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2、反差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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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2.
业内传言，嘉耀传媒的总裁上任两月有余，公司各个部门都被提溜着捋了一遍，人事变动极大，艺人的工作模式或将产生彻底变革，荡涤娱乐圈，董事会对此缄默不言。前期嘉耀大会卢永安的发言，加上嘉耀即将主办卡帝时尚大秀的消息，都赢得了广泛关注。
秘密论坛里，隋阙一会被骂一会被夸，应含嘉时常水贴，看得不亦乐乎，偶尔分享给厉倩看时，还要格外注意不要误发给隋阙。
应含嘉刷着手机，来到十楼的艺人事业部，前往商务组交接关雪霏的新商务。关雪霏已经去往S市进组电影《阴天晴天》，在进组之前，拿下了一个国际大品牌TG旗下支线化妆品的广告，这还与之前的拍摄项目有关。
Conti团队在拍摄内容结束后，主动向应含嘉表示，很满意与关雪霏的合作。Conti转头就在自己团队的海外账号上发布了一则消息：
[这次拍摄，尤其和一位来自中国的艺人合作很愉快，这个人敬业认真有礼貌，长相赏心悦目，希望到时候大家能够多多关注《VISIONARY》里我负责的拍摄内容。]
应含嘉在刚看到这个消息的时候就知道Conti也不单是为了夸赞关雪霏，还带有一点暗戳戳的拉踩，至于拉踩的人是谁，恐怕只有当天在场的人知道。
Conti这边应该是被V社和华科拦下了，沈星叶的骚扰音频并未在互联网上露出太多，因此在Conti这则消息的下面，还有很多人翻墙去问这位优秀的艺人是不是沈星叶或者其他明星，而Conti团队每次都回复了耐人寻味的微笑表情，不承认，也不否认。
应含嘉划拉手机，又看沈星叶的一些散粉把内容搬运回内网，大肆赞扬，反倒是有组织的大粉并非很热切。他无奈，Conti幸亏没有主动提及关雪霏，不然他还要请公司帮忙压舆论。
一开始，应含嘉只当Conti的夸赞是口头上的，没想到之后TG中国分部就派人直接联系到他，说是想邀请关雪霏为接下来上线的口红拍摄一组宣传片，摄影师还是Conti团队。
前来交接的人直言关雪霏受到了团队主摄影及主造型的推荐，认为她很符合新系列产品的调性，而TG此系列的产品也需要大面积打开中低市场，因此选取有一定流量的新人也符合商务的策略。
这确实是天上掉下来的馅饼，分量足，还安全，应含嘉立刻接下来。此刻把合同递给商务组的组长康语月，她瞅一眼封面，赞叹道：“不容易，雪霏今年事业应该能上一层。”
应含嘉欣然道：“没错，靠她自己争气。”康语月翻着文件，提醒道：“你这段儿不是请假就是出差，没听到公司的风言风语。”
应含嘉脑海中大致能联想起一些有的没的，但因为对艺人没有实质性影响，又只是在公司范围内八卦，他暂时没把心思放在处理无聊事务上。
应含嘉也没问具体是什么，同事之间有时候一句话就够了，尤其是牵扯到应含嘉的艺人，康语月多说也不合适。于是应含嘉说：“我留意一下，谢了，Moon。”对康语月笑笑，他转身离开。
十一层艺人经纪部仍然气氛活跃，应含嘉拿上杯子，准备去中间规模较大的休息室坐一会儿。今天他们演员组别附近茶水间的咖啡机坏掉，应含嘉只能到他不常来的大休息室接咖啡。
他端上咖啡，往最角落的一个单人沙发上一瘫，之前从影视组拿过的剧本他都过完了，林顷也接到了一部很合适的网剧男二，今天刚和剧方制片谈妥，等林顷拍完广告就能立刻进组。
应含嘉闭着眼睛抿咖啡，脑中穿插着各种行程和信息，他还在考虑从公司新录的新人堆里再挑两个来带，毕竟现在关雪霏和林顷事业有了起色，如果艺人决定更换手中有更优质资源的经纪人，他也好早做打算。
休息室本来空无一人，应含嘉乐得安静，这个单人沙发靠背巨大，面料柔软舒适，应含嘉安然地把咖啡放在旁边的桌子上，又往下坐了坐，兜上卫衣的帽子，准备浅眠几分钟。
串珠缓缓升温，热源从手腕通向全身，应含嘉伸手勾了勾圆润的珠子，内心赞叹：“实在是太智能了。”
背后有脚步声响起，有几个人涌入休息室。他们说笑着拿零食、倒咖啡，应含嘉在昏暗中皱眉，但也没什么不满，毕竟现在还不到休息时间。
他本想起身走开，谁料康语月提醒他的风言风语，这就来了
其中一人并未放低声音：“他家那谁去V社拍封面的事情全公司都知道，多少模特都抢不到的机会，关美人到手了，而且还是在隋总就任后马上有这种机会。最近连带着经纪人都忙起来了。”
话音落在应含嘉耳朵里，他不禁感慨，好丰富的想象力，可惜对象和因果联想错了。
另一人应和道：“可不么，隋总来之前，小新人哪有这种等级的资源。”
应含嘉勾起唇角，他伸手端过咖啡，心下想，说的倒也不错，隋阙上任后推动对经纪部和事业部的改革，新人的确能从公司层面分到一些不错的资源，比之前大经纪们把控艺人资源的情况好多了。
他收到V社接收关雪霏资料的回复时，还没在酒吧遇上隋阙呢。
听到两个人这么放肆地谈论，周围有同事压低声音提醒：“小点声，不怕总裁听到啊。”最开始的那个人“嘁”了一声：“怕什么。总裁都不往这边来，再说了——”他也许是觉得心虚，还是压低声音，“你们不知道，当时隋总还亲自去了G市，就为了见关美人一面呢。啧啧。”
“你怎么知道的？”有人追问。“害，有哥们在V社工作，当天看见隋总了，说是到处去宴会找她经纪人。”这人模模糊糊地瞎编道。
“是吗？”稍冷的声音从不远处传来，熟悉到应含嘉无须辨别来人究竟是谁。“咳咳——”他被咖啡呛到，捂着口鼻站起来，转过身，便看见隋阙站在休息室的感应门边，面色平静。
应含嘉知道他并没有发火，只是这人面容向来冷肃，此刻眼角眉梢仿佛跟结了一层冰霜一样，和那一晚仰头看自己的表情完全不同。
他来不及欣赏乱嚼舌头人的表情，先在心里品味了一下上司的反差。
那两人先是看到隋阙，又看到应含嘉，不知道是害怕还是尴尬，愣在原地。
“你们两个言行不符合公司规章，造谣生事，因此被解雇，请稍后到人事部办理流程。我方会保留证据进行起诉。”总裁办的特助黎盈走进来，礼貌地说。
应含嘉这才注意到她身后有生物曲颈展翅，羽毛散发柔美的光泽，是一只姿态优雅的白天鹅，灵态瞬间显示，倏然消散。
这两人本想争辩几句，但看见隋阙的眼神，愣是把话语憋到嗓子眼中，一句话都说不出口。其余同事面色铁青，生怕被牵连，也不敢动弹。
隋阙并未再说什么，转身走了。只是应含嘉能明显感受到他的视线在自己身上停留了一瞬。
总裁走后，沉寂的氛围仍未消失，间或有人把眼神放在应含嘉身上，他端着咖啡杯悠然走到他们面前，上下打量了嚼舌头根的两人扭曲的表情。他嘴角挑起一丝微笑，冲这群人抬了下杯子，也走了。
应含嘉缓步走向自己的工位，口袋里的手机震动。
隋阙：【那晚我没有到处说在找你。】
应含嘉停下脚步，手指在屏幕上停顿一会，发过去：【我知道。】
隋阙又不是傻子，想要找什么人，大可不必绕这么大的圈子。更何况，他身上有隋阙的印信，应含嘉习惯性晃晃手上的串珠，它们轻飘飘浮动，没有什么声响，想必隋阙不用询问就能在纷杂的人物中感应到自身的灵息吧。
而隋阙盯上他手下艺人这样的言论，应含嘉更觉得离谱。
说来也神奇，倘若没有那天酒吧偶遇后的意乱情迷，应含嘉确实把握不好一个空降上司的心思。原先他避之不及的交集，现在却成了印证谣言可笑的证据。
【这件事情我会处理，抱歉。】对面的消息又传来。
应含嘉知道脑子脏的人碰见再干净的事物也会联想成脏的。他的艺人被造谣，隋阙没做错什么，该道歉的与其说是他，不如说是自己这个没有与上司拉开距离的小经纪才对。
但最后他收起手机，除了“谢谢”外什么都没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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应含嘉走进面积巨大的化妆室，把买来的咖啡和贝果递给林顷，“垫垫肚子。”林顷接过吃了起来。
《生活的歌儿》的成员都在这间房内进行妆造，随后准备拍摄一个牛奶饮品广告。因为参加慢综多少积累了点情谊，再加上本身也不怎么大牌，因此氛围很是和谐。应含嘉看没什么事情，把东西放下之后就出去了。
他问过李俊明，说是今天他也在场。上次吃完饭没几天，李俊明就火急火燎地发来消息，大致是还好当天没有喝酒，柳衍宇回家之后觉得难受反胃，一开始还以为是涮肉吃得太多，后来去检查才知道是怀孕。
应含嘉难以形容看到消息后的心情，一方面他为朋友感到开心，一方面又更加清楚意识到知灵能力的奇异。
“应含嘉！”李俊明大老远就看到他，张开双手热烈呼唤，仿佛他是好运使者。
应含嘉惊讶道：“你还真把胡子给剃了啊。”李俊明当初留胡子和他戴眼镜的用意差不多，一来提年龄二来防骚扰，后来则是因为逆天的工作节奏没时间打理。
这两年他投入心力最多的节目便是《生活的歌儿》，虽然节目的主体拍摄结束了，但后续的剪辑、宣传工作还在有条不紊进行，总体来说，李俊明的工作压力还是轻了许多。
李俊明摸着下巴笑嘻嘻地说：“是啊，还有点不习惯呢。”应含嘉打趣他：“别乐了，脸都要笑烂了。”
李俊明还是傻乐，一把揽过应含嘉的肩膀开始唠叨，“真的很巧，我和衍宇刚好计划把工作进程停一下……”应含嘉看他兴奋的状态就知道只需要应和便可，因此很捧场地“嗯”“哦”“是吗”“原来如此”了几句。
“今天忙完我得去家附近灵管所报备……”李俊明突然停下，手上兴高采烈的动作僵住，他咳了一声，“我说去妇幼院领点宝贝需要的用品。”
既然有灵人会如实告知自己的对偶真实身份，那想必也有隐瞒情况的。就应含嘉所知，沈黎一开始并未告诉周辛实情，是灵能不稳定时全灵态偶然被周辛看见后被迫告知，好在周辛虽然并非知灵者，但对动物爱心过剩，尤其迷恋猫咪，因此接受起来不算困难。
应含嘉得知柳衍宇是灵人后，并未直言提示她灵态和灵息有变化，第一是因为沈黎、厉倩还有姜慧慧，都曾提醒他，灵人的灵态、灵息都很隐私。
第二秦浩歌曾说过，知灵者的在全世界都很罕见，应含嘉不知道李俊明是不是知灵者，还顾忌他是否知道他的妻子并非常人。
哪知李俊明兴奋之下直接说漏嘴。倘若普通人骤然听到灵管所这样一个名词，根本就联想不到什么特殊机构，甚至连字具体是什么都不知道，但应含嘉这段时间接触各种新鲜事物，尤其敏锐。
他意识到李俊明肌肉的僵硬，把他搭在自己肩膀上的胳膊拉开，安慰道：“别紧张，我是知灵者。”
李俊明本来眼神飘忽，想要拉开话题，却听到应含嘉淡定的答复后嘴巴缓缓张成一个“O”形。
应含嘉扶额，不免觉得自己有一点装b。
“你你你你你你……”李俊明伸出食指，颤抖地指着应含嘉。
“别结巴，你没听错。”应含嘉礼貌地把他手指握起来，眉梢微挑，“我再去看看我的艺人，你自己慢慢消化吧。”
作者有话说
第32章 反差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