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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6、026奖励 ...

  •   房间内又陷入了一片沉默,只有烛火摇曳,药香弥漫。

      许景澄继续俯身为陆昀涂抹伤药,从肩背到腰侧,从手臂到小腿,几乎遍布全身的伤口都得到了温柔处理。

      陆昀却浑身僵硬,一方面是主人指尖带来的触感,灼热到让他心神失控;另一方面,是自己的回答,让他心底生出前所未有的紧张。

      主人会嫌弃我吗?可主人仍在替自己上药,甚至连最细小的伤口都未曾放过,这是不是说明……

      许景澄,语气平淡,却带着不容置疑的锋锐:“我说过,你从头到脚都属于我,你的命,你的心,你的一切,都是我的。记得吗?”

      陆昀:“记得。”

      “所以下次,别拿我的东西来威胁我。”

      陆昀声音低哑:“明白了。”

      许景澄顿了顿,语气难明:“其实我现在有点后悔让你入局。换个法子,我也能让你拿下前三甲。你这身伤,不知会不会留下痕迹。”

      陆昀闻言心头一震,几近激动,立刻开口:“我会去找苏惟安,他一定能让我身上不留一丝疤痕!”

      许景澄挑眉:“这是要让你以色侍我,你真愿意?”

      陆昀却摇头,眼神灼热而执拗:“我愿意。”

      四肢的伤口都已上好药,剩下的,都是一些难以启齿的隐秘之处。

      许景澄神色淡淡,却吐出两个字:“脱了吧。”

      陆昀喉结滚动,眼神里交织着隐忍、期待、担忧与兴奋,低声道:“属下脏。”

      许景澄语气依旧清冷:“你是我的。”

      他的态度没有一丝暧昧,只是平静如常地在每一处伤痕上抹药、包扎。

      即便看到陆昀因情绪而生的本能反应,他也熟视无睹,只是动作细致,不错过任何一处伤口。

      陆昀脑海一片空白,几乎分不清这是惩罚还是恩赐。

      终于,药敷完毕,纱布缠绕结实。

      好好一个人,被包扎得像是裹着厚甲,样子滑稽。许景澄一时忍俊不禁,眼中掠过一丝笑意。

      陆昀换上干净衣物,面颊泛红。可这一次,不是因为害羞,而是高热未退。

      “好了,下去休息吧。”许景澄收起药瓶。

      陆昀却抬头,眼神里带着小心翼翼:“我可以就在书房休息吗?绝不会打扰主人。”

      苦肉计这种低,可太好用了。

      许景澄盯着他,忽然唇角一勾:“在这儿休息,我吻你一下,你选哪个?”

      陆昀愣住,眼睛骤然瞪大,满脸不可置信。

      许景澄伸手,一把扯住他的衣襟,低头在他唇上落下一个极浅的吻,几乎只是触碰,便瞬间分开。

      “我帮你选个难得的奖励吧。”

      陆昀彻底怔住,心跳失序、张口无言。

      “好了,下去休息吧。什么时候养好伤,什么时候我允你贴身服侍。”

      许景澄可不相信陆昀留在他的房间,能好好休息。

      陆昀机械般起身,神情恍惚,如同被线牵着的木偶,缓缓退了出去。

      书房再度安静,许景澄抬手抚了抚自己的唇角,眼神晦暗不明。

      那一瞬间的触感,柔软而温热,竟令他心神一荡。

      他低声喃喃:“及时行乐,不问将来……”
      ——

      直到回到房中,陆昀依旧心口怦然,不敢相信方才一切皆是真实。

      “难不成,方才是发热后的臆想?”他下意识抬手触唇,那一瞬的触感,比无数个孤夜里的痴梦更炽烈,更令人沉沦。

      忽然,“砰”的一声,房门被人一脚踹开。

      陆昀条件反射般握住案边的长剑,直到看清来人是苏惟安,才缓缓松手。

      “你来做什么?”他低声问。

      苏惟安冷笑:“若不是世子吩咐我送药,我会踏进你这屋?看你就觉得恶心。”

      陆昀接过药汤,仰头两口饮尽。

      许景澄曾言,伤好之日,便是重归身侧之时,他岂敢耽搁。

      见他利落模样,苏惟安阴声冷语:“不装了?在世子面前故作可怜,你不就是怕自己脏得让人嫌弃?”

      苏惟安向来厌恶陆昀。

      当年二人同得许景澄栽培,他便瞧不惯陆昀那双眼,病态执念、恨不得将人整个人吞没。

      而后苏惟安凭着极高医术天赋被送入仁和堂,得以知晓不少机密,更觉陆昀心思不轨。

      光风霁月,才智无双的主人,岂容卑微小卒妄起觊觎?

      陆昀不屑分辩,只需主人的信任足矣。

      而且此刻心情正好,陆昀笑问:“苏大夫,你医术高明,有什么方子能让我伤口尽快痊愈?主人要我随侍左右,我必须快些好……唉,猛药伤身,主人又不许我受损,实在叫人苦恼。”

      字字分明,是炫耀。

      苏惟安气得面色铁青,咬牙道:“你这人真是——”

      “苏大夫若无要事,请勿叨扰。我还需静养。”陆昀淡淡抬手,语气疏冷。

      苏惟安气急败坏,拂袖而去。

      虽说主人命他安心养伤,但殿试在即,陆昀只休了一日。

      待热退神清,他拖着尚未复元的身子,仍至主人面前请教。

      “主人,殿试我心中还有不安,恳请指点。”

      许景澄一如,淡声道:“先说说,你对殿试如何打算。”

      陆昀低声道:“因我们之故,陛下对春闱已有不满。此次殿试,题目或多由圣心亲拟,只需推测圣意所在,方能投其所好。”

      许景澄摇头:“错了。并非因我们而怒,而是陛下早有不满,我们才借势入局。”

      陆昀恍然,难怪主人曾言借三皇子抗大皇子并非长久之计。

      “那主人以为,皇上会出何题?”

      许景澄:你就如此信我?”

      “主人算无遗策。”陆昀答得笃定。

      “纵观历来策问,不过五端:经义义理、制度政务、军国安边、灾异民生、史事借鉴。会试太重经意,寒门学子早有意见,可予排除。”

      之前许景澄便暗中令心腹在坊间散播“会试题目失偏公允”的传言,正是为今日布下的局。

      每次春闱都有各种流言,除非有确凿的证据,否则,许景澄并没有动用。

      但如今皇帝已亲自下场审度,一切流言蜚语都会被纳入权衡。

      “制度政务、灾异民生虽是你所长,然若设此题,必遭人从中作梗,圣心亦未必乐见。故而唯一可能——军国安边。”

      他言至此,顿了片刻,神色沉稳:“接下来几日,我将为你细讲兵制更替、戍守方略、边疆局势与用兵利害。记牢,不可有误。”

      陆昀心头一热,低首应声:“谨遵主人教诲。”

      数日之间,许景澄亲自拈卷,口授兵法。陆昀虽出身卑微,却在军旅一道悟性极高,往往一提便通。

      许景澄亦不由颔首:“没想到你在此处天分极佳,倒免了我许多费心。”

      陆昀抬眸,眼中暗光闪动:“主人,明日便是殿试……”

      “嗯。”许景澄神色不动,低声道,“我在府中等你捷音。”

      陆昀喉结滚动,欲言又止,低声唤道:“主人,我想——”

      话未及尽,许景澄已伸手,猛然将他扯入怀中。

      剑拔弩张的气息间,一个浅浅的吻落下,随即轻咬其下唇,带着不容抗拒的占有。

      “明天你毕竟要面圣,我还是轻点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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