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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第 2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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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年前。。。。。。
“呦呵,来,再饮一杯。”
“余青,你不行呀,三杯就倒了?哈哈哈,今天可是你牛一呀。”
“阿伟,别灌他了,他通常一杯倒,今晚喝了三杯,已经犀利咯。”
“阿牛,乐队来了,快去给我们寿星公阿青点首生日歌。”
“好咧。”
余青一把拉住阿牛的手,喝高了舌头都不灵活了,他说道:“阿阿牛,我去去,我还要要再点首《海阔天空》。”
今晚是周六,也是余青二十五岁生辰。
马头琴酒吧特别的人多,红男绿女座无虚席,灯红酒绿觥筹交错。
余青推开他的几位猪朋狗友自己一个人拿着阿伟写好的字条走向舞台。
酒吧的驻场乐队此时正在舞台上摆放乐器调试音质。
“喂喂,靓靓仔,我我点歌。”余青好不容易绕开那一排排一行行的桌子脚步虚浮踉踉跄跄跌跌撞撞挤到酒吧舞台,亦不知脚下被什么东西绊倒了,“扑通”一下子扑倒在只有五十厘米高的舞台上。
“噗”余青的那几个朋友远远看见忍不住喷了一桌子的酒水,又好气又好笑站起来拍着桌子叫他马上滚回来不要失礼人,“正肾仔,躝返来啦哈哈哈。”
正在调试麦音的歌手见状连忙上前扶起余青,由于余青人高马大又有点醉醺醺的,歌手扶了好几次才勉强把他撑起来,歌手忍着笑问:“先生,你没事吧。”
余青扬着手里的字条靠在歌手身上稳住自己欲坠的身体说:“没没事,我牛一,点点歌。”
歌手接过纸条一笑说道:“原来是你生日呀,好,祝你生日快乐,心想事成,福寿绵长。”
“谢谢,谢谢,我还想点一首一首《海阔天空》”余青依旧靠着歌手说。
“嗯嗯,好,你先回座位上坐好。”歌手点头应允,扶着余青要送他回座位。
“不用,我我坐在这里听就好了。”余青直接坐在舞台边沿,他头晕晕的不想走了,他还想躺下来听呢,只是觉得如果自己躺在舞台上人家歌手在唱歌那情景怎么想都觉得怪诞与诡谲,好像乡下有人去世南无佬打斋情景,啋,大吉利是,因此思维虽慢半拍但头脑还是清醒的他只好一屁股坐在舞台上赖着不走了。
“喂,你坐在这里挡着我们听歌呀,滚回去你桌子那边。”前排一张桌子上的人不爽了,嚷嚷说道。
“切,听歌是用耳朵来听的,又不是用眼睛,坐一下怎么啦。”余青反驳。
“哎呀,仗着你喝多两杯就撒野了。。。。。。”这桌子的人生气了,还有人站了起来。
余青见状亦服气地站了起来,而且一抬脚跨上了舞台,他本来就高大往舞台一站,那威猛的身躯如同天神般碾压过来,强大的气势把那桌子的人唬住了。
“唔好意思唔好意思啊,佢饮大两杯就有滴傻傻地咯,有怪莫怪怪细佬仔唔识世界,即刻走即刻走。”阿伟那几个朋友连滚带爬的冲过来对着这桌子的人躬身拱手道歉。
“你们说什么?”有人听不懂粤语问道。
“额,对不起对不起,他,他喝多了,抱歉抱歉,我们这就拉他走。”阿伟等人连忙用普通话解释并强行把余青拖了回去,边走边低声骂了句:“捞仔。”
也许那桌子的人听到了那句骂人的话,因此心里极其不爽,于是就在歌手给余青唱生日歌时故意大声起哄,有个当地人就直接将港台影视剧里面的搞笑版本生日歌唱出来:
“恭祝你生日坎亲个头,
庆贺你死埋老窦,
年年都有今日,
岁岁都有今朝,
恭喜你,
恭喜你!”
唱得比歌手还大声,歌词分明就是在骂人损人。
“!!!”余青一听,脸都黑了,你这是在诅咒我爸死了?是可忍孰不可忍,他霍然站起,抄起一啤酒瓶就冲了过去。
吓得阿伟他们连忙一扑一辘扑过去拦阻,而那桌子的人见状亦纷纷站起来抄起啤酒瓶戒备着随时准备开战。
在余青冲到舞台一侧离那一桌子的人只有五米距离时,阿伟几个朋友总算及时扯拉住了余青。
“算了算了,唔好同人计较。”阿牛劝说着,并拼命要拉余青走。
余青怒道:“他诅咒我老窦,佛都有火,闪开,我打死佢扑街冚家铲。”想想这桌子的人大部分听不懂粤语,又加了句,“你怎么骂我都行,诅咒我家人就是我最好的底线,道歉!!”
“道什么歉,谁骂你啦,我们唱歌而已,唱歌都不给吗?恭祝你生日坎亲个头,庆贺你死埋老窦,哼,吹咩!”那些人反唇相讥。
把余青气得七窍生烟火冒三丈,捋起袖子就要开打,倏地,眼前一道黑影闪来,他的手腕就被人死死钳制住了,他的手臂动弹不得,接着手里的啤酒瓶被人强行夺了下来,然后他又被人强行拉着往架子鼓那边走,接着用力一摁,把余青按在了架子鼓的一张椅子上。一套动作下来干净利索而且力量之大竟然把一身牛力的余青稳稳地控制住。
“寿星公,坐在这里听歌,好吗?”那人柔声说,说话是温柔的,但力量却如同一铅石压制住余青让他无法反抗。
余青扭头看向那人,一双璀璨如星辰扑闪着长长羽翼的眼睛就这样猝不及防撞进了他的眼眸里,亦撞开了他的心房,他整个人都愣住了,脑海里忽然蹦出了一句诗句“醉后不知天在水,满船清梦压星河。”
余青一下子就乖乖地坐着没有动,看着那鼓手对歌手一点头,于是一首凄凉中带着热血与执着的《海阔天空》响了起来。
“今天我,
寒夜里看雪飘过,
怀着冷却了的心窝飘远方,
风雨里追赶,
雾里分不清影踪,
天空海阔我与你。。。。。。”
随着音乐响起,这首在南粤大地耳熟能详几乎每人都会唱都喜欢的歌立即引动了全场跟唱,刚才那小小的摩擦如雁过不留痕般消失在大合唱中。。。。。。
“你好,我叫余青。”
“你好,我叫常安。”
这一夜过后,余青就成了马头琴酒吧的常客,他隔三差五跑去酒吧听歌,有时候与阿伟阿牛这些猪朋狗友过来,有时候他独自一人。每次过来他总会选择最靠近舞台乐器那一张桌子,每一次他都会在乐队进场时准时恭候着。他眉目含笑地用手指轻轻敲打着桌面配合着常安击打鼓乐的节奏,而常安亦会眉目弯弯报以颔首微笑,最后余青又会在乐队完全撤场时潇潇洒洒的打道回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