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日》咕咕鸽子很快乐

22、第 22 章

　　“云栖”餐厅的包厢门推开时，林漾的指尖悄悄攥紧了西装下摆。
　　暖黄色的灯光透过雕花窗棂漫进来，落在铺着丝绒桌布的长桌上，平台负责人、星芒各部门同事已经坐了大半，说话声、酒杯碰撞声混着不同气息在空气里散开——有平台总监周明身上的檀木香，有宣传部副总监刘雯的柑橘香，还有制作部新人赵宇的墨水香，每一缕气息都让他下意识绷紧脊背。
　　沈聿衡走在他身侧，雪松气息刻意放柔，像一层薄暖的屏障，轻轻裹住他。
　　“别紧张，跟着我就好。”沈聿衡的声音压得很低，只有两人能听见，“周总监看着严肃，其实更在意作品质量，你只要如实说创作想法就好。”
　　林漾点点头，白桃乌龙的信息素被他压得极淡，只在呼吸间泄出一丝若有似无的甜意，还特意往沈聿衡的雪松气息里缩了缩，像怕被其他人察觉异样。
　　他跟着沈聿衡走到主位旁，周明立刻放下酒杯，檀木香带着 Alpha特有的压迫感漫过来：“这位就是林漾吧？《月光与未拆的信》我听了，确实有想法，不过……”
　　他话锋一转，目光扫过林漾的西装，“新人想在乐坛站稳，光靠‘温柔’可不够，下次要不要试试更商业化的风格？比如加些电子元素，肯定更吸流量。”
　　林漾愣了愣，刚要开口，刘雯就笑着打断：“周总监说得对！现在年轻人就喜欢热闹的曲风，林漾你之前两首歌虽然火，但受众太窄了。我看下次宣传，不如加些舞蹈元素，我认识很好的编舞老师……”
　　她的柑橘香随着说话动作变得更浓，眼神却带着不易察觉的急切——上周她提议给林漾加舞蹈宣传，被沈聿衡以“保留音乐本真”驳回，现在想借周明的话找补。
　　“刘总监这话不对。”王总监放下筷子，松木香轻轻压过柑橘香，“林漾的优势就是‘细腻叙事’，强行加电子或舞蹈，反而会破坏他的风格。上次《桃酥与旧琴》的用户反馈里，有 70%的人就是冲他的温柔嗓音来的。”
　　刘雯脸色微变，刚要反驳，赵宇突然开口：“王总监，话不能这么说。我之前帮林漾整理 Demo时，发现他有首歌加了电子音效也挺好听的……”他的墨水香带着点局促，眼神却瞟向周明，显然想借这个机会在平台负责人面前刷存在感——上周他提交的编曲方案被王总监驳回，心里一直有点不服气。
　　包厢里的气氛瞬间微妙起来，林漾站在中间，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酒杯壁，白桃乌龙的信息素变得更紧张，甜意里裹着发颤的局促，几乎要完全藏进衣领里。
　　他没想到一场庆功宴，会变成职场意见争执的现场，更怕自己说错话，得罪任何一方。
　　“先吃饭吧。”沈聿衡突然开口，雪松气息轻轻散开，压下了空气中的暗流，“风格的事，以后再慢慢聊。今天主要是庆祝林漾的成绩，其他的不急。”
　　他拿起公筷，夹了一块松鼠鳜鱼放在林漾碗里，动作自然又刻意，“这是你喜欢的菜，快尝尝，凉了就不好吃了。”
　　林漾接过碗，指尖碰到沈聿衡递来的筷子，温热的触感让他稍微安心。
　　他低头小口吃着鱼，鲜美的味道却没怎么尝出来，耳朵还在留意周围的对话——周明和沈聿衡聊起平台合作细节，刘雯偶尔插几句话，都被沈聿衡不动声色地绕开；王总监和李哲聊新曲的后续编曲，赵宇想插嘴，却总找不到机会。
　　“林漾，你跟我说说，《月光与未拆的信》里的念白，是怎么想到的？”周明突然看向他，檀木香带着审视的意味，“我听说是你自己加的？有没有考虑过，这种小众设计会影响传播？”
　　林漾放下筷子，心跳快了半拍，刚要认真回答，刘雯又抢先开口：“周总监，其实这个念白是宣传部提议的，我们觉得能增加记忆点……”她的柑橘香变得急切，显然想把功劳揽到自己部门。
　　“不是的。”林漾下意识反驳，声音虽然轻，却带着坚定，“念白是我自己想的，灵感来自小时候和院长妈妈的相处，王总监和沈总也帮我调整过细节。”
　　他不想让别人抢走自己的创作心血，更不想辜负沈聿衡和王总监的帮助。
　　刘雯脸色一僵，周明却笑了：“不错，有自己的坚持。不过做音乐，光有坚持不够，还要懂变通。下次平台有个‘跨界合作’项目，需要和流量歌手合唱，我给你留个名额，要不要试试？”
　　这个提议看似是机会，林漾却听出了弦外之音——流量歌手风格张扬，和他的温柔路线完全不符，强行合作，很可能会破坏他现有的受众基础。
　　他攥紧筷子，不知道该怎么拒绝，怕得罪周明，又怕辜负自己的音乐初心。
　　“跨界合作可以考虑，但要选合适的搭档。”沈聿衡放下酒杯，雪松气息轻轻裹住林漾，“林漾刚起步，需要稳定风格，等他积累足够的受众基础，再尝试跨界也不迟。周总监要是有合适的资源，我们可以先储备着，不用急着定下来。”
　　周明愣了愣，随即笑了：“沈总还是这么护着新人。行，那就按你说的来，资源我先留着，等你们想好了再说。”他显然给足了沈聿衡面子，没再继续追问。
　　林漾悄悄松了口气，白桃乌龙的信息素也跟着放松了些，甜意里少了局促，多了点踏实。
　　他抬头看向沈聿衡，对方正好也在看他，眼底带着温和的笑意，像在说“别怕，有我在”。
　　晚宴过半，刘雯端着酒杯走到林漾身边，柑橘香带着刻意的亲近：“林漾，之前是我考虑不周，不该随便提议改你的风格。不过下次宣传，你要是有需要，随时找我，我肯定帮你争取最好的资源。”她一边说，一边悄悄往林漾身边靠，想让周明看到他们“关系融洽”。
　　林漾下意识往旁边挪了挪，避开她的靠近，声音客气：“谢谢刘总监，有需要我会跟您说的。”
　　他能闻到刘雯身上过于浓烈的柑橘香，有点刺鼻，让他不太舒服，白桃乌龙的信息素也悄悄往沈聿衡的方向缩了缩。
　　刘雯脸色微沉，却没再说什么，转身去找周明敬酒。赵宇则走到王总监身边，小声说：“王总监，我上次提交的电子编曲方案，您再看看呗？说不定能给林漾的歌增加点新意……”
　　他的墨水香带着点讨好，却被王总监笑着拒绝：“你的方案很有想法，但不适合林漾，以后有其他项目可以用。”
　　林漾看着这一切，心里突然明白——职场不像练习室，只有单纯的音乐；这里有合作，也有竞争，有善意，也有暗流。而沈聿衡，就像一道屏障，悄悄帮他挡住了那些可能伤害他的东西，让他能继续专注于自己喜欢的音乐。
　　“累了吗？”沈聿衡走到他身边，递来一杯温水，“要是不舒服，我们可以提前走。”他的目光扫过林漾泛红的耳尖，知道他一直在强撑，雪松气息放得更柔，像在轻轻哄着他。
　　林漾接过水杯，温热的液体滑过喉咙，舒服了不少。他摇摇头：“不用，我没事，等大家吃完再说吧。”他不想因为自己扫了大家的兴，更不想让沈聿衡觉得他娇气。
　　庆功宴结束时，已经快晚上十点。沈聿衡送林漾回家的路上，车厢里很安静，只有车载音响里的轻音乐。
　　林漾靠在车窗边，看着窗外的夜景，心里满是复杂——有庆功的喜悦，有对职场的懵懂认知，还有对沈聿衡的感激。
　　“今天谢谢你。”林漾突然开口，声音很轻，“要是没有你，我可能早就说错话了。”
　　沈聿衡侧过头，看着他，嘴角扬起一抹浅淡的笑：“不用谢，这是我应该做的。职场上的事，慢慢就习惯了，不用强迫自己适应，有我在，不会让你受委屈的。”他的雪松气息悄悄散开，裹住林漾，像一份无声的承诺。
　　林漾看着他，眼眶突然有点发烫。他知道，沈聿衡说的“不会让你受委屈”，不是随口的安慰，而是真正的守护——从定制西装到宴会上的维护，从发情期的抑制剂到创作上的支持，每一件事都藏着对方的心意。
　　回到公寓楼下，林漾解开安全带，却没立刻下车。他看着沈聿衡，犹豫了几秒，小声说：“聿衡，明天……能不能陪我去看看院长妈妈的墓地？我想跟她说，我现在很好，有很多人喜欢我的歌。”
　　沈聿衡愣了愣，随即点头，眼底满是温和：“好，明天我陪你去。早上我来接你，我们先去买束花。”
　　林漾点点头，推开车门，转身时又回头看了一眼：“晚安，聿衡。”
　　“晚安。”沈聿衡看着他走进公寓楼，直到那盏熟悉的灯亮起，才让司机开车离开。车厢里还残留着林漾的白桃乌龙甜意，混着雪松气息，像一份没说破的心意，在夜色里悄悄蔓延。
　　而公寓里的林漾，站在窗边，看着沈聿衡的车驶离，心里满是踏实。
　　他知道，未来的路还很长，会遇到更多职场挑战，会有更复杂的人际关系，但只要有沈聿衡在身边，他就不用害怕——因为那个人，会像今晚一样，悄悄守护着他的音乐，也守护着他心里那份纯粹的热爱，还有那份在缓慢时光里，悄悄发芽的朦胧好感。
　　窗外的月光透过玻璃照进来，落在沙发上的定制西装上，像在为这份无声的守护，镀上一层温柔的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