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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第 11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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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七点的星芒娱乐练习室,暖光灯刚亮起没多久,林漾就背着吉他站在了镜子前。
浅灰色的练习服套在他身上显得有些宽松,后颈的腺体还带着刚喷过抑制剂的微凉触感,白桃乌龙的信息素被压得极淡,只在呼吸间偶尔泄出一丝若有似无的甜意。
“先做基础发声练习,从气泡音开始,保持气息稳定。”声乐老师周雅站在他对面,手里拿着记事本,笔尖轻轻敲着纸面。
她是位三十岁左右的 Beta,身上带着淡淡的薄荷香香氛,说话时语气温和却带着不容置疑的专业,“你的声带比较薄,初期不要用太大力气,避免损伤。”
林漾点点头,深吸一口气,尝试发出气泡音。
可喉咙刚一用力,就传来一阵刺痛,昨天练到沙哑的嗓子还没完全恢复,气泡音断断续续,像破了的风箱。
他皱了皱眉,又试了一次,这次刺痛更明显,忍不住咳嗽起来,指尖攥着吉他背带,指节泛白。
周雅放下记事本,递来一杯温水:“别硬撑,先喝口水润润嗓子。你昨天加练到很晚,声带还处于疲劳状态,今天先以恢复为主。”
她看着林漾眼底的红血丝,又补充道,“沈总特意交代过,你的身体要紧,训练进度可以慢,但不能以伤身为代价。”
“我没事的,周老师。”林漾接过水杯,指尖碰到温热的杯壁,却没立刻喝,只是放在身侧,“再试一次,我能做好的。”他知道自己起步比别人晚,没有系统学过声乐,只能靠比别人多花时间来弥补。
昨天李哲把他的原创歌词交给制作部时,王总监说“旋律很有灵气,但 vocal还撑不起这份灵气”,这句话像根刺,扎在他心里,让他不敢有丝毫懈怠。
他深吸一口气,这次刻意放轻了力道,缓慢地振动声带。气泡音终于变得连贯些,却依旧带着细微的沙哑。
镜子里的自己,肩膀绷得笔直,浅棕色的头发垂在额前,遮住了眼底的倔强——哪怕嗓子疼得发紧,他也不想在第一天正式训练就妥协。
周雅看着他紧绷的脊背,眼底闪过一丝不忍,却没再劝阻。她见过太多想走捷径的新人,像林漾这样带着股“逼自己一把”韧劲的,反而少见。
“很好,保持这个状态,慢慢延长气息。”她拿起笔,在记事本上记录下要点,“注意腹部发力,不是靠嗓子硬顶。”
练习室里只剩下林漾的气息声和周雅偶尔的指导。
一个小时过去,他的额头已经沁出细汗,嗓子的刺痛越来越明显,连说话都带了点沙哑。
周雅终于抬手示意他停下:“先休息十五分钟,我去给你拿润喉糖。”
林漾点点头,瘫坐在地板上,背靠着镜子,大口喘着气。
吉他被他放在腿边,琴身上的兔子贴纸在灯光下泛着微光。
他摸了摸喉咙,指尖传来滚烫的触感,心里泛起一丝挫败——连最基础的发声都做不好,怎么对得起沈聿衡的期待,怎么对得起院长妈妈的嘱咐?
口袋里的手机震动了一下,是沈聿衡发来的信息:“训练累不累?李哲说你昨天加练到很晚,别硬撑。”后面跟着一个温杯的表情。
林漾看着信息,指尖在屏幕上反复摩挲,喉咙里的刺痛好像轻了些。
他想回复“我没事”,却怕自己的声音暴露状态,最终只回了个“嗯,在休息”,还特意加了个笑脸表情,怕对方担心。
“给,蜂蜜润喉糖,不含薄荷,对嗓子刺激小。”周雅拿着糖回来,还带了一杯新的温水,“沈总让行政部特意准备的蜂蜜,说你咳嗽还没好,让你多喝温的。”
林漾接过润喉糖,糖纸拆开时,淡淡的蜂蜜香混着周雅身上的薄荷味飘过来,让他心里暖暖的。
他含着糖,甜意慢慢化开,缓解了喉咙的刺痛,身上的白桃乌龙信息素也悄悄松快了些,像被温水泡软的糖块,在空气里漫开淡淡的甜。
休息结束后,李哲拿着一份新的训练计划走了进来。
他身上的咖啡味比早上更浓了些,显然刚开完会:“下午安排了乐理课,老师是张诚,也是 Beta,性格有点严格,但很有耐心。另外,沈总让我给你带了点东西,在你储物柜里。”
林漾跟着李哲走到储物柜前,打开门,里面放着一个保温袋。
拉开拉链,里面是一碗还冒着热气的银耳羹,旁边还有一张便签,是沈聿衡的字迹:“练完记得吃,别空腹训练。”
“沈总早上特意让家里的阿姨做的,让我务必盯着你吃掉。”李哲靠在储物柜上,看着林漾泛红的眼眶,语气放软了些,“我知道你想努力,但身体是本钱,要是累垮了,反而耽误进度。”
林漾点点头,拿出银耳羹,用勺子小口吃着。
软糯的银耳混着清甜的莲子,滑进喉咙时格外舒服,连心里的挫败感都淡了些。
他想起昨天晚上加练到十点,陈默突然送来一杯热牛奶,说是沈聿衡让带的;想起早上来公司时,前台 Beta女孩笑着递给他的热豆浆,说“沈总交代的,让你暖着身子”。
这些细碎的关心,像一张温柔的网,托着他不敢轻易放弃。
下午的乐理课比林漾想象中难得多。
张诚老师戴着厚厚的黑框眼镜,手里的粉笔在黑板上写满了音符和公式,Beta身上特有的中性气息里混着淡淡的粉笔灰味,说话时语速很快:“乐理是基础,哪怕你有再好的创作天赋,不懂乐理也走不远。”
林漾坐在课桌前,笔记本上记满了密密麻麻的笔记,却还是有些跟不上节奏。
当张诚让他试着分析一段旋律的和弦走向时,他盯着乐谱看了半天,指尖攥着笔,手心都出了汗,最终只能小声说:“我……我还没看懂。”
教室里其他几个旁听的新人忍不住窃窃私语,目光落在林漾身上,带着点好奇和打量。
林漾的耳朵瞬间红了,头埋得更低,身上的白桃乌龙信息素也变得紧张起来,甜意里带着点发颤的局促,悄悄往衣领里缩。
“没看懂就问,不用不好意思。”张诚走过来,弯腰看着他的笔记本,语气没有丝毫责备,“你基础弱,跟不上很正常,我再讲一遍,这次慢一点。”
他拿起粉笔,重新在黑板上标注,每一个和弦都拆解得清清楚楚,“你看这里,C和弦到 G和弦的转换,要注意低音的衔接……”
林漾抬起头,看着张诚认真讲解的样子,心里泛起一丝感激。
他握紧笔,跟着张诚的节奏重新分析,这次虽然还是有些生疏,却比刚才好了很多。
下课的时候,张诚拍了拍他的肩膀:“晚上我把课件发给你,不懂的随时问我,别自己憋着。”
“谢谢张老师。”林漾站起身,深深鞠了一躬,声音虽然还有点沙哑,却带着真诚的感激。
回到练习室时,天色已经暗了下来。
李哲还在等着他,手里拿着一份新的训练时间表:“这是调整后的计划,每天减少了半小时发声练习,增加了半小时乐理复习时间,你看看合不合适。”
他注意到林漾嗓子沙哑,又递来一杯温水,“沈总让我给你带的胖大海,泡着喝对嗓子好。”
林漾接过水杯,温热的液体滑过喉咙,带着淡淡的药香,舒服了不少。
他看着训练时间表上“每周二、四下午加乐理辅导”的备注,心里满是感激:“谢谢李老师,这样很好。”
“不用谢,这是我应该做的。”李哲笑了笑,“沈总很看好你,我们也不想让你失望。对了,明天制作部会把你那首《桃酥与旧琴》的初步编曲方案发过来,你可以提前想想有没有要调整的地方。”
林漾猛地抬起头,手里的水杯晃了晃,温水差点洒出来。
他愣愣地看着李哲,眼底满是诧异——《桃酥与旧琴》是他藏在笔记本最里面的歌,只在上次和沈聿衡共进晚餐时,无意间提过一两句:“以前在孤儿院,院长妈妈总给我买桃酥,后来她送了我一把旧吉他,我就写了首歌记这些事……”
当时他说得很轻,连歌名都没提,只当是随口聊起的往事,怎么也没想到,沈聿衡竟然记得,还特意让制作部为这首歌做了编曲。
喉咙里的沙哑好像瞬间被这股诧异冲散,他张了张嘴,声音带着点发颤:“沈总……他还记得?我上次就随便提了一句,连歌名都没说……”
李哲看着他震惊的样子,笑着点头:“沈总那天晚上就把歌名和大致旋律记下来了,还特意跟制作部说,这首歌词里有你的心意,要好好做。”
他顿了顿,看着林漾泛红的眼眶,补充道,“沈总看着冷,其实心思细得很,你在意的事,他都记着呢。”
林漾低下头,指尖轻轻摩挲着水杯壁,温热的触感透过指尖传来,心里却像被什么东西填满了,又酸又软。
他想起那天晚餐时,沈聿衡为他挑鱼刺的专注,想起对方听他说“院长妈妈的桃酥和旧吉他”时,眼底一闪而过的温柔,原来那些看似不经意的倾听,都被悄悄记在了心里。
“我……我知道了,我会好好准备的。”林漾的声音带着点哽咽,指尖攥紧了水杯,连手心都沁出了细汗。
水里的胖大海慢慢舒展,像他此刻翻涌的心情,被这份突如其来的在意,一点点焐得发烫。
李哲离开后,练习室里只剩下林漾一个人。他抱着吉他,坐在镜子前,指尖轻轻拨动琴弦,《桃酥与旧琴》的旋律慢慢流淌出来。
沙哑的嗓音里没了之前的挫败,多了些难以言说的柔软,白桃乌龙的信息素也跟着变得绵长,像浸了温水的糖,在练习室里悄悄散开,混着胖大海的药香,格外温柔。
“院长妈妈,你看,有人记得你给我的桃酥,记得你送我的旧吉他,还愿意认真对待我写的歌……”林漾小声自语,指尖在琴弦上轻轻停顿,眼泪终于忍不住掉了下来,砸在吉他上,晕开一小片湿痕。
晚上九点,林漾背着吉他走出星芒娱乐。陈默的车已经在楼下等着,看到他,连忙迎上来:“林先生,沈总让我送您回去,他还让我给您带了晚餐,是您早上说想吃的粥。”
林漾坐进车里,保温盒里的青菜瘦肉粥还冒着热气——又是他早上随口跟陈默提过的需求。他看着粥盒上印着的“保温两小时”的字样,心里暖暖的。
车子行驶在夜色里,窗外的霓虹映在他脸上,身上的白桃乌龙信息素变得格外安稳,像一杯温在唇边的茶,甜意里带着点安心的踏实。
回到公寓,林漾先把沈聿衡的西装外套从衣架上拿下来,轻轻拍了拍上面的褶皱。
外套上的雪松气息还在,混着公寓里的淡香,让他想起对方记挂着“桃酥与旧琴”的模样,嘴角不自觉地向上扬了一点。
他坐在书桌前,打开电脑,虽然还没收到编曲方案,却已经忍不住在文档里写下了几处想调整的细节——他要把院长妈妈的温度,把沈聿衡的在意,都好好藏进旋律里。
喉咙的沙哑已经轻了很多,他泡了一杯胖大海,放在手边,偶尔喝一口。
窗外的月光透过窗户照进来,落在笔记本上,上面不仅有密密麻麻的修改意见,还有一行小字:“原来被人记住心底的小事,是这么温暖的事。”
“明天一定要好好和制作部沟通,不能辜负这份在意。”林漾小声自语,手指在键盘上敲下最后一个音符。
他知道自己还有很多不足,但此刻心里满是力量——因为他不是一个人在努力,有一个人,正悄悄把他藏在回忆里的温暖,都当成重要的事记在心里。
空气里,白桃乌龙的甜意悄悄散开,混着粥的香气和胖大海的药香,像一首温柔的歌。
而此刻的沈氏集团总裁办公室,沈聿衡看着陈默发来的“林先生已安全到家,粥已吃掉”的消息,拿起桌上的胖大海,轻轻放进抽屉里——明天不仅要带胖大海,还要问问他,对《桃酥与旧琴》的编曲,有没有想加进去的细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