理成章的发生，或许等到最后结果降临，他们的心中有一丝愧疚，自己的付出也是值得的。
　　黄念狸先是开口问道：“你妹妹....”
　　还没等黄念狸说完，赵绛就打断了她，说到：“打住，这不是我的妹妹，我没有这个妹妹。”
　　黄念狸又说道：“现在大家都在怀疑是你把你妹妹搞不见了。”
　　赵绛只是冷笑，平静的接收这一切，说到：“是，是我，什么都是我，干活的是我，养他们的是我，现在害他们也是我。你们最好现在就把我杀了，你们不就是想要我的心脏吗，我可以给你们。”
　　李舒窈问到：“什么心脏，你妹妹的这个病，是需要你的心脏去替换吗？”
　　赵绛比赵红大15岁，自己一手长大的妹妹，突然消失不见了，自己怎么能不担心呢。况且还得了这么奇怪的病，回想两个姐妹的点点滴滴，再多的吵闹不愉快，但终究是姐妹，这种血浓于水的亲情，不是随意就能消除的。为自己的妹妹付出，赵绛是愿意的，但是就是不喜欢自己父母的那一套姿态，命令式的把自己的一切给赵红，哪怕是自己的生命。赵绛不知道想到了什么，眼泪不自觉地就流了下来，说到：“不见就不见了，最好永远都不要见面，滚得越远越好。”
　　黄念狸和李舒窈对了一下眼神，总觉得这件事情游戏额蹊跷，在赵红父母的嘴里，这两个姐妹是水火不容的，赵绛因为嫉妒才把自己的妹妹才搞不见的。但是看了赵绛的行为还有讲话还有赵丹的回答，两个姐妹其实矛盾也没有那么大，反而是很相亲相爱。
　　消失的赵红，到底去了哪里呢？
　　就在赵绛准备回到屋子得时候，眼睛一黑，突然间就倒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