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第二十五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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浴室里雾气弥漫，林殊洗完澡，站在镜子前，伸手，抹去镜面上的雾气，在那不规律的清晰镜面前，她看到浑身湿漉漉的自己，面无表情，像个水鬼。昏黄灯光打在身上，依然觉得冷，毫无温度。
她低头，看见洗手池旁坚硬的一角，不知道想些什么，她用掌心，狠狠压在那一角之上。
那里不太尖锐，只给她的手掌弄出一大片的红。
她看着自己的手掌，目光空洞：“没流血啊。”
可是，这痛感，还是让她恢复了一点清明。
回到家的这些天，她一直处于麻木状态，她不想哭，也不痛苦，就是想做很多事。
她告诉自己，她不喜欢萧寒，一点都不喜欢。
她为他所作的一切，都是为了还人情。
是的，她不痛苦，她这么对自己说，只是心里像有个缺口，就是，就是简单的想发泄罢了，此刻，手掌传来的刺痛，让她觉得好痛快。
她看着镜中麻木的自己：“你不喜欢他，不过是因为钱，才会跟他在一起的，明白吗？”
她开了浴室门，穿过客厅，推门进入卧室。
她洗澡前，为了两颗安眠药给萧寒。
此刻，萧寒睡得很沉，呼吸匀称。
她的目光，在他菱角分明的脸上停留片刻，收回。
穿上衣服，什么也不带的关上了卧室的门。
她深深的呼口起，吐出。
门内是熟睡的萧寒，他们终究是两个世界的人。
林殊坐在车上，身旁是奶奶。
黑夜里，外面大雨滂沱，雨水打在车窗上，啪嗒啪嗒的响声。
鬼使神差，林殊开了窗户，冷风灌入，大雨打在脸上，林殊伸手，感受雨水滴在手上的感觉。
司机从后视镜里一看，觉得冷，打了个哆嗦：“小姐，麻烦把窗户关一下，太冷了。”司机觉得她有精神病，怎么这么大的雨，开窗，不冷吗？
林殊回神，看一眼是司机，关上窗，倚在靠椅上，闭上眼。
冷吗？怎么感觉不到？
奶奶握住她的手，觉得好凉，她心疼的握住她的手。
林殊回握。
奶奶是在前三天的时候，林殊突然说要带她到国外治疗，理由是，国外的医疗体系很好，但是她明白，这是林殊要和姓萧的分手。
虽然她很想知道为什么，不过，她也知道，以林殊的性格，问不出什么。
所以，她选择不问，只要孙女遵从自己的内心就好。
然而，林殊这样失魂落魄的样子，怎么就是遵从内心了呢。
奶奶：“林殊，你难过的话，就哭出来。”
林殊眨眨眼睛，脸上有些雨水，她回头，看奶奶：“奶奶，我不难过啊？”
奶奶觉得她像个木头，车外的弄红灯，在她脸上滑过。
奶奶：“不难过吗？可是我为什么看你好像不太开心的样子。”
林殊觉得奶奶很奇怪，为什么说她不开心呢，她没有，一点都没有。
奶奶已经被放到机场门口，她拿起车上的包，关门，车子开走。
林殊抬头，看到一抹熟悉的身影。
她瞳孔微缩——是萧寒。
怎么会，他怎么会来到这里？他不是睡着了吗？
睡前，林殊特意给了他两片安眠药，虽然觉得不对劲，萧寒还是假意吃下，在转身那一刻，吐了出来。
黑夜里，他装睡，听到开门声，林殊走进来，没有上床，取而代之的是穿衣服的细细簌簌声音，然后是关门声。
萧寒睁开眼，手指嵌入掌心。
难怪，难怪最近这么反常。
装满冷冻室的小笼包，急着给小橘洗澡驱虫，最后的主动······
总总行为，此刻回想起来，都是为了离开他，做的准备。
此刻，那些温存的回忆，变成了冰剑，刺入他的骨髓。
他一路从医院，跟着她到了机场门口。
路途中，还在祈祷，是自己多思多想，希望是自己多想，然而到了机场，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呢？
他快步冲到林殊面前，林殊手里的伞，掉在水洼里。林殊觉得自己就是那把伞，坠落无尽深渊。
他像一条暴怒的野兽，双眼充满了红血丝：“林殊，你是要离开我吗！？”
林殊看着他，脸颊凹陷，神情悲痛，扶在她肩头的手，在颤抖。
他浑身湿透，看着像个可怜的落水狗。
她垂眸，咬着牙，艰难从牙缝里挤出字来：“对。”
不等他追问，她立马开口，她要让他死心，她不能心软。
然而，每一个字的出口，都想吞了一把刀子：“你有病，你是精神病，你叫我怎么喜欢你？”
“再说，我一开始就不喜欢你，要不是看你有几个臭钱，你觉得我会跟你在一起吗？”
隔着雨幕，他的神情痛苦，抓着她肩膀的手，松了力道。
林殊心里只有一个念头，跑，不想看见他这个样子。
她转身，手又被抓住。
她回头一看，萧寒跪了下来。
林殊心头一紧。
萧寒：“林殊，你没有心吗？”
他没开口求她，但是他行动在求她。
他是多么高傲的一个人，怎么会变成这个样子。
可是，他们本来就不合适。
林殊不忍再看他的样子，是她让他变得如此卑微。
她侧头，看着地面的水洼，巨大的雨声，混着她冰冷的声音传进耳膜：“我，从来没有喜欢过你。”
手被挣开，林殊飞奔向机场。
偶尔有车灯闪烁在雨幕中，萧寒跌坐在地上，捂着头，他感到自己的青筋在跳动，痛得他无法承受。
作者有话说
第25章 第二十五章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