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缕孽》偏舟淮

9、承宠之夜

　　从慈宁宫回来的第三日傍晚，沈若薇正坐在窗边看书，忽然听见殿外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宫女匆匆进来禀报：“贵人！养心殿的李公公来了，说……说皇上翻了您的绿头牌！”

　　沈若薇手里的书“啪”地掉在桌上，指尖瞬间冰凉。她入宫这些时日，虽得左栀茜照拂，却从未想过会这般快承宠，一时竟有些手足无措。

　　“贵人别慌，”贴身宫女连忙上前，“奴婢这就帮您梳妆，定让您风风光光的。”

　　正忙乱着，青禾忽然带着两个公主府的嬷嬷来了，手里还捧着个锦盒。“沈贵人，”青禾将锦盒打开，里面是一身水红色绣暗纹的寝衣，还有一支成色极好的珍珠钗，“这些是公主殿下特意让奴婢送来的。殿下说，第一次侍寝别紧张，守好规矩就好，皇上仁厚，不会为难您。”

　　沈若薇看着锦盒里的衣物首饰，心里一阵暖意，连忙道谢：“替我多谢公主殿下，这份恩情，臣妾记在心里。”

　　“贵人客气了，”青禾笑着点头，又让嬷嬷上前帮沈若薇梳妆，“嬷嬷是宫里的老人，懂侍寝的规矩，让她们帮您打理，殿下也放心。”

　　嬷嬷手法娴熟，没一会儿就将沈若薇收拾妥当。水红色寝衣衬得她肌肤莹白，鬓边的珍珠钗随着动作轻晃，添了几分温婉动人。

　　到了养心殿外，李公公早已候在门口，笑着引她进去：“沈贵人，皇上在里面等着呢，您放宽心。”

　　沈若薇深吸一口气，跟着李公公走进内殿。皇上左離正坐在书案后批阅奏折，见她进来，放下朱笔，抬眼打量她：“抬起头来。”

　　沈若薇依言抬头，目光清澈，不卑不亢。左離点了点头，语气平和：“朕听说你出身书香世家，读过不少书？”

　　“回皇上，臣妾只是略通皮毛，不敢在皇上面前班门弄斧。”沈若薇恭敬地回答。

　　左離笑了笑，让她在身边坐下，又跟她聊了些诗书礼仪。沈若薇都对答如流，条理清晰，既不显得张扬，也不怯懦。

　　夜深时，内侍进来请沈若薇入内室歇息。她虽紧张，却也记得嬷嬷教的规矩，举止得体，没出半分差错。

　　次日清晨，沈若薇按照规矩，要去给皇后和太后请安。刚走出养心殿，就看见左栀茜穿着一身粉色宫装，站在不远处的廊下，身边跟着青禾。

　　“若薇姐姐！”左栀茜笑着走上前，目光扫过她，见她神色安然，才松了口气，“怎么样？昨晚没受委屈吧？”

　　“多谢殿下关心，臣妾很好。”沈若薇躬身道谢，语气里满是感激。她知道，左栀茜定是担心自己，特意过来等她。

　　左栀茜拉过她的手，笑着说：“那就好。皇上既翻了你的牌子，以后你在宫里的地位也能稳些，柳贵妃她们也不敢轻易欺负你了。”又凑近了些，压低声音道，“一会儿去给皇后请安，别多说话，皇后心思深，少跟她牵扯。”

　　沈若薇点头记下：“臣妾听殿下的。”

　　两人往坤宁宫走，路上偶遇柳贵妃。柳贵妃穿着一身艳红色宫装，看见沈若薇，眼底闪过一丝嫉妒，却还是屈膝行礼：“参见公主殿下，参见沈贵人。”语气里带着几分不甘。

　　左栀茜没理会她，拉着沈若薇径直往前走。柳贵妃站在原地，看着两人的背影，心里又气又恨——她没想到，沈若薇竟这般好运，刚入宫没多久就得了圣宠，还有公主撑腰，以后怕是更难对付了。

　　到了坤宁宫，皇后见沈若薇过来，笑着起身：“沈贵人今日气色真好，看来昨晚休息得不错。”语气里带着几分试探。

　　“多谢皇后娘娘关心。”沈若薇躬身行礼，没多说话，按照左栀茜的叮嘱，安静地站在一旁。

　　请安结束后，左栀茜拉着沈若薇往回走，笑着说：“你今日做得很好，没让皇后抓住把柄。以后就这样，少说话，多观察，在宫里才能长久。”

　　沈若薇点头，心里越发庆幸，能遇到左栀茜这样的靠山。她知道，自己能顺利承宠，虽有运气成分，却也离不开左栀茜的照拂。以后在宫里，她更要谨言慎行，不辜负公主的一片心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