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排球]百分百准确的今日预言》万花筒

10、正位宝剑十

　　周日的夕阳将仙台市体育馆笼罩在一片暖金色的光辉中。
　　青叶城西的队员们刚刚结束了与伊达工高校的鏖战，以大比分2：1艰难地拿下了这场持续了三局的比赛。

　　场内弥漫着汗水与拼搏的气息。随着裁判最后的哨声响起，记分牌定格的那一刻，青城队员们几乎同时松了一口气，不少人直接瘫倒在了地板上。

　　“终于……结束了……”花卷仰面躺倒，胸口剧烈起伏。
　　“手臂都快抬不起来了……”矢巾秀甩着发酸的胳膊，声音里满是疲惫。
　　就连一向精力充沛的及川彻也双手撑膝，大口喘着气，额前的棕发被汗水浸透，黏在皮肤上。

　　连续两天的激战——周日上午对战新山工高中，下午又与以“铁壁”防守著称的伊达工打满了三局，即使是训练有素的他们也感到了前所未有的疲惫。
　　但这份疲惫中却洋溢着喜悦，因为他们已经连续战胜了三所高校，成功拿到了县内决赛的名额。

　　在沟口指导的督促下，队员们勉强爬起来做赛后拉伸。及川彻仰躺着，完成最后几个拉伸动作后，就这么放任自己瘫在地板上，发呆似的望着体育馆天花板刺眼的大灯，眼神有些放空。

　　一道阴影突然笼罩下来。岩泉一弯腰向他伸出手，脸上带着同样疲惫却坚定的表情。

　　“起来了，白痴川。”
　　及川彻眨了眨眼，随即扬起一个疲惫却真实的笑容，伸出手与幼驯染交握，顺着力道站了起来。

　　“又要去打白鸟泽了呢，iwa酱。”及川彻拎起挎包，语气平静中带着一丝复杂的情绪。

　　两人不约而同地回忆起以往每次与白鸟泽的交战——那座名为牛岛若利的高山，一次次地将他们拦在全国大赛的门槛之外。这一次，他们能否成功跨越？

　　回程的大巴车上，窗外的风景飞速倒退。岩泉一和及川彻坐在第一排，正静音观看着今天拍摄的白鸟泽比赛录像。在知己知彼这方面，及川彻总是做着万全的准备，从不掉以轻心。

　　后排的队员们早已累得七倒八歪，睡得东倒西歪，车内一片安静，只有空调运转的轻微嗡鸣和均匀的呼吸声。

　　“你不去占卜一下吗？”岩泉一突然用气声问道，眼睛仍盯着平板屏幕，“下周六的总决赛输赢？”

　　及川彻愣了一下，随即轻笑：“欸——iwa酱也要拜入我们星谷大师门下吗？”

　　岩泉一翻了个白眼，懒得理会他的打趣。

　　及川彻收敛了笑容，语气变得认真起来：“感觉会给星谷很大压力。比赛检验的是我们的实力，不是塔罗牌是否准确。”他顿了顿，继续说，“虽然这两天的比赛，看到星谷在观众席明显放松的神情，能猜测到是好的结果……但万一下周她抽到不好的牌，或者看到她会因为我们的比赛而慌慌张张的样子，我大概也会变得很着急吧。”

　　他的声音很轻，几乎融入了车厢的静谧中。及川彻私心里更希望星谷未来是来观看比赛，感受体育竞技的氛围，而不是承担着预测队伍输赢的心理压力。

　　岩泉一瞥了他一眼，难得没有吐槽，只是淡淡地“嗯”了一声，又将注意力转回了比赛录像上。

　　及川彻也重新看向屏幕，但思绪却飘远了些许。白鸟泽的强大是实实在在的，不会因为一张塔罗牌而改变。这场战斗，终究要靠他们自己去打赢。

　　新的一周开始，IH预选赛的激情暂时让位于平静而紧张的学校生活。期末考试的脚步日益临近，教学楼的走廊里弥漫着一股不同寻常的紧绷氛围。
　　各个班级都在进行最后的复习冲刺，同学们行色匆匆，抱着参考书和笔记本来往于教室和图书馆之间。

　　周一下午，未来终于收到了父母发来的信息，他们将在周六上午11点到达东京羽田机场。
　　然而，短暂的喜悦很快被忧愁取代——周六恰好也是青叶城西与白鸟泽的县内决战之日，胜者将获得通往全国大赛的门票。

　　11点接机，从机场返回仙台的车程就需要近三个小时，到达仙台就临近下午两点了。
　　而决赛，正好在下午一点开始。时间上的冲突让未来陷入了两难。

　　周二中午，天台上，未来遥望着天空中飞机划过的尾迹云，轻轻叹了口气。飞机的轰鸣声由远及近，又逐渐远去。

　　“星谷伯母说给我们都带了伴手礼，还有巴黎合作商送了很多成衣。”夏希看着手机里三家人都参与其中的群聊消息，语气平静地转述。

　　葵的父母也是社交达人，群里消息很快就99+了。葵一边翻看记录一边感叹：“哇，伯母也太好了吧！每次都带这么多礼物！”

　　未来想起自己衣柜里那些穿不完的衣服，眼角微微抽搐。等妈妈一回来，她朴实无华的高中生穿搭生活恐怕就要宣告结束了。

　　“你今天占卜了吗？”葵咬着饭团，口齿不清地问。

　　未来面条泪：“今早找不到领带占了一下……第一张牌给我指了方向，第二张牌逆位权杖王牌给我倒大拇指，第三张宝剑十……10把宝剑插背上……感觉它狠狠嫌弃了我。”

　　夏希忍不住笑出声：“它可能是想告诉你，别再为这种小事占用每日一占的名额了。”

　　这一周，及川彻没有再提为比赛抽卡预测运势的事。他们偶尔通过Line联络，聊的也多是一些学习生活中的琐事。不过在得知未来周六要去东京接机，很可能赶不回来看比赛时，及川彻还是狠狠遗憾了一下。

　　【OIKAWA：欸——不能来看及川大人打败牛若的英姿了吗TAT】
　　【OIKAWA：那一日西提girl星谷同学要给我带伴手礼！羽田机场就有卖那种很可爱的东京香蕉蛋糕！《(*ω*)》】

　　他故作小气地要求着，试图用轻松的语气掩饰内心的失望。

　　走廊里，下课时间也变得行色匆匆。期末考试的临近让每个人都减少了闲聊的时间。偶尔几个班级同时下课，人流在走廊交汇。

　　葵和夏希一左一右走在未来两侧，岩泉一和及川彻并肩从对面走来。
　　相遇时，五人都只是匆匆点头示意，便随着人流擦肩而过。
　　但未来似有所感地回头时，总会好几次对上某人侧过头望过来的视线。那些短暂交汇的目光在拥挤的走廊里一闪而过，如同暗流涌动下的微妙信号。

　　在紧绷的备考氛围中，时间悄然流逝。周六——县内总决赛的日子，终于到来了。

　　清晨，未来早早出发前往东京。坐在新干线上，未来望着窗外飞驰而过的风景，手里无意识地捏着手机。她知道，此时的青城队员们应该已经集合，准备前往体育馆进行热身了。

　　【OIKAWA：及川大人出发了！\(O?O)/】
　　【OIKAWA：虽然星谷同学不在有点遗憾，但我们会连你的份一起努力的！】

　　看着这条清晨发来的消息，未来微微一笑，回复道：

　　【Nikki（Hoshitani）：加油，及川同学。我相信你们。】

　　她放下手机，望向窗外。天空中，又一道飞机尾迹云缓缓划过，如同在蔚蓝画布上描出一道白色的希望轨迹。未来在心中默默计算着时间，或许、或许她能赶在比赛结束前回到仙台。

　　与此同时，青城的大巴车正驶向体育馆。及川彻看着窗外，手里握着手机，屏幕上显示着未来的回复，他嘴角不自觉地扬起一个微笑，将手机收进口袋，眼神变得坚定而专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