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故事最后 ...
-
林轻禾和晏苏知放学就来了。
除了林轻禾，其他三个都是环监测部的人。晏苏知因为还未满十八，现在是部门里的预备役成员，算当兼职，还拥有一个员工宿舍。
玄卜和十鹤也是部门里的成员，算元老，这俩在外面有自己的屋子。
林轻禾拎了很多好吃的过来。玄卜十鹤已经烧好各种菜，摆了满满一桌。
“今天是什么日子吗？”他惊呆。
“你们过来不就是个日子吗。”十鹤端了汤出来，晏苏知熟门熟路地去拿碗筷。
林轻禾很开心，并表示他也拎了东西过来，都是给他们的。
场子里有了林轻禾和十鹤这两人，所以气氛都很活跃。玄卜和晏苏知则是默默地吃东西，偶尔被cue到才回应。
“晏苏知仿佛没有味觉。”十鹤光明正大控诉，他说他每次特意辛苦地烧了菜，这个木头根本没有尝出来菜式调料的变化。
他有次甚至专门给晏苏知量身定制了道菜，土豆丝炒姜丝。他看着晏苏知面不改色地全部咽下去，愣是没尝出来里面有姜。
林轻禾哈哈直乐。
晏苏知有话说:“我尝出来了。”
他有点无语:“我以为这是你的新菜色，尊重地吃下去了。”
十鹤愣了几秒，开始和林轻禾一块儿狂乐。
晏苏知无奈地牵牵嘴角，眸光柔和。
院里的灯泡亮起，小小的吞光精依然在吐纳灯光。饭菜氤氲出热汽，筷子与碗相撞。
不过家常小聚而已，心情却比往些时候更舒畅了。
青樟时不时会醒来，醒来时就看着小蝴蝶发呆。
林轻禾和晏苏知很贴心地为他带来很多张海的照片，还有几本童话故事。童话的第一章，就是美人鱼公主的故事。
“原来海里真的没有人鱼。”青樟看着海的照片，又看着插图中的卡通小人，“但是人类的故事真的很有趣。”
一支笔，一个世界。
很久以后，林轻禾陪晏苏知去逛书店，看到一排书架子上有一册书，落笔名字叫“青樟蝴蝶”。
看到这书时，两人对视，莞尔。
故事的最后，玄卜和十鹤帮忙为他们塑造肉身。慢慢适应用人的身躯生活，像人类一样平淡温馨地相伴到终。
说回现在。关于灵魂互换，青樟始终没有弄明白。据他回忆，是某天做梦，梦里有人传授他的。他一度觉得是传承。
“必然不是传承。”玄卜又问，“你记得梦里的人长什么样么？”
“穿着黑袍，不过看不清脸。”青樟努力地回想，一向记忆力不错的他这次怎么也想不起来。
说不清是梦中的人刻意模糊了面容，还是他浑浑噩噩地过了这么久，放大心中执念，早已将往事一并模糊。
当然仅凭黑袍不能判断此人是谁。因此晏苏知和林轻禾的灵魂互换依然存续。
记载着灵魂互换秘诀的古籍早已被列为禁术销毁。就连环监测部的藏书室找到的互换秘诀也不完整。
“不会得再从天台跳一次吧？”林轻禾玩笑道。
“可以试试看。”十鹤道。
学校最高的楼层是六楼。说实话，当得知要再跳一次天台时，林轻禾潜意识仍是紧张的。
晏苏知摇摇头，“不是。”
他更倾向于，灵魂互换是有触发条件的。
“那顺其自然吧。”林轻禾心态很好。
于是，灵魂互换成了当下他们的一个未解之谜。
同学们发现，一向不太爱说话的学霸突然开朗不少。反观一向开朗乐观的林轻禾倒是变得沉默内敛了起来。
“林哥，打篮球去不?”何况喊。
晏苏知下意识地去看林轻禾，得到一个摇头。
因为晏苏知不会打篮球，上场则露馅。但他看出来林轻禾很想打，于是说，可以让“晏苏知”顶替他打一打。
如果说这个回答只是让人始料不及，那么“晏苏知”的点头，更是让一众人惊掉下巴。
“真，真的吗？”体委合上下巴，“学霸会打吗？”
林轻禾谦虚道:“只会那么一点点。”他捏出指甲盖大小的样子。
然后上场带飞。
晏苏知:“……”
其实林轻禾已经很收敛了，但收敛只是一时的，打爽了就什么都顾不上了。
晏苏知去小卖部买了水，打算在他下场的时候递给他。
有女孩抓着身边的同伴，兴奋地无声尖叫。
啊啊啊！好甜！
晏苏知不懂女孩们时不时看他两眼的眼神，他拎着常温的矿泉水，习惯性地坐在他常坐的位置。
既能看到场上的人，也能很好地把自己隐藏。
场上奔跑的人好像在发着光。就算用的是他的身体，他也能径自看到那灵魂的模样。
林轻禾许久没有碰球，手早痒痒了。刚碰到球就把演一演的想法给扔掉了。
但在不知何时，他会下意识地偏头，去追寻晏苏知的身影。
“学霸！”何况喊了他一声。林轻禾反应迅速地接过球，熟练地甩开跟着他的人，在三分线上起跳投篮。
篮筐震动，球网扬起落下。
队员和场内的观众俱是一阵欢呼。
而他又下意识地偏头往场外看一眼，好不容易才对上晏苏知的视线。
林轻禾弯起眼，朝他招招手。
晏苏知也回应地挥挥手。
见他没get到意思，林轻禾偏头对队友商量说休息一下，随后向晏苏知小跑过去。
握在手里的瓶子发出挤压的声音。林轻禾跑过来，微撑了下膝盖，问他:“你怎么坐在这儿啊？”
晏苏知啊了一声，不知道怎么回答。
“走，球场那边有座位，你坐到那儿去呗。”林轻禾伸手。
把矿泉水瓶往后挪了挪，晏苏知果断握住他伸过来的手。
“走。”林轻禾拉起他，自然地松开手往看台位置那边走。
“等等。”晏苏知才把水拧开瓶盖递给他，“给你的。”
“好贴心哇，谢啦！”林轻禾接过，吨吨灌了半瓶。
或许是透明水瓶反射的微光，又或许是出于别的什么原因。晏苏知的眼底亮了一下，在人家跑回球场后，他抓着瓶子，光明正大地坐到第一排的正中央。
只要场上的那个人稍微偏头就能看到。
作者有话说
第8章 故事最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