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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把脉问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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秧色驾驶悬浮车抵达位于帝都心脏地带的“饕餮楼”。这座由他提供草图、融合华国古韵的建筑依旧门庭若市。古朴的匾额上是他亲手题写的汉字,帝国虫们虽不解其意,却已能熟练读出楼名。
门口的亚雌侍者眼尖,立刻热情地迎上来:“秧色雄子!”
“他们到了吗?”
“都到了,安排在天字一号房。”
楼内雕梁画栋,四方桌配雕花椅,古意盎然。秧色轻车熟路穿过回廊,在一扇书写着“天字一号”的门前停下。他整了整身上笔挺的基地军服,唇角微扬,推门而入。
天字一号房分内外两厅。外厅此刻坐着八位气质各异的雌虫,见到他进来,齐刷刷起身致意:“秧色雄子。” 内厅则传来熟悉的笑骂:
“秧色!你TM不够兄弟!以前三催四请你不来,这次还迟到!”
“我哪儿迟到了?刚下班!”秧色一边笑着辩解,一边向外厅的雌虫们颔首回礼。
“你是雄虫喂!就不能提前开溜?”另一个声音带着浓浓的不满响起。
秧色掀开帷幔走进内厅。偌大的圆桌旁,只坐着两只雄虫。狗狗眼的那只已经跳了起来,冲到他面前,一拳不轻不重地捶在他胸口,随即就是一个结结实实、带着思念的熊抱。
“我好想你啊,秧色。”书淼的声音闷闷地响在他耳边,直白得毫不掩饰。
秧色也用力回抱住好友,声音带着真实的暖意:“我也想你们。”这份想念,比珍珠还真。
红帆这才慢悠悠地站起身,踱到书淼身后,伸手扯他:“好了,抱够了没?该我了!”
书淼反而抱得更紧:“没够!”
红帆开始上手扒拉,秧色也笑着推拒。三只成年雄虫瞬间像幼崽般笑闹着扭成一团。
外厅,八位雌虫面面相觑,眼中充满了难以置信的惊疑——自家平日里或矜贵深沉或威严霸道的雄主/家主/小少爷,竟还有这一面?!
直到十几分钟后,漂亮的亚雌侍者开始鱼贯上菜,三只雄虫才消停下来,招呼外厅的雌虫入席。
席间,书淼和红帆正式向秧色介绍了各自的家虫。他坐在两位好友中间。书淼左手边起五只,依次是他雌君晓峰和四位雌侍;红帆右手边起三只,则是他的雌君沐泽和两位雌侍。
“秧色,”红帆忽然想起,指向一位军雌,“我的雌侍齐心语,之前是你家雌君雷樾的副官。上个月刚调任到西部战区,我舅舅沛森上将麾下。”
雷樾的副官。
秧色目光不由得多停留了几秒。这位军雌面容异常俊美,感受到秧色的打量,略显局促地笑了笑。
餐毕,侍者撤下残羹,换上清茶。雌虫们默契地退回外厅。书淼随即关上了内厅的门。
气氛瞬间沉凝下来。
“秧色,”红帆收起嬉笑,神色严肃,“你还好吗?雷樾他……有没有欺负你?!”
这才是他和书淼最担心的。好友天赋卓绝却毫无根基,面对这样一个背景通天的军雌,他们最怕的就是这个军雌另有所图,坑害秧色。若真如此,他红帆就算撼不动那几座大山,也定要撕下他们一层皮来!
书淼也投来焦急的目光。
看着好友眼中毫不掩饰的担忧,秧色心头暖流涌动。
“一切都很好。”他拍拍红帆的肩膀,示意他放松。不紧不慢地为两位好友斟上热茶,才缓缓开口:
“确实如我们当初推测,雷樾……是存在一些问题。” 话音落,对面两虫的眼神瞬间变得锐利如刀。
“但对我来说,无伤大雅。”
秧色端起茶杯,轻抿一口,茶香清冽,回味绵长。
“我一个偏远农业星的雄子,若说他对我一见倾心、非君不嫁,未免太过虚假。”
“有所图谋,才是常态。说实话,知道他有所图,我这心里……反倒踏实了。”
他放下茶杯,目光平静地分析:
“雷樾告诉我,他们家族比较特别,以军雌为尊,雄子与他们家族的继承者缔结婚约,如果生下的虫崽是军雌,就要跟着他姓,成为雷家的虫。”
雷樾说,这个事情让帝国的很多雄虫接受不了。然后小心翼翼的问他怎么看。
秧色记得当时自己险些翻了一个白眼。都是自己的孩子,跟爸爸或者妈妈姓有什么关系??!!所以他回答得毫不犹豫:“如果你想,以后我们的虫崽不管是雌虫还是雄虫,都可以跟你姓!”
听他这话,对面两虫的眼神变得有些古怪。
“怎么了?这是雄虫很难接受的事情吗?”秧色好奇。
“怎么说呢,至少我从来没有想过我的虫崽不跟我姓。”红帆道。
“感觉很奇怪吧,感觉我们雄虫的威严,一家之主的地位受到挑衅。”书淼也道。
“但对我来说这个确实不算个事儿。”秧色笑道。
“红帆,雷樾的副官齐心语,上个月为何突然调岗?”秧色换了个话题,问出了困扰他许久的问题。
书淼抢答:“哎,还不是红帆那个控制狂雌父干的!你也知道雷樾舅舅雷正源上将当年雌雌恋闹得满城风雨,最后都惊动陛下了。雷樾是雷上将的亲侄子,心语是齐吾悦少将的亲侄子,两人又恰好是彼此的副官……就是这么点‘巧合’,让红帆的雌父,也是红帆二哥红治的雌父,产生了荒谬绝伦的联想,非要把这个齐心语调开不可!”书淼对这个伯父的疑神疑鬼也是无语至极。
“原来如此。”秧色也觉啼笑皆非。虽然巧合,但如今两只军雌各有雄主,可能性微乎其微。不过,爱子心切的老父亲心态,倒也能理解。
“红帆,”秧色话题一转,“现在乌头培育得如何了?”
“还行,种下两年半了,还得等一年半才能成熟。不过秧色,真不能用催熟剂吗?”
“绝对不行!”秧色斩钉截铁,“催熟的只长枝叶不壮根本,药效大打折扣!另外,我调整了方向,现在主要用附子。半年后,你可以先挖一部分附子根茎给我。”
“还有,我上次给你的新种子,叫‘梗衍草’那个。应该收获了,书淼,”他看向书淼,“你不是一直想进军饮品市场吗?这就是突破口!我们可以用它开发全新系列的健康饮品……”
三颗脑袋越凑越近,低语声在茶香中流淌。两个多小时后,茶壶续了三次水。秧色终于坐直身体,舒展了一下筋骨。
“好了,办今天的正事吧。书淼,开门。让你们带来的雌虫们都排好队。”他眼中闪过医者的专注,“本神医要开诊了。”
今晚的重头戏,便是为好友的家虫们“把脉问诊”。
雌虫们依次被唤进内厅,怀着忐忑坐在秧色对面,依言伸出手腕。只见这位气质文雅的雄子目光沉静地端详他们片刻,随即伸出修长白皙的食指和中指,轻轻搭在他们手腕内侧寸关尺的位置,凝神感受十几秒才移开。
接着,他便在纸上专注地书写起来。而他们平日里或威严或张狂的雄虫——此刻竟在一旁殷勤地端茶递水、捶肩揉背,姿态近乎……献媚?
轮到齐心语时,他内心早已恍惚。来之前,他预想过面对雷樾名义上的“雄主”,自己会嫉妒、会伤心。然而,真正见到秧色那一刻,占据心头的竟是莫名的胆怯。或许……是对这位注定结局的雄子,心怀愧疚?
他依言坐下,伸出手腕。秧色指尖微凉,轻轻落下。
平心而论,雷樾的这位雄主,相貌气质皆是上乘,温润如夜空中淡银的星辉……
忽然,齐心语敏锐地察觉到——对面的雄子神色一顿!那双深褐色的眼眸抬起,目光深邃地、仿佛要将他穿透般,深深地看了他一眼。
齐心语心头猛地一跳:??
秧色面上不动声色,继续在纸上书写。只是,他这一张纸,涂涂改改,书写的时间,远比前面任何一位雌虫都要漫长……
最后一位雌虫的“方子”开好。
书淼迫不及待地问:“秧色,怎么样?我们的家虫们身体都还好吧?”
什么??!! 围在四周的雌虫们闻言,神色齐刷刷一变!刚刚那些动作,竟是在——检查身体?!
齐心语更是浑身一凛,双手在桌下瞬间紧握成拳,指节发白,微微颤抖。
“都好得很。”秧色神色轻松,仿佛在说天气。
“不过嘛,或多或少都有些小毛病。我都开了调理的方子,按方调养便是。”
“调理?好好好!没问题!”书淼和红帆连连点头,喜形于色。他们知道,自己当年能顺利突破超A级,就是这位宝藏好友“调理”的功劳!
秧色将一叠写好的“方子”交给红帆。“这几位雌子只需服用三副即可,一副三天,一日三次。”
他的目光转向三位军雌:“军雌长年征战,身体难免有些不易察觉的暗伤。这两位,”他指了指沐泽和晓峰,“需调理一个月。”
最后,他的目光落在齐心语身上,语气平淡无波:“齐心语雌子的方子有两份,各需服用一个月。”
“为什么齐心语要吃这么久?”红帆疑惑不解,“他身体有什么大问题吗?”
齐心语只觉眼前一黑!一股寒气从脚底直冲天灵盖!若非顶尖军雌的超强定力,他几乎要当场栽倒!
“身体底子挺好,”只听秧色雄子淡然回答,仿佛在陈述一件再平常不过的事,“ 不是什么大问题,只是……大约五六年前受过重伤,伤了根本,一直没养回来。”
五六年前?!那不正是……
“按我的方子调养,这两个月务必禁欲,很快就能将亏损的根基补回来。”
而一旁的齐心语,已经听不清他们在说什么,只觉背后冷汗涔涔,如坠冰窟。
这位秧色雄子……他究竟……知道了什么?!他这些话……又到底是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