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日》咕咕鸽子很快乐

6、第 6 章

　　陈默领着林漾走出电梯时，走廊里的暖光灯正柔和地亮着，浅米色的墙面干净得没有一丝划痕，空气中飘着淡淡的消毒水味，混着楼下花园传来的草木清香，让林漾紧绷的神经稍微放松了一点，却依旧攥紧了背包带，指尖泛白。
　　“林先生，这边就是您的公寓了。”陈默站在一扇米白色的房门前，掏出钥匙打开门，侧身让林漾先进。
　　他作为 Beta，虽无法感知信息素，却凭着多年跟随沈聿衡练出的察言观色本事，清晰察觉到林漾从出办公室起就紧绷的脊背。
　　林漾怀里的吉他抱得比之前更紧，浅棕色的头发垂在脸颊旁，遮住了大半眼神，只偶尔抬眼时，能看到他眼底的不安，像只误入陌生领地的小兽，对周围的一切都带着警惕。
　　林漾犹豫了几秒，还是迈步走了进去。
　　公寓比他想象的大得多，客厅里的落地窗正对着楼下的花园，阳光透过玻璃洒进来，在地板上投下大片明亮的光斑。
　　浅灰色的布艺沙发，原木色的茶几，还有墙角摆放的绿植，一切都干净又温馨，和他之前住的破旧出租屋截然不同。
　　可这份温馨，却让林漾更加不安。他站在玄关，不敢往里走，生怕自己弄脏了这里的地板，生怕这一切只是一场短暂的梦，醒来后还是一无所有。
　　他能闻到空气中残留的淡淡的清洁剂味道，还能隐约闻到一丝若有似无的雪松气息——大概是沈聿衡之前来的时候留下的，那是属于 Alpha的强势气息，却在此刻莫名地让他有些安心。
　　“林先生，您随便坐，我去给您倒杯水。”陈默把林漾的吉他轻轻放在沙发旁，转身走向厨房。
　　沈总对这位林先生格外上心，他自然要多照顾着点，不能让林先生觉得受了冷落，更不能让沈总交代的事出纰漏。
　　林漾点点头，却没坐下，只是站在原地，目光小心翼翼地打量着公寓。
　　客厅的墙上挂着一幅简约的风景画，茶几上放着一个崭新的果盘，里面摆着几个新鲜的苹果，连沙发上的抱枕都摆放得整整齐齐。
　　他走到落地窗旁，看着楼下的花园，里面种着不少绿植，还有几个孩子在草坪上玩耍，笑声透过玻璃传进来，带着鲜活的气息。
　　“原来这就是有钱人住的地方……”林漾低声自语，心里既羡慕又自卑。
　　他想起自己那个只有十二平米的出租屋，墙皮斑驳，家具破旧，连阳光都很少能照进来。而这里，宽敞、明亮、温馨，是他做梦都不敢想的生活。
　　“林先生，您的水。”陈默端着一杯温水走过来，递给林漾。
　　他注意到林漾的手指不再像刚才那样剧烈颤抖，只是指尖还残留着一丝紧绷，眼底的不安虽未完全消散，却比进门时淡了些。
　　陈默想了想，于是开口说道：“林先生，您是不是觉得这里不太习惯？其实沈总特意吩咐过，让我们按照您的喜好来布置，要是您有什么不满意的地方，或者缺什么东西，都可以跟我说，我马上让人来改。”
　　林漾接过水杯，指尖碰到温热的杯壁，心里也跟着暖了一点。
　　他抬起头，看向陈默，声音很轻：“没有，这里很好，我……我只是有点不习惯。”
　　他不是不满意，只是觉得自己配不上这样好的地方，怕自己在这里待久了，会舍不得离开，最后还是会被抛弃。
　　陈默看着林漾眼底的脆弱，心里叹了口气。
　　他能猜到林漾的顾虑，一个从底层爬上来的 Omega，突然进入这样优渥的环境，难免会觉得不安，怕这一切都是镜花水月。
　　“林先生，您不用有压力。”陈默在林漾身边坐下，语气温和。
　　“沈总是真心想帮您，他不是那种一时兴起的人。您可能不知道，沈总很少会对一个人这么上心，连星芒娱乐的艺人总监赵曼都在说，您是沈总第一个亲自签下的新人。”
　　林漾愣住了，他没想到沈聿衡会对自己这么上心，甚至还特意吩咐人布置公寓。他想起昨天在电话里，沈聿衡说“我不会像其他人一样抛弃你”；想起今天在办公室里，沈聿衡蹲下身，目光温和地看着他；想起沈聿衡拍着他的头，让他叫自己“聿衡”……
　　这些画面像暖流一样，在他心里慢慢流淌，驱散了一部分不安。
　　他能感觉到自己的信息素在微微波动，白桃乌龙的甜味比平时浓了一些。
　　“我……我知道了，谢谢你，陈助理。”林漾的声音比之前坚定了一点，他低头喝了一口温水，温热的液体滑过喉咙，让他紧绷的神经渐渐舒缓，连脊背都比刚才放松了些。
　　陈默见他姿态放松，知道自己的安慰起了作用，于是继续说道：“林先生，您的卧室在那边，里面有独立的卫生间和衣帽间，沈总特意让人给您准备了一些换洗衣物，您可以看看合不合身。另外，公寓里的设施都很齐全，要是您不会用，可以随时问我，或者给我打电话。”
　　林漾点点头，站起身，跟着陈默走向卧室。
　　卧室和客厅一样宽敞，里面放着一张柔软的大床，床头的墙上挂着一盏温馨的小灯，衣帽间里已经挂了不少衣服，有休闲的卫衣，有正式的衬衫，还有几件适合自己穿的柔软毛衣，尺码看起来都很合身。
　　“这些衣服……”林漾的声音带着点惊讶，他没想到沈聿衡会想得这么周到，连衣服都准备好了。
　　“这些都是沈总让我们按照您的尺寸买的，要是不合身，您跟我说，我再让人去换。”陈默说道，“卫生间里有新的洗漱用品，都是未拆封的，您可以直接用。”
　　林漾走到衣帽间，伸手轻轻摸了摸一件米白色的毛衣，布料柔软得像云朵，和他身上这件洗得发白的毛衣截然不同。
　　他想起院长妈妈以前也给他织过毛衣，虽然样式简单，却很温暖。
　　而现在，沈聿衡也给了他这样的温暖，让他心里莫名地有些感动。
　　“谢谢你，陈助理。”林漾的声音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真诚，“我……我自己收拾就好，你要是忙的话，可以先回去。”
　　他想一个人静一静，整理一下自己的情绪，也想好好看看这个属于自己的“家”。
　　陈默点点头：“好的，林先生。这是我的名片，上面有我的电话，您要是有任何问题，随时给我打电话。另外，沈总说明天晚上忙完工作会过来接您，带您去吃饭，顺便去医院看看您的咳嗽。”
　　“好，我知道了。”林漾接过陈默递来的名片，小心翼翼地放进背包里。
　　陈默离开后，公寓里终于只剩下林漾一个人。
　　他站在卧室中央，看着周围陌生却温馨的一切，心里既忐忑又期待。
　　他走到床边，轻轻坐了下去，床垫柔软得让他差点陷进去，这是他第一次睡这么软的床。
　　“原来这就是稳定的生活……”林漾低声自语，嘴角不自觉地向上扬了一点。
　　他从背包里拿出自己的东西——几件洗得发白的换洗衣物，一支剩下的抑制剂，还有一张院长妈妈的照片。
　　照片已经有些泛黄，上面的院长妈妈笑得很温柔，抱着小时候的他，背景是孤儿院的小花园。
　　林漾把照片轻轻放在床头，手指反复摩挲着照片上的院长妈妈，眼眶有些发红：“院长妈妈，我现在有自己的家了，还有人愿意帮我，我很快就能站在舞台上唱歌了，您看到了吗？”
　　他把自己的衣服放进衣帽间的一个小格子里，和沈聿衡买的新衣服放在一起，显得有些格格不入，却也带着一丝属于他自己的气息。
　　然后，他把抑制剂小心翼翼地放进床头柜的抽屉里，这是他现在唯一的依靠，不能弄丢。
　　收拾完行李，林漾走到客厅，坐在沙发上，怀里抱着他的旧吉他。
　　吉他上的兔子贴纸已经有些泛黄，却依旧清晰。
　　他轻轻拨动了一下琴弦，熟悉的旋律响起，是院长妈妈教他的童谣，“月亮光光，照在窗上”。
　　歌声很轻，却带着一丝前所未有的坚定。
　　“我要好好唱歌，不能让沈聿衡失望，也不能让院长妈妈失望。”林漾在心里对自己说。
　　他开始规划自己的未来——首先要把咳嗽治好，然后跟着经纪人学习唱歌技巧，争取早日出单曲，站在更大的舞台上，让更多人听到他的歌声。
　　他还要努力赚钱，以后再也不用为房租和抑制剂发愁，甚至可以攒点钱，去孤儿院看看，给那里的孩子买点礼物。
　　想到这里，林漾的心里充满了希望。
　　他站起身，走到落地窗旁，看着楼下的花园，阳光依旧明媚，孩子们的笑声依旧清脆。
　　他能闻到空气中淡淡的草木清香，还能隐约闻到一丝若有似无的雪松气息，那是沈聿衡留下的味道，带着 Alpha的强势，却在此刻让他觉得安心。
　　“以后，这里就是我的家了。”林漾低声自语，嘴角扬起一抹真诚的笑。
　　他知道，未来的路还很长，可能会遇到很多困难，但他不再是一个人了，他有沈聿衡的帮助，有院长妈妈的鼓励，还有自己对唱歌的热爱。
　　他会努力抓住这个机会，好好生活，好好唱歌，不让自己后悔。
　　夕阳渐渐西下，金色的阳光透过落地窗洒进公寓，把林漾的影子拉得很长。
　　他坐在沙发上，抱着吉他，轻轻拨动琴弦，熟悉的旋律在公寓里回荡，带着对未来的期待，也带着对新生活的向往。
　　他不知道沈聿衡明天晚上会带他去吃什么，也不知道医院的检查结果会怎么样，但他知道，自己已经迈出了第一步，朝着那个遥不可及的梦，朝着稳定的生活，一步步靠近。
　　而这一切，都要感谢那个在街角遇到的 Alpha，那个愿意给他机会，愿意对他好的人——沈聿衡。
　　“聿衡，谢谢你。”林漾低声自语，眼底闪过一丝温柔，那是对沈聿衡的感激，也是对未来的期待。
　　窗外的夕阳很美，金色的光芒笼罩着整个公寓，也笼罩着林漾，像一个温暖的拥抱，预示着他即将迎来的新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