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跳逾期》一一野

8、第四章 遗忘之城的风铃

　　——2025年，春雨过境的天台之约
　　筱令推开天台门时，凉风夹着雨丝扑面而来。
　　雷宇背对着她站在栏杆边，手里拿着那本《遗忘之城》。雨水顺着他的发梢滴落，白衬衫湿透贴在背上，左肩锁骨处那片羽毛胎记若隐若现——和十年前一模一样。
　　“你迟到了。”他没回头，声音混在雨声里。
　　筱令的心脏剧烈跳动，她攥紧手机——屏幕上还显示着母亲的三条未读语音，以及公司群里的团建通知。
　　“这本书”雷宇终于转身，“我是一年前在伦敦的书店买的。”
　　雨水顺着他的下颌线滑落，滴在书的扉页上。那里有筱令亲手写的一段话：
　　「给Y，我所有的记忆都是情书。」
　　“2015年9月”雷宇一步步走近，缓缓说道：“你从浦东机场飞苏黎世。”
　　筱令呼吸一滞——他竟然知道。
　　"2020年12月，他继续逼近，你回国，但我已经去了伦敦。"
　　她的后背抵上墙壁，雷宇的手臂撑在她耳侧，带着雨水的气息笼罩下来。
　　他低头，鼻尖几乎碰到她的，你在上海面试被拒八次。"
　　你……筱令声音发抖，怎么知道这些？"
　　雷宇从书里抽出一沓泛黄的纸——是她在苏黎世写的二十三封信。
　　“2019年那时，我只知道你康复了，但是没有回来，我不知道你还会不会回到我的身边，所以我决定留学，好好读书，变得更好更厉害，再回来。"
　　“我姐，”他喉结滚动，“她截了你的快递。我是一年前才知道有这些信的。”
　　筱令的眼泪砸在信封上。
　　雷宇突然扣住她的后颈，额头抵住她的：“曾筱令，十年了，你还要我等多久？”
　　他的呼吸滚烫，带着威士忌和雨水的味道。
　　筱令闭上眼睛，颤抖着吻了上去。
　　这个吻比电话亭的更凶。
　　雷宇一手握着她的后脑勺，把她按在墙上，手指插进她的发间。她的唇齿间有巧克力的甜味，是他昨天做失败的那批。她渐渐融化在他的胸膛中，这么多年的艰辛与脆弱在这一刻化为晶莹剔透的泪珠，随着他细密的吻滚落而去。
　　他紧紧抱着她，仿佛下一秒就要失去她似的。
　　“雷宇……”筱令轻轻喘息着说“项目刚开始，我们。暂时先不公开，可以吗？”雷宇眯起眼睛：“地下情？”
　　“三个月”，她赶紧竖起手指，“等项目上线……”
　　他低头轻咬住那根手指：“成交，就三个月。”
　　团建当天，海滨度假村阳光灿烂。
　　筱令穿着碎花裙坐在沙滩伞下，笑眯眯地看雷宇跟同事们围着打排球。他跃起扣球的瞬间，腹肌从T恤下摆露出来，引得女同事们尖叫。
　　“雷总监今天心情很好啊？”有人好奇道。
　　一局结束，雷宇退出了，筱令低头正喝椰汁，突然收到一条短信：
　　「看三点钟方向。——Y」
　　她转头，看见雷宇站在树下，手里拿着两个冰激凌。他漫不经心地舔掉融化的一角，舌尖扫过下唇——那是昨晚吻过她的位置，随后勾勾手示意她过去。
　　筱令的耳根瞬间烧了起来。
　　夜晚的烟火表演开始前，筱令溜达到无人的栈桥。
　　背后突然贴上一具温热的身体，雷宇从后面环住她，下巴搁在她发顶：“想我了？”
　　“谁想你了！”她用手肘撞他，却被他顺势握住手腕。
　　“今天偷看我几次了？”他咬她耳朵，“十二次？”
　　烟火突然在头顶炸开，照亮他带笑的眉眼。筱令转身勾住他的脖子，在璀璨的火光中接吻。
　　回程的大巴上，大家都昏昏欲睡，眼看着筱令的头渐渐一点点歪向窗户。
　　雷宇突然站起来和同事换座位。
　　“空调太冷”，他面无表情地说，“我这边出风口坏了。”
　　若无其事地坐到筱令身边后，他悄悄把筱令的脑袋拨到自己肩上。她的睫毛轻颤，嘴角翘起来，在他颈窝蹭了蹭。
　　他耳朵通红，手指却勾住筱令的小指，在她掌心画了个小太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