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见传奇》道生零点六一八

15、第十五章 什么味道

　　三个人来到周岁康说的那处地址，地方还是挺大的。几间屋子，学生们在一楼学习，老师们在二楼休息，还有一块大空地可以供平时数工科进行训练呢，在往旁边就是周岁康的种的稻田，溪流的两岸都长满了野生的芭乐，还有荔枝。黄念狸很是满意这个地方，远离喧闹的城市中心，但是去到城市中心其实也不远，空气清新，地板干净，不用走在路上就可以随处就可以问到的烟味。黄念狸有点迷信风水之类的说法，这里学校有山有水有树木的，名字也应当配得上这个地方，和这个地方相辅相成，但是三个人商量来商量去，要不然就是局的名字太土了，要不然就是觉得名字不够配得上，最终还是化繁为简，借鉴道德经里面的第一章的内容，道生学堂。
　　道生学堂，其名取自“道生一，一生二，二生三，三生万物”。以“道”为源，寓意学堂秉承自然之本，启蒙心智如万物初生；以“生”为续，象征学问生生不息，师生互启，薪火相传。化繁为简，恰合天地之道，寓教于无形，育人于自然。
　　今天一整天，这三个人都在帮忙装修房子，然后帮忙搬来各种桌子椅子，知道太阳落山，这个地方在渐渐有了学校的样子。两间教室，每个教室大概可以有三十个同学左右，一个数工科的专属教室，这里有各种各样的可以制造各种东西的工具，还有一个书库，但是现在还没有书，周岁康把他这么多年参与科举考试看过的圣贤书全部都搬了过来，什么四书五经，还有各种小说历史传记评注诗词歌赋之类，书库总算是满了一些。
　　接下来到学校的日常管理制度，三个人经过激烈的商量后，得出一致的结论：上午是8点30到11点30，下午是14：30到17点30，上午三堂课，下午三堂课，每堂课45分钟，每节课中间休息10分钟。两个班级的课表交叉分开，不让老师的时间撞在一起。一定要多读书，不读书是不行的。至于学费，三个人似乎都未曾想过收学费，但是对于一些买处于同情大家而给大家的恩惠，给得多了，有些人就会把这件事情当成是理所应当，甚至还会蔓延到其他方面也应当免费。所有学费还是要收一些，价格会比原来不合理得收费变得更加合理，收费也更加灵活，没有钱可以用各种粮食来当学费。学费，课本的话大家自己买，教的学费主要是当老师的工资，还是交给官府的税务，三个老师所需要的工资并不多，至于这个税务，本来朝廷为了普及知识对开办私学是鼓励支持的，而且规定当地官府应当给补贴，但是偏偏这个金县令反其道而行之，要收办学税，收多少主要还是看那头肥猪的心情。但是黄念狸却从纳税的公告中看出了端倪，公告里写到“办私学者应当经官府备案，备案课申请官府办学补贴、不备案擅自开办者，罚2000两，外加开办税。”也就是说，只要备案，那么就可以不用被罚钱和外加办税。
　　但是周岁康却给她泼了一盘冷水，虽然公告说的是备案，但是基本上没有人可以成功备案，相关部门推三阻四，一下要这个文件一下要那个证明，根本就备案不了；备案要想成功，就要给钱，一个部门一个部门的给，否则备案成功了，依然会有其他的部门来刁难你，理由是“没见你备案到我这里”，意思是钱没给到我，这也是为什么鹅城私学少的原因。黄念狸很震惊，这到底是什么样子的城市，官府服务居然那么差，而且这个金县令居然还能掌权这么久，实在是令人不解。但是黄念狸还是想去试试，明天去官府看看备案的到底怎么搞。现在正是稻谷即将收获的，距离秋冬学期开学来由两个月，有的是时间备案。
　　接下来就是招生了，先去和大家说道生学堂可以上学。在道生学堂学习之后也可以去参加科举。低廉的价格，诱惑性的课程还有又名的老师，村民还是挺支持黄念狸的，纷纷表示会把自己的儿子送到那里去上学。但是家里有男孩有女孩的，女孩自然的要留下来帮家里干活，或者去供弟弟或者哥哥。就在黄念狸说道生学堂男女都可以去，希望她们把自己的女儿也送去上学，这个时候更多的却是闭门羹与冷眼。许多乡民根深蒂固地认为，女儿家识得几个字便已足够，读书既不能考取功名当饭吃，也不能立刻换回彩礼，不如早早许配人家，或是留在家里帮忙干活织布，那才是“正经事”。她们嗤笑黄念狸：“读书？读得再好，将来不也是别人家的人？白白浪费银钱和光阴！”他们将教育的长期回报粗暴地折算成眼前的蝇头小利，仿佛人生的价值仅在于一次性的变现。在这官学垄断、名师资源于权贵圈层内部流转的鹅城，科举之路看似公平，实则早已被世家大族用金银与人脉层层把持。寒门子弟即便侥幸挤进官学，也多是陪衬，难以获得真才实学。当然了，也有一些开明的家长愿意把自己的女儿也送到道生学堂读书。女孩多读书总归是好的，什么嫁不嫁人有什么要紧的呢，让自己的女儿开拓视野学习只是才是最重要的，以后也不会被婆家被小孩被丈夫捆住。
　　在这官学垄断、名师资源于权贵圈层内部流转的鹅城，科举之路看似公平，实则早已被世家大族用金银与人脉层层把持。寒门子弟即便侥幸挤进官学，也多是陪衬，难以获得真才实学。正因如此，道生学堂的存在，才成了那些尚未完全绝望、尚存一丝“跃龙门”幻想的贫寒家庭的一线微光——他们赌不起官学的门槛，却赌得起黄念狸这里的一点束脩，赌一个或许能让孩子接触到真正学问、从而在看似铁板一块的垄断中撬开一丝缝隙的渺茫机会。
　　应该通知都通知了，学生也收得差不多了，天也黑了。从早忙到晚，是时候该回去了。这里距离周岁康的家里最近，所有他就先回家了。就只有张菲和黄黄念狸，黄念狸提出送张菲回家，因为确实也没有看到张菲的住所。来到芳菲裁缝店，今天一整天都是挂着打样的牌子。推门进去，店铺还是挺小的，大概像李舒窈的房间那么大，都是一些裁缝的东西还有布料还有染色的，往里走就是有一块隔板，是一个摇摇椅哪里休息的，一张能坐下两个人的桌子还有，还有一个小厨房，再往后面走就是厕所了，楼上是睡觉的地方，很宽广。麻雀虽小，五脏俱全。张菲邀请黄念狸在这里休息。黄念狸是打心里拒绝，因为这里只有一个床，就代表两个人要睡在一起，以前会这样，但是现在总觉得怪怪的。
　　黄念狸准备回去的时候看到了不远处青梅酒楼的牌子，不知道是涂了什么粉末，在黑夜中青梅酒楼的招牌总是格外亮眼。里面也是一片喧闹，黄念狸不自觉地走了进去，因为她总感觉李舒窈在里面。这个时候葛亮看到了李舒窈，哎哟，这不是那个谁嘛，上次拿剑威胁自己的人，接着李公子又来找自己问话的，反正就是很重要的客人。黄念狸看到葛亮也很惊喜，没想到居然还能碰到她，盯着葛亮的脖子，那个疤痕消了一一些，上次确实是自己的下手重了点，于是就开口跟葛亮道歉到:“那个，上次是我下手重了一点，不好意思啊。”
　　葛亮也很大气，没放在心上，反而很欣赏她这种懂得认错的大人物，一边说一边领着黄念狸向前说到：“没事，李公子给了我一些药，再擦一周，饮食清淡，差不多一周就好了。”两个人在路上聊着彼此的近况，黄念狸一路上跟着黄念狸走。又被青梅酒楼震惊到了，这是她第二次来到青梅酒楼，这次走得更慢，更有闲心欣赏，于是更能看到这里的华丽。葛亮这回很有眼力见，知道黄念狸和李舒窈的关系应该不一般，而且今天李公子也来了，于是就直接把黄念狸领到了四楼，但是一般这个房间没有人能敲门，到了葛亮让黄念狸自己开门进去，然后就下楼去招待客人去了。
　　黄念狸还觉得莫名其妙，这个四楼不是李舒窈的房间吗，上次自己受伤的时候就是在这个房间疗伤的，这个葛亮一直比划手势让自己进去，怎么了嘛。黄念狸敲了敲门，见到没人反应，又敲了敲门，只听见里面的有一个摔杯子的声音。这个时候小瑞听到敲门声从隔壁的房间出来，看到敲门的人正是黄念狸黄念狸也认出了这个人是李舒窈的贴身小瑞，于是问道：“她在里面吗？”
　　小瑞不喜欢黄念狸，此人正是害的自家小姐酩酊大醉的罪魁祸首，同时还是不顾自身危险去隔壁县城救了她，没想到居然害得自家小姐这样。但是没办法啊，谁让自家的主子喜欢她呢。于是只能恭敬又阴阳怪气的说到：“嗯，李公子一个人在里面喝闷酒，也不知道是哪个挨千刀的那么没良心。”
　　小瑞说这句话的时候看着黄念狸，黄念狸还是一脸蒙圈：怎么了？看我干嘛？难道李舒窈是有心上人的吗？看到里面瓶瓶罐罐破碎的声音，黄念狸急了，要是她做什么啥事呢？但是看到一旁的小瑞还无动于衷，于是开口问道：“你没听见什么声音吗？怎么不进去看看？”
　　小瑞却答到：“李公子吩咐了，这个房间不允许别人随便进来，只能她叫别人。”
　　无语了，真是够听话的。把小瑞打发走了之后，黄念狸才不管这些什么规定，直接把门推开进去。眼前的场景让人大吃一惊。黄念狸推开门，一股淡淡的酒气扑面而来。房间里烛光摇曳，李舒窈独自坐在桌边，脸颊染着醉人的绯红。她纤细的手指无力地搭在桌沿，身旁倒着两个小巧的白玉酒瓶。地上碎了一只酒杯，显然是她方才站立不稳时碰落的。
　　听到开门声，李舒窈缓缓抬起头，湿润的唇微微张着，迷离的目光在黄念狸身上停留了片刻，似乎分不清这是现实还是醉梦。她试着站起身，却又踉跄着坐回椅上，这副模样既迷人又令人心疼。
　　黄念狸快步上前，独特的馨香随之而来。她一手轻搂住李舒窈的肩膀，另一手想要取走她手中的酒杯。不料李舒窈不知从哪涌上一股委屈，猛地推开了她的碰触。
　　“哼。”黄念狸轻笑一声，顺势蹲下身来，像只乖巧的猫咪般靠近李舒窈的双腿，“我们的李大夫好厉害啊，怎么喝这么少的酒，还醉得这么厉害？”她的语气带着几分戏谑，眼神却满是宠溺。
　　李舒窈别过脸去，却没有推开趴在自己腿上的黄念狸，只是闷声问道：“你来干什么？”
　　“我来接你回去啊。”黄念狸仰起脸，目光柔软。
　　“这又不是你的家，”李舒窈嘴硬道，声音里带着几分委屈，“这是外人的家，你来外人的家合适吗？”
　　黄念狸顿时明白她在为何事耿耿于怀，唇角勾起一抹笑：“什么外人啊，到时候我给你房租，怎么着也算是你的内人了吧？”
　　“你知道什么是内人吗？”李舒窈被她的话气得笑出声来，“你就是我的内人？”
　　黄念狸现在知道了李舒窈在为今天早上的耿耿于怀，于是说道：“什么外人啊，到时候我给你房租啊，怎么着也算是你的内人了吧。”她顿了顿，然后又认真解释道：“我今天只是和他们去看学校的地址，看你在忙着看病单子就没叫你。而且你别想着我会走，我不会走，我就住在你那里。还有那个张菲，只是我在湘城得一个好朋友，白天去学堂和练武结束了我都去她家的饭馆吃饭，仅此而已。”
　　李舒窈垂下眼眸，声音轻得几乎听不见：“那你喜欢她吗？”
　　黄念狸愣住了，随即反问道：“对你这种喜欢吗？”
　　啊啊啊啊，这人怎么这样啊，李舒窈硬着头皮，不敢再看黄念狸的眼睛，轻轻的回复了一声“嗯”。
　　黄念狸伸手抬起她的脸，望进她的眼睛：“那不喜欢。”
　　李舒窈听到这个答案，今天心里的疙瘩终于落地了，然后黄念狸顺势向自己靠近，自己也顺势搂住李舒窈的腰，像个小猫咪的一样任黄念狸摸摸头，眼见时间成熟，黄念狸又接着说道“我喜欢......”，那个你字还没有得说出来，李舒窈在也忍不住了，突然发现这个姿势适合呕吐啊，于是呕了出来。
　　黄念狸崩溃了，为什么而每次都这样！
　　那个“你”字还未说出口，李舒窈突然觉得这个姿势让她胃里翻涌，忍不住“呕”的一声吐了出来。
　　黄念狸顿时崩溃：“为什么每次都是这样！”
　　翌日清晨，李舒窈在保康医馆自己的房间里醒来。阳光透过窗棂洒在地上，她头痛欲裂，挣扎着坐起身，掀开被子看了看——衣服已经换过了。谁帮我换的？她心中一惊。
　　小翠恰在此时端着水盆进来，见状连忙上前：“小姐您醒了？昨晚您在青梅酒楼喝多了，是黄姑娘把您背回来的，还帮您换了衣服擦洗身子。”
　　李舒窈只觉得天塌地陷——昨晚到底发生了什么！
　　这时黄念狸抱着咪咪走进来，小猫一下子跳到李舒窈床上，亲昵地蹭着她的手。黄念狸在床边坐下，关切地问：“现在感觉好点了吗？你昨晚吐了我一身。”
　　李舒窈震惊地睁大眼睛：“我吐了你一身？”
　　“放心，你没喝多少，但醉得很厉害。”黄念狸轻笑，又道，“而且......”
　　“而且什么？”李舒窈紧张地追问，“我说了什么吗？”
　　黄念狸看着床上睡眼朦胧的人儿，温柔地摇摇头：“没有啊，你没有说什么。”其实是她没来得及说什么，然后黄念狸假装再房间里闻到了什么味道，又补充说到：“只是一直有一些味道，你闻到了吗？”
　　李舒窈还以为是酒味没有消散，真的问了问自己的衣服还有被褥，但是还是没有闻到什么啊，于是问到:“哪里有什么味道啊？”
　　黄念狸看着李舒窈认真嗅闻的模样，眼底漾开温柔的笑意。她忽然倾身靠近，压低声音道：“就是....醋味啊。”
　　“啊？”李舒窈没听明白。
　　“就是好像有人吃醋了，酸酸的。”
　　李舒窈顿时僵住，耳尖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染上绯红。李舒窈敷衍的“哦”了一声就躺下来继续睡觉了，被窝里的李舒窈死死咬着嘴唇，整张脸烫得能煎鸡蛋。她揪着枕头边缘，在被子下面无声地抓狂——太丢人了！居然被黄念狸看得清清楚楚！
　　黄念狸接着将一个信封放在她的床头，里面是足够的钞票，按照豪宅租房的市场价支付了三个月的房租。她对着假装蒙头大睡的李舒窈轻声道：“这是房租，我先租那间房三个月。等学校的房子安顿好了，我再去那边住。”李舒窈有点失落，但是对于这件事情，好像没有什么特别的理由硬要要求黄念狸一直住在这里，只能算是默认了这个行为。李舒窈掀开被子起身，把这个信封拿到黄念狸手上，然后去倒了一杯茶，一边喝一边说道：“房租等到最后一个月在一起给我，现在我不收”。好吧，这样也好，等到到时候收了一些学费自己再拿来还，自己现在确实需要钱。
　　然后黄念狸又来到李舒窈的旁边说到：“今天我要去官府办学校备案，我可不是随便去哪里，现在已经跟你报备你，然后记得给我留点饭，晚上我回来要吃。”然后用身体亲昵的撞了一下李舒窈，就蹦蹦跳跳的出门了。学校要备案，这个李舒窈是真的不知道，她很少接触教育这方面，毕竟鹅城的一直都是官学比较多，再加上朝廷一直都对办学有帮扶的，一个备案应该不成什么问题。于是收拾了一下，今天心情大好的出诊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