晋江文学城
下一章 上一章  目录  设置

11、[主长谷部]紫藤色的迷梦 ...

  •   9

      “只是睡个午觉罢了,你怎么还特意去洗了个澡。”

      审神者蜷缩在柔软的大床上,望着自家近侍仍然有些潮湿的发梢,有些诧异地问道。旋即,她便见长谷部的脸庞上流露出一丝微妙复杂的表情:

      “……中午和其他人多喝了两杯,身上有些酒气,还是得清理一下。”

      不是很想让主上知道,自己被鹤丸国永骗着喝下了半杯又酸又苦的怪味酒,更倒霉的是剩下的半杯在慌乱中被洒到了身上……

      长谷部决定下周破例动用一次公权,把鹤丸国永的手合和自己排到同一天——啊,还有一期一振,那家伙八成是早就注意到鹤丸国永的小动作,却还是故意引自己喝下那杯酒。

      “唔,原来是这样。”

      审神者只当他在宴会上多贪了两杯,并未在意。她拍了拍自己腾出来的半边床位,示意长谷部:

      “那你坐过来吧?头发是不是没来得及吹干?我帮你用灵力烘干吧。”

      “您的身体刚刚痊愈没多久,怎么能让您透支灵力来做这种小事,我自己擦干就……”

      “一点小法术而已,称不上什么透支啦,我的身体已经比之前好了不少了。坐过来吧长谷部,在等会儿我都要困了。”

      审神者径直握上长谷部的手腕,顺着力道扯住对方,将他摁在床边坐下。

      长谷部能感觉到,那温暖的、带着一点药香的清浅气息,与自己的距离愈发近了——是审神者倾身过来,将掌心贴在他的耳际。暖融融的灵力顺着她的指尖溢出,带着付丧神们熟悉的气息,穿过他的发丝。

      因为过会儿要午睡,长谷部脱下了内番服的外套,眼下只穿着内里一件单薄的白色T恤。大约是为了借力,审神者的手臂轻轻地抵着他的肩膀。

      女性小臂内侧的柔软肌肤隔着一层薄薄的布料,在他的锁骨处亲昵地相贴,留下微弱又鲜明的滚烫触感。对方的腕部紧挨着他的耳际。在那层单薄苍白的肌肤下,汩汩的血流在血管中奔流,悉数落进付丧神听觉敏锐的鼓膜之中,仿若雷鸣一般轰隆作响。

      真好啊,温暖的、鲜活的、柔软的、我的主人……

      他忍不住伸出双手,将坐在对面的审神者揽入怀中。

      对方有些疑惑地“嗯?”了一声,却依然毫无反抗意识地环住他的腰,稳住自己的身体,任由付丧神弓起身,将下巴搁在她的颈窝里。

      一个如此亲密无间、没有空隙的拥抱——简直就像是刀剑回归了自己的刀鞘一样,令人心安的拥抱。长谷部这样想着。

      “怎么了?是累了吗?”

      保持着拥抱的姿势,过了好一会儿,审神者见长谷部没有下一步动作,有些困惑地拍了拍长谷部的背:

      “还好吗,长谷部?”

      “……我没事,主上。呃,说起来,头发已经干燥了,可以午睡了。”

      这次变成了长谷部牵住审神者的手,轻轻地发力,带着她顺势栽倒进柔软的床铺里。审神者熟练地调整自己的姿势,在付丧神的怀中寻找到合适舒服的位置,头枕着对方的胸口——在住院的那段时间,长谷部也是这样陪着她入睡的。

      那时审神者常因为噩梦而失眠惊厥,睡不好觉。医生诊断她当时的应激心理有些严重,有亲近的人在旁边陪着会好些。身为近侍的长谷部便自然而然地担起这个责任,总是陪着她直到安稳入眠之后,才会悄悄离开。

      “……主上,怎么突然笑得这么开心?”

      “嗯?我有笑得那么不克制吗?”

      “您的脑袋贴着我的胸口,但凡有点动静我都能察觉。”

      付丧神有些无奈地声音从她的头顶方向传过来。

      审神者又忍不住笑了好一会儿,方才止住,慢吞吞地解释道:

      “唔,就是想到了手术刚完成的那几天,我问你能不能陪我睡觉。那个时候,长谷部,你还记得吗?当时你的脸真的好——红,一直在那里卡壳,说着’如果是主命的话、如果是主命的话……’”

      “……咳咳,毕竟您是本丸的主君,与您同床共寝这样的事情,自然是需要慎重考虑的。”

      “长谷部,你现在的耳朵也很红哦?”

      “主上,您就别捉弄我了……”

      付丧神的语气难得有些窘迫。他的胸口再一次重重地起伏,显然是叹了口气,旋即伸手捉住了审神者试图去摸他的耳垂的右手,却不曾想被审神者反手握住了手腕,拽到她的身前。

      “啊,真好。”

      长谷部听见审神者低声咕哝着,摸了摸他的右手虎口。

      “没有留下疤痕,真是太好了。”

      “主上,付丧神是不会留下伤痕的,只要手入之后,就会变得完好如初了。”

      长谷部又开始叹气——他有点记不清今天叹了多少次气了:

      “倒是您,您的肩膀,还会痛吗?”

      审神者感觉到对方的另一只手掌轻轻地摁在自己的左肩上——那里曾经有一道深深的砍伤。掌心温热的温度贴着她的肌肤,触感温暖而干燥,让审神者有一点轻微的恍惚。

      她又想到了住院期间的那段波折经历。

      时政的医疗设备先进程度毋庸置疑。刚被传送到战区医院时,审神者的身体状况可以说是相当糟糕,但只是在医疗仓里呆了一个晚上,身上的皮肉伤就已愈合如初,看不出任何痕迹了。

      只可惜,人类毕竟是人类,是这样守旧且顽固的生物。就算是依靠科技的力量将愈合的速度强行提升,大脑的认知系统与身体的交感神经依然在执着敬业地遵循着身体的自然康复规律,持续地分泌着与之对应的神经递质。

      在治疗结束后,审神者开始时常感受到了幻痛。

      术后那些意识清醒的时间里,连绵不断的钝痛沉默而顽固地纠缠着她。尤其是肩膀——左肩那道深而重的砍伤,是自己闪躲不及,被溯行军的太刀劈砍留下的。

      实在是太痛了。深埋在完好的肌肤之下的疼痛感鲜明又虚假,像炽热的光线留在视网膜上的虚幻残影一般。她忍不住想要用指甲划开皮肉,直到鲜血淋漓,真实的伤口传来的阵痛淹没了那份幻觉,方才能得到片刻喘息。

      再后来,每到幻痛发作的时候,长谷部就会她的双手扣在身后,以免她伤到自己。

      “医生说,您不能再使用更大剂量的镇静剂和麻醉药物了。”

      审神者依稀记得,似乎有人用温柔得令人心碎的语气这样同她说话。深海一般令人窒息的疼痛从四面八方涌来,挤压着意识,她模糊地感觉到眼角溢出的生理性泪水被轻轻拂去,随后有人将手腕凑到自己的唇边:

      “如果您想要破坏点什么,觉得这样更好受一些的话,就请用这个吧。”

      ——回忆到这里,审神者下意识地舔了舔自己的虎牙。

      牙齿咬进付丧神的血肉,是什么感觉来着?

      在幻痛发作的时候,她只是想着咬点什么发泄一下,完全没有心思在意这些细节,现在倒是没什么印象了……

      这样想着,她牵着长谷部的手,凑到唇边,对准虎口的位置,轻轻咬了一口。

      “嘶——”

      长谷部下意识地反手扣住审神者的手腕,稍微施了点力气让她不能乱动,无奈道:

      “当时您控制不住,咬一咬就算了,怎么现在还要偷偷咬我。”

      “唔,就是怎么说呢,忘了幻痛是什么感觉,想回忆一下?我是不是咬得太重了,你疼吗长谷部?”

      “不痛,就是觉得有些突然。”

      长谷部一五一十地回答,只是仍有些纳闷:“您怎么会突然想要回忆那种的感觉?”

      “我也不知道,大约是突发奇想吧……不过,长谷部是不是不太喜欢我提起那时候的事情?”

      “不喜欢。”

      付丧神回答得快速而坚决:

      “您当时真的把我吓坏了——太糟糕了,把自己抓得浑身都是血,我差点以为您要再进一次抢救室。说起来,进抢救室的回忆也很糟糕,您当时的脸色真的很可怕,意识也不清醒……”

      “哎呀,长谷部,真的不用这样担心我。你放心,我在战斗的时候是有在控制自己的灵力损耗程度的。你看后来医生也说了,虽然我伤得很重,但是根基并没有受损,痊愈起来很快的。只是昏迷大出血看起来吓人罢了,你看我好端端地在这里,又没有死……呜呜!”

      “您不许再说了。”

      长谷部果断地捂住了审神者的嘴。

      岂有刃敢这样对待主君的!

      审神者抬起头,试图用愤怒的目光去瞪长谷部,却在望见对方的神色之后,有些心虚地噤声。

      她从未见过长谷部露出过这样脆弱的神情。

      或许,在主人曾今濒死的事实面前,不论怎样的话语都没法让他感到安心吧。审神者后知后觉地感觉到强烈的愧疚。想来也是,长谷部总是这样善于忍耐和掩饰自己的不安。他对主人总是倾注得太多,对自己却关注得太少,以至于那些被自己视作轻描淡写的自我伤害,都足以化作对方心口的致命伤。

      审神者安静地伸手,自长谷部的背后交叠、环住,深深地拥抱他。

      “对不起,长谷部,让你担心了。”

      她的耳朵贴着付丧神的胸膛,能听到那颗属于人身的心脏平稳而沉着地跳动着。

      砰,砰。

      长谷部无言地俯下身,将对方又往自己怀中搂得更近一些。女性的身材并不高大,几乎整个人都被他的身体笼住,就算是想要从自己的身边逃走,也不能轻易做到——意识到这一点,长谷部突然有种奇异的安心感。

      “……我今天早上,做了一个梦。”

      他慢吞吞地启唇,吐露出于方才的话题似乎完全无关的话语。

      事实上,我也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长谷部想。或许只是被主人突兀的话语吓到,又或者说不定是被鹤丸国永研制的奇怪酒精饮料影响了大脑的正常思维功能。

      “……我梦见了一处只有我和您的本丸,然后您要同我告别。”

      “告别?”

      “是的。不论是话语还是神情,都像是告别,那么我也只能将其理解为告别了。”

      长谷部的话语有一瞬的停顿。他感觉到审神者抱着他的双臂略微紧了紧。

      “鹤丸和我说,人类总是在失去某种东西的时候,才会意识到可贵。在我仍是一振刀的时候,我对于这样的事情一无所知。直到那个时候,看见您浑身是血地昏迷在我的怀里——又或者是要更早的时候,譬如从狐之助那里得到紧急救援消息的时候——我才第一次那样强烈地感觉到那样的心情……恐慌,还有害怕,用人类的词语来描述,大概是那样的情绪吧?”

      付丧神微微垂首,将下巴轻轻抵着审神者蓬松的发顶,有些自嘲地苦笑:

      “您在传送离开之前和我说,不在的时候就把本丸拜托给我了。但是别说本丸了,我差点把您都弄丢了。这样来看,我真是一振不称职的刀……”

      “别这样说自己,长谷部。你是我最得力的近侍之一。本丸能有今天的模样,离不开你的辛苦付出。”

      “主上,您说错了。这座本丸真正离不开的存在,其实是您——在您住院的这段时间里,我是如此强烈地感觉到这件事情。与曾经以刀身所经历的所有历史都不一样,现在以人身来到您身边,追随着您的压切长谷部,我啊,已经是一振只能为您而存在的刀了。”

      他听见了女性轻轻的叹气声,旋即感觉怀中的审神者又挨近了些。她将自己的头颅埋进自己的胸口。

      “这样的心情……原来,你也和我一样,怀着这样的心情啊。”

      长谷部看不见审神者的表情,只能听见她闷闷的说话声:

      “在合战场上,在我几乎压制不住灵力反噬的时候,我看到你向我奔来……长谷部,就是那个时刻,我意识到我是多么强烈地眷恋着你、眷恋着这个本丸所有的人。”

      ……如果能把最后那半句话去掉就好了。长谷部抿了抿唇,微妙地感到有一点遗憾。

      “……曾经的我并不害怕死亡。不然我也不会签下参战告知书,然后站在这座本丸里,成为你们的主君嘛。但是在那时,我才那样强烈地意识到,我不想就这样仓促地在那里倒下,我想带着你们平平安安地回来。”

      “我会注意的,长谷部。我下次会做好更充分的准备,尽量保证自己的安全,不以身犯险,这次让你们担心,真是太抱歉了。”

      “虽然能让您意识到保护自己的重要性,这一点令我欣慰,但是我个人认为,在这件事情上您已经做得够好了,完全不必为此向我道歉。说到底,这次事故根本不是您的问题。”

      长谷部(自认为)客观公正地下了结论:

      “比起让您做这种没必要的自我检讨,我更建议扣除狐之助一个月的油豆腐。”

      “诶——”

      在讨论了一会儿“狐之助如果饿一个月吃不到油豆腐算不算工伤”这样插科打诨的无聊问题之后,审神者终于开始有些犯困。

      她将额头轻轻抵上长谷部的肩头,打了个呵欠:

      “唔,长谷部,我最近偶尔也会想,如果我真的快要死掉的时候,是不是把真名给你们比较好……”

      “主上,您不可以想这种事情。”

      “嗯?我还以为你会支持我这种想法呢。如果是三日月或者髭切那样,对于辗转易主没什么挂念的刀或许还好。但是如果是长谷部的话,不会觉得分别非常令人难过吗?”

      “您确定您用来举例的那两位真的不会……呃,我是说,我会很难过的,难过到想要成为您的陪葬品的程度,主上。”

      “就是说嘛……啊啊,这样细想的话,真是不想和大家分开啊,光是想到长谷部伤心的表情,我都会感到心碎。说真的,比起成为陪葬品,长谷部难道不会更想让我陪着你吗?不想知道我的真名吗?”

      “……”

      “真是可疑的沉默啊,长谷部。”

      “……就算我确实有这样卑鄙的想法,您也不应该纵容这样的行为。”

      “好啦好啦,我当然知道这种事情的严重程度。我现在活蹦乱跳的,肯定不会轻易乱说。”

      “您压根就不应该告诉我们您有这样的想法才对。”

      或许一期一振说的是对的,主上最近似乎确实有些过于黏人了。对于她这样容易心软又过分善良的人类来说,这并不是一件好事。

      这样想着,长谷部不禁再次叹气:

      “说真的,主上,您对于像我们这样的存在有点太于溺爱了。把付丧神当成品行端正的人类来看待,可是会出问题的。”

      “诶,一期一振今天早上也说过类似的话。我的做法真的会有这么严重的影响吗……”

      一期一振这家伙,怎么到处乱说主上的坏话。

      长谷部终于有些忍无可忍,抬手将掌心遮在审神者清亮的眼眸上。

      “总之,请闭上眼,安心午睡休息吧,主上。”

      “好吧,好吧……午安,长谷部。”

      10

      午后的本丸十分安静。

      今日的阳光很好,明晃晃地落进窗棱。这个时辰,结束了午间宴饮后的刃们大都三三两两的回去休息了,不喝酒的刃中也多有午间小睡的习惯。寮舍的廊下几乎不见人影,只有微风吹过时,窗下的风铃在沙沙的树影摇曳间叮铃作响。

      长谷部在平日里没有白天休息的习惯。大抵确实是近期加班太多,在这样静谧的气氛里,他竟然也渐渐泛起了困意。审神者早已在他的怀中睡着,在女性酣甜平稳的呼吸声中,长谷部也轻轻合上了眼,陷入宁静的睡眠。

      一时无梦。

      大约是因为尚在白日,长谷部的睡眠并不算深。迷迷糊糊地小憩了一会儿,他便听见障子门外传来两道脚步声。

      一道更轻快一些,一道则更急促地跟在后方。根据脚步的沉重度判断,大概是两振太刀。不知道是有急事来禀报,还是单纯地来探望主上?

      长谷部低头望了一眼怀中睡得正香甜的审神者,略略思忖片刻后,小心地将她托起,放在床上,自己则轻手轻脚地起床,往卧室外走去。

      隐隐约约的人声愈发近了。

      “家主,我们远征回来了哦~弟弟丸和远征报告,我都完好无损地带回来啦。”

      “兄长,那个,我们是不是走错了?这个方向好像是家主的寝室,不是办公室……”

      “哦呀,是这样吗?不过应该没有关系吧担心丸,只要能见到家主不就好啦?我们还有远征路上的伴手礼要给家主呢。”

      “啊啊,兄长,我是膝丸,不是担心丸……”

      吵吵嚷嚷的,听起来像是源氏的那对兄弟。长谷部微微蹙眉,拉开了正厅的障子门:

      “安静些,主上正在午睡……”

      髭切正走到门口,伸手想要把门打开。二刃就这样猝不及防地面面相觑,对上了视线。

      源氏重宝脸上的笑意在一瞬间滞住。

      家主的住处,有男性,从卧室里出来。

      髭切的眸光霎时间锐利了许多,狮子般熔金色的眼瞳瞬间缩紧,一寸寸地扫过眼前的男刃:

      凌乱的发丝,看起来像是刚刚睡醒;内番服的外套没有穿,胸口的衣褶痕迹凌乱;身上有很熟悉的灵力气息,除了家主他可不熟悉别的灵力者的气息;以及——

      他的目光最后停留在长谷部的右手上。

      那只手的虎口处有一圈色泽暧昧的浅淡牙印。从齿痕的特征上不难看出,留下这串印迹的人应当是一名成年女性。

      众所周知,本丸只有一名女性。

      铮的一声,太刀出鞘鸣响。髭切把手中拎着的伴手礼盒子向身后一扔,举起了刀,笑容里满是煞气:

      “我说,你的那只手臂,就由我收下吧?”

      紧随其后赶来的膝丸尚未摸清情况,迎面接住飞过来的点心盒子,便见自家兄长持着刀便要向门口的长谷部砍去。他一时间大惊失色,连忙揣着盒子冲上前去挡在两刃中间。

      “兄长这是要做什么?!”

      “在除鬼哦?你看,家主的房间里应该只有家主才对,多出来的奇怪男人肯定就是鬼吧?”

      “不不不这看起来就不是鬼吧兄长!是长谷部君!是同僚啊!”

      “胆敢趁主上不备之时偷偷行不轨之事之人,怎么能算是同僚呢,糊涂丸?是鬼啦——”

      “兄长,是长谷部,不是糊涂丸,啊不对是膝丸,不是长谷部……”

      “喂喂,到底是谁在没有主上命令的情况下偷偷跑到主上的起居室来啊?”

      长谷部下意识地唤出本体格挡,听见对面吵吵闹闹的对话,他一时间只觉得血压持续上升:

      “明明我才是奉主上之命在她床前侍奉的近侍!真要说有鬼的话明明是你吧髭切!”

      “床前?侍奉?哈哈,我们的家主怎么会有这样的要求,肯定是鬼怪在作祟吧?”

      “兄长你冷静一下啊!歌仙大人!歌仙大人过来了!”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11章 [主长谷部]紫藤色的迷梦

  • 昵称:
  • 评分: 2分|鲜花一捧 1分|一朵小花 0分|交流灌水 0分|别字捉虫 -1分|一块小砖 -2分|砖头一堆
  • 内容:
  •             注:1.评论时输入br/即可换行分段。
  •                 2.发布负分评论消耗的月石并不会给作者。
  •             查看评论规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