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橘子气泡水》攸云

15、第十五章

　　“好了，同学们自觉跑完操自由活动。”体育老师扯着粗矿的嗓音说。

　　林羽佳跑完1000米之后，停在原地喘息。

　　“你这样好像狗啊。”穆清灵调笑道。

　　林羽佳，“……”

　　林羽佳做势要打她，被穆清灵躲开。

　　“打是亲骂是爱，你躲什么！”林羽佳喊。

　　“那你给我打。”穆清灵边躲边回应。

　　“好了好了，不跟你闹了，我要去支持学校体育事业了。”

　　“你也真是会把去看帅哥打篮球说得清新脱俗。”

　　来到篮球馆旁边的运动场地，林羽佳没有看到陆清时，猜测他大概率是到阅览室读书去了，倒是看到了林秋雨。

　　然后林羽佳跟林秋雨打了个招呼，正准备说自己要去阅览室了。

　　林秋雨叫住她，“那啥，你帮我问问穆清灵他是不是把我屏蔽了，我前天发的消息，她到现在都没回我。”

　　林羽佳眨眨眼，我们在一个楼层，你直接过去问她不就好了。

　　林秋雨，“我才懒得理她。”

　　林羽佳，“……”

　　那你现在是在干嘛。林羽佳哭笑不得。

　　“算算了，你走吧。”林秋雨说。

　　林羽佳憋着笑，我帮你问问看。

　　“不用你帮我问了。”林秋雨眼神躲闪地说。

　　林羽佳，“……”

　　反复无常的臭男人。

　　然后转身离去，她要去找陆清时了。

　　--

　　林羽佳走进了图书馆，图书馆密密麻麻都坐着人。林羽佳开始耐心地找了起来。

　　林羽佳找到陆清时的时候，他是坐在角落的位置。

　　林羽佳轻声地坐在他对面的位置，想说，你这位置坐得够偏啊。她一顿好找。

　　陆清时抬头看向她，她双手举起，向他挥手。

　　陆清时看着她，很浅地笑了下。

　　然后两人开始很安静地各做各的。陆清时依旧在看作文素材。

　　林羽佳坐在位置上，心猿意马地拿出试卷，然后开始抄答案。

　　数学答案一早就印出来了。数学老师说要在下次上课的时候把试卷订正好，他要检查。林羽佳在抄大题，她都空着没写。

　　林羽佳吭哧吭哧地抄着，颇为努力的样子。

　　陆清时看着她，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

　　过了一会，林羽佳还在埋头抄答案。面前递来一张纸条，然后林羽佳看到了一双修长白皙的手。

　　纸条是陆清时递过来的。

　　林羽佳有点没想到，然后她看着纸条上的字，脸色一下变白了。

　　字条上写，佳佳，你应该抄错题目了。

　　林羽佳看着自己手上的试卷，跟答案对了一下。

　　从23道题开始，她的题目和答案开始出现了一道题的错位。

　　她现在把25题的答案抄到了24题上。

　　啊！她是什么惊天大蠢蛋。

　　林羽佳觉得自己愚蠢至极，又一次丢脸丢到喜欢的人面前，脸色一下子涨成猪肝色。

　　她沉默不语，盯着试卷看了一会之后。

　　抄答案也能给自己抄成错误答案，她真服了自己了。

　　而且23道题被自己写的满满当当，她划掉都没有订正空间了。24题也抄错了，导致占了一半的位置。

　　本来想让他看一下自己的努力人设，现在看到的是什么蠢蛋人设，她也怪会弄巧成拙的。

　　陆清时看了她一眼，他提醒她之后，她的脸色好像一直都不太好。

　　如果放任不管的话，这张试卷怕是要废了……

　　林羽佳从刚才的小插曲里缓了过来。脸丢都丢了，现在懊悔也没有用了。

　　她拿过面前的小纸条，这是递给她的，那她是不是能收藏一下。她看着这纸条上的字，目光落在佳佳这个称呼上。

　　他居然，知道她的全名，还是喊她佳佳。

　　林羽佳想了想，在纸条上写了一行字，递给陆清时。

　　陆清时接过，看了看上面的字。

　　-哈！所以知道了我的全名又怎么样，还不是要叫我佳佳。

　　还是熟悉的欢快语气，陆清时弧度不显地笑笑。

　　陆清时写下几个字，然后递给林羽佳。

　　林羽佳看了看纸条上的字。

　　-嗯，我随大流。

　　林羽佳看着那个字条，鬼使神差写了句，“现在人喜欢随大流叫仙女。”

　　陆清时，“………”

　　无法理解又很新奇的脑回路。

　　林羽佳没有再回复，而是抬起头朝陆清时笑，陆清时扯着嘴角也回应了个笑容。

　　陆清时收回目光，继续看作文素材。

　　林羽佳把纸条偷偷卷起来，不动声色地放在了笔袋里。

　　她想把这个纸条放在许愿星瓶子里，好好收藏。

　　--

　　后来林羽佳抽出英语试卷开始写了起来。

　　落日余晖渐渐洒进来的时候，阅览室里边的人已经走的差不多了。

　　人影流动，他们很安静地在做彼此的事情。

　　此时，林羽佳刚刚把英语试卷写完。陆清时还在看作文素材，修长的指节轻声翻过一页。

　　林羽佳看了看时间，距离下课时间还有七八分钟，是时候可以收拾好准备下去吃饭，不然等到下课铃开始打响的时候，食堂里就会满满当当拥堵得很。

　　林羽佳扯过一张纸，在上面写。

　　陆清时小哥哥，一起走去吃饭呀，时间差不多了。

　　然后递给陆清时。

　　陆清时没什么犹豫地点点头。林羽佳在收拾东西，陆清时走过去把书籍放回书架上。

　　又返回，站到林羽佳的旁边。

　　林羽佳看到他过来，朝他笑笑，下意识加快了动作。收拾完毕之后，林羽佳无意识间看到了后方两排的情侣。

　　这时候人已经走的差不多了，所以他们两位十分突出。之所以判断那两位是情侣，是因为他们二人在接吻。

　　他们二位缠绵在一起，男生抓着女生的一只手腕放在桌上，亲的很舍很分，看不清样子，只是亲的旁若无人。

　　林羽佳，“……”

　　非礼勿视，林羽佳像看到什么不该看到的东西一样转过身来，然后低下头，脸上开始发烫。陆清时顺着她的表情看过去，发现对方在亲吻，看起来面色平淡地转了过来。

　　嗯，木头人。林羽佳扫他一眼看他无动于衷，心里想。

　　林羽佳于是拿着书包转身就走。陆清时跟在她身后，像个尾巴。

　　“你看到了吗？刚刚那对情侣在图书做的事情。”

　　本来林羽佳想说好刺激啊，但想着陆清时是个老古板，于是画风一转。

　　“居然不好好学习，成何体统！”

　　陆清时没什么表情地点点头。

　　“我好饿，我想吃下整座食堂。”林羽佳说。

　　陆清时看着她笑了笑。

　　“你跟着我干什么！”穆清灵的声音变得尖锐。

　　“谁跟着你了，马路是你家的吗？你出钱了？你建造了？”林秋雨反驳道。

　　两人要拳打脚踢起来。穆清灵来到他们跟前，对陆清时说了句，“陆同学。”陆清时点点头。

　　她又对林羽佳说，“为了你我付出了好多，晚上跪我旁边给我喂水果 。”

　　为了你要忍着林秋雨这个傻逼。

　　林羽佳笑了笑，“遵命。”

　　四个人一前一后去学校食堂吃饭。

　　林秋雨屁颠屁颠跟在穆清灵的身后，时不时接收来自穆清灵的巴掌。

　　陆清时跟在林羽佳的身后。林羽佳时不时说点话，说着家里的趣事，说起数学老师的秃头。每次上课的时候她盯着数学老师的头发，都感觉好像鸟巢啊，她真的好想放颗鸟蛋上去。

　　“咳咳，我发誓平时很尊师重道的，我就是有时候脑洞大开一下，我发誓我没有真的往老师脑袋上放鸵鸟蛋。”

　　陆清时一副难以言喻的表情，他说“好好学习。”

　　林羽佳，“……”

　　林羽佳转回去给林父回消息。

　　微风习习，把林羽佳的头发带起丝丝缕缕，拂过陆清时的脸上。像羽毛一般，有点痒。

　　陆清时抬起头，轻轻按下那些头发，不动声色地。

　　林羽佳点完之后，要到结账的地方。她搜遍全身，没有发现饭卡，应该是忘带了。林羽佳一时有点尴尬，她轻声询问结算的阿姨，“阿姨，能不能微信。”

　　“我们这边不能微信哈，小妹妹，你找同学帮忙付一下，你再把钱转给她好吧小妹妹。”

　　无措间，一双手横在他面前，“我来吧。”声音清透。

　　陆清时替她买了单。

　　陆清时的饭卡在机器上一刷，显示出了余额，刷完这一次之后，陆清时的饭卡只剩下20块，林羽佳注意到了。

　　陆清时点完之后，林羽佳担忧地说，“你的饭卡没剩下多少钱了，要记得充啊。”

　　陆清时没说什么只是点点头，手捏饭卡收回了书包。

　　“谢谢你，我一会把钱转给你。”林羽佳对陆清时说。

　　陆清时摇摇头，说不用。

　　两人坐到位置上。

　　穆清灵和林秋雨也走了过来。

　　林秋雨是一个喜欢在吃饭时闲聊的人，他说，“对了，你们上次生物测试考了多少，我靠，老林说这么简单的试卷考不及格就应该一头撞死在祖坟前，那就是头冥顽不灵的猪，我靠，那么难的试卷，而且有一两题都考超纲了。”

　　“有吗，哪两道题？”林羽佳说。

　　林秋雨大致描述了一下题目内容。

　　陆清时想了想说，“这个上课的时候老师说是扩展知识，可以自己去了解的，不算超纲。”

　　穆清灵说，“林秋雨同学，不要为自己的愚蠢找借口哦。”

　　林秋雨同学羞愧了一秒都不到。

　　“那你考了多少？”林羽佳问。

　　“我考了63，这是我死的最惨的一次。”林秋雨回答。

　　“那恭喜你啊，凭借一己之力跨越了物种。”林羽佳笑着说。

　　“什么？”林秋雨问，他没听懂。

　　“不是生物老师说考不好的话就是头冥顽不灵的猪了嘛，恭喜你啊，终于笨猪翻身了。”林羽佳解释说。

　　穆清灵在旁边哈哈大笑，反正只要是贬低林秋雨的，她都很喜欢。

　　陆清时在旁边看着她，也笑。

　　“那你考了多少？”林秋雨不服气地问。

　　林羽佳一下子安静下来，她不好意思说，她其实考的也不怎么好。

　　林羽佳下意识身体回缩。“你管呢。”

　　然后林羽佳把视线投放到陆清时身上。

　　林秋雨说，“看什么看，人家满分。”

　　好的，满分大佬。

　　林秋雨继续说，“你就是不敢说。”

　　穆清灵在桌子底下踢了他一脚，林秋雨立马没再说话了。

　　吃到一半，林秋雨又提起话头，“对了最近很火的那个动漫你们有看嘛？”

　　“你是说****吗？”林羽佳回复。

　　林秋雨点点头。

　　林羽佳激动地说，“那个反派真的又可怜又可恨，虽然有点姿色。”

　　林秋雨又点点头。

　　两人都颇为兴奋，颇有种遇故知的感觉。

　　陆清时看了一眼笑得十分激动的林羽佳。

　　林羽佳又说，“但是他把我最喜欢的角色给凌迟了！凌迟了咳咳咳……”

　　她说的太激动，一时呛着了。

　　穆清灵拍着她的肩，说没事吧。林羽佳摇摇头，眼泪都快呛出来。

　　面前递过来一杯喝的，林羽佳没怎么多想就喝了。淡淡的茶香，是面那个窗口附送的。

　　半响之后，林羽佳问陆清时，“你怎么把你的水给我？”

　　陆清时看着她说，“我没喝过。”

　　林羽佳想说你就算喝过我肯定也不会嫌弃你啊，我还巴不得你喝过呢！这样就可以来个间接接吻呢！

　　但到底还是没说，林羽佳怕陆清时以为她是变态报警抓她。

　　“吃饭不要说话了，容易呛着 。”陆清时说。

　　林羽佳乖巧地点点头。

　　--

　　回去的路上，林羽佳把钱转给他，并对他说，“那个钱你记得收啊。”

　　陆清时说，“不用了。”

　　关于金钱的扯皮，林羽佳从小过年的时候见识的可多。她可不再纠结。

　　“那我下次请你吃饭，不许再拒绝我了。”林羽佳做出一个不再允许掰扯的表情，脸颊都气鼓鼓的。

　　陆清时先是没说话，最后点点头，嗯了一声。

　　晚上回到宿舍，林羽佳把买来的哈密瓜和西瓜拼盘打开，把牙签插在一块哈密瓜上，把哈密瓜送进了穆清灵嘴里。

　　“官人，你还满意吗官人？”林羽佳一副谄媚的样子，边给她捶大腿边说。

　　穆清灵忍不住想笑出声来，都不知道她一个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公主是怎么把谄媚练得如此如火纯青。

　　“一般般满意吧。”穆清灵看着韩剧头也不抬地说。

　　“我感觉那个林秋雨真是喜欢你，你看你下午一踢他，他立马就不说话了。”

　　“那是他怂好嘛。”一提到林秋雨，穆清灵的声贝就会高涨几分，听起来中气十足。

　　“可是他也不挑别的女生的白头发，就挑你的。”

　　“那是他贱！”穆清灵回复说。

　　“那你喜欢他吗？”

　　“你在讲什么鬼故事嘛？”穆清灵一脸惊恐的模样，她吞下最后一口哈密瓜。

　　“我怎么可能会喜欢他？”穆清灵很不容置喙地否认说。

　　“那你讨厌他吗？”林羽佳继续追问。

　　穆清灵想了想，然后摇摇头。

　　虽然不喜欢他一些胡搅蛮缠的行为，但是远远没有到讨厌的地步。

　　“那就好。我在想如果你实在讨厌他的话，我以后就不帮他传话了，以后如果林秋雨在场我也不拉着你一起吃饭了，我就专门陪你吃饭。”

　　穆清灵看着她，“想什么呢，你不会拒绝就不拒绝了呗，他喜不喜欢我也跟你没关系，还有你不跟我吃饭的话想跟谁一起吃饭啊？”

　　林羽佳笑了笑，抱着她。

　　“如果你以后谈恋爱了我要第一个知道！”林羽佳说。

　　“会告诉你的，你如果谈恋爱了我也要第一个知道。”穆清灵说。

　　“遵命。”

　　--

　　林羽佳洗漱过后，躺在床上。

　　她开始翻跟陆清时的聊天记录了。

　　很短很短，没翻多久就到底了。她一瞬间又很有把这个聊天记录拉长的冲动，但是两人又不是恋人关系。她怕她说些家长里短的，人家可能并不怎么愿意知道，还要装作礼貌地去回复。

　　她翻到聊天记录中的【羽毛的羽，很适合你的名字。】

　　那是陆清时刚刚知道林羽佳的全名怎么写的时候。

　　林羽佳笑了笑，他仿佛也有在认真记住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