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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第 6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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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喇——隆!”
“喇——隆!”
一阵阵电闪雷鸣,在群山中肆意的游走轰炸,耀眼的光芒将苍茫的苍穹撕裂开一道道裂缝,仿佛有眼睛似的追击在莽莽大山中踉跄奔走的那几十个人影,吓得那些人影抱头鼠窜到处躲藏,跳进灌木丛中或者钻到泥土堆。
紧接着“哗啦哗啦哗啦。。。。。。”电闪雷鸣后伴随着瓢泼大雨如同黄果树瀑布倾泻而下,狂风暴雨肆意地横扫着这里每一座山头树林。
“扑你个街,好了喔,去旅个游而已,遇到地震也算是奇遇了,山体塌方都算了没有造成人员伤亡,现在还嫌弃我们不够倒霉黑仔是吧,居然用雷劈我们用雨来砸我们,我们不想渡劫呀。老天爷,你老实告诉我,这山头是不是有世外高人在渡劫飞升,你直接劈他就可以了,不要伤及我们这些无辜蝼蚁啊,真是士多啤梨苹果橙扑你个冚家铲。”阿伟狠狠地抹了一把脸上的雨水破口大骂起来,发泄着这一路上的跌跌撞撞磕磕碰碰踉踉跄跄的怨气。
唉,当真是行船又遇打头风,屋漏更逢连夜雨,这个旅行团居然倒霉成这样。
众人一听,亦都顶着滂沱大雨发泄般开骂起来,一扫这几个小时以来积压的艰辛萎靡颓废以及疲劳。
虽然雷停了,但是狂风暴雨依然肆虐,无法继续赶路了,大家唯有畏缩在比较茂密的大树下歇息,骂也骂了,恨也恨了,有的人哭也哭了,都无济于事,唯有养精蓄锐准备继续赶路。
大家神情惆怅落寞望着大雨都相对无言。
余青他们挤在一棵树下,也是呆呆地望雨发愣。常安靠在树干上,双手紧紧抱着腰间闭目养神。
“常安,你冷?来,靠着我暖和一点。”余青看到常安双手抱着腰间,就揽着他的肩膀让他靠在自己身上。
常安看了余青一眼,笑了笑没有说话,头就枕在了余青的肩头上。
“命运就算颠沛流离,
命运就算曲折离奇,
命运就算恐吓着你做人没趣味,
别流泪心酸,更不应舍弃,
我愿能一生陪伴你。。。。。。”
歌手阿泰轻轻地唱起了一首激励人心的《红日》,唱着唱着,声音越唱越大,带动了会唱的亦跟着唱了起来,阿伟与阿牛更是跳起来,拉着阿泰、黄玲、站在雨中攘臂高声唱着:
“一生之中兜兜转转,
哪会看清楚从何时有你伴我,
给我热烈地拍和,
像红日之火燃点真的我,
结伴行,千山也定能踏过。。。。。。”
接着有好几个男女青年亦冲出大树大声热烈地合唱着,发泄着亦舒缓着心中的阴霾与郁闷。
“命运就算颠沛流离,
命运就算曲折离奇,
命运就算恐吓着你做人没趣味,
别流泪心酸,更不应舍弃,
我愿能一生陪伴你。。。。。。”
渐渐地,几十人齐声高歌,气势磅礴,大有一种与大雨来个PK,看看谁的“声势浩大”。亦不知真的是苍天悯之,雨真的渐渐停了。
“好野!我们打败大雨咯。”阿伟他们欢呼起来互相击掌,重新振作起来。
“继续走吧,天也放晴了,但是也快到黄昏了,一入黑我们在大山大岭中会更加的危险。”余青站起来说,他扶起了有些懵然的常安。他甚是奇怪,这么嘈,常安居然都能睡着。
“大家一定要多留意山脚下是否有人家,或者道路是否有车辆通行,有的话,我们就立即下山寻求帮助。”常安说道,细心的余青发觉常安的声音都沙哑了,有些诧异,一路走来他甚少说话,刚才亦都没有唱歌,声音怎会沙哑了呢。
司机走过来说道:“我刚才一直都有观察,下面的盘山公路一辆车都没有经过,大概就是因为地震山体滑坡了两边都过不去,而且也有好几处山泥倾泻,我还看见有一两台车被泥石流冲下了公路,幸好我们及时爬上了山,否则也会步他们后尘了。”司机心有余悸地叹了口气。
“现在我们都已经走了几十公里应该没有什么地震了,不如我们现在就下山?”
“对对,在公路上一来路好走,二来很有可能会碰到车呢,碰到车我们就有救了。”
“但是,刚才才电闪雷鸣狂风暴雨的,这么大的雨极其容易造成山体再次崩塌的,万一到公路上,又发生什么泥石流山泥倾泻,我们就很容易被冲走的,我觉得在山上安全性高点。”
“现在天色快暗了,在山上有很多山精鬼怪蛇虫出没岂不是更可怕,我觉得到公路上最安全,路又好走。”
“司机大佬,我们都走了几个小时,应该快走出盘山公路出口了吧。不过,看过去依然绵绵不断的山脉啊,何时是个头啊。我觉得沿着山路走,更踏实。”
“我们就顺着山路的山走就可以,站得高也可以清晰观察这里的情况啊。”
几十人叽叽喳喳各抒己见,吵吵嚷嚷都没有达成统一方案。
常安拄着木棍走到山边手搭凉棚居高临下注视了好一会儿,然后回头说道:“远处好像有一些村落,我们下山吧。”
众人一听,“哗啦”立即拥了过来眺望远方,差点把常安给挤了下去,幸得余青眼疾手快拉住了他。
视力好的人果真看见遥远的地方隐约可见一些类似水墨山水画里的尖尖小黑点。
“哇,真的呀,我们有救了,赶紧下山吧。”大家齐声说道,于是纷纷拄着木棍竹干慢慢下山。
常安深深呼吸了一口气,左手紧紧抓住腰间,让大家先下去,他殿后。
“常安,你不舒服?”余青看到常安眉头紧蹙,脸色苍白,步伐完全没有刚开始上山时的矫健与敏捷,而且他的气息有些急速,余青担心地扶着常安问。
“没事,走吧。”常安摇摇头,举步下山,谁知一脚踩空,差点摔倒,被余青一把扶住。
“来,我拉着你下山。”余青一把拉住常安的手。嗯?常安的手火烫火烫的,大家都淋成落汤鸡湿得不能再湿了,身体都在发寒,手脚冰凉冰凉的,他怎么暖烘烘的?哇,果然练武之人体格就是与常人不一样,嗯,此次回去后定要与阿伟他们跟着常安练拳学艺,余青暗暗发誓。
因为下过大雨,山上滑不溜秋的,大家几乎是一扑一辘滑翔下山的,当真是上山容易下山难,不但全身湿透还一身的泥浆一身伤痕累累,裙拉裤甩鬓发凌乱。
好不容易又重新回到盘山公路上,看着天色逐渐的昏暗起来,大家都不敢再歇息了,拄着木棍竹干沿着公路继续出发。
这次是司机与领队走在队伍的前面,刚开始还走得爽利稳健,慢慢地,大家的体能消耗越来越大,队伍也就走得越来越慢,队伍之间拉开的距离也越来越长。
阿伟他们发现余青与常安走在了队伍的最后面,于是便停下来等他们。
“哎,你们怎么走得这么慢呀,我发觉你们像押镖的镖师,常镖头,余镖头哈哈哈。。。。。。”阿伟笑着一巴掌拍在常安的腰间。
“啊,疼!”常安猝不及防被阿伟拍了一下,脱口叫了起来,一个趔趄几乎跪了下来。
“???”余青吓了一跳,他扶着常安,看了一眼常安脏兮兮的腰部,衣服有血迹??他不由分说忽然伸手掀起常安的衣服。
常安想拦已经来不及了,在腰背的地方一道骇人的长长的还渗着血的伤口赫然出现在众人面前,伤口都已经红肿起来发炎了。
“!!!”余青他们大惊失色,常安什么时候受的伤?还这么严重?余青更是目眦欲咧,难怪这一路走来常安走得这么慢显得那么累,手心还这么烫,他是伤口发炎引起的发热啊,我怎么这么笨啊,这都没有警觉起来。
黄玲惊叫着颤抖地说:“这伤口是被石头划伤的!我想起来了,青哥,上山的时候你拉着我攀着一块很尖的石头上,谁知道你一脚踩空了,差点摔下山,是常安飞扑下来一把拉着我们,我们才没有摔下山,他的身体就趴在那尖尖的石头上啊。常安,你受伤了为什么不说啊呜呜呜呜呜。”黄玲说着说着忍不住哭了起来。
常安摆摆手示意他们不要声张:“嘘,我没事的,不要声张,以免影响大家的士气啊,现在大家心里只憋着一口气了,所以不要有任何负面的情绪,否则很容易被最后一根稻草压垮的。”
阿泰蹲下来查看伤口,揪心地说道:“安仔,没有药但也要包扎一下保护好伤口,来,站着别动,余青,你扶好安仔,阿牛,你里面穿的纯棉背心,脱下来撕了用来包伤口,阿玲,你的湿纸巾拿出来拭擦干净伤口,这伤口要缝针才能愈合,唉。”阿泰幽幽叹了口气心情沉重。
余青紧紧地搀扶着常安,心如刀割心里直捶打自己。
“嗡嗡嗡。。。。。。”天空中突然响起来了由远而近的低沉的嗡鸣声。
大家纷纷抬起头,暮色的天空出现了一个小鸟,接着小鸟越来越大。。。。。。
“哇哇哇,是直升机啊啊啊!!!”直升机“嗡嗡嗡”的螺旋桨转动声宛如雷鸣般震撼着大家的心,他们坚信这是他们有生以来听到最动听的声音没有之一。
大家拼命地挥手呼喊着,有的脱了白色或浅色的衣服疯狂摇摆着,有的将丝巾一条条抛向了天空,有的折了一大堆树枝用洪荒之力掷上天空。。。。。。
终于引起了直升机的注意,直升机慢慢降低了高度,机长探出头对着盘山公路上的欣喜若狂满脸热泪的人们挥了挥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