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日》咕咕鸽子很快乐

36、第 36 章

　　十月的风带着凉意，漫进沈氏集团总裁办公室的落地窗时，沈聿衡正对着桌面上摊开的礼物清单皱紧眉头。
　　指尖划过“定制吉他弦”“限量版乐谱集”“手工陶瓷音乐盒”等条目，铅笔尖在纸上戳出细小的印子，雪松气息比平时沉了些，像被云层压住的阳光，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烦躁。
　　今天是林漾入职星芒娱乐的第十一个月，再过七天，就是他二十一岁的生日——这个日期沈聿衡早就记在心里，从林漾去年随口提过“生日和院长妈妈的忌日离得近，以前总一起过”时，就悄悄在日历上圈了出来。
　　可真到了要选礼物的时候，他却犯了难：定制拨片去年试唱会后送过了，限量版专辑林漾自己早就收集齐了，手工饰品又怕不符合他内敛的性子，选来选去，清单上的条目划了又改，始终没定下来。
　　“沈总，这是星芒娱乐送来的林先生庆生演唱会流程表。”陈默敲门进来，怀里抱着一叠文件，墨水味气息里带着谨慎，生怕打扰到自家老板的沉思，“李哲说舞台设计已经确定，曲目单也过了林先生的审核，就等您最后签字确认。”
　　沈聿衡接过文件，目光却没落在流程表上，反而抬头问：“你觉得林漾会喜欢什么生日礼物？不要太张扬，要贴合他的喜好。”
　　陈默愣了愣，随即想起过去半个月沈总的纠结——先是让他打听林漾最近缺什么，又让他对比十几家手工店的样品，现在连助理都要问，可见是真的焦虑。
　　“林先生之前整理孤儿院旧物时，提过很怀念院长妈妈种的老槐树，还说想把槐树叶夹进乐谱里当书签。或许……可以从他的回忆入手？”
　　雪松气息微微松动，沈聿衡指尖在“手工陶瓷音乐盒”那行划了道线，却还是没下定决心：“我知道他念旧，但槐树叶太普通，音乐盒又怕不够特别。他现在有了自己的歌，有了喜欢他的粉丝，送太简单的礼物，怕他觉得我不用心。”
　　陈默没再多说，悄悄退了出去——他看得出来，沈总不是怕礼物不够好，是怕这份心意配不上林漾的重要性，这份小心翼翼，比任何工作决策都要郑重。
　　与此同时，星芒娱乐的练习室里，正弥漫着热闹的筹备氛围。
　　李哲拿着演唱会流程表，咖啡香里带着兴奋，跟林漾核对细节：“生日当天的演唱会，我们安排了三首合唱曲目，江驰老师会来跟你合唱《时光与重逢》，还有 Omega音乐人苏曼，她主动提出要和你唱《旧巷》的女声版，她的茉莉香信息素和你的白桃乌龙很搭，肯定能出彩！”
　　林漾坐在吉他旁，指尖轻轻拨着弦，白桃乌龙的信息素里带着期待的甜意：“真的吗？苏曼老师的歌声我很喜欢，能和她合作太开心了！还有周老师，她会来吗？”
　　“当然来！周老师已经推了其他工作，说要帮你把控现场声乐状态。”李哲笑着点头，又递来一份名单，“你看，还有制作部的阿杰、录音师阿明，甚至‘星光音乐’的总监都要来捧场，这次演唱会肯定能圆满成功。”
　　林漾接过名单，看着上面密密麻麻的名字，有 Alpha，有 Beta，还有 Omega，都是这段时间合作过、给予他帮助的人。
　　林漾觉得心里暖暖的，像被阳光裹住，却没察觉李哲眼底一闪而过的微妙——昨晚陈默特意叮嘱他，“沈总很关注演唱会嘉宾名单，尤其是 Alpha嘉宾，让你多留意林先生和他们的互动距离”，现在看来，沈总的焦虑恐怕又要加重了。
　　下午，沈聿衡借着“查看演唱会筹备进度”的名义，去了星芒娱乐的排练厅。
　　沈聿衡远远就听到里面传来熟悉的旋律，林漾正和江驰一起排练《时光与重逢》，冷杉味的信息素放得极淡，却还是和白桃乌龙的甜意交织在一起，在排练厅里温和流动。
　　“这里的和声可以再柔一点，你的声线适合带点气音，和我的利落感形成对比。”江驰拿着乐谱，耐心地给林漾提建议，指尖偶尔碰到林漾的吉他弦，动作自然又专业。
　　林漾点点头，按照建议重新哼唱，白桃乌龙的信息素随着旋律轻轻波动，眼底满是专注的光。
　　他没注意到排练厅门口的沈聿衡，更没察觉对方身上的雪松气息瞬间沉了下去，像被冷水浸过，连握着门把手的手指都悄悄收紧。
　　沈聿衡站在门口，看着林漾和江驰默契的互动，看着苏曼走过去加入讨论，茉莉香的信息素混进来，让排练厅的气息更加热闹。
　　沈聿衡突然觉得心里像被什么东西堵着，明明知道都是正常的工作交流，却还是忍不住焦虑——江驰的专业、苏曼的温柔，还有其他嘉宾的热情，会不会让林漾觉得，自己准备的礼物不够特别？会不会让他忽略掉自己的心意？
　　“沈总？您来了怎么不进去？”李哲的声音突然传来，咖啡香里带着温和的提醒，“里面排练得很顺利，您要不要进去看看舞台设计图？”
　　沈聿衡回过神，雪松气息渐渐放柔，掩饰住刚才的焦虑：“不用了，我就是路过看看。你们继续，别被我打扰。”
　　他顿了顿，补充道，“林漾最近有没有说过什么特别想要的东西？比如音乐相关的，或者……其他方面的。”
　　李哲愣了愣，随即想起林漾昨天整理旧物时说的话：“他昨天翻出院长妈妈送的旧相框，说想把孤儿院的照片洗出来，放在新相框里。还说怀念院长妈妈做的桃酥，可惜现在没人会做了。”
　　沈聿衡的眼睛亮了亮，雪松气息瞬间变得轻快，像拨开了云层的阳光：“知道了，谢谢你。”说完，没再停留，转身快步离开——他好像知道该送什么礼物了。
　　回到办公室，沈聿衡立刻给陈默发消息：“帮我联系一家手工相框店，要能在相框边缘雕刻老槐树图案的；再找一位会做老式桃酥的师傅，按孤儿院的配方来，不要太甜。”
　　发送成功后，他看着桌面上的礼物清单，终于划掉了最后一个不确定的条目，雪松气息里的焦虑渐渐散去，取而代之的是期待的温柔。
　　可没过多久，又想起演唱会当天会有很多 Alpha和 Omega围着林漾，心里的焦虑又悄悄冒了出来——礼物准备好了，可怎么在那么多人面前，让林漾感受到自己的心意？怎么让他知道，自己的在意，比任何人都要深？
　　傍晚，沈聿衡像往常一样，去练习室接林漾回家。
　　林漾正收拾吉他，看到他进来，白桃乌龙的信息素里带着开心的甜意：“聿衡，你来了！我们今天排练得很顺利，江驰老师还教了我一个新的发声技巧，下次唱给你听！”
　　“好啊，我等着。”沈聿衡笑着点头，伸手接过林漾的吉他，指尖触到对方微凉的手，下意识握了握，“最近排练累不累？要是觉得辛苦，我们可以适当减少排练时间。”
　　“不累，我很期待生日当天的演唱会，想把最好的状态展现给大家，也想唱给院长妈妈听。”林漾坐进车里，靠在车窗边，看着窗外的夜景，“对了，生日当天你会来吗？我想第一个唱《时光邮差》给你听。”
　　沈聿衡握着方向盘的手顿了顿，眼底满是温柔的笑意，雪松气息裹着林漾，像一份无声的承诺：“我会来，一定来。不仅会来，还会给你准备一份惊喜。”
　　林漾好奇地眨眨眼：“什么惊喜呀？能提前透露一点吗？”
　　“不能，等生日当天你就知道了。”沈聿衡笑着摇头，故意卖关子，心里却悄悄松了口气——至少现在，林漾期待着自己的惊喜，这份期待，让他的焦虑减轻了不少。
　　车子行驶在夜色里，车厢里很安静，只有车载音响里的《旧巷》，旋律温柔，像此刻的氛围。
　　沈聿衡看着身旁的林漾，看着他眼底对演唱会的期待，心里暗暗下定决心：一定要让林漾过一个难忘的生日，让他知道，不管有多少人围着他，自己永远是那个最在意他、最想守护他的人。
　　而此刻的手工相框店里，师傅已经开始雕刻老槐树的图案；桃酥师傅也找到了孤儿院当年的配方，开始调试口感。
　　沈聿衡知道，这些礼物或许不够贵重，却藏着他最真挚的心意——藏着对林漾回忆的尊重，藏着对他未来的祝福，更藏着那份不敢轻易说出口的喜欢。
　　未来还很长，他愿意等，等林漾慢慢明白自己的心意，也等自己有勇气，在合适的时机，把这份藏在礼物里、藏在细节里的喜欢，真正说给他听。
　　生日当天的演唱会，会是一个新的开始，不仅是林漾音乐之路的新起点，也是他表达心意的新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