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日》咕咕鸽子很快乐

14、第 14 章

　　星芒娱乐的小型表演厅里，暖黄色的灯光刚亮起时，林漾的手心还在冒汗。
　　他抱着吉他站在侧台，浅灰色的演出服套在身上，后颈的抑制贴被衣领遮住，白桃乌龙的信息素压得极淡，只在深呼吸时，才会泄出一丝带着紧张的甜意，混着后台 Beta工作人员身上的咖啡香，显得有些局促。
　　“别紧张，就像在练习室里一样就好。”周雅走过来，递给他一杯温蜂蜜水，薄荷香随着动作漫开，“你这几天练得很稳，转音已经完全没问题了，要相信自己。”
　　林漾接过水杯，指尖碰到温热的杯壁，点了点头，却没说话。
　　他看着表演厅里陆续坐下的人——李哲坐在第一排，身边是制作部的王总监；陈默站在角落，手里拿着笔记本；还有几个星芒的新人坐在后排，眼神里带着好奇。
　　而最让他在意的，是坐在中间位置的沈聿衡——对方穿着深灰色西装，没系领带，指尖搭在膝盖上，目光落在舞台上，却没看他，可林漾还是觉得，那道目光像有重量，压得他心跳快了半拍。
　　这是星芒每月一次的内部小型表演，主要是让新人展示训练成果。上周他突破转音瓶颈后，李哲特意帮他报名，说“让你感受下舞台氛围，也让大家听听你的歌”。
　　可林漾心里还是慌——这是他第一次在这么多人面前唱歌，不是街头的路人，而是专业的音乐从业者，他怕自己唱得不好，怕辜负大家的期待。
　　“下一个，林漾，带来原创歌曲《桃酥与旧琴》。”主持人的声音透过麦克风传来，带着 Beta特有的中性嗓音，清晰地落在表演厅的每个角落。
　　林漾深吸一口气，抱着吉他走上舞台。聚光灯落在他身上，晃得他有些睁不开眼，他下意识往沈聿衡的方向看了一眼——对方正好抬起头，目光和他撞在一起，眼底没有平时的冷冽，只有温和的笑意，像在说“别慌，我在”。
　　冷冽的雪松气息隔着距离漫过来，轻轻裹住他，像一层薄暖的纱，瞬间压下了大半紧张。
　　林漾走到麦克风前，调整了一下吉他背带，指尖轻轻拨动琴弦。
　　前奏响起时，他闭上眼，想起院长妈妈烤桃酥时的香味，想起在练习室里沈聿衡教他沉气息的掌心温度，想起这半个月来反复练习的转音——那些温暖的片段像潮水一样涌上来，白桃乌龙的信息素也悄悄变得舒展，甜意里没了之前的局促，多了些踏实的柔和。
　　“烤箱里的桃酥冒热气，旧琴靠在木椅里，你说歌声能传千里，带我找到星星……”
　　开口的瞬间，表演厅里瞬间安静下来。
　　林漾的声音不再像之前那样紧绷，带着恰到好处的柔软，转音时气息平稳，像流水一样自然。
　　他睁开眼，目光落在吉他上的兔子贴纸上，仿佛看到院长妈妈坐在台下，笑着为他鼓掌。
　　第一遍副歌结束时，他悄悄扫了一眼台下——李哲正点头，手里拿着笔在笔记本上记录；王总监的眼里带着惊喜，手指跟着旋律轻轻打节拍；后排的新人也不再交头接耳，目光落在他身上，带着专注。
　　而沈聿衡，依旧坐在中间，指尖轻轻搭在膝盖上，目光里的笑意比刚才更明显，雪松的气息似乎也变得柔和了些，悄悄和他的白桃乌龙甜意缠在一起。
　　“后来木椅空了位置，旧琴还在唱着诗，我把思念折成纸，等着风送到你身边……”
　　唱到主歌第二段时，林漾的声音里多了些不易察觉的哽咽，却没影响气息的稳定。
　　他想起院长妈妈走的那天，也是这样一个暖黄色的下午，旧吉他放在木椅上，烤箱里的桃酥还冒着热气，可再也没人跟他说“小漾的歌声能找到星星”了。
　　白桃乌龙的信息素也跟着变得温柔，甜意里裹着淡淡的思念，像一杯温在桌上的茶，暖得让人鼻酸。
　　最后一个转音落下时，表演厅里安静了几秒，随即响起了掌声。李哲第一个鼓掌，王总监笑着点头，后排的新人也跟着鼓掌，声音越来越响。
　　林漾愣了愣，抱着吉他站在舞台上，看着台下的人，眼里满是不敢相信——这是他第一次收到这么多的掌声，不是街头偶尔有人投来的硬币，而是带着认可的、真诚的掌声。
　　“唱得很好！比上次听的 demo稳太多了！”王总监站起身，声音爽朗，松木香的信息素带着 Alpha的活力，“转音处理得很有味道，把歌词里的温柔都唱出来了！”
　　李哲也走过来，拍了拍他的肩膀：“没让你白练这么久，进步很大。”咖啡香混着笑意，“沈总没看错人。”
　　林漾的耳尖悄悄红了，他低下头，看着自己的鞋尖，声音很轻：“谢谢大家，谢谢李老师，谢谢王总监。”
　　他想找沈聿衡的身影，却发现对方已经走到了舞台边，正站在那里看着他，眼底满是温和。
　　“做得很好。”沈聿衡走到他面前，声音比平时软了些，“比在练习室里唱得更好，很有感染力。”他的目光落在林漾怀里的吉他上，又补充道，“院长妈妈要是听到，一定会很开心。”
　　林漾抬起头，撞进沈聿衡的目光里，眼眶突然有点发烫。
　　他想起这半个月来的努力——凌晨五点的练习室，反复听的转音示范，沈聿衡教他沉气息的掌心温度，还有那杯永远温热的冰糖雪梨水……这些片段像拼图一样，拼成了此刻的掌声和认可。
　　“谢谢你，聿衡。”他的声音带着真诚的喜悦，白桃乌龙的信息素也变得轻快，甜意里裹着雀跃，像刚熟透的白桃，清新又鲜活。
　　表演结束后，几个新人走过来，围着林漾说话。“你唱得真好，《桃酥与旧琴》好好听！”一个短发 Omega女孩说道，身上带着淡淡的茉莉香，“能不能跟你请教一下转音技巧啊？”
　　“我也觉得超棒！”旁边的 Beta男孩跟着说，身上是淡淡的墨水味，“我之前听你练歌还卡壳，没想到现在这么稳！”
　　林漾被围在中间，有些不好意思，却还是认真地回答：“其实就是多练，找对气息的感觉，周老师和沈总都帮了我很多。”
　　他提到沈聿衡时，下意识往对方的方向看了一眼，正好看到沈聿衡站在不远处，和李哲说话，目光却偶尔落在他身上，带着浅淡的笑意。
　　“林先生，沈总让我跟您说，晚上一起吃饭，庆祝你今天的表演。”陈默走过来，语气客气，墨水味随着动作漫开，“沈总还有点事要处理，让您先在楼下等他。”
　　林漾点点头，心里泛起一丝暖意。他抱着吉他走到楼下，站在星芒门口的树荫下，看着来往的人群。
　　阳光透过树叶洒在身上，带着温暖的触感，怀里的吉他还残留着刚才弹奏的温度，兔子贴纸在阳光下泛着微光。
　　“林漾！”
　　熟悉的声音传来，林漾抬头，看到沈聿衡走过来，手里拿着一个纸袋。“给你的。”
　　沈聿衡递过纸袋，雪松的气息随着动作漫开，“刚才路过甜品店，看到有桃酥，就买了点，你尝尝是不是和院长妈妈做的一样。”
　　林漾接过纸袋，打开时，淡淡的桃酥香扑面而来，和记忆里院长妈妈做的味道格外像。
　　他拿起一块，咬了一口，甜意在舌尖散开，眼眶突然有点湿润——沈聿衡连他记忆里的味道都记得。
　　“谢谢，和我小时候吃的很像。”他的声音带着哽咽，却满是开心。
　　沈聿衡看着他吃桃酥时满足的样子，眼底的笑意藏不住。
　　“喜欢就好。”他抬手，轻轻拂去林漾嘴角的碎屑，动作自然又温柔，“上车吧，我们去吃饭，李哲和王总监也一起，算是给你庆祝。”
　　林漾点点头，跟着沈聿衡坐进车里。车厢里很安静，只有空调出风口的轻响，还有桃酥的甜香和雪松的气息缠在一起，格外和谐。
　　他看着窗外的街景，手里拿着没吃完的桃酥，心里满是前所未有的踏实——他终于不再是那个在街头唱歌的孤单 Omega，有了认可他的人，有了帮他的人，还有了记得他喜好的人。
　　晚餐时，李哲和王总监说了很多鼓励的话，王总监还说“等你再练一段时间，就把《桃酥与旧琴》正式录出来，争取年底发单曲”。
　　林漾认真地听着，偶尔点头，嘴角的笑意一直没停过。沈聿衡坐在他身边，没多说什么，却总是在他杯子空了的时候，悄悄帮他倒满温水，在他吃菜时，把离他远的菜转到他面前。
　　回家的路上，林漾靠在车窗边，看着窗外的霓虹。怀里抱着沈聿衡送的桃酥，吉他放在身边，心里满是对未来的期待。
　　他拿出手机，给沈聿衡发了一条信息：“今天谢谢你，还有桃酥很好吃，我很开心。”后面加了一个吉他表情。
　　沈聿衡很快回复：“不用谢，你值得这些。以后继续加油，我会一直支持你。”后面跟着一个桃酥表情。
　　林漾看着信息，嘴角扬起一抹浅淡的笑。他能感觉到，自己正在慢慢成长，从那个自卑、怕犯错的 Omega，变成能在舞台上唱歌、能接受认可的人。
　　而这一切，都离不开沈聿衡的帮助和支持。
　　回到公寓，林漾把桃酥放在餐桌上，拿起吉他，坐在沙发上，轻轻拨动琴弦，唱起了《桃酥与旧琴》。
　　这次的歌声里，没了之前的紧张和挫败，满是温柔和坚定，白桃乌龙的信息素也变得格外绵长，像浸了温水的糖，在公寓里悄悄散开，混着桃酥的甜香，格外温暖。
　　“院长妈妈，你看，我收到很多人的喜欢了，还有人记得你做的桃酥，我会继续努力，把歌好好唱下去，不让你失望。”林漾小声自语，指尖在琴弦上轻轻摩挲着，眼里满是坚定的光。
　　而此刻的沈氏集团总裁办公室，沈聿衡看着陈默发来的“林先生已安全到家”的消息，拿起桌上的桃酥包装袋，嘴角扬起一抹浅淡的笑。
　　他打开电脑，点开《桃酥与旧琴》的编曲文档，在备注里写下“保留更多林漾原声，突出情感表达”——他要让这首歌，带着林漾的心意，带着他的成长，被更多人听到。
　　窗外的月光透过玻璃照进来，落在办公桌上，照亮了文档里的歌词，也照亮了沈聿衡眼底的温柔。
　　空气里，雪松的气息还带着一丝白桃乌龙的甜意，像一份没说破的心意，悄悄陪伴着彼此，见证着林漾的成长，也守护着这份慢慢发芽的、朦胧的好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